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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太平天国-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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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程岭南袅袅婷婷地端茶出来,然后挨着洪秀全坐下了,她看了杨秀清一眼,竟插言道:“天王啊,不可去河南。”

洪秀全不但不加以申饬,反倒在她手背上爱抚地摸来摸去,问:“爱妃有何高见?”

程岭南说:“河南水小而无粮,陛下今得江南,又有长江天险,舟船万只,又何必去河南?南京乃帝王之家,城高池深,民富粮广,不在此处建都,还要去哪里呀?”

杨秀清说:“河南虽地处中州,足备稳险,其实远不如江南。南京系王气所钟,是六朝故都,虎踞龙盘,控扼长江、大运河,地处江浙财赋之区,粮物丰裕,臣弟以为,金陵即天国的小天堂啊。”

“既然大家都说在南京建都好,朕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了,只是北伐不能不举,清妖在北京一日不灭,我们的后顾之忧便一日不去。”洪秀全说。

杨秀清说:“陛下放心,臣弟已着手安排派精兵良将克日出师北伐中原。”

洪秀全说:“南京这个名字不好。”

程岭南说:“改回去叫金陵,好听。”

洪秀全说:“应叫天京。天朝的国都叫天京不正合适吗?”

“好,天京好。”杨秀清说,“陛下可立即颁渝旨,改南京为天京。”

4。北京养心殿东暖阁咸丰卧病在床,形容憔憔悴南京的陷落打击之大,难以承受,他一病不起。

现在,王公大臣们跪了一地,咸丰有气无力地问:“南边的事怎么样了?”

恭亲王奕沂奏道:“圣上宽心。那简善已派察哈尔都统西陵阿与副都统明庆、乌陵阿,还有总管魁福率黑龙江马队扎营浦口以北江浦县之东葛,倚善在扬州城外扎下了江北大营,钦差大臣向荣也及时赶到,在南京东面紫金山扎下了江南大营,想那发匪已被合围,不久即会有捷报传来。”

咸丰挣扎着坐起来,问:“湖南曾国藩的湘勇可以上阵了吗?”

肃顺道:“尚不能指望,湘军刚刚在组建、招兵,还要训练一些时日才行,曾国藩上来折子,说兵饷无着落。”

咸丰道:“湘勇的月饷发四两?那朕的绿营兵怎么办?那不是要攀比吗?”

肃顺道:“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奴才以为他给几两都没关系,叫他以自筹为主。”

咸丰叹道:“这几年,国库都拿去当军饷了,钟粹宫的殿顶被雷击坏,都没有钱修……”

大臣们都默然。

咸丰颓丧而又无奈地说:“食大清俸禄的文臣武将千千万,平日里忠君啊、保国呀喊得震天响,真的有事,竟没有一个肯为朕排忧解难者。”

恭亲王小心地说:“黑龙江马队会让长毛惧怕的!”

“朕已不信了。”咸丰怒气冲冲地从床上挣扎起来,说,“明天发上谕,诏告天下,不管是谁,是满人、是汉人都不论,凡能破南京、剿灭发匪者,朕封他为王。”

此言一出,王公大臣均吃了一惊。

奕沂道:“皇上,咱们的祖制,可是不能给汉人封王的,万—……是汉人攻破了南京呢?”

“那就封汉人为王,铁帽子王也可封。”咸丰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与其说封了那么多酒囊饭袋的皇亲国戚,不如封一个有用的汉人!是呀,祖制不许,可英明之主也是可以随时为社稷着想,更改祖制的。乾隆爷就改了许多嘛!”

这一席话骂得王公大臣们个个垂下了头,不敢对答。

咸丰意犹未尽,环视一周说:“肃顺写旨来看。”

“喳。”肃顺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皇上圣明,只是万一将来……奴才以为,兑现才好。”

“你这叫什么话?”咸丰道,“只要朕活着,一定兑现!”

5。天王府这一天,是在天王府大摆庆功宴的日子,或骑马或坐轿的太平天国功臣将领们陆续来到题有“真神荣光门”巨匾的大门外下马落轿,由女官引导,走人题有“真神圣天门”的二门。大殿上悬着洪秀全手书巨匾:“太平一统”、“天子万年”。

林凤祥来到黄缎糊裱的大门前,看着五尺见方的一块禁令牌,上书:大小众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云中雪。

有人拍了林凤祥肩膀一下,他一扭头,见是洪宣娇,他笑了,说:“这天王官真气魄呀!”

