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第1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是强作笑颜,跳下马走至她身边,低声问道:“云姑娘,昔日你说的那件我永远不可能知道的事,如今我知道了。”
唐云暖点头:“是,你知道了,可是结局这样美好,所以你一直不同于别人,皆因你本来就是皇族,天生的尊贵。”
段明朗瞥见秦君凌盯着唐云暖,唯恐他距离唐云暖太近,就仿佛盯着水晶琉璃锅盖一般警惕。
不由得叹了声气:“有时候,还不如做个普通人的好。”
唐云暖笑笑:“朗王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段明朗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这个当然。”
唐云暖忽然贴近段明朗低低道一句:“若是你在宫中有事要做,尽可以吩咐秦君凌,他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若是你闷了,就跟我表哥飞鸽传书,只是请你……”
唐云暖忽然眼睛湿润了:“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就像之前,我保护你一样。”
段明朗坚定点头:“你放心,我说过,有一日,我定要你不再惧怕任何事任何人,当日看起来是大话,今日我却真的能够做主了。“
唐云暖微微笑笑,却见秦君凌下马横到两个人身边:“咳咳,朗王爷该上马了。”
段明朗望着秦君凌那小气的样子,不觉失笑,唐云暖捶了秦君凌一下:
“我还没说完呢。”
秦君凌撅起嘴:“你跟我是有婚约的人了,要说也是跟我说。”
唐云暖背过头:“我跟你没话说。”
皇上仪仗出发的号角声响了三通,秦君凌着急起来:
“你真的没话跟我说么?”
唐云暖欲言又止,又坚定道:“是的,没有。”
小太监们已经催促主子们上马开路了,秦君凌是护卫皇上的主力,自然也被迫上了马,眼见唐云暖还是冷冷的,心里很是难过。
却忽然见唐云暖从袖口里掏出一包东西来扔给他
□的马已经开始动了,秦君凌眼疾手快接住了唐云暖扔过来的东西,是一方杏黄色的绢布帕子裹成的包裹。
打开来看,竟是一包杏花花瓣,每一片花瓣上,都用朱砂点了一颗红点,鲜艳欲滴。
点点都似,离人眼中血,早胜过千言万语。
再回头看唐云暖,马已经走出了十几米了,唐云暖眼见秦君凌眉间的红痣渐渐模糊到看不到,直到整个人模糊成一个黑点,随着皇上的仪仗队消失在萧瑟的秋风落叶中。
“世子爷,珍重。”
这是她第二次对他道别,她也是此刻才恍然,每一次道别,她都是如此的舍不得。
青山绿水间,皇上的仪仗队已经走了半日,停在一处风景悠然的地方歇息。
段明朗眼见秦君凌望着一个杏黄色的丝绢布包发呆,很有些感触。
“说真的,我很羡慕你。”
秦君凌友好笑笑:“你贵为王爷,是堂堂正正的皇三子,有什么好羡慕我的。”
段明朗长叹一声:“羡慕你有本事,将本来喜欢上我的她,生生夺去了。”
秦君凌小孩儿脾气上身:“才不是,我早知道我会娶一个像杏花一样美的女子,所以才在斗春院里种了好些杏花,她住在我的杏花中,自然是我的媳妇。”
段明朗望着秦君凌笑笑:“好吧好吧,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秦君凌却忽然沉了眸色:“朗王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堂堂秦君凌也要求人,段明朗还真想听听。
“跟宸妃娘家这一仗,打得会有多惨烈我很明白,若是……若是我不能回来,若是我伤了残了,你能帮我照顾她么?“
段明朗望着秦君凌罕见的正经表情,坚定地点点头。
“第一,我会照顾她。第二,我会更好地照顾你。秦君凌,你放心地去打仗吧,所有粮草增援,都包在我这个皇子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期待,期待世子爷的归来。
☆、105恒源祥,羊羊羊
五年后;暮春。
满园的杏花开得犹如祥云,争奇斗艳,覆盖在后宅屋檐之上,比花瓣更显眼的,却是那花枝上悬挂着的黄手帕。
那是候着英雄战场归来的期待;宛如召唤着离人归乡的仪仗。
杏花树下站着一个手执花剪的少女;一身家常杏粉色罩纱襦裙;外套同色银线绣叶通臂;头上梳着单螺发髻;一支精巧杏花流苏簪别在鬓间。
头上杏花蕊间一滴血琉璃;鲜艳夺目,映着簪子的主人明眸皓齿,更显娇艳。
少女专心致志地站在树下修剪花枝;累得香汗淋漓,头上发上落的全是杏花花瓣,不时还望向杏花指头的黄手帕,望着天边暖云,不知心上的那个人,能否看到同一片云朵。
忽然廊子下边吵了起来,打破了少女的遐思。
“中了,中了,咱们家中了……“
红豆跟紫棠一路狂呼着从廊子里穿出来,跑至虹桥,又进腰门才到了斗春院的后院。
这一路狂呼呐喊,吸引了不少正在干活的下人驻足观望,及至跑到杏花树下,却见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抬起头。
“怎么这么大呼小叫的,你们俩吵得我的杏花都落了好些,中字花了?“
已经十五岁的唐云暖望着两个丫鬟跑得这样急切,不明就里。
却见红豆紫棠两个人几乎乐疯了,站在她面前欢呼跳跃。唐云暖满头雾水时,两个丫鬟忘记了主仆尊卑,抱住唐云暖一起跳。
“风少爷中了,风少爷中状元了。“
唐云暖丢开手中花剪,几乎呆住:
“我哥哥中状元了?”
