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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太平天国-第93章

小说: 太平天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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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宣娇说:“啊,是公子落难时,小姐救了你呀!怪不得这么痴情呢。”

谭绍光受不了她的奚落,一甩袖子说:“不行就算了,说这些没意思的干什么?”

“哦,求人还这么大脾气!”洪宣娇说,“你若对那傅善祥有情有义,为了她,别说听几句难听的话,为她去死,都应该是不在乎的,那才叫真情!人家傅善祥比你烈,比你情真,冒着必死的危险去为杨秀清收尸,报知遇之恩,在天京城都传为佳话了,你比人家傅善祥差远了。”

谭绍光被洪宣娇抢白得无地自容。

曾宪说:“我也替傅姑姑求情了……”

洪宣娇说:“唉,你们这是让我为难啊!我可不是万能呀!那傅善祥不是押在天王府,而是藏在北王府,北府现在是杀气腾腾的人间地狱,别说我,就是天王下一道诏旨,韦昌辉也不会放人。谁不知道傅善祥是东王府里杨秀清的第一心腹。这样的人,杀一百回也是应该的,韦昌辉有一百条理由拒绝放人。”

“姐姐说的也是。”谭绍光已经有点泄气了。

洪宣娇望着他的可怜相,说:“看你那个样!看上什么人不好,偏偏爱上了傅善祥,你的眼睛长到天灵盖上了,可真能往上看啊!”

谭绍光说:“不,不是那回事。”

“姐姐是过来人,你能骗了我?”洪宣娇说,“好了,就算是你的表姐,行吧?

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洪宣娇在屋子里走了一会儿,说:“只能去找玉娟了。她在东王府的大屠杀时受了惊吓……再说,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未见得能帮上这个忙。”

江一中在旁插了一嘴:“韦玉娟和你最好了,她不会不管。”

“你倒会做人情。”洪宣娇瞪了汪一中一眼,说,“你们在我这等着,我去找找看,见韦玉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谭绍光这时才恢复了惯常的样子:“谢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不管的。”

“我可不如你那个表姐。”洪宣娇一笑,出门上马去了。

11。 北王府东隔院一间空房子里这是一间门大窗子小的房子,门上上着拳头大锁,门口有牌刀手警戒着,门口杂草丛生,是个人迹不到的地方。现在,傅善祥就国在这里,屋子里四壁皆空,也没有床,只有一堆稻草堆在房中间。傅善祥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里,半闭着眼,她想死也不能,她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门忽然开了,几缕强烈的光线刺得傅善祥睁不开眼睛,门又把光线关在了外面,她听见房门又锁了锁,是在里面反锁的,-阵脚步声向她逼近,一股酒气喷到她脸上,她看见了韦昌辉那张阴险的脸,离她不到一尺。

傅善祥别过头去。

韦昌辉亲手替她解开了绳子,他说:“真对不起。不得不对你非礼,你是少见的烈女,万一你寻了短见,实在可惜,我也于心不忍……”

傅善祥向后退了几步,将身子贴到了墙上,依然不去看他。

韦昌辉说:“按理,我应该杀了你,可我下不了这个手。从前,我只能远远地看你,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美丽,你真是太美了,杨秀清算什么东西,一个烧炭卖炭的村夫,他有什么资格来占有你这么个国色天香的人!”

傅善祥不理他。韦昌辉又向她走来,他说:“太平之花是不该凋落的,如果太平之花谢在我手中,那是罪过。我现在决计让你活下来,你高兴吗?”

傅善祥说:“活着,对我来说是耻辱,是多余的,我早该死了。”

“你不要说气话。”韦昌辉说,“杨秀清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比他要更胜一筹,我要封你为太平天国第一个女侯。”

傅善祥说:“可我祝你的王侯如粪土。”

韦昌辉有些生气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不要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我杀一万和杀一万零一个没有什么不同。”

傅善祥说:“我会感谢你杀了我,成全了我。”

“你这么想死?”韦昌辉冷笑起来,“你想当节妇、烈妇,是不是?你想让后人给你立贞节牌坊,是不是?我偏让你成不了节妇,让你死不成!”

