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明月(清穿)-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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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你多言了。”扯下一朵梅花,捏得粉碎。
他叹口气,负手看了看煞白的太阳,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自己骗自己。”
“那些不重要,我心甘情愿,喜欢他就足够了,”我一直这么想的,不是吗,心意一定,回头看他:“十四,你也不该固执了。”
“明月,你固执你的,我自固执我的,有何不可。”他从桌上拿起镯子,拉过我的手就要给我套。
“我是他的人了。”抽回手,直截了当的来了这么一句。
他果然僵住,只隔了一小会还是道:“我还是那么一句话,多久都会等你。”
我无语,叹口气刚想回他他又打断:“我说过不愿让你为难,你只要记得身后有个我便好,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没有退路的。”
听到这样的话,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我爱胤禛,从他愿意随我天涯海角的那一刻起亦是做了决定,携子之手,不离不弃。
十四的镯子我终是没要,再婆婆妈妈下去对谁都不好。
我终究还是把一切弄得一团糟,身世、爱情,似乎没有一件是好的。
穿的透宿命前尘,穿不透因缘巧合;越得过世事坎坷,越不过黄泉奈何。
日子倒也就这样慢慢的在过。
我能感觉出身体里另一个人的淡淡喜悦。记得张妈说过,卫央一直是一个人生活,这突如其来的亲哥哥,对她而言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而我却只能将这股喜悦硬生生的压回去。
之后八阿哥很正式的在良妃那见了我一次,并未对我提出任何要求,反倒是希望我有事情都可以找他。其实我所听到的这个故事,与当初十三查出来的版本相差甚远,我亦明白除了当事人,又岂会让他人得知。
莫名就会想起他那个不好的结局,想叫他不要再去争,话到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不管出于卫央还是我自己的意愿,这件事我都只会让它烂在心底。
许是见我多日心神不宁,胤禛提议带我出宫逛逛,我估摸着心情不好与在宫里闷久了是有密切关系的,出了宫门,我和夕夕就张牙舞爪兴奋不已,闹的胤禛都在脸上露出想写满“我不认识她们”的表情来。
在胤禛的不知多少次该回去的提醒下,我还是玩了过头,然后死皮赖脸的说要住他那里,他则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明明心底很高兴的。
“我记得有一年,是你生辰,我没大没小把你一壶酒给喝了干净,当时觉得那酒真好喝。”夕夕挨不住困,早早睡了,我却拉了他到书房的亭子来,享受这几率渺小的二人时光。
“那是桑落酒,酒劲不小,不会喝还喝了一壶,”胤禛说起这话还是一脸玩味:“眼泪鼻涕的弄了我一身。”
啊,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傻傻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是桂花酿,味道十分清甜,止不住一口喝了个干净,才说:“那你第二日怎么没训我,你一般不都会说‘规矩怎么学的,下去领二十大板’之类之类的。”
“或许因月儿喊了我名字罢,并不觉得生气。”他道,剥了个枇杷递给我。
“我好像还给你唱了歌,是水调歌头?”就着他的手吃掉,含糊的问。
“也不知道你唱的什么曲调,甚觉好听。”听他这么说,我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又喝了一杯酒。
“总觉那时的你,比现今开心的多,月儿,你有心事。”他眉微微紧了些,脸庞在灯笼下明明灭灭。
那时一切与我无关,从来没有什么顾虑,现如今,又怎么能和以前比?我半趴在桌上,无力的笑笑,并未答他。
“是,不信我?”一句话说的有几分伤。
“不是,”慌的拉过他手,有些泄气:“有很多事情,注定是要我一个人背负的。”
他不解却也没问,只拿过杯子不让我再喝,这才发现脑袋有些昏沉了。
“胤禛,其实我乱的厉害,我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眼泪无知觉的掉下来,是我太贪心吗,五哥哥和十三,他们给予的还嫌不够?
