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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平天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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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笑你,”洪秀全说,“你是有功名的人,我却是个屡试不中的人,可我替你害臊,你读书远没有我上心。”

王烈的脸拉得老长,说:“我只要把冯云山一案上报,就一目了然了。”

“你未必敢把本案上报,”洪秀全仍面带笑容地说,“万一碰上有才情的上司,知道的比你多呢?先生岂不贻笑大方?”

王烈的脸一红一白,他说:“你且举出一二,我来听听,你是不是胡说?”

洪秀全喝了一口茶,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对王烈说:“先生自然是读过《诗经》

的了八大雅。文王》不是有这样的诗句吗:”维此文王,小心翼翼,昭示上帝,幸怀多福。‘这不是有上帝吗?“王烈一时没回过味来,在紧张思忖。

洪秀全又说:“《书经》先生也是在启蒙时必读的吧?你的老师不会不教你。

《汤誓》里有‘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之句,你不怕这上帝吗?”

王烈有点坐不住了。

洪秀全又接下去椰榆他:“《孟子》你一定读过,为官者都自称是孔孟弟子呀那么先师说‘惟日其助上帝宠之’,这上帝总不是我洪某人所造吧?”

王烈的脸色十分难堪,半晌才说:“巧言令色。洪先生,我不想难为你。不过我还是好言相劝,不要走邪门歪道,读书人本本分分以攻读为根本,求取功名是正事。你们读孔孟书,却到处啸众闹事,砸孔庙,令斯文扫地,这是很危险的。”

洪秀全说:“先生恰恰是被孔孟之书教坏的,才变得如此虚伪、贪婪,儒家推勘妖魔作怪,你知道吗?孔丘跪在天兄基督前再三讨饶,哀求不已,你们却仍执迷不悟。”

此语说得王烈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洪秀全站了起来,说:“我可以把冯云山接回去了吗?”

王烈愣了愣神:“你说什么?”

洪秀全说:“你没能指出拜上帝教的危害,朝廷也无禁令,你只有放人的理由,没有扣押他的理由。”

王烈说:“这个……本县不好擅专,还要申报劳中丞,想洪先生能够理解。”

洪秀全说:“怎样向劳巡抚申报,那是你这县太爷的事。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你不放人别怪我不讲交情。”

王烈惴惴不安地问:“倘本县放了人呢?”

“我会派人把你的手迹送还给你。”

王烈似乎放了心。

洪秀全站了起来要走,临行又用挖苦的口气说:“如果王大人想抓我,机不可失,现在还来得及,我一出了你的门,你后侮可来不及了。”

王烈笑笑:“先生多心了,我真想抓你,也不在此时下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

洪秀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倒像真话。王大人有长进。”又一阵大笑。

王烈喊:“送客。”自己送了出来。

师爷凑过来小声地问:“抓吗?”

王烈瞪了他一眼,师爷只好退下,这一切为洪秀全看见,反又轻蔑地笑了。

6。山路上洪宣娇陪着洪秀全走来。

洪宣娇说:“真吓死人了,没想到你又从虎口里出来了。”

洪秀全自得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是胸有成竹才闯去的。”

洪宣娇折了一茎草,在手中晃着,说:“看你这个高兴劲,冯云山表哥没事了?”

“用不到三天准放人。”洪秀全说。

“那大好了。”洪宣娇拍了几下巴掌,丛林中立刻跑出一些拿武器的人来,为首的是罗大纲、苏三娘等。

洪秀全说:“哈,你们是准备劫狱的吧?”

罗大纲说:“这是宣娇妹妹的主意。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马上把桂平县踏为平地。”

洪秀全笑笑:“杀鸡焉用牛刀?我只是舌战一腐儒罢了。”

苏三娘由衷地说:“洪先生真天神一样的人啊,逢凶化吉。”

“谢谢!”洪秀全不由得多看了苏三娘几眼,对她说,“上帝既派我来引导大家进人天堂,上帝必在暗中时时佑我。像苏三娘这样的人品,能让我日伴左右,也是上帝所赐呀。”

苏三娘不愿再对答下去,走过去与洪宣娇搭汕了。

罗大纲说:“杨秀清已传了话来,为了洪先生安全,不让你再回金田村,你就住在我们这里吧。”

洪秀全高兴地说:“求之不得。”

苏三娘却说:“过几天我们也要归过去了,这里远离教众,不便留洪先生。”

“你这人——”罗大纲不明白苏三娘何以这样说。

苏三娘给了他一个眼色,罗大纲虽不懂,却也没有再坚持。

洪宣娇说:“你去花洲山人村胡以晃那里吧,最安全。”

洪秀全点点头,说:“注意打探,冯云山一出来,马上送到山人村去。”

罗大纲有些信不过:“万一县太爷不放人呢?”

