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手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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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把众人逗得笑起来,林嬷嬷看了这丫头一眼,淡淡笑道:“你急什么?没听见奶奶说吗?家事繁杂,累人得慌,正好咱们趁这个机会歇一歇还好。行了,大家都散了干活去,眼看就是元宵节,爷和奶奶不是说了那天要去街上看灯吗?咱们府里这些红灯笼,灯谜宫灯也要拾掇拾掇了。”
林嬷嬷和燕嬷嬷,如今便是这府里下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个是太太的陪房,自不必说,人人都知道把她派来,那是有点监军的意思,想着就是奶奶,在对方面前恐怕也要让三分,只是看两人相处融洽,这些下人们也觉着好做人,心里高兴,只说奶奶真是厉害,太太派陪房过来,那本是做镇山大王的,却被她笼络的服服帖帖,事事以她马首是瞻。因心中对兰湘月也就更多了层敬畏,只有相熟的几个婆子,心里明白燕嬷嬷是绝不会和兰湘月作对的,当日那件事,她不知怎么感激对方呢,又怎么可能会拆台。
林嬷嬷比燕嬷嬷小将近二十岁,只人家是池铭的乳母,如今这府里,池铭才是真正的主人,所以两位嬷嬷也算是相差无几,论说一山不容二虎,这样两个人,就算明面上再好,背地里也不知该多少明争暗斗才是。偏偏两人都会做人,在池府还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交情就好,甚至进京之前,林嬷嬷为了给燕嬷嬷传信,入夜了还不惜出门去送信呢,兰湘月当初坚定决心要带燕嬷嬷过来,自然也是因为她们老姐俩这层关系,不然她又怎会弄来两个管家女人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争权夺利呢?
就因为这样情况,所以兰湘月稳稳当当的当着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而林嬷嬷和燕嬷嬷同心协力,都不用兰湘月怎么说,下面那群媳妇婆子自然是服帖的,若非如此,这京城池府虽小,却也是五脏俱全,哪里就能这样快的步上正轨,井井有条?
所以今日兰湘月这句话看似寻常,但林嬷嬷和燕嬷嬷一下子就从中嗅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因两人出来后,燕嬷嬷便悄悄道:“奶奶真真是厉害,这样兵不血刃以退为进的手段,啧啧啧,不知道萧姨娘要闹出多大笑话呢。”
林嬷嬷冷笑道:“那女人眼皮子又浅,行为又轻浮,咱们就等着看她怎么卖力表演收场吧。”
燕嬷嬷思虑却是要周密一些,叹口气道:“我只怕爷心疼她,不舍得看她这样劳累难堪,所以出手帮忙,若真叫这女人熟悉上手了,以爷对她的宠爱,这府里的权再真被她夺了去,可怎么办呢?奶奶虽是以退为进,只是细想想,这未必不是一招险棋啊。”
林嬷嬷也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会这么说,还是不了解奶奶,我跟在她身边三年多了,再清楚她的性子不过,险棋?这不过是你我的想法,对于奶奶来说,若萧姨娘真的能把这个家上上下下的事都拿起来,她可乐得做甩手掌柜。无欲则刚,你以为这是奶奶说着玩儿的?我和你实话说吧,她就是这么个女人,因为没有贪心,所以也不会患得患失,自然能怡然自得。”
燕嬷嬷愣了下,接着皱眉道:“这怎么行?若是家里上下权力都被萧姨娘夺了,日后奶奶可不是要受气呢?”说完却听林嬷嬷笑道:“你糊涂了?忘了奶奶说她自己是棉里针吗?这萧姨娘要是聪明的,夺了权之后别惹她,定然是万事顺意。若是猪油蒙了心,还以为夺权之后自己就风光了,动辄想着压奶奶一头,骑在奶奶脖子上拉屎,到那时,奶奶可就不会忍让,自然会出手。就如同三年前,萧姨娘假怀孕的事,你应该还没忘吧?其实我觉着奶奶之前早察觉出端倪了,只是她不说,萧姨娘要是安安静静的,自己想个法儿把这事解决了,我估摸着奶奶也不会揭露她,偏偏她作死,要用这个做文章,跳出来陷害奶奶,结果又如何?”