洪宣娇与林凤祥并肩走过摆有十面大锣的黄门官朝房,过御沟上的五龙桥,一路上遇上很多熟人,—一拱手互贺,他们来到黄色照壁后的广场上,在三座牌坊中间,摆好了两溜长桌,肴馔巴罗列停当,各官按品级入席。

乐工大奏喜庆之乐,蒙得思高呼:“天王驾到——”

只见洪秀全在一片罗伞宫女的簇拥下,徐步来到天父台。只见他头戴圆规式纱帽,上缀双龙双凤,身着黄缎九龙袍,与往日大有不同。

除东王外所有王侯大臣全都跪倒在地,三呼万岁毕,起立归位。

东王等各王坐在天王左右。所有的官员、将领己都是按新品级服饰装扮了,已与前大不相同。

杨秀清起立,他说:“天国弟兄们,我等在天父天兄护佑下,自广西起兵以来,转战南北,今已克南京,建都此地,改为天京,此皆仰仗上帝之福,仰赖各位之征杀挞伐。今天大开庆功宴,酬劳各位,望大家为太平天国千秋万代之基业共勉!”

众人举杯起立,三呼:“太平天国万岁!”

6。南京西华门原两江总督衙门韦昌辉和杨秀清带着蒙得思、陈承瑢、李寿春、侯谦芳、侯淑钱等人在这里指指点点地视察。

韦昌辉说:“明朝这里是汉王府,大概是永乐年间。清妖一直当作两江总督衙门。我看,这里扩建一下,可为天王府。”

杨秀清说:“可把墙加高,在前面开挖御河,建两道宫门,就定在这里吧。你去回天王,看他愿意不愿意。”

韦昌辉说:“好。”

7。中正街韦昌辉又把杨秀清一行引到了中正街,韦昌辉指着大宅院说:“这里从前是湖北巡抚伍长华的宅第,风水好,地点好,扩建一下会很壮观,我意此处可为东王府,不知东王中意否?”

杨秀清在大门二门间转了转,说:“看看你的北王府选在了哪里。”

韦昌辉见他已上马,只得上马跟着,一边走一边说:“北王府我选在旱西门黄泥岗,原是山东盐运使何其兴的宅第,倒是富丽堂皇,终有一些俗气,所以就没敢给东王。”

杨秀清笑笑未答。

8。旱西门黄泥岗这里已有士兵和民工在搬运砖石到高墙下。杨秀清看了韦昌辉一眼,韦昌辉有些不自然。

杨秀清说:“已经动手了?这是在干什么呀?”

韦昌辉说:“我想把城墙加高一些。”

“是该防范森严了。”杨秀清下马在院子里走了走,站住,说,“东王府就设在这里吧。”语气平静中充满了霸气。

韦昌辉十分尴尬,他呆了一下,马上堆起笑来,说:“行。既然东王看中了这里,小弟理应让出,我随便有个地方往也就行了。”

杨秀清说:“这门前要建一个门楼,门外建一座望楼,要五层高,门外要置十门大炮,早晚鸣放。别忘了,门外要设大鼓一面,越大越好。”

陈承溶恭维地说:“东王是想让百姓随时可以击鼓鸣冤啊。”

杨秀清说:“侍从馆要建在墙外。”

韦昌辉答应一声,又问:“天王府也照这个格局重修吗?”

杨秀清道:“你去请天王自己定。”

韦昌辉说:“是。”

9。长沙校场曾国筌、王鑫和彭玉麟、杨载福、鲍超、李续宾等湘军将领正带着本营士兵在校场上操练,阵容齐整,喊声响亮。

士兵们拥着两乘大轿来到校场。骆秉璋、曾国藩亲自来视察演练。曾国藩身后跟着护卫卢六,那卢六人高马大,一看可知勇力过人。

骆秉璋说:“经过这样严格训练,湘军必能成为一支新军。”

曾国藩说:“但愿如此。”

骆秉璋说:“皇上着急了,恨不能让你的湘勇马上杀到南京去。”

曾国藩笑笑,说:“长毛建都南京,骆中丞以为是好事还是坏事?”

骆秉璋不假思索地说:“岂能说是好事?发匪占了江南膏腴之地,切断了京杭大运河,这损失太大了,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

曾国藩道:“发匪没有全力挥师北进,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中丞想想看,以发匪目前的气势,以朝廷绿营兵之腐败,倘发匪倾全力北图,谁人能御?”

骆秉璋说:“这样看来,发匪据南京而裹足不前,乃大大失策了。”

两个人走着说着,来到湘江边。

骆秉璋忽然说:“左季高在干什么?他肯出来帮张亮基,独不肯帮我,是厚彼薄我呀。”

曾国藩笑问:“中丞一定要让他出来吗?”

