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邪王傻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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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哗然唏嘘,雪姝知道吴浓已去,不由心神俱裂,身子一晃就软软地倒下了,身后一声叹息,一双坚实的大手急忙抱住她。
第八十三章 雪姝伤心
瑞王府,凉风吹过,雪姝纯白衣裙形如缟素随风微扬,她神情呆直地坐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那双曾经灵性十足的大眼睛此刻却空洞地没有的任何神采,萎靡的让人心疼。
吴浓死了,是真的死了。
雪姝醒来后伤心欲绝,却是不吃不喝,不哭不闹,不言不语,仿若一切活气均随着吴浓而去。其实她的心里是恨,是怒!明明都知道吴浓无辜,却仍要他做替罪羔羊,雪姝心里燃着一把怒火。别看表面神形呆滞,但脑子却转的飞快,她知道她绝不能让吴浓白死,有些人必是要算一算账的。
姬无夜一直守在她身边,表情沉凝,仿若铁铸,眼眸望着雪姝却柔溺至极。最奇怪,他也一直不曾开口说话,更不曾解释。似乎雪姝怎样他都不拦着,反正她怎样,他就怎样……
雪姝知道他就是身后,她恨不能转身掐死他,手在广袖下紧握成拳,却始终没有动。
对他的恨和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严问悄悄走进来,看到王爷这般,心头不由一叹。或许王爷自个还浑然未知,旁人却看得明白,他对颜侧妃已爱到极致。就因为太在乎,所以什么都想瞒着她,不让她担心,总想着把一切都做好了再让她欢喜,岂不知……
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就比如现在……
“王爷?”严问走到姬无夜身边轻轻一唤,随后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阵。
姬无夜眉心一皱,脸色顿时难看,“怎么回事?去查,即便把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到……”
“是。”严问应声快速而去。
姬无夜却深刻无奈地闭了闭眼,再看向雪姝时,竟带着无尽的苦涩。
那日刑场,父皇及时送来的那杯毒酒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毒酒,只是让人假死的几个时辰,他早已安排好一切,待吴浓服下解药转移到安全地方,他就会带她去见他。没想,昨晚竟让一群蒙面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
姬无夜心头突然象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有种很让他恐慌地感觉,好象这一次他太自负,真要无从对她解释了。他知道她误会了他,恨他,他之所以能沉住气就是因为笃定她见到吴浓时肯定会明白他一切苦心,会高兴若狂地原谅他,到时候他就会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他并不是真的如她看到的那般胡乱颠倒黑白真的被蒙蔽双眼,可现在……
姬无夜无力地抚了抚额头。
此刻,府里一阵喧哗,姬无夜甚是烦躁不耐烦地抬起头,就看到秦碧柔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他早有吩咐,万不得已不要来‘海棠苑’打扰,秦碧柔如此想必府里又出了事,于是,他眸光深深地瞪着秦碧柔没说话。
秦碧柔看到姬无夜一怔,随后舒缓了脚步,眼眸余角斜睨了雪姝一眼,目光中闪动着些微的快意,随后正经走到姬无夜身边,“王爷,靠山王已经闹到府里来了,侍卫们怕是拦不住……”
姬无夜听闻,眉心一皱,“谁叫你们拦他的?”
秦碧柔脸一白,“王爷不是说不让任何人……”
“下去吧!撤去府里所有的侍卫……”姬无夜脸色很黑地说。
他幽幽地又看了雪姝一眼,嘴角蠕动欲言又止。他这个岳父他可是知道厉害,简直难缠至极,今日怒火冲冲地跑来,怕是不能善了。
这一会子就没看到喜宝,想必是跑去靠山王府报信了,姬无夜想到这里顿觉头痛地揉了揉鬓角。他有心请求雪姝原谅,可话到嘴边却怎也说不出来,更是无颜说出来。她曾经坦荡,可他却一直隐瞒,此刻想来真是后悔死了。
秦碧柔尴尬地站在一边,目光来回梭着姬无夜和雪姝,心渐渐凉透。
“你怎么还没走?没事就不要过来,有事找个人通报就行了。”姬无夜一看秦碧柔还在场,不由厌烦地对她大叫一声,丝毫不再象以前那样留着情面。
秦碧柔一下子僵直了身子,脸色难看至极,对于姬无夜如此明显的厌恶,她直有利剑穿心的感觉,她尽量敛了僵硬的表情,平静地道,“妾身只是想告诉王爷,明月夫人这两天病了,昏迷中一直喊着王爷的名字,醒来后也不肯进药,妾身正不知如何是好……”
姬无夜根本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挥手让她退下。
秦碧柔俯身一礼退下。
心下了然,明白了在王爷心中谁才是最重要的,她不由讥诮地轻勾了唇角。
一直傲气地硬挺着走出‘海棠苑’,秦碧柔的身子一下子软靠在旁边一颗芙蓉树上,目光中象浸了一层冰。曾经对姬无夜的遐想此刻再不剩半点,对他,不是没有过奢望,只是,终究那一纸协议害了她,那人自始至终从没有给过自己半点机会。
心里骤然生了恨,姬无夜的雄才大略她不是没心动过,只是自己太执拗,总想去追随那个虚无飘缈不切实际的人儿,曾经的懵懂初情,如此美好,她始终不肯看清现实放下。如今,算不算自作自受?似乎两个男人她一个都抓不住……
她突然就恐慌起来,这种感觉如附身之蛆,令她难受地嫉恨起来。
