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手记-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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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想着,便微笑道:“自然是说来听听就罢,咱们不过是后宅女人,又不去掺合朝廷大事。好了,你一路上也辛苦,昨晚只怕也没睡好,先跟着梳风下去休息吧,唔,你是明天就去洗衣房呢?还是歇两日再去?”
香篆道:“奴婢这一路回来,好在也没受什么伤,用不着将养,明儿我就找桑家娘子去,洗衣房活计也轻省,奴婢多谢奶奶照拂。”
兰湘月点点头,看着香篆和梳风下去,这里红袖便苦笑道:“当真是个会说话的,那洗衣房谁都知道是最累最苦的所在,在府里也一点儿地位没有,桑家娘子镇日里走门路,只盼着能离了那地方,她倒说奶奶照拂,这真的不是讽刺?”
兰湘月笑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她在萧怜月面前伺候了这么长时间,却落得个主子不信姐妹算计的下场,焉能不心灰意冷?洗衣房虽然累些,好在那是个没人愿意去的地方儿,在那里倒不用勾心斗角苦心算计什么的。也罢,红袖你仔细看几日,若是她尽心尽力做活儿,也不生别的心思,桑家娘子想换地方,就给换一个,然后让她管着洗衣房就是。”
红袖笑道:“奶奶这是要抬举她了,但愿她能一心一意做活儿,莫要辜负了奶奶这番好心。”
兰湘月点头,沉吟着慢慢喝茶,不一会儿梳风回来,禀报说替香篆都安置妥当了。然后这丫头皱眉道:“奶奶,虽然我也觉着香篆不至于这样蠢,但俗语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万一她真是利欲熏心,跑回来做什么内应,这个咱们却是不得不防啊。”
兰湘月笑道:“洗衣房里最近人手少,活儿都做不过来了,她哪里有跑出去刺探情报的机会?桑家娘子也是个谨慎的人。何况,就从刚才那番推论,我料着她应该不是来做内应的。不过你说的也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这府里能胜任这活计的也只有你,素日里你替我多看着她一些吧。”
梳风笑道:“这话说的,奶奶是夸我机灵还是损我每日里东跑西跑不务正业呢?”
兰湘月笑道:“可真没有损你的心思。这都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话。红袖翠竹洗雨虽好,都稍嫌实诚了些,香篆真要玩心眼儿,她们未必是对手,也只有你,是最会随机应变的,所以我才把这任务交给你。”
梳风听了这话,不由得眉开眼笑,拍着胸脯道:“奶奶就放心吧,奴婢别的不敢说,看这么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些日子我好歹也和我们家那口子学了点花拳绣腿轻身功夫,飞檐走壁这辈子我也不想了,但是盯个女人,自信还是能做到深海游鱼的地步。”
一番话说得兰湘月红袖等人都笑了。听她提起冷锋,兰湘月便想起一件事来,因慢慢道:“前些日子咱们在后园发现的那暗道,我当时和你们爷说了,只因为他忙,所以究竟没了下文。老爷和大爷二爷如今打点各处,也是镇日不在家,太太和大嫂二嫂又要照看全家的家务,何况她们于这事儿又不通。所以竟一直耽搁下来。只是如今,京城表面平静,然而我也料着那庄亲王未必肯善罢甘休,该做的防备不能不做,你今天就把冷锋叫来,带着你们爷身边的心腹小厮在那暗道密室里查看下,瞧瞧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能不能储备些食水,做个隐秘所在。”
梳风和红袖都吃了一惊,听兰湘月这话,明显是把香篆的话当真了。因都劝道:“香篆那蹄子不过是在奶奶面前卖弄本事,奶奶怎么就真信了呢?这样的草木皆兵,让人知道岂不成了笑话?”