骆秉璋问:“你有办法?”

“赚他来就是了。”曾国藩说,“当初他给足下出谋划策,赚我出来,我现在给你出个主意,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骆秉璋笑道:“公有何主意,快说!”

曾国藩说:“他的女婿你知道吗?”

“知道,”骆秉璋道,“他的女婿好像是陶澎的儿子吧?”

“正是。”曾国藩说,“左季高对这个女婿格外器重,你只要把他女婿抓起来,他就非打上门来解救不可。”

骆秉璋说:“倒是个百发百中的主意,可这未免过于阴损了些吧?”

曾国藩说:“你又不真的让他的东床快婿受苦,怕什么?”

骆秉璋说:“好,就这么办。”

10。 长沙审案局曾国藩和审案局的几个委员正在审问抓来的犯人,堂下跪了十几人。

曾国藩问:“你们是不是济阳天地会征义堂的人?”

为首的大汉答:“是,可我们没罪!”

曾国藩冷笑:“没罪?结党即为罪,天地会、三合会、征义堂,还有常宁的何六、衡山的刘炽厚,统统是乱民贼子,扰乱乡里,意在造反。行了,不用审了,推出去,就地正法!”

一个审案委员大声重复了一句:“推出去,斩!”

上来一伙衙役,把十几个人犯推出审案局大门。

11。 临时刑场人犯一字儿排开,正在一个个砍头。

曾国藩若无其事地在监斩台上与郭昆焘闲谈:“意诚那首赏荷诗我看过了,清风明月,荷香醉人,有李太白遗风。”

郭昆焘却扭过脸去不敢面对杀人现场,他说:“我此时可没有月白风清的心境,我是特地来进上一言的。”

曾国藩眯起三角眼,问:“是不是劝我勿做恶人呀?勿做酷克?”

郭昆焘说:“你明知不可为却执意如此,是何故?你知道湖南人给你起了个浑号吗?”

曾国藩不屑地一笑,说:“知道。不是叫曾剃头吗?”

郭昆焘说:“你扯巡抚令旗杀人,连会审都不经过,这是越权,骆抚台已有微词,你何苦呢?”

“不杀无以立威。”曾国藩说。

郭昆焘说:“听说,昨天你在城郊斩了一个卖桃的?”

“是呀。”曾国藩坦然答。

郭昆焘说:“这事告到骆抚台处了。卖桃的指责买桃的没给钱,买桃的说给了,这是市场常见之纠纷,公何必为几文钱杀了一个卖桃的呢?”

“刁民之风,是养成贼风之初,”曾国藩说,“我要让穷乡僻壤的刁民知道惧怕。”

郭昆焘说:“你不要因为朝廷嘉奖你杀贼有功而肆无忌惮,这会损了你的名声的。”

曾国藩说:“我为家乡办事,却冒着得了个残忍残酷之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狠测乱党必狠。何以消除逆乱之前?我是纯粹用重典锄强暴,但愿良民有安生之日,我得恶名,也在所不辞。”

郭昆焘又一声长叹:“我以前小看你了。看起来,长毛非灭于你手不可。”

曾国藩笑了起来:“谢谢意诚对我的新评价。”

12。 洪宣娇住处林凤样跟在洪宣娇后头,来到她的房中。这虽是一间不大的房子,却华丽而温馨。

江元拔木雕泥塑般站在门口。

林凤祥坐下,说:“这江元拔对你够忠诚的了。”

洪宣娇说:“给他官当他都不去当,拿他没办法。”

锦绣女营兵过来给林凤祥倒茶。

林凤祥打量着房间的陈设说:“这是侯门千金才能有的绣房啊,好香啊!”他接连地嗅了嗅鼻子。

洪宣娇说:“睡了好几年帐篷了,刚有了这么好的房子,头几夜还睡不着觉呢。”

林凤祥说:“可我马上又得上战场,不知打到何年何月。”他往床上一躺,说:“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感到疲累不堪,我老了,实在打不动仗了。”

洪宣娇坐过来,拿了一块湿巾敷在林凤祥的额头上,说:一你才二十八岁,就说老了?“林凤祥伸出手去,把洪宣娇的一只手抓住,说:“我真的打不动仗了。”

洪宣娇甩开他的手,向门外看了看,说:“你若真这么想,我去找天王、东王,让他们把你留在天京城守卫,改派别人北伐。”

林凤祥说:“那可太好了,我就可以天天见到你了。”

洪宣娇说:“从广西打出来,你一路上都是先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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