韦昌辉走过去,一直把她逼退到墙角,他一下子抱住了她。傅善祥把头扭向一边,韦昌辉说:“我现在就让你失去贞节!”他淫笑着去撕扯傅善祥的衣服,傅善祥已经挣脱不了啦,她用了个缓兵之计,说:“北王即使要这样,也不该在这样的地方苟且呀。”

韦昌辉一听话中有了转机,便松了手,说:“你说的也是,你早这么明白不就省得我费唇舌了。就依你,我马上让他们收拾一间寝宫,我不会亏待你的……”

没想到,傅善祥乘他不防,拔出了韦昌辉佩在腰间的长剑,没等韦昌辉反应过来,猛地向韦昌辉胸前刺去。韦昌辉大惊,急忙一闪,傅善祥刺偏了,刺在了韦昌辉的左臂上,流出血来。

韦昌辉大叫一声飞起脚来,踢掉了她又一次刺来的剑,他扑了过去,左右开弓打了她一顿嘴巴,说:“小贱人,你等着,我要在天京街头点你的天灯!”

他扭开锁,气哼哼地冲了出去,几个牌刀手冲进来,又一次把傅善祥捆在了柱子上。

12。 北王府内书房韦昌辉青着脸坐在那里,左臂上缠了白布。

韦玉方正在报告:“韦丞相叔叔从武昌派了专差来,说杨辅清、杨宜清擅自撤离,带走了一万多兵马,他们原来的防地已为曾国藩所占领。”

“混蛋!”韦昌辉骂了一句,问,“杨家二贼现往何处去了?”

韦玉方说:“沿江东下,目前已到了安庆。”

“去投石达开了?”韦昌辉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密切注意二杨去向。”

韦以邦说:“会不会杀向天京来报仇雪恨啊?”

韦昌辉说:“那可太好了,我倒怕他不敢来。我已调了几万军队在天京外围,我早防着这手了。”

停了一下,韦昌辉问:“我不是叫你去打听石达开的消息吗?他到了天京没有?”

“昨天下午他进了天京。”韦玉方说,“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天王府。”

“没带兵?”韦昌辉问。

“只带了几个贴身的牌刀手。”韦王方说,“还有他的岳父黄玉昆,谋士张遂谋、曾锦谦。”

“他在天王府里呆了多久?”韦昌辉问。

“半个时辰。”韦王方答。

韦昌辉说:“他是来者不善啊,进了天京不来见我,却先去见天王,又想讨什么密诏吗?”

韦以邦说:“对石达开不可不防,现在街谈巷议都说他石达开仁义、顾全大局,不插手兄弟相争之事……”

韦昌辉:“捞够了赌本,现在跟我来下大赌注了?想得怪美,想在我韦昌辉面前收渔人之利者,在这个世上还没出生呢。”他最不能容忍的是石达开手上没有血腥,反倒落下个仁义的名声。

韦以邦说:“这个人不可留。广西封的老王中,只剩他一个可以与北王叔抗衡的了,他若倒向天王,对我们大为不利。”

韦玉方说:“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反正他没带兵。”

没等韦昌辉表态,一个尚书跑来报告:“翼王石达开在启事厅求见。”

“来得好快呀!”韦昌辉说,“请到勤王殿见。”

韦王方问:“动手吗?”

韦昌辉说:“不,要杀也不在北王府杀,不能大张旗鼓,那会给人以口实。”

“那就暗杀。”韦以邦说。

韦昌辉站起来,戴上金冠,边往外走边说:“先不急,我听听他说什么。”

13。 北王府勤王殿仰头看着勤王殿的巨匾,石达开心里颇有感触。落座后,他对韦昌辉说:“小弟我还记得,这几个字是殿下亲手所书,你对小弟说,我们应永远不忘王事,永远勤于王事。”

韦昌辉看了一眼寸步不离石达开左右的江海洋和张遂谋,弦外有音地说:“是啊,我是兑现了诺言的,在你病了的时候,只好独撑危局,勤工除奸。”

这等于给了石达开一棍子。石达开不动声色地说:“杨道已除,天国该愈加兴旺发达才是真正的勤王。”

韦昌辉不悦地说:“这么说,我不是真正的勤工了?我诛了杨逆,反使天国衰微了。”

“小弟没这个意思。”石达开说,“除奸讨逆,北王兄是首功,也只有你有这个魄力,小弟心悦诚服。今小弟进城来,是有一言相告,不知北王见能否原谅小弟冒昧。”

韦昌辉被他戴了高帽,心里很受用,语气也缓和多了:“你说吧,你我本是好兄弟,可以言无不尽的。”

石达开说,“兴国之本是人和,没有人和、人心,再好的天时地利也不行。我们在广西起事时,那时彼此可换心,可为兄弟两肋插刀,为了天国大业,你我把家都毁了,把每一个铜板都交了圣库。那时候所向披靡,靠的正是人和,人心齐泰山移。”

“现在人心不齐吗?”韦昌辉说,“东王想篡权自立,你我奉诏讨贼,这也是人和呀!”