“是我不够好。”胤禛将我揽至怀里,微微叹口气。
抓着他的衣襟,轻轻摇头,不管如何,这个男人都可以保护我,一股安心的力量传至心底,慢慢睡了过去。
前梦迷离
连着几个月的细细观察,十八因经常来跟夕夕玩,身体非但没有变差,反倒是更加好了,这样一来我却是没底了。
五月,康熙决定巡塞,胤禛并不在名单之内,夕夕也一直感冒,我却仍顾不上这么多,央着康熙带上我。
这次跟去的,除了大阿哥、皇太子,就是十三到十八几位小阿哥,胤禛不放心欲派人跟着,我想了想直接问他要了薛致远,相对于太医,我更相信他。
还未到草原,便接到了诺敏的来信,四十六年我虽未跟来,却一直不间断有些联系;想着要见她,心情还是不由自主好了些。
“小姐,诺敏格格给你写了什么,看的直乐呵。”蓝儿端了一碟子西瓜进来,笑问。
“嗯,我来数数,这封信说是写给我的,只提了我五次,却提了十四十二次,这丫头,还真不含蓄,哈哈。”笑着折起纸,捏了片西瓜吃起。
“明个到了草原上就可以问问了,小姐免不了又要出些主意吧。”有蓝儿在身边就会安心很多,就是这么了解我。
“想倒是想,不过牵着十四阿哥我可就不敢了,”我要去给十四说媒,他准受伤,还是算了:“不提这个,去把十三和半仙叫来吧,我们打牌,刚好四个人。”
“好久没玩过,小姐心痒痒了吧。”蓝儿站起身应好,还不忘打趣我。
嘿嘿一笑,催她快去,还真是心痒痒,进宫之后就没再玩过了,那段在别院的时光,真是很美好。
结果我们是闹了整整一宿,第二天康熙还把我召去特地问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露宿营地还能玩得这么开心的,还要我回宫之后也教教他,我很高兴的答应,出了他马车才想起回宫之后怕是不会有那闲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找着借口带小十八去十三的帐子让薛致远在一旁看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让他去玩,弄得十三和薛致远一头雾水,不知我在想什么,我只能嘿嘿一笑蒙混过关,还不忘叮嘱十三一番让他不要冲动惹事,想的实在太多,以至诺敏接连叫了我几句也没听见。
“姐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估摸着她刚才讲了一句十分不好意思的话,红着个脸,见我没听见有些子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想夕夕呢,”我挽过她笑笑,找了个借口然后打趣:“放心,不是想你的十四阿哥。”
“姐姐要真是想,敏敏也没办法呀,”她调皮的一笑,倒也不忸怩:“夕夕又是谁呀?”
“是我女儿,很可爱哦,有机会带来给你看看。”
“你有女儿?不是还没成亲吗?”她瞪大眼,有些不相信。
点头也未作解释,只问道:“你是怎么喜欢上十四阿哥的?他可是有福晋的人。”
“喜欢就是喜欢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她很奇怪的看我,我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却听她又说:“你和十四阿哥很熟的样子,能帮我把这个给他吗?”
她递过来一个麻编的手绳,我笑笑却未接:“有些东西还是自己送比较好,这样不是可以更快知道他的心意?”
“也是呢,姐姐说的对,我这就去。”她忽的就站起,眉开眼笑的跑去帐营;真是爽快利落的女子。
只是,我微不可闻的叹口气,其实结果是可想而知,但十四不亲口跟她说,她也不会死心吧。
当晚的宴会我便没有去,让蓝儿看着情况一个人难得放松的去散步,却不想,事情就这样始料不及的发生了。
坐了许久准备回去时,半路上却遇见了十八,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远远见着我就向我跑来,我本就担心他,一见如此也疾步走了过去。
“明月姐姐,不好了。”他一把拉过我跑,说话尚自气喘吁吁。
“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吗?”有力气跑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不是我,是……”他皱皱眉,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
“我,我刚才,看见太子爷和诺敏格格,太子爷他,他……”
“他怎么?”
“他好像喝醉了,对诺敏格格不轨……”仿佛下定决心,他盯着我说,我这才明白他断断续续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不由着急的问:“在哪?”
“就在东面太子爷帐子后一点。”
让十八去找了十三,我先赶到那时,却只看见诺敏一人伏在草地上,心下一慌,走近一瞧她衣裳尚自完好,脸色却十分苍白。
“诺敏,就你一个人吗?”难不成是十八看错了?