洪秀全说:“那你找我要人。”

7。崎岖山路上洪秀全和洪宣娇、罗大纲等人在翻越大山。从山上俯视,山峦密布如奔马,山上绿树重重叠叠,瀑布成群,只有一线小路从山岭中穿过。

洪秀全不禁驻足叹道:“紫荆山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呀。”

洪宣娇说:“我查过浔州方志,上面可是说这里地僻而险,久为藏污纳垢之地。”

洪秀全以鞭敲马鞍朗声笑道:“那是贪官污吏写的方志。岂不知穷乡僻壤,民生维艰,百姓不堪欺压,揭竿而起,易成功,官府来围剿也不容易奏效。”他又伸出马鞭指着起伏的山峦和密林说:“你看这百岭千回的瘴病之乡,若藏他十万甲兵,能看得见吗?”

罗大纲说:“确有眼力,紫荆山虎势龙形,合该是我们的发祥地。”

洪秀全问:“你方才说杨秀清在干什么?”

洪宣娇说:“他在降童请神,几千教徒都去了。”

洪秀全皱起眉头,自语:“怎么弄这个?”言语之间流露出对这种民间巫术的反感。

洪宣娇说:“冯云山表哥一被抓起来,会众人心惶惶,大概想用此法稳住众人吧。”

“巫术邪道岂能与上帝同日而语!”洪秀全稍显气愤。

洪宣娇问:“这降童术就是巫术吗?”

罗大纲说:“差不多。杨云娇就常用降童术给乡人治病驱邪。广西大山里到处都流行这种降童术。”

洪宣娇问:“也是请神驱鬼?”

“对。”曾水源说,“诸神者口中念动咒语,神灵便附于人身,这时真神借人口能说出种种预言,也能为病人驱邪治病。山里人都特别信降童术。”

洪秀全上了马,说:“走,去看看。”

8。圩场上在金田村里,有一处树木环合的圩场,是初一、十五赶集贸易的场地。

今天这里坐满了信奉上帝的信徒。

洪秀全带人来到圩场时,几千人的场上鸦雀无声,男女老幼尽皆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屏息静听。临时搭的木板台子在词堂前面,杨秀清正襟危坐,双眼紧闭,浑身瑟缩抖动,杨云娇在一旁以手击鼓,青烟缭绕。

洪秀全悄悄站在人丛后蹩眉而观。

杨秀清如疯似傻,作举臂呼天状,他大声念道:“三八二一,禾乃玉食,人坐一土,作尔民极。”

洪宣娇细细地咀嚼着这句话,问洪秀全:“此是何意?三八二一是什么?”

忽见洪秀全眉头舒展,已面现得意之色。

杨秀清又重复了一次,萧朝贵赶紧让坐在一旁的韦昌辉提笔记录在案。石达开半闭着眼,始终似笑非笑的神态。

又一阵鼓响后,杨秀清站了起来,手舞足蹈,一边大声宣布:“朕是上帝,尔等小民听着!”

底下民众又惊又喜,全匍匐在地。

杨秀清煞有介事地宣称:“朕诏尔众日,当今妖魔当道,蛇鬼横行,信上帝者可免天灾大难,尔等勿疑,虽时下冯云山有难,乃是劫数,不久当逢凶化吉,只有定下心来共度艰难岁月,才能进人小天堂……"底下的听众虔诚地叩头。

洪秀全居然也跪了下去,极为虔诚。

洪宣娇低声问:“你也信?”洪秀全不语,也扯她跪下。

石达开、韦昌辉、萧朝贵这些人都看到了洪秀全跪下,杨秀清更是看在眼中,跳得更起劲了,口中念念有词:“众尔小的们,朕派次子洪秀全下凡,带你们营建小天堂,尔等不可违拗洪秀全,有他在,什么风浪都会过去,不可不听他的,违他就是背朕……”

众皆高呼:“一切听从天父旨意……”

9。回山人村的小路上洪宣娇说:“你当时一跪下,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会说,降童术也是妖邪之术,在扫除之列呢。”

洪秀全道:“这是上帝天父托降啊!我岂能不信?”