兰湘月摇头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冷锋带着你们爷心腹的人弄,想来事情也传不出去。俗语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庄亲王到今日还未入城,这事儿不知是怎么个收场,咱们防范到了,也许将来就可躲过一场祸事。你们千万别把这不当回事儿。”
红袖和梳风无奈,只好答应着去了。只是她们心里却都不以为然,认为奶奶如今大概是快要生产的缘故,身上压力太大,所以才会这样一惊一乍的。却不知兰湘月这是在现代读了许多小说,所以心中天然生出的警惕。尤其是前些天发现的暗道密室,细细想来,竟似是上天故意送到身边来的,再加上当日在扬州城外看到的那个无人村,村中家家户户都躲在地窖里,两相联系,所以她立刻做出了这么个决定。
梳风不以为然,冷锋这个江湖上第一杀手却是对兰湘月佩服得紧,觉着这位三奶奶当真不简单,深谙未雨绸缪居安思危之道。当下带着池铭身边几个心腹的仆人和那些侍卫们,悄悄来到后园假山中,查看四下无人后,便进了那暗道密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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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锋说,那暗道约有一百多步的距离,暗道尽头便是十几间很大的密室,坐卧皆有地方,只是储备的被褥粮水全都腐烂不堪,需要好好收拾一番。他还说那密室不但隐秘,更是周到,连如厕之所都有专门的一个小房间,因问奶奶是不是要把这密室重新布置起来?若是重新布置的话,他还可以在通道里安装机关。”
兰湘月笑道:“很好,就让冷锋辛苦些,把那些密室重新布置布置,被褥粮水都换成新的,密室通道里若能安装些机关,那就更好了。”
第294章
梳风笑道:“好;我这就回去和他说。这事儿真是怎么说的;咱们这哪里是过日子?倒成了传奇脚本。我跟着奶奶这些年;见识的稀奇古怪事已经不少了,难道还能再见识一场京城大乱?阿弥陀佛,天知道我可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大事好不好?”
兰湘月叹了口气道:“谁想见到呢?我也希望这些准备都是白瞎;咱们平平安安过日子倒好。只是小心些总没有错;我也不过是居安思危罢了。”
话音落,听外面丫头报说陆夫人来了,她便站起身迎出去,果然就见陆婉儿披着一袭狐狸皮大氅走进来,看见她便笑道:“哎哟;哪里敢劳驾三奶奶亲自来迎我?看你这大腹便便的模样,若是让你们太太知道了;还不得怪我没有眼色,这个时候儿上门来,不是擎等着讨人嫌吗?”
兰湘月哭笑不得,摇头道:“你这张嘴啊,就不能说点好的?我就算是大腹便便,整日里闷在家中也无聊,你来了,正好和我说话。”
两人一边说着就进了屋,红袖亲自奉上香茶点心,看陆婉儿似乎是有话要和兰湘月说,便退了出去。这里陆婉儿便正色道:“池铭回来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兰湘月摇头笑道:“这些天都是披星戴月的,好容易昨天回来的早一点,狼吞虎咽吃了餐饭就睡觉了,也没说什么,怎么了?”
陆婉儿沉声道:“你知道我们家那口子是经商的,这眼光还是有一些,这些天京城忽然多出了一些生面孔,寻常人还没发觉,但他最是细心的,又天天泡在酒楼中和人应酬,因此就添了些戒备,恰好今年过年遇上国丧,所以我们老爷就决定带着全家回老家祭祖,大概这一两个月都赶不回来了。我想着池铭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请个假,你们也离京住段日子。”
兰湘月一挑眉,没想到这事儿竟是连一个商人都察觉了,看来果然高手是在民间啊。因想了想笑道:“这不可能的,家才搬过来,又能往哪里去?何况我们爷如今也忙碌。不过还是谢谢你好心来告诉我。你放心,我家里有冷锋,还有十个皇上给的带刀护卫,再者那些护院的本事也大有长进,就算京里有什么事儿发生,他们应付一些盗匪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
陆婉儿笑道:“这也对。既如此,我就不多说了。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家那口子前些日子在京郊五十里外买了两块地,建了两座山庄,那山庄里有天然的温泉。只是那地方偏僻,所以温泉虽多,却没什么人买地盖房子。我就想着你素日里是个风雅的人,若是喜欢,不如也去买两块地,盖几间房子,到时候秋冬时分,咱们可以一起去泡温泉,良辰美景,清风明月,热气袅袅,还有知心朋友在侧,你说,那不该是神仙过的生活?”