红豆几乎笑得快哭了:
“是,是咱们家风少爷。少爷连中三元,殿试时被皇上亲笔点了出来。皇上还问呢,永平唐家,可是云暖县主的那个唐家。少爷答是,皇上乐得不行,又说朕倒是依稀记得云姑娘的模样,你这当哥哥的,却比妹妹少了些狡黠。皇上说完就赐了状元服,还恩准回乡探亲呢。“
唐云暖几乎落下泪来:“皇上,他还记得我……“
紫棠揽住姑娘:“自然是记得了,姑娘未来的夫君世子大人,可是在前线为他拼战杀敌呢。“
唐云暖羞红了脸,对抗宸妃娘家萧将军这一战,直打了五年,萧老将军早已经战死,世子爷还不甘心,长枪直入,杀进了塞外,收复了附近不少部族,大大开拓了本朝疆土。
坊间都称,秦家的世子爷是战神下凡,那些边关常扰的部族,如今再没人敢动本朝疆土。
他来了信说,还要办一件重要的事,就会班师回朝,在杏花下接她进门。
红豆见姑娘呆住了,赶紧推推她:“姑娘,报喜的已经到衙门了,大奶奶接到消息正要换衣服呢,咱们快也换衣服吧,去正房接状元郎,沈姑娘,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一切都在慌乱跟狂喜中进行了,待唐云暖换了闪缎罩纱的精致宫装,来至正房时,只见一个披红挂彩的挺拔儿郎站在正房当中。
清晨的微光下唐云暖看清他浓极深翘的睫毛,一双凤目如水,一点薄唇如樱。
人还是那个模样,只是眉眼越发恬淡超然,一身状元红色学子深衣,垂手立在庭中。
这场景好熟悉,许多年前,唐家被逐出京城,唐风和放弃六和书院的读书资格连夜奔回永平府的那个早晨,唐云暖就是在这样的光线下见到兄长的,那时候。她也跟此刻一样问了一句同样的话。
“兄长这一行,可是安好?”
