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明月(清穿)-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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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推出门,实在是没办法,想着在花园逛一圈算了,就听见她又说:“海棠,你带格格去,她不认识路。”还真是逃也逃不掉。
书房倒和在四王府时没多大区别,外面种着一片竹林,前方也有个六角的亭子,海棠送我到院门口便没再跟着,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守在书房门口的小全子就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劲。
“格格,我带您进去。”挺纳闷的,他高兴什么劲。
讪讪的笑笑,我说道:“算了,我自己进去吧。”
进了门便见他俯身在画着些什么,本不想出声打断他,小全子却在后面将门一关,他的视线便转移到了我身上。
“画什么呢?”没理他愣住的目光,径直走到他身边,问道。
他也不遮不挡,让开半个身子给我看:“是你。”
我这人对国画还真没有什么研究,看着画上那人半天,除了觉得场景有点熟悉外还真没看出那个人是我。
“我有这么难看吗?”
他一听,不由笑出声。
“胤禛,这个时候你就该说‘不,你比着画上好看百倍’之类之类的,而不是笑。”我语重心长的教导。
“我的画自不如十三好,”他搁将笔递给我,嘴角是隐不去的笑意:“那你来提首诗?”
“人家是好画配好诗,反正你这也不算什么好画,那我也就随便配一首。”
接过笔,想了想,抬手写到:晚照墙影染红妆, 荷风悄起迎月霜, 清水长亭盼君影, 浅兮相笑却时光。
“怎么样?”我笑着抬头问他,却对上他若有所思的双眸。
“许久没见你这样笑了。”他无奈的叹气,抬手拂过我脸庞。
我下意识的别开些许,搁了笔俯身吹干墨迹:“是问你诗怎么样。”
“已经两年了,月儿真不愿原谅我?”他抓住我手腕,逼着我看他。
微微叹气,并未挣扎:“你心里明白我会原谅你,你才那么做的吧。就如上次私奔的事,你是知道我一定会选择回来,才会那么干脆的跟我走,对不对?”
他一向镇静的眼中猛地加上一丝慌乱,我知道,我说对了。而我,也正如他希望的那般一次一次的原谅他,原来爱他已这般深。
“月儿,”他拥我入怀,道:“只是没想到,会让你如此伤心。”
我伸手抓住他衣角,没有答话。
“已经两年了,那些事情便让它过去罢,”他言语之中有淡淡的恳求,俯下身来吻住我的唇,慢慢移至耳边,用温热的语气缓缓吐出一句话:“月儿,我要娶你。”
眼泪忍不住的滑落,埋在他的颈窝轻轻哽咽,身上的沉香味让我无力自拔,久久才挤出一个字来:“好。”
他一把抱起我,绕过书桌,将我放在软榻上,随即覆了上来,执起我右手,轻轻道:“携子之手,不离不弃。月儿,你是我的。”
说罢便用手指轻轻挑开衣服上繁杂的盘扣,低头吻上我凛冽的锁骨,我也十分配合的伸手解他腰带,勾住他脖子。
一偏头,簪子便掉下地,长发如同卷帘一般泻下,附在裸 露的肩膀上,显得尤为妩媚。
他抬起头,手指抚过我的唇瓣,低头吻上来,撬开唇齿熟练的纠缠,手却顺着脖子轻轻滑至腰际,也不见何动作,就将衣物褪了干干净净。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手微微撑着他胸膛,睁开眼睛看他,这个男人,我愿意爱一世。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的手缓缓移至臀部,用膝盖磨开我双腿,我一瞬便感觉到他的坚硬抵在我的私 处,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他已猛地进入,我一时控制不住呻吟出来,浑身一片酥麻,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背,却还是固执的仰起头吻他,他嘴角不禁挂起一丝笑,下 体却也不停歇的开始抽 送,引得我唇齿尚在他口中就不住发出声来,脑中唯一的一点理智也随之散去,只沦陷在他的温柔中。
终于,是要嫁了么?
看着手里那管被修过的紫竹笛,还是不由抿起嘴笑起来。
“要嫁人就这么开心?”