洪宣娇说:“杨秀清是在用上帝来收拢散了的人心。”

洪秀全瞪了她一眼:“不要再说了。”

洪宣娇噘起了嘴,两人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默默走了一程,洪宣娇还是忍不住,她挽住洪秀全的胳膊说:“后边的我听懂了,前面的我怎么不懂?”

洪秀全说:“天机不可预泄。”

洪宣娇说:“什么天机!杨秀清疯疯癫癫地又唱又跳,这和民间的巫术有什么两样!”

“你不能低估了巫术,”洪秀全说,“这地方的人信,信则灵。杨秀清这人脑子灵活,用降童术代天父传言,比我们讲十天都管用。”

洪宣娇说:“可那三八二一是什么?”

洪秀全说:“这里藏着玄机。三八二一是个洪字,禾乃玉食是秀字,人坐一土不是全吗?作尔民极你该懂啊!”

“洪秀全为王!”洪宣娇兴奋得叫了起来。

洪秀全嘘了一声:“嚷什么!”

洪宣娇说:“我一定守口如瓶。”

“不要张扬,”洪秀全说,“不等于不可以向拜上帝教的人传扬。”

妹妹会意,点了点头。

10。 杨秀清家人夜,紫荆山远山近岭都渐次隐人夜幕中。几点灯火亮在山间错落的民房里,像与天上的星星连成了一片。

半山腰杨秀清的家里,油灯多点了几支,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几个核心人物在一起议事。

杨秀清说:“桂平县知县已经答应放人了,明天我打发人去接冯先生。”

韦昌辉说:“洪先生真神人啊,只身闯公堂,把县太爷震得六神无主,立即化险为夷了。”

萧朝贵说:“总算渡过了难关,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然。”洪秀全说,“这是一个危险信号,王烈虽然抓不住拜上帝教有什么越轨之处,他们却已疑心我们蓄意谋反,富绅大户办团练,磨刀霍霍,是冲我们来的,不能不防。现在水到渠成,我们该打造兵器,准备起事了。”

杨秀清说:“很对。这几个月来,官府和团练常找碴儿,拘捕和杀了我们的教徒卢二,又以谋反为名把教徒黄为政、吉能胜投入了监狱,教众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正是好机会。”洪秀全说,“下一步就着手准备。”

11。 曾天养家西厢房洪宣娇走进为她准备的卧房,见灯已点了起来,被子也铺好了,椅子旁摆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旁边搭了布巾,小几上摆着时鲜水果。

洪宣娇四下看看,开始洗脚。

曾晚妹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个香袋之类的东西,径直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塞了进去。

洪宣娇问:“你把什么东西塞到我被子里去了?”

曾晚妹顽皮地挤挤眼:“一只蝎子!”

洪宣娇当然不信,她边洗脚边说:“蝎子我也不怕,我这人五毒不惧。”

曾晚妹又从被窝里取出香袋,凑到洪宣娇鼻子底下让她闻。

“好香!这是什么香呀?”洪宣娇夺过香袋,说,“我怎么从来没闻过?”

“这叫太平香。”曾晚妹说,“紫荆山里有一种树,长在悬崖上,没本领的人采不到,要舍命才行。把树皮采下来碾成末,就行了。”

“谢谢你,晚妹。”洪宣娇说,“往后,洗脚水都由我自己来打。我可不是侯门千金啊。”

曾晚妹扑一下笑了,那双细长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她说:“热水不是我打的,被窝不是我铺的,这太平香袋也不是我送的。”

洪宣娇诧异地问:“那是谁呀?谁对我这么好?总不会是你爷爷吧?”

曾晚妹神神秘秘地说:“我不说,人家不让我说。”

洪宣娇故意板起面孔来:“你可别后悔。”

“我有什么怕你的!”曾晚妹说,“我又没短处在你手上。”

“是吗?”洪宣娇拧了她脸蛋一下,说:“你是个假小子,真丫头!”

曾晚妹急了:“这个你可千万别说,除了我们家人,没人知道,我从小就穿男孩衣服,我跟爷爷学武艺,你若说破了,我就当不成大侠了。”

洪宣娇笑了,说:“好,替你这个大侠守口如瓶。”

曾晚妹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洪宣娇说:“那你就别管了。你告诉我吧,到底是谁为我打洗脚水,放香袋?”

曾晚妹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呀!”

洪宣娇用布巾擦着脚,说:“保证守口如瓶。”

曾晚妹这才说:“是萧叔叔,萧朝贵。”

洪宣桥大为惊讶,而且不好意思起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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