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书僮-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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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反正也不想太操心,听杜风这么一说。便也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我便先去拜访郑覃。”
“哥哥你还有李德裕的帖子吧?”
杜牧又是一愣:“有倒是有。不过干吗?”
杜风简直要被杜牧打败了,他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朋党的关系么?不过杜风还是忍住了:“郑覃与李德裕素来交好。想来若不是他,李德裕也当不上这个扬州刺史。你跟郑覃素无交往,拿着李德裕地帖子去拜见,会方便一些。”
杜牧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给郑覃带了什么礼物?”
杜风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锦盒展开:“这是我托人求来地一幅字,内容正是你那篇《阿房宫赋》。书写此字的,则是翰林院侍书学士柳公权。”
“花了不少钱吧?”
“分文没有!”
“那是为何,不是说柳公权一向笔正如心,很多人重金尚不得一求么?你居然不花钱就能求得到?”杜牧很是有点儿不相信。
杜风笑了:“我找白居易先生帮着去求地,别人的面子他柳公权或者不给,可是白先生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杜牧点了点头:“那这个会不会显得轻了些?”
杜风又是一笑:“你若是送给郑覃那种显而易见的值钱物什,怕是他见到礼单就直接给你轰出来了,不是说了这人素来刚正少有私心么?”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
“现在?”
“是的!”杜风回答,然后叫了两个下人:“赶紧的,伺候大少爷更衣梳头,我们一会儿要出门。”
杜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两个下人推着进了房,然后选了件比较正式地衣服换上,又由着两个下人帮他梳头。
头巾配上之后,杜牧换了一身新的走了出来,而杜风则就穿着官服,两人前后出门乘上马车。
杜风早就打听好了郑覃的住处,不多时,便来到了郑府门口。
敲响了侧门,杜风笑着对开门之人鞠了一躬:“请问郑大人在家否?”杜牧看着也赶忙施了一礼。
那人看了看杜风,笑着回答:“我家老爷在家,只是二位公子是……?”
杜风双手呈上夹着李德裕名帖的拜帖,下边还藏着一片金叶子。帖子是要交给郑覃的,而金叶子则是给这个看门之人的。郑覃不接受贿赂,可是不代表他家地仆从也不接受啊,有点儿钱总是好办事一些。
“请告诉郑大人,杜牧携族弟杜风求见。”
果然,那人接过之后看到下边的金叶子,再加上听到杜风和杜牧这二杜的名字,脸上更是笑得像是开了一个牡丹花似地。连忙说道:“二位杜公子请稍等,小的这就给你们通秉去。”说完,侧门也不关,转身就进去了。
侧门不关,就说明了这个下人会很用心的帮你禀报了,不关门证明不防着你,随时准备给你进去的意思。
不多会儿,那个人笑眯眯的回来了,并且打开了正门:“二位杜公子请进,我们家老爷有请!”
杜风和杜牧前后进入,随着那个下人一路经过一道回廊,走入正厅中候着。
郑覃大概在书房看书,颇费了些时间才过来,应该是去换了一件衣服,古人对于这个很是注意,待客有待客的衣服,上朝有上朝的衣服,登门拜访有拜访的衣服,在家呆着就穿的很随便了。
“让二位杜公子久等了,抱歉抱歉!”随着一个浑厚的男声,郑覃微笑着从大门处迈了进来。
杜风和杜牧连忙站起,同时施礼道:“郑大人好,晚生兄弟二人冒昧求见,还望没打扰了郑大人。”
郑覃看上去很亲切,一张威严的国字脸,可是此刻却看不出太多的威严之色,反倒是像一个和蔼的长辈。
“呵呵,坐吧坐吧,早就听闻二位杜公子的才名,无奈直到今日才有缘一见啊!”这话里就有另外一个意思了,说的是你们这会儿大概是有事了才来的吧?平时怎么没见你们来见我啊?
杜风很会意的听懂了郑覃话里的意思,看到杜牧还没什么反应,抢在杜牧前头说道:“杜大人谬赞了,我们哪里有什么才名,不过是坊间以讹传讹的闲话罢了。”
说完,杜风双手将锦盒以及礼单呈上:“今日来拜见郑大人,也没什么准备,些微薄礼,还望郑大人笑纳。”
郑覃看到那个锦盒,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脸色微微一变:“你我皆属关中族第,来就来吧,还带的什么礼物啊!”