抬头便见一脸笑意的十二阿哥胤裪。
“我都这么老了,还能嫁出去自然高兴,今天没有桂花糖么?”伸出手,并未收敛满心的喜悦。
“你心底怕是已经够甜了,还要我的糖做什么?”他在我身边的椅子坐下,道。
我不语,替他倒茶。
“听说隔两日就会下旨,皇阿玛倒是很重视这件事。”
康熙吗?是很重视呢,在这个婚姻包办的年代他肯问一句我的意见,着实是很感动,想来,他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你是怎么回事,一句话也不说,心里沉甸甸的样子,有什么心事说给我听听,以后真嫁过去怕就没机会这样聊天了。”十二歪着头看我,有些疑惑。
心事,是有心事呢。只是怎样说出来?告诉他我担心的是在我所知道的历史中无论是胤禛的福晋还是雍正的后妃,都没有我这个人?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头,历史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原来的样子,这心中的不安,还是将它归为婚前恐惧症好了吧。
“没什么,十四这些天常来找我,我都避而不见,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挑了另一件心事,我无奈的笑笑。
“也是奇了,这小子平日也不见他对谁上心,偏到你这就什么办法也没有。”十二有些明白的笑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两兄弟本来就不亲,中间再卡上个我,我怕……”
“明月,”他出声打断我,有些不以为然:“你想多了,都是自家兄弟,再闹也不会闹出个什么。”
可历史上就是闹出一大堆的麻烦。我叹口气,想再说,却见储秀宫的莺儿慌慌忙忙跑进来,心里突然窜进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猛地站起,问道:“怎么了?”
“格格,不好了,娘娘她,她不行了。”
猛地脑中一片空白,手指痉挛的抠着桌沿,有些站不住。
“你这奴才怎么说的话!”十二慌的扶住我,回头斥道。
莺儿扑通一跪,也觉出自己说错了话:“奴婢知错,只是,娘娘这样说……”
“喊太医了吗?”我压住心中泛起的巨大不安,打断她。
“娘娘不许我们请太医,说大限已至,奴婢们不知如何是好,才会来找格格,八爷那奴婢做主已经派了人去请,可是皇上……”
“我去吧,”不待我答,十二抢先说道,松开手朝我宽心的一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递了颗桂花糖:“万事安心。”
我呼口气,也点头笑了笑,糖在嘴里融化,渐渐平复了心情。
见到良妃时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严重,反倒是坐起身在看书,我想上前却被嬷嬷拦了下来:“格格,娘娘说想看会书,不见任何人。”
我于是立在一旁静静等,隔了片刻,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与十四全到了,良妃这才将视线转过来,没有任何妆容的脸庞被乌黑的秀发衬得素净如莲,一笑倾城。
“娘娘这不还好好的吗,你们那这群奴才就爱夸大其词,八哥说是吧。”十阿哥先打破沉默,我却隐隐感觉出他语气里的淡淡不确定。
他们都明白的吧,良妃看上去就像一朵开到极盛的花,不过多久便会陨落。
“是啊,额娘,你气色好多了。”八阿哥走过去,接住她手中的书,笑道。
“也就只能好这么一会了。”良妃笑起,语气一如平常的温柔。
我心底泛起一层酸,别过脸去,对上十四的目光又是毫无办法的躲开,眼见他上前一步,有意向我走来,这时门口传来声音:“皇上驾到。”
“都起了吧。”康熙迈着大步进来,身后跟着十二,一进来目光就落在良妃的身上。
“皇阿玛,那我们先出去。”九阿哥提议,康熙默不做声的点头,我们便一齐退了下去。
等在外面,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也不知康熙和良妃说着些什么,只觉心里堵得慌,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声音:“都进来。”
我一惊,慌忙站起身,胤禩已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额娘?!”
还未进得屋,便听胤禩诧异的声音传来,康熙沉着脸走出,看我一眼,欲说什么,却终究只叹口气走出门外。
“传朕旨意 良妃卫氏,移棺东陵。”康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简单的吩咐,九阿哥听过甚至皱起眉,我却明白,这已是康熙最大的恩惠。
握紧了拳,有些迟疑的走进屋内,看着面容安静却毫无生气的良妃,直直跪倒。
眼泪直直的往下掉,无论是我还是未央,心底早已把她当做母亲,而她亦把我当成女儿来疼爱,想着过往的事,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
“月儿,你……”
“八哥!”