她见是我,便扑到我身上哭起来,我才看见她的裙上全是血。
“是太子爷吗?怎么回事?”抱住她,也有些慌,我并不清楚贞操对古人来说到底是有多重要,而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子,又该如何安慰,只是任我怎么说她也不答一句,想着事情还是先不要让别人知道比较好,便将她带回我的住处,让蓝儿宽慰了半日她依旧不作声,哭累了便抱着被子眼神空洞的发呆,全然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
我一人做不了主,等了半日也不见十三来,便差了蓝儿去瞧瞧,蓝儿才走没一会,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隐约听见有人说有刺客。
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诺敏,已经合上眼睡去,忍不住起身朝外走去,问了一个卫兵才得知说是太子适才在西营遭刺客,正与十三在巡查。
我心下奇怪,这刺客难道才是侮辱了诺敏的人?只是也太巧了,十八说看见的是太子,太子后脚就说遇刺,好像刻意在说我人在西营,东边的事与我无关一样。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
看来除了十八,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当事人了。我暗自苦恼,得去问诺敏才行。
回到帐内,诺敏依旧是刚才的姿势,背对着我,我走过去俯身轻轻喊了一声,她却没有反应,忽然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带着三分疑惑小心掀开被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还是去禀告皇上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怎么担当?”薛致远站在身后,对我提议。
握着那支割裂诺敏手腕的钗子,压住胸口传来阵阵恶心,起身道:“我知道,只是怕毁了她的一生。”
“瞒得住是好,格格身份不一般,你道怎么瞒。”他接过蓝儿的帕子,边说边擦着手。
我叹口气,正欲回答,一人径直闯了进来。
“明月,快去找薛致远。”是十三,而他打横抱着的却是十八。
“致远在,十八怎么了?”我心被提到嗓子眼,快速走到他身边,却被眼前一幕吓楞住,一支白翎羽箭贯穿十八的胸口,血顺着箭尖不停地往下滴。
“快,快救他!”他也不及答我,大步走至床边又霍的停住:“诺敏?”
“放这边来。”致远和蓝儿腾出软榻,叫住十三。
我看着他们,心底那股子不好的预感愈来愈烈,见十三空出手急忙拉过他:“到底怎么一回事?十八受伤,你不该去找太医吗?”
他犹自有些慌乱,定了定才道:“是我射的箭。”
日照西桥
作者有话要说:只修改了错别字,其余无变动上天仿佛在看我的笑话,不将我逼到力不从心就不罢休。
他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换了一个我不曾料到的过程,颠覆了所有开始,却以同样的结局收尾。
即便我喊来了所有太医,十八还是没有保住命。
康熙痛失幼子,一怒之下打了十三一顿板子,十三心存愧疚,甘愿领罚。
而在我帐内的诺敏,也终瞒不住康熙,在太子将一切推的干干净净,说出“定是刺客所为”这句话时,我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太子色迷心窍奸污了诺敏,可诺敏毕竟是亲王的女儿,事后他才发觉不妙,一切已经被十八看在眼里,他定也发觉了十八,所以我去东营的时候谁也没见到,而太子却趁着十八来找我,放下口风说有刺客。那时十八本就有些怕见他,躲躲闪闪之际太子借了十三的手杀了十八。
十三带着十八来我这时也说过,是太子让他不要找太医,一切都与太子有脱不开的关系。
算的是有多精明,唯一知道事情的诺敏,且不要说她还昏迷未醒,就算是醒着的,这种事她又怎么会说出来。
只是,他算漏了一个我。
他没想到十八会将事情告诉我,没想到诺敏会被我救了回去,更没想到十三把十八带到我那。不请太医十三的下场可想而知,而薛致远是胤禛的人,顺利的话还会波及胤禛。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深处想,这一群兄弟,是疯了吗?
搓搓有些僵硬的手,下半夜落了一场小雨,大清早的还是很湿冷,我焦急的又向帐子里看了看,等了半个时辰康熙还未召见我,其实他才是最难受的一个,若是知道太子的事,怕更受打击,只是,太子这一招太狠,我如何能视而不见。
十八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