石达开说:“兄弟一回天京,有一种恐惧之感,人人自危。恕我直言,杀人不可太多,能宽纵者尽量宽纵,这些人反倒会感北王之恩,也会为天国之大业尽心尽力。如杀人太多,人心就会散,清妖就会有机可乘。”

韦昌辉冷笑一声,说:“我倒想一个不杀,手上一滴血不沾,像你一样,还可以站出来充好人,说动听的话。可是王命谁去执行?杨秀清不人头落地,天国不更是危机四伏吗?”

石达开说:“小弟不是说不能杀人,杨秀清,还有他的死党,为虎作怅的,是当杀。但杀一儆百就够了,底下的人,曾为东殿做过事的人,他们何罪之有呢?”

韦昌辉说:“你连斩草务须除根的道理也不懂吗?你处在我的地步,你不会比我杀得少,你没杀人,你可以在这里发慈悲,我不能当东郭先生。”

石达开见他果然一句也听不进去,就加重语气说:“你还是三思为好,免得自食其果。”他尽管把“自食恶果”换成了“自食其果”,仍感到这话重了。

果然,韦昌辉暴跳如雷了,他说:“我有什么恶果?大不了是你石达开再讨一封密诏,提大兵来讨伐我,我等着好了!”

石达开也不得不站起来了。他看到了壁衣后有持刀者,便看了身后的汪海洋、张遂谋一眼。他们二人早已防范,手已经握到了手枪柄上。

石达开说:“还请北王殿下三思,小弟告辞,随叫随到,小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从大局着眼,为了天国好,也为了北王好。”

韦昌辉拱拱手,说:“那就不送了。”

石达开头也不回地下殿去了,江海洋、张遂谋紧紧跟在后面。

14。 勤王殿上石达开刚走,全副武装的韦以邦、韦玉方从壁衣里出来,问:

“北王为什么不发号令杀他。”

韦昌辉说:“他的随从手都握在枪柄上,这不是儿戏。他还能跑出天京城去吗?”

其实他是不愿在北王府杀石达开。

韦玉方说:“事已至此,非杀石达开不可了,以后必是祸害。”

韦昌辉说:“翼王府里没有多少兵,精壮的都随石达开出征了,家里都是老弱,不难对付,今天晚上就包围翼王府。”

韦玉方和韦以邦说:“遵命、一定不能让石达开漏网。”

15。 北王府家眷住处韦玉娟吃过饭,对母亲说:“闷,咱们到外面去转转吧。”

母亲说:“你抱着太平去吧,我腿脚又不方便……”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呀!”韦玉娟撒娇地让孩子跟老太太贴了个脸,老太太说:“那我陪你走走。”

16。 北王府第三进院韦玉娟和母亲一路逗着孩子走来,望着林立的岗哨,母亲说:“我为啥不乐意出来?你看,这成了兵营了,这哪像居家过日子?当初一路打过来时那情景多好,现在又闹成这样子,都是你哥哥惹的呀。”

韦玉娟说:“他杀人太多,给咱韦家到处树敌,总会有报应的。”

母亲说:“我跟你爹说好了,过一段回广酉老家去,过几天清静日子也比在这跟他担惊受怕强。”

“哥哥不会让你们走的。”韦玉娟说。

“可不是,这几天我出北王府大门一步都不行了,成了坐大牢的了,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这叫什么事!”

韦玉娟带她走过一个月亮门,进入荒凉的东隔院。

17。 北王府东阁院韦玉娼母亲停住了步子,她问:“到这来干什么?这里都是堆陈年旧物的地方,尽是灰土。”

韦玉娟看了一眼押着傅善祥的那间屋子,见门前站着一个岗哨,就走过去,对母亲说:“我出嫁前在这屋子里玩时,丢过一副金钏,那时屋子里堆满了东西,不好找,现在东西可能搬空了,我去找找。”说着把孩子塞给了母亲。

母亲说:“算了,上哪去找?回头我给你再打一副就是了。”

“我那副好,可惜了的。”她快步走过去。站岗的牌刀手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公主,这里不能看,快回去吧。”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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