“只是一幅字,且是我族兄杜牧撰写的一篇赋文,顺便想请郑大人斧正的。”
杜牧听了也连忙说道:“此乃晚生去年所作的一篇赋文,还望郑大人不吝赐教。”
郑覃听了这话,才接过了那个锦盒,然后解开上边的锦带,从里边取出了那幅字,展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动,显然是很喜爱这幅字。
“还说薄礼,这柳大人的字,在长安可是洛阳纸贵哦,怕是花了不少工夫吧?”郑覃笑呵呵的开始欣赏其这副字来。
杜风看到杜牧又没反应,立刻用眼神递了递,示意他说话。
杜牧一愣,随即会意,说道:“晚生的族弟杜风恰好与白居易先生相熟,就求白先生找柳大人求了这幅字,倒是也没费什么工夫。”
郑覃眯着眼睛,很有些舍不得的将眼睛从那幅字上移开:“呵呵,原来是承了白大人的情,说起来,我与白大人也有些日子不见了,我对他的诗也是景仰的很呐。”说完,居然又开始看那幅字去了。
杜风和杜牧这便也不去打扰,安静的喝着茶,耐心等着郑覃将整幅字看完。
一盏茶喝完的时候,郑覃忽然叫了一声:“好!好一篇《阿房宫赋》,字藻华美,层次分明。前半部铺陈夸张,后半部寄托讽喻,骈散兼行又气势通畅,好文啊好文!”
看到郑覃望向杜牧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了欣赏之意,杜风知道,今天的目的基本上算是已经达到了。
“二位公子今日前来鄙府,怕不是只为了送这么一幅字前来的吧?”将那幅字放进了锦盒之中之后,郑覃坐下笑着问起。
第二卷 小试牛刀 第一百零三章 小白脸的本事
杜风和杜牧相互对视了一眼,杜风发现杜牧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的,不过想了想也不能怪他,毕竟他跟郑覃几乎素无来往,即便是上辈人之间都没什么来往,自己又是个不善应酬之人,此时没什么话说也是正常的。
于是乎杜风便帮着杜牧开了口:“郑大人是否也觉得我族兄是个可造之材呢?”
“哦?杜公子文采风流,实乃大才!”郑覃含笑捻须,不动声色。
“如此还请郑大人做个引荐之人,郑大人也知道我族兄明年便要参加大考了。”明知道郑覃是在装傻,杜风干脆就实话实说了。
原本他的性格也是如此,并不喜欢绕着圈子旁敲侧击,更喜欢直奔主题,大家坦坦白白的说话。可是毕竟是面对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官,并且这些人都是老奸巨猾之士,所以杜风才不得已经常违背着自己的意愿去说些违心的话。
可是郑覃此人素来刚直,杜风明白如果跟他绕圈子绕的太久,恐怕会引起他的反感。所以考虑之后决定还是直接说出来的比较好。
郑覃听了之后,微微一笑,心说这个杜风倒是坦诚,而那个杜牧也不像坊间传言的那么纨绔,好像还挺拘谨的,并不那么的大大咧咧,这下对于杜牧和杜风二兄弟的印象不禁稍稍改观了一些。
“呵呵,小杜公子很坦诚啊……这个郑某记下了,只是郑某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杜风赶忙说道:“郑大人但请直说。”
郑覃摆摆手:“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刚才二位公子进来之前,递上地拜帖之中还夹着李德裕李大人的一张名帖,这是为何啊?”
杜风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郑覃的意思,无非是想要知道杜牧和李德裕之间的关系,明摆着很奇怪么,北方的这些大族们一贯严谨,对于杜牧多数比较看不惯。有可能李德裕从前还曾在闲聊的时候说过一些对杜牧的看法,或许不会有什么太差的评价,但是绝对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评价。而郑覃很清楚,李德裕肯把名帖给杜牧和杜牧。必然是跟他们关系不错,这就让郑覃有些奇怪了。
于是杜风笑了笑说道:“哦。这个郑大人可能还有所不知,我和族兄去年一直住在江南。先润州后扬州。李大人对于我族兄的才学也是比较欣赏,因此让我族兄在他手下担任了个幕僚长地职务……”
这话一说,郑覃就愣住了。
他很清楚一个官员,特别是一个外放的官员,选择幕僚会是怎么回事,绝对是视若心腹来培养地啊,更何况是一个幕僚长?