她一边说,燕嬷嬷便一边点头,接着长叹一声道:“果然爷不知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这一世里方能得一个如此懂事贤惠,温柔贤良,却又聪慧过人,不卑不亢的好媳妇儿。若真照你这么说,奶奶可全都是站在理字儿上,爷就算再宠爱萧姨娘,可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说起来如今咱们两个也不缺吃穿不缺银钱,倒该学着些奶奶这为人处事的态度,不为别的,就为你刚刚说的那一个怡然自得,这心要是宽了,许还能多活几年呢。”
两人正说着,便见前面芳草带着几个年轻媳妇走过来,看见她们,忙笑吟吟的轻施一礼,林嬷嬷和燕嬷嬷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就觉着这个丫头虽是行礼,那动作中却都透着一股轻慢,因互望了一眼,燕嬷嬷便道:“姑娘领着这些人是做什么呢?”
芳草淡笑道:“她们才进府,不熟悉咱们府里的情况,所以姨娘让我带她们各处走一走,熟悉一下。两位嬷嬷往哪里去?”
林嬷嬷笑道:“啊哟,姨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府里这么些下人,她人手不够,和我说一声就是了,我那里现有几个闲人呢,结果又招来了这么些,啧啧,这每个月又要支出多少银米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看到留言,看到苦口婆心不惜敲了那么多字来劝梅子的妹子。老实说,没写出你们想要的情节,我很抱歉。你们有你们的理由和想法。很遗憾,这些东西我也有,所以不能从善如流。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东西,该说的已经说了,再说无益,你们也不可能认同。从文章最开始我就说过,我是个慢作者,我水平有限,不会特意注水,也不会为了节奏快而不注水,我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思和步骤写文而已,所以我从不去雕琢文,明摆着雕琢可能越来越糟糕,也从不去想着进步,像我这种笨作者,不退步已经该烧高香了。怀疑我是故意拖着赚点数的妹子,你可以离开了,不然看下去还是徒劳浪费点数而已。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强大,写文到如今,*个年头,什么样的没经历过,一些难听的话完全可以当耳旁风。然而似你们这样,追这篇文追到现在而无法忍受提出批评的,却恰恰是我在意而无能为力的。我在想,或许我不该追求什么成绩,榜单,留言。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安安静静写文,不要受任何影响,然后全文写完后发上来,也不要去求什么留言,因为看见鼓励喜欢的固然高兴,然而恰是如此,看到批评和质疑后才会格难过焦虑。所以我们就都安安静静的。我写出来,你们喜欢,就看下去;不喜欢,就离开。这样简简单单的或许最好。
第一百三十章
芳草听见她这么说;却也不恼;反而笑得深了些,悠悠道:“不当家自然不知道柴米贵;我们姨娘也为这个惶恐呢,还说要跟着奶奶习学习学这管家之道,最起码心里得有数儿啊。至于这几个下人;嬷嬷们也不用担心,爷都没说什么呢;如今我们姨娘管着那些收礼还礼的事儿,哪一次送给别人家的不是大手笔?轮到自己,难道反而要斤斤计较?这也太委屈了些吧。”
林嬷嬷冷笑道:“真是会说话;既这么着,你们逛去吧。”说完和燕嬷嬷绕开眼前一队人走了。那芳草见这两个最有实权的都被自己的伶牙俐齿给堵得没话说,自觉在这些新进府的下人们面前大大有了光彩,不由得得意非常,越发昂首挺胸,又回头看了眼那两个嬷嬷消失的方向,这才冷笑吩咐道:“好了,咱们继续逛。”
“看来果然是要夺权呢,啧啧,太心急了些。”离了芳草,燕嬷嬷不由得冷笑,却听林嬷嬷笑道:“急才不怕,我只怕姨娘不够着急,所以刚刚便添了把火,让姨娘好好放下心思,最好是今天便闹着爷来找奶奶。”
“你啊你啊,果然跟着奶奶,越发学的不动声色了。”燕嬷嬷仔细一想,果然这话有道理,这一招真可谓是笑里藏刀了,以萧姨娘的那点儿头脑,恐怕根本察觉不到这甜枣儿里包着的那块儿毒药。
果然,芳草回去和萧怜月这么一说,萧怜月也立刻得意起来,冷笑道:“那两个老货仗着身份,素日里何尝把我放在眼中?连我都是如此,更不用提你们了。如今却叫芳草给堵得哑口无言,可见她们是慌了神儿,既如此,那倒正好趁着她们自乱阵脚的时候,一鼓作气趁热打铁,把这管家之权拿到手里。”
芳草两眼都放光了,这要真是夺了管家之权,她这大丫头岂不也成了威风凛凛的管事丫头吗?因连连点头附和奉承萧怜月,只把她捧得越发高兴。
主仆两个正在脑子里幻想未来蓝图激动不已呢,却听旁边香篆犹豫道:“姨娘,奴婢觉着,这事儿不可操之过急,咱们的人手连府里路径都不熟悉,哪里就能一下子上手?这会儿就是夺了管家之权,您又让谁来打理?这份权力,说起来人人都知道它的好处,但真正做起来,未必容易呢。”
她这样一说,萧怜月也有些犹豫了,忽听芳草在一旁道:“咱们也用不着这样束手束脚的,姨娘这些日子也不是什么事儿都不管,不是还管着收礼送礼的事情吗?我看姨娘处理的都极妥帖。有这个基础,咱们先把管家之权夺过来再说,这也就等于吃了一颗定心丸不是?至于那些下人们,倒不忙就撤下来,慢慢让她们再干几天,咱们这里派人过去和她们学习着,到时候学成了,再把那不听话的都撤了,这家里可不就是姨娘说了算?到时候,奶奶没了这管家之权,看谁还去巴结她?俗语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日子长了,那些人一看奶奶不能为她们谋利,难道还肯跟着她和咱们作对到底吗?”