听了陆婉儿这番话,兰湘月心中不由得一动,因抚掌笑道:“这个主意大好,难为你想着我。等我们爷回来,我和他说了,过完年就让人过去买地,你们那庄子是在哪里?我就买你们附近的,咱们好在一起挨着,到时又可亲近。”
陆婉儿见她答应,不由也立刻兴奋起来。因为兰湘月是自己好友,以至于她和丈夫在婆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如今好朋友身份贵不可言,却丝毫没有骄矜之色,仍愿和自己亲近,怎不由她激动?因连忙道:“既如此,你听我的话,就在我们庄子边,也有极好的地和泉眼,你莫要买多了,买两块地皮就行,那地方偏僻,没人去,地皮若是买多了,将来也卖不出去,不过也有好处,如今那里的地皮很是便宜呢。”
兰湘月已经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温泉山庄啊,多么美妙?又问陆婉儿那里的风景如何?听说风景着实优美,且四面临着山水,清幽宜人,又有许多趣味,她简直恨不得现在就能插翅飞过去了。因陆婉儿走后,算了算自己手里的私房钱,竟是等不及池铭回来商量,就让冷锋和梳风处理完后园的密室后去办这件事,她可不想听陆婉儿的,只买两块地皮,那么个清幽宜人的好地方,就偏僻又如何?如今是太平盛世,一旦稍微做点儿宣传,不怕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不趋之若鹜,到那时,那可就是千金难买的好地方了。
就算没人去,人少些更自在。自从嫁进池家后,因为身家丰厚,兰湘月已经许久没有犯过财迷病了,这会儿不由得因为天然温泉,又把这股瘾头都勾了起来。直到池铭回家,看见妻子挺着个大肚子,还在床上扒拉着算盘,他不由得笑了,走进来道:“做什么呢?今年的红利早发了吧?过年爹娘给的这么点添头也值得你这样计算?”
兰湘月见他回来,便拉着他将陆婉儿的话说了,只听得池铭也连连点头,想了想道:“既是这样,我倒有个主意。咱们三房手里不过就那么几万银子,就在那里盖许多庄子,难道还能住遍了?你不如把这话告诉爹爹,咱爹这会儿手里正有钱,让他把那一大片儿都买下来,好好儿规划一番,盖些好庄子,将来真要宣传下,让那些达官贵人们去买现成庄子,这利润有多少?你都算不清。”
兰湘月一听,好嘛,这不就是古代的房地产生意吗?高级温泉别墅区什么的。别说,太平盛世,这买卖太能做得了。一念及此,不由得眼睛发亮,笑着夸奖池铭道:“别说,虽然爷做了官儿,但到底是老爷的儿子,这经商头脑一点儿也不差劲儿呢。”
“那是,爷是什么人?”池铭洋洋得意的摇头晃脑,忽然又想起一事,连忙道:“对了,这生意虽是你想出来的,但终究还是陆夫人提醒,你问问他们,要不要也来参一脚?还有岳父那边儿,老头儿整日里没事儿做,如果有兴趣,倒正好去那里看着施工,又赚钱又清闲,还不会被人蒙蔽了,一举三得啊。”
兰湘月笑道:“好,今儿晚了,你明天不是休沐吗?正好下朝了回来商议此事。”
池铭点头应允,又道:“是了,我回来时看见几个小厮和冷锋在后园里进进出出的,问他们做什么,都让我来问你,说是你的吩咐,有什么事情啊?”
兰湘月就把香篆和陆婉儿的话说了一遍。池铭听了思忖半晌,点头道:“她们倒是聪明,能看出这些来。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看皇上的意思,必然不是没有准备的,只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兰湘月道:“皇上有准备就好,之前担心的,是怕他被庄亲王打个措手不及,那就被动了,万一再让人乱中取胜,真是死了都不能瞑目。”
池铭笑道:“咱们这位皇上可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物,哪里会看不穿庄亲王的狼子野心?这事儿我若使劲儿往前凑着打听,也未必打听不出来。只是我想着,如今咱们因为小龙的事情,身份扶摇直上,凡事倒该疏远些,比往前凑合好。反正只要皇上是胸有成竹,不会被庄亲王所害就好,咱们的荣华富贵自然跑不了。”
兰湘月道:“这是聪明的,爷做得很对。其实我也就是白担心吧。不说别的,就想一想当日扬州之事,那么危急的时刻,都让皇上给逃过去了,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都是有数儿的。只不过我想着未雨绸缪罢了。”
池铭也认同兰湘月这做法,夫妻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丫头来请示摆饭,于是方一起到外室用了晚饭,接着安歇下来。
第二天,池铭下了朝,就和兰湘月往上房来,彼时池镛池锋听三弟说有事儿要找他们商量,也就都留下来,待听池铭把此事一说,池老爷和哥俩都十分振奋,池斌沉吟着点头道:“这生意有得做。呵呵,京城郊外竟有这样宝地,偏偏不为人知,这是上天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