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墓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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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还真是很多,不光有四条腿的野狗,天上飞的食尸鹰经常会扑下来探查一番。
野狗见有金猿在,干脆不存一丝侥幸之心地跑开了,食尸鹰好象不太怕金猿,可看看到我的提娜公主的军装,很失望地鸣叫声,振翅而去。
走了几个小时,我们进了沙漠区。极目之处皆是说不尽的黄漫漫的荒凉,偶有几声野狗的叫声,更叫人觉得跑远心茫。
天黑尽时,一大群墨黑的铁嘴乌鸦很嚣张地聚拢来。无遮公主关切地说一声“小心”,掏出一幅剑树皮做的面具递给我。
这些铁嘴乌鸦不是常见的那种只知站在死人家里房顶上瞎躁的类型,而是嘴长如刀,爪利似钩攻击性很强的活肉死肉皆吃的恶猛之物。
一只落单的野狗,被三只乌邪盯上,几个回合后,就被咬破脖子,流着血跑了不到二十米,就蹬腿而亡。
两只不知趣的乌鸦扑到一只金猿身前想讨点便宜,没想到金猿抱团意识很强,两只金猿同时出手,将两只乌鸦拍到地上,成了两块肉饼。
受此一惊,乌鸦群迅即与我们拉开了距离,但却不并不离去。
第三十四章 密宗的欢喜佛(1)
一阵隐约的驼铃声传了过来,远处出现了几个移动的黑点。
有几只乌鸦突然尖利地叫了几声,顿时,几百只凶物黑风一样地朝那几个黑点卷了过去。
无遮公主一拉我的手,道:“快,咱们去帮那些在夜里还要行走的人,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
九只金猿得令,箭一般窜出去,黑夜里蓦地射出了九道金光。它们的速度一点儿也不亚于振翅急掠的黑乌鸦。
金猿一与乌鸦接战,掷出的冰刀准头极好,可谓刀刀见血。
我的无遮公主随后赶过去,随地可见流血而毙的铁嘴乌鸦。
乌鸦的凶性被激了出来,厉声啾啾地掠击金猿。
我掏出无遮公主给我准备的驽弓,搭上剑叶树做的剑箭,嗖嗖嗖,连发了十二支,立即替我的好朋友金猿风、金猿雷解了围。
(PS:九只金猿中我跟速度最快的“风”和叫声最响的“雷”关系日渐亲密,就差拜把子了)
无遮公主却不愿杀生,只是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状况,观敌料阵。
及到行近那队夜行人,我发现竟是狼狈不堪的范钢他们。五六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烂得连蔽体都困难,脸上都已被乌鸦啄得血呲糊拉的,眼见着有随时被分肉剔骨的危险。
范钢一见援兵,精神大增,扯着干哑的嗓子喊:“弟兄们,给我杀,杀出一条血路,跟咱们的老朋友会师开晚饭。”
这一杀,又有上百只乌鸦被干掉了,虽然又有四五十只乌鸦飞近,但,被我和金猿们又射杀了二十几只,它们终于露出了怯意。
提娜公主不忍如许生灵涂炭,嘬着嘴发出了无遮国九嘴鹰的叫声。
数声过后,乌鸦们惧于鸟王的警示之声,三五一组的渐次飞走。
获救的范钢,吃了我给他的几个油饼,大吐口水,讲他的九死一生。喝了几口水,他又不无得意地炫耀他们得来的玉佛。
我用和氏泪血玉感应了一下,却毫无反应。
看来,范钢是被武川真由美骗到了,为了这么一个膺品,爬冰卧雪地连命都差点搭进去。
一听是假的,范钢大骂道:“我靠小日本的八辈祖宗,演双簧骗我。”他一拍头,又叫道:“坏了,罘兄弟,那座老墓的明器要遭殃……那几个家伙是调虎离山。”
我提醒他道:“皮教授一再三令五申,不要节外生枝地鼓捣文物,中心任务是寻找玉佛和古画。”
范钢看了一眼无遮无主,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嘀咕道:“那老墓里的宝贝真他娘的邪气,一个和尚跟两个尼姑干那事,偏又是造得那么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看得我根子老硬了。”
他一边说着,还拿出一张他粗劣模画的古墓图,要进行详细演说。
我拐了他一肘子,把孙菊灵嫣和Shirley杨的联络方法告诉了他,让他抓紧联系上,皮教授有新任务,如果表现好,等这次新疆考古寻画寻人之行结束,能给他个文物馆馆长的官儿当,可以正正当当开墓寻宝。
这家伙嘿嘿两声,暧昧道:“你小子怎么会勾搭上这么漂亮的女人,睡过了没有?”贼眉鼠眼地又瞄了瞄无遮公主。
我吓他道:“无遮国有个习惯,如果有男人敢非礼无遮国女人,就抓他们去喂九头红牙蛇,连骨头也要剁碎了喂吸血蚂蚁。”
范钢歪缠着让我介绍提娜公主给他认识,唧唧歪歪地叫了声弟妹,这才发联络信号跟孙菊灵嫣联系。
一会儿的功夫,有一辆汽车闪着灯开近了。范钢一伙粗人撇腔拉调地唱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等他们走远了,无遮公主便要了我的那块和氏泪血玉正面反面地看。