他很怀疑的看着杜牧。杜牧也忙出声说道:“晚生不才,忝为李伯父地幕僚长,却未有长事,说起来跟个吃闲饭的没什么区别,惭愧惭愧!”
这话也说的很艺术,要是真有本事倒也不稀奇了。可是如果真如杜牧所言是个吃闲饭的,那可就真的是李德裕的心腹了。
杜牧说完这句之后,就连杜风都很欣赏。心说这个呆子怎么突然变得机灵起来了,说的很艺术么。只是他不知道,杜牧其实不过是习惯了这样地假谦虚,顺口说的,倒是没什么深意。
可是郑覃听了,跟杜风倒是一样的感觉,心说吃闲饭……是那么容易吃的么?这就好比说是当小白脸,很多人都瞧不起当小白脸的,可是小白脸容易当么?又要长相俊美(当然这是爹娘所赐自己强求不得),还要“功夫”了得(是什么功夫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说不得有时候还要忍受那个富婆的百般挑剔,偶尔还有两下毒打,这份忍气吞声地本事恐怕就不是随便拉个人出来就能做到的。基本上可以这么说,如果能把一个小白脸当好了,再送他去进进修,学点儿真才实学,就算是让这个人当一个省的省长怕是他也能当地下来。
于是郑覃点点头,心里暗暗的留了心,想的是这几天就要写封信去问问李德裕,否则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做了好人或者恶人。
“那我知道了,二位公子请喝茶。”说完,他先将自己手里的茶盏端了起来。
这话一出,杜牧和杜风都知道郑覃的意思是送客了,端茶送客端茶送客,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杜牧先站起来,深深一躬:“郑大人公务繁忙,晚生就不多打扰了。”
杜风同时也施了一礼,虽然心里觉得这个郑覃还真是有点儿不讲情面,也不留着自己二人吃个饭什么的,但是嘴里还是说道:“我们先告辞了,郑大人您忙着。”
郑覃也不多说,只是笑着挥挥手:“那我就不送了……”说完,又对着外边喊了一声:“管家,送二位杜公子出去。”
出了郑府的大门,走出去一些,杜牧回头颇有些抱怨的说道:“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么,这个郑覃可真是油盐不进啊,就好似什么都没说似的。”
杜风笑了笑:“不急,他素来谨慎,加上你老人家在长安城名声不好,要不是这二年没什么劣迹,估计人家连门都不见得让你进呢。只是让下人说一句我家老爷身体微恙请二位改日再来就行了。”
杜牧一愣,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了。
而郑府之内呢,郑覃看到杜牧和杜风出去之后,拿着那个锦盒就去了书房,随后坐下,展开笔纸,就给李德裕写信。信中的内容大致就是假意关心关心,随后问了问杜牧是不是在他手下做过幕僚长之类的事情。然后封了信,找了个下人进来让其把信送到驿站去,加急送往扬州刺史治所之中。
随后,他又唤来了管家:“郑同啊,对于这个杜牧,你了解多少?”
郑同弯腰,恭恭敬敬地答道:“这个杜公子,三两年前在京城之中名声不是太好,偌大家业给他败的差不多了,很是有些穷困潦倒。可是每每有了些钱银。便寻那青楼勾栏狎妓听曲。不过呢,两年前。自从他那个族中兄弟杜风小杜公子到了杜府之后,倒是有所收敛。而后他们离开京城,一去一载有余,回来之后,杜公子更是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中刻苦读书,除了偶有诗词文章在坊间流传,倒是再也少听说他那些风流破败之事了。偶尔有。却也是极为稀少了。”
郑覃闻言微微点头,心说是什么让这个杜牧浪子回头呢?看来这个杜风倒是个得意人物。
“那个杜风又是怎么回事?”
郑同依旧恭敬的回答:“这小杜公子,自两年多前在长安城突然出现,不过三五日,变成了长安城里诸多人争相传闻的人物。传说中文采恐怕不在其兄杜公子之下,只是行为略有乖张。与一般的公子少爷们颇有不同。很有些不拘小节的意思……可是在大事面前,却似乎从未听说过他出个什么纰漏,少年沉稳。倒是个奇怪的人物。”
郑覃一听,笑了,倒是有了些许兴趣:“说来听听,如何奇怪了?”
“他最初出现的时候,总是自称是杜公子的书僮,而且穿着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