萧怜月看了芳草一眼,微笑道:“素日里都是香篆主意多,没想到这一回,倒是你想的这样周到妥帖。”
香篆却只觉得不妥,皱眉道:“奶奶的势力,经营了三年多,哪里是这样容易就能说夺便夺的,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那芳草好不容易在主子面前露了这一回脸,偏偏就得不到香篆的认同,想到这姐妹当日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陷害洗雨,到底让姨娘把对方给撵了出去,结果害得姨娘也没落得了好,她心中不由得一寒,暗道香篆这是对我起了戒心吧?生怕我在姨娘面前出风头,慢慢就把她比下去。
想到此处,虽然生气,但是念及对方素日里的精明,却也不敢再对着干,只好小声道:“姨娘,奴婢也只是害怕夜长梦多,所以小小提一个建议,最后拿主意的,还是姨娘,您看咱们到底怎么办?”
她却不知这“夜长梦多”四个字正触中了萧怜月的心事,这一个月来,她看着池铭和兰湘月日渐亲近,心里本就有些惴惴不安了,何况她又是个刚愎自用的性格,觉着芳草简直是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偏偏香篆谨慎,这也是因为香篆从前就有好主意,所以她才把那些劝说的话放在心上。然而听了“夜长梦多”这四个字,却再也顾不上思虑,因便点头道:“就这么办,香篆不用太过小心,若是那女人敢用手段,正好也让爷看看她的真面目,无论如何,我如今总算知道,爷还是爱重我的,除夕夜我闹一闹,他便答应了,有这个利器在手,我不信这一回还会功亏一篑。”
她都这样说话了,香篆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知道这是再劝不了了,只好叹了口气,心想罢了,也许奶奶突然遭遇了这事儿,也会手忙脚乱呢?到那时不怕没有漏洞被我们抓住。我就不信了,还真有什么宠辱不惊的人,安身立命的地位权力都要被人蚕食了,她还能稳坐钓鱼台?
这样一想,心下也安定了许多,觉得刚刚芳草说的那些,也未尝没有她的道理。于是三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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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黑棋是我的,你的才是白棋。”
正月十二,从昨天中午就开始下雪,整整下了一夜,到今天早上,院子里堆了半尺厚的雪,许多丫头婆子都在各处辛勤扫雪,兰湘月却是陪着池铭在笼了地龙,燃着十几个炭盆的屋子里悠然下棋。
天气寒冷,屋内却温暖如春,身旁美人相伴,一局棋也是下得悠然,如此惬意的生活,本该一脸闲适才是,然而池铭的脸上,却恍恍惚惚的,兰湘月看到他数度欲言又止,却也假装没看到,直到对方这一次拿起黑子走了一步棋,然后吃掉了六颗白子,她才忍着笑提醒了一句。
“啊?”
池铭回过神来,果然就见自己竟然拿着兰湘月的棋子走出了绝妙一招,一下子就把刚才布置出来的一条大龙尾巴给吃掉了,这个懊悔劲儿就别提了,一边嗷嗷叫着就要去夺回棋子,一边还嚎着:“不算不算,这不算,我脑袋糊涂了,湘月你耍赖,也不提醒一声,这不算,不算不算。”
兰湘月微微一笑,站起身将棋盘推开,也不管现在自己的情形大好,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慢慢啜着,一边带笑看向池铭,悠悠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