她把玉放在心口上,吗咪吗拉地念了一阵子的无遮语。玉再在她手里展开时,正面和反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字形却又不象甲骨文,跟蒙文有点象。
公主告诉我这是佉卢文。佉卢文最早起源于古代犍陀罗,是公元前3世纪印度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时期的文字,全称“佉卢虱底文”,最早在印度西北部和今巴基斯坦一带使用,公元1-2世纪时在中亚地区广泛传播。公元4世纪中叶随着贵霜王朝的灭亡,佉卢文也随之消失了。18世纪末佉卢文早已经成了一种无人可识的死文字,直至1837年才被英国学者普林谢普探明了佉卢文的奥秘。但是问题在于公元3世纪时,佉卢文在产生它的印度消失了,怎么突然又在异国它乡流行了起来?这着实让历史、考古学家们摸不着头脑。
看了一遍玉上的文字,公主激动地拉住我道:“胡华,快带我去那个古墓,那儿会让我们解开无遮国的生死玄关,这……太重要了。”说完话,情不自禁地吻住了我的嘴。
这一吻是她真正地情动地一吻,我一下子就迷失了。
我有点明白了:爱一个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又非常容易的事哦。整天挂在嘴上爱呀爱的想呀想的,接吻拥抱什么的,与动物们发情发春的本能冲动没有什么区别,可以随时随时地来。而真要象梁山泊祝英台那样子撞坟化蝶的搞点生死相恋,却需要心尖子上那猛然的心痛。
无遮公主这一吻,吻得我全身心震撼……全身电电地麻麻地,一下子觉到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就这么吻啊吻的,也不知吻了多久。
我手里那张范钢汇的古墓图被风吹起的时候,我们两个才从沉迷醉爱中醒过来,随着那张随风飘起飘落的纸,跑了半里多路,一起伸手抓住,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终于尝到了Shirley杨所说的如胶似膝的味道。
恋爱这东东,研究理论没有半点用处,处心积虑想她来的时候,却感觉不到抓不到,而一旦真真地遇上了,想躲也躲不掉,一下子就身不由己了。
我和公主拥抱一会,走一会儿,在天快亮的时候,进了那座看不出年代的古墓。
其实,是一座半地上半地下的佛庙。范钢所说的一个和尚两个尼姑干那事的雕像,是密宗的欢喜佛。
不过,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那佛像竟然真的在动。
第三十五章 密宗的欢喜佛(2)
面对着我的欢喜男佛是一张笑意咪咪的脸,其体形矮小。而与他交合的女人却是高健的体型,乳房是夸张地大,腰扭成S型,浑圆的屁股在律动。
这是真人,女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我拉着公主要往外走,却被她一把拉住坐于地上,那意思是教我但看无妨。
说实话,我是真的想看,可是让我在女神似的公主面前暴露我色心大动的丑态,我有点欲说还休……这真是左右为难……我自问做不到“色即是空”。
女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了,倒是那笑咪咪的男人还佛心不动的样子,由着女人扭动屁股,越弄越急地潮动。
坐在地上的公主成一尊观音鉴形的尊者之状,口中又在诵念我听不懂的无遮咒语。
我不能对激情将至的叫春女人视若无物,只好把眼闭上,受听着那一波波的浪音。
女人欢快地极其满足地哼叫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睁开眼一看,女人已仰卧于地上,两臂软塌塌地伸着,腿也张开着,一双眼睛半开半合地,嘴里不停地往外吐气。
歇息了几分钟,女人又起身搂住男人,呼喝着晃动,叫声愈发得大了。
看得口干舌躁的我,别无良策,只能闭眼硬忍。
试着想进入禅念状态,却是想入非非,又恐欲心泛滥,被无遮公主看轻了,又强自镇定地保持着端正的状态,极度矛盾地希望这对密宗男女赶紧把事办完,以消我欲心之乱。
异常难过地等到太阳出于东山之上,女人三度歇菜后,笑意咪咪的男人拍了一下累瘫了的女人的屁股,方才起身。
无遮公主站起来,打着佛手印跟那男人手谈了十几分钟。男人抱起女人,转身到庙后去了。
我连吐了几大口闷气,晃了晃头道:“终于解放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守着人还干得这么起劲。”
无遮公主却道:“胡华,你错过了修持本尊神的绝好机会,这对佛心空相的加持有莫大的好处,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跟你细说。
见我心态已恢复平静,无遮公主就给我介绍哪个是白度母,绿度母,哪个是畏怖之神。
还跟我讲本尊神的渐悟神通力和顿悟神通力。所谓的欢喜佛就是在体欲的交合中,加持信徒所独有的本尊神的奇特神通力。佛讲无碍、慧通,空相之心,皆因人而异。
人体之谓“小宇宙”,正象数学中的“无穷大无穷小”,人不是经常讲“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吗?