唐风和转过身来,一见唐云暖便眼中一亮:
“云暖……安好安好……这五年不见,云暖你竟长成大姑娘了。“
自那年初秋唐风和为赶考入京,遂在长公主府中入主预备参加科举,谁料皇上才回京中,皇后便因被宸妃惊吓而病重归天,国丧三年,科举便停了三年。
才一恢复科举,唐风和便连中三元,金榜题名。
只是兄妹这一别,竟有五年没见。
正说话着,唐家大爷跟大奶奶也相携着进了正房,唐风和忙上前行礼,大奶奶已经是满脸泪痕,扶起儿子问:“可先去见过太太了么?“
唐风和回道:“见过了,太太跟老爷也才到京中,老爷正满京城看宅子呢,二叔的买卖越发大了,老爷也就罢了重走仕途的心,只一门心思走马逗鸟,很是自在。”
唐风和却是一个迟疑,又道:
“二叔他……想托我回来求求娘,田氏被休了这么多年,在田家日子很是不好过的,二叔说她毕竟是时雨的亲娘,不如做个妾侍再娶回来,灭了她正妻的位置,想来也不敢兴风作浪了,太太那边,说若是田家能出五个铺子做嫁妆,这事就能点头,只是想问问娘亲的意思。“
许大奶奶如今在唐家,是坐稳了当家主母的位置,一来女儿是未过门的世子夫人,又是有了封地的县主。二来丈夫是四品知府,三来许家在许如澈的经营下,已经成为天下闻名的大田庄。
女儿高嫁,夫君升官,娘家得势,作为女人,再没有比许大奶奶更幸福的。饶是太太有什么想法,都要从京城修书来询问她的看法。
大奶奶望了一眼唐云暖,见云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你二叔也不容易,这么多年帮着咱们家料理买卖,账目从来没错过,当年所以那么狠心休了你婶子,还不是顾忌多年的兄弟情分跟他的买卖……咱们不能太绝情了。“
唐家大爷温情地望着夫人,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所以唐家长房能迅速崛起,同一家人的努力虽不无关系,但宽厚待人的性子,却也是能否极泰来的根本。
唐云暖却有些疑惑:“如何不见沈姑娘?“
唐风和脸一红,结结巴巴道:“于落她……不敢进来。“
唐云暖当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五年来,沈于落一直跟在唐风和身边,红袖添香,却一丝名分都没有。
虽然在长公主的主持下,沈于落讨回了被贺家跟后母霸占的家业,转瞬间从一个孤女成为天下首富的继承人,但是太太仍旧不肯松口,放沈于落进唐家。
就是一个商户女的身份闹的。
唐家大爷给大奶奶虽早就将沈于落视如己出,太太也不肯让一个商户女嫁给有望成为状元的嫡孙。
事实上,如今是已经成为状元的嫡孙。
唐云暖再一次被太太气着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她“转身出了正房。
门房里,沈于落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一旁几个下人并怎么好好待见她,只是端上来一个半旧冰瓷碗,盛着些茶末子。
唐云暖冷眼看着,这一切宛如历史重演,不过当年的主角是自己。
沈于落赶了半日的路,只得委屈着润喉,才要端起来,就有一个人把茶杯抢了下来。
抬头时,就望见闺中密友满眼的心疼。
唐云暖冷冷扫了端茶上来的下人一眼。
“素日里你们给我端上来的茶也是这样的么,还不赶紧去泡上好的茶水来,要侯爷府送来银针香叶,那两盒子全都取出来,用描花金边的瓷盖碗泡,每碗都放上紫茉莉,沈姑娘爱喝这一口。 “
下人们如何敢不听云姑娘的话,一个个缩手缩脚地出去张罗了,沈于落却不想生事。
“云暖,我知道你待我好,其实这点子气,并不算什么的,我能忍。“
唐云暖抚着沈于落的两颊,只觉五年不见,好友虽然出落得如一棵软柳般亭亭玉立,却是瘦弱了不少。
“于落,你在京中,太太给你脸色看了?“
唐云暖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太太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心中满是后悔。
当日唐家同贺家对峙之时,自己不应将沈于落托付给唐风和,如今妻不妻妾不妾,委实让她受委屈了。
沈于落却强作微笑道:“云暖,你莫要自责,太太说得没错,我跟着风和,的确连累了他。“
唐云暖的炮仗脾气就被点燃了:“什么连累,你是天下首富堂堂沈家的当家人,我哥哥若是没考中,不过就是个穷秀才,你在我哥哥不文一名时倾心追随,你帮我制糖酿酒,我才有资本救下这一府的人,我爹才有机会当上知府,若说欠,该是我们唐家欠了你的。“
唐云暖又拉住沈于落微凉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世子这两年在外征战,军费粮草,你们沈家供给了不少。“
沈于落很有些嗔怪:“千叮咛万嘱咐,朗王爷还是把这事说给你了。“
唐云暖笑笑:“他一个自在王爷,一年就那么几百两俸禄,又不会结党营私,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皇上也不容易,今日这里旱,明天那里涝,连年的征战,哪里还有闲钱。不是你,又会是谁?“
沈于落却反倒关心起唐云暖来:“世子爷,可有给你写信。”
唐云暖脸一红:“战事不忙的时候倒是写过,都是些报喜不报忧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否受伤,也不知道吃住如何。”
沈于落长叹一声,一对如花似玉的姑娘,却在姻缘事上多受阻碍。
忽然唐云暖大胆提议:“我兄长这次返乡也不过住三五日,必定是要去上翰林院走一遭的,不如我陪你回京,你们是两情相悦,我爹娘自然也愿意,不过求求太太,也许……也得花点银子,总之不会不让你进门的。”
沈于落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