十四的声音才从身边传来就被打断,我和他均朝胤禩那边看去,他双手撑地,竟呕出血来,我忍不住,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替他擦拭。
“没有了,”他猛地抓住我手,眼睛里尽是迷茫:“谁都不在,就我一个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在说亲人,可一句‘还有我’,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似明白,淡淡笑笑,拉着我朝良妃跪下,我会意,随着他朝良妃重重磕头。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良妃,你终究同他说了什么?这一世纠葛,还是会落幕,我们是否也一样?
第三卷:月落
乌鹊喜,报新晴
因良妃辞世,我和胤禛的婚事推迟了三个月。
五十一年暮春,康熙与我进行了一次长谈,之后下旨三月十八于圆明园雍王府成婚,胤禛趁康熙心情不错又一次请旨解了十三的禁闭,他一进宫见着我,就好心的带走夕夕,说是婚前帮我照看,总觉得他才是最开心的那个。
日子过得异常快,还未来得及酿出情绪是喜是忧,三月十八就已逼近眼前。德妃特意拨了一些人来帮忙,把双月阁里里外外装扮的格外喜庆,而我面对着这一群陌生的面孔,竟有几分不知所措,忽然就很想念蓝儿,那个爱叫我小姐,嘟着嘴巴逼我睡觉的女子,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我叹口气,忍不住站起身向外走去,一旁的小玉见着,慌忙跟上来:“格格要去哪吗?奴婢陪着您。”
我一晃神,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兀自笑笑:“没关系,我一个人走走,你忙你的。”
“格格,今日有些凉,奴婢去给您拿件衣裳。”
“不用了,”我一把抓住准备回身的她,笑着道:“若觉凉了,我便会回来。”说罢转身出了门。这样的关心,到底是真心还是出于习惯?我都已经分不清了。
花盆底一声一声慵懒的敲着地面,长长的宫廊显得寂寞无比,我终于是要离开这了吗?算一算,若还要再住进这里,就是十一年后雍正登基,那时我是已经死了还是封个什么妃?康熙叫我一起死的可能性似乎没有了,未来的路又变的迷茫起来,看得透世人,偏看不透自己。
以手拍墙,闭上眼十分随意的开口唱:“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何时能再见,纯白如羽的华裳 还有那素净如莲的脸庞 风沙漫夜幕,月光沁石墓 叹朝朝暮暮,长生惹谁慕 愿在君身旁,挥剑带落红棘花 把酒对天唱,飞舞纵黄沙 长河落日艳,映逝去荒颜 大漠升孤烟,魂随风湮灭 我只能奢望,陪君看血色残阳 只能够幻想,白衣袂飞扬 啦啦啦啦……”
“明月。”一股子清香伴着一个声音传过来,我止住步子,缓缓睁开眼,便见一身石青长衫的胤禩。
歪着头对他一笑,才发现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储秀宫。
“歌很好听。”他清瘦了许多,眼神淡淡隐着关心。
“嗯,是么?”我轻声笑,挽住他的手,道:“我们走走。”
他有片刻讶异,还是点头,也没有说话,默默走在空荡荡的储秀宫。
“我还记得在四哥府上第一次见你,又是救人又是爬墙,当时便想四哥府上怎么会有这样没谱的人。”他任由我带着走,轻声笑。
“呵,想起来也觉得十分好笑呢,是不是很奇怪?”
“说奇怪,还是现在奇怪一些,明明是很调皮的一个人,却又能安静下来。”
听着他说,我笑而不语,坐到栏杆上,十分不经意的摸了摸小腹。
“后天就要嫁了,有什么想要的吗?”他在我身侧站住,伸手抚我头,转了话题。
我看着他的笑容,无必认真的说:“想要你开心一点,可以吗?”
他猛地怔住,过了好一会才点下头:“你亦要如此。”
卫央,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对不起,我能给的只有这些。
十八日很快也就到了。
早早被人从床上叫起,梳妆打扮,学习礼仪,叮嘱细节,整一日都是昏昏沉沉,倦得睁不开眼,想想自己也是第一次嫁人,怎么半点兴奋劲也没有,反倒是有些不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
没有兴奋劲,喜悦却还是有的,一直到坐进房中,嘴角都是不由自主的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