每个人都会有幻想,而且在幻想中还要尽其自在、无他和广美。而密宗修持者,最要紧就要空幻出自己的本尊神。当然,初始的想象会是浅现的具体象征物。正象一名基督徒诵读“上帝”一词时,他可能倾向于简单地想象一个其形象自命不凡和长有胡须的生灵,虽然他清楚地懂得上帝为一尊神,且绝不会有胡须。随着加持的神通力的增强,空幻之象会成为一种真幻的实在之物,但却不会有过于鲜明的形象。
欢喜佛正是基于此,而选择“质纯之人”做为对象修持,如果有同质之人同修,效果就会事半功倍,这是所有密宗信徒孜孜以求的。
无遮公主正是在四岁的时候,受了灌顶仪轨,矢志如一地等着她的“同质之人”,而我那天的误打误撞,却早已被无遮巫师从星相的变化中预见了某种必然的发生,我就被这么众民一意地推成了那个与无遮公主同质的献身王子。
我倒是很向望与无遮公主的同修。武侠大师们把男女双修写得那么美妙,哪个少男少女不是心切切地向往之。
初尝了与无遮公主如胶似膝的我,恨不得立时就搂了公主进行本尊神的美妙加持。
我看了一尊牛头和多臂的忿怒王的雕像,跟公主开玩笑道:“要是选了这样的本尊神,公主会不会不喜欢?”
公主点了一下我的头,“在神灵面前也敢开玩笑。”拉着我出了墓庙,走到附近的山丘上,看着那高高低低的沙丘,叹了一口气,“塔里木河就要干了,我们的罗布泊找不见了,那是我们无遮族的圣水湖。”
我想起Shirley杨所说的那个地下罗布泊和老胡曾经去过的精绝国,遂宽慰道:“既然老天能让无遮国这么世世代代延续着,成了人们口中的神话,自然,就会有一种科学所未能测查的宇宙之力,让那些曾经发生的历史完好地存延。无遮国不光是无遮族民的无遮国,她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宇宙的。”
公主惊奇地看了我一眼,温柔地偎到我怀里,幽幽地道:“胡华,从看到你,我就感觉到有一种神的力量在召唤我,我内心里一直在期盼那一天。”
我和无遮公主正情话绵绵的时候,却没注意东北方黑压压地掠近了一群前来复仇的铁嘴乌鸦。
金猿雷一声惊啼,两只前爪扑地,四肢猛刨,其他的金猿亦如法施为,在我们周围布成了一道沙尘雾。
有此一缓,我和公主赶紧躲进了欢喜庙。
可是,这一次乌邪群至少得有上万只,很有组织纪律性地排成了几个分群。沙雾只在瞬息间即被吸进它们的肚子里。
九只金猿虽奋力扑击,却被分别围住了。乌鸦们恶猛地潮涌而下,有些干脆落到地上,打着滚跟野狗似的袭击金猿的双腿。
一群群的乌鸦越过金猿,见物就抓伸嘴就啄,欢喜庙的前院被它们万爪齐下,大半拉屋庙被瞬间抓成了断墙残壁。
我不顾头上的抓伤,弓弩连发,甚至连尸魂钉也一把把地往外猛掷,护着仍不愿杀生的无遮公主到了欢喜庙后院。
还没踏进屋子,乌鸦群已铺天盖地地扑入,几株大树立被啄食一空。
我手中的剑树箭和尸魂钉几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