回首又瞟了眼那个素洁如青莲般的女子,秦碧柔眼眸凶厉地一下子把红唇咬出了血。
她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恭手相让,更不能被男人轻易地抛弃。
她绝不能输给一个装疯装傻一无是处的女子手中。
暗暗咬着银牙,秦碧柔慢慢挺直了脊背,千般绸缪万般算计,她冷哼一声,昂然抬首就走。
“姝儿,我……”姬无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坦白,他感觉到她的疏离她的冷漠让他害怕极了,他直觉不能失去她。她是个率性的女子,或许坦诚相待还有丝机会。
可方一张口,就看到靠山王虎步生风地走进来,圆目精光在苑子里一扫,顿时就看到了雪姝。他立马皱紧了眉,随后对着姬无夜就爆怒地一吼,“你本事了,竟敢让府里的侍卫拦着我!你不仁,就休怪我无义,今日我要带我闺女回家,你敢拦我,就劈死你。”
说着,靠山王不容纷说就走向雪姝。
姬无夜急忙站起身来,“岳父,你不要……”他试图阻止靠山王带走雪姝。
“你还敢拦我?你看看我闺女都憔悴成什么样,姬无夜,我对你失望至极。”他怒指着姬无夜粗声道。
姬无夜理亏,喘着粗气不敢回声,耷拉下脑袋,“这样也好,先让她回娘家清静两天,待我手头事忙完,我再去接她回来。”随后,姬无夜眨巴着眼睛温柔地说。
“哼,谁稀罕你去接!我闺女在这里过的不痛快,我把她接走,就不打算再让她回来了。”靠山王很霸气地说。
“什么?”姬无夜一听,立马急了,一下子闪身拦在靠山王身前,“岳父,你……”
他有苦难言,目有哀求,“请你别……”
第八十三章 恍惚若梦
靠山王却渐渐深了眼,表情很认真地看着他,“瑞王殿下可否知道,我已经把我最宝贝的女儿送给你,就是因为相信你看重你,明白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定会好好珍惜她,待她一生如重。可是,没想你却不能坦诚,府里也弄的乌烟瘴气,这明显不是我闺女想要的生活。我现在都已经在怀疑我当初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我今日带她走,就是想让你也好好地想想,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至于到时候我闺女愿不愿跟你再回来,就看你自个的造化了。”说着,靠山王一把推开姬无夜抱起雪姝就走。
姬无夜身子踉跄着,一把扯住了雪姝的衣袖,“姝儿……”
他软软的语气,难舍的意味甚重。
雪姝却一下子把头窝进靠山王的胸怀里,那意思是再不想看他一眼。
姬无夜不得不松开了手。
靠山王府里跟来一顶软轿,靠山王把雪姝轻轻放进去,回头又对着姬无夜一声,“若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儿,就永远不要到靠山王府来接我闺女!哼,小子,不识金香玉,你后悔的时候还在后面呢!”说着,靠山王霸气地扭头就走。
姬无夜身子一晃,眼睁睁看着小轿消失在曲折回廊中,他慢慢垂下头。
不用等到以后,他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雪姝这么一走,好象掏空了他的心,不知什么时候她竟对他这么重要了?从未有过的恐慌瞬间漫过心头,姬无夜突然气急败坏了嘶吼一声,“严问……”
“王爷……”严问应声而至。
“把‘龙虎卫’给我调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吴浓,随便把那个劫走他的人给我五马分尸了……”他咬牙切齿地吩咐。
浑然未见,严问的脸已经变了几变,随后,他郑重一声,“是,属下马上去安排。”
龙虎卫是姬无夜手中另一张王牌,是他秘密训练的死士杀手,是专门负责搜集情报进行暗杀的,他们早已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罗网,天下似乎没有他们查不到和做不到的事。如今姬无夜为了找到吴浓竟然启动了龙虎卫,严问心中不觉又凝重了几分。
几天后,雪姝坐在吴家粗壮的老槐树下喝着稀粥,自从父王把她接回王府后,她就住在了这里。不为别的,只为要查清究竟是谁蛊惑了吴浓让他假扮李逸?他又是怎样被姬无夜和丞相抓到的?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她直觉得这幕后有一只手一直在推动着这一切,吴浓死的太冤了,她必为他报仇!
可是在吴家一连住了几天,却一无所获。不但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甚至吴家人对吴浓是李逸自个都觉诧异至极,甚至比她还觉不可思议。失去吴浓他们虽伤痛,但另一件事却填补了他们心头的哀伤,甚至还令他们偷偷窃喜。
因为自从吴浓被爆出是李逸,邻居们突然对吴家恭敬起来,大门口三天两头堆放着许多财物。虽不是怎样稀世的金银珠宝,但却是应有尽有,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吴家坦然受之,欢喜按纳,竟渐渐富裕了起来,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雪姝眼睁睁看着很无言,每日只求两顿稀粥,那是吴浓最爱喝的莲子粥。
此时午后,斑驳的阳光透过树缝落下来,浅淡地落在雪姝身上,更增添了她那一丝空灵之气,仿若如此干净灵性的女子,世上已难求。
雪姝此刻正面对着吴家后门而坐,后门外是一条死巷,隔着巷子就是靠山王府的后院。因为邻居们都知道此巷是条死胡同,所以平日几乎没有人走动。恍惚间,雪姝看着那高高的墙头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座草垛,朦朦胧胧的,仿若懵懂岁月。雪姝意识到那是吴家曾经堆砌在墙外高高的草垛,那是吴浓的舅舅从乡下一趟趟用马车运进城来的。因为吴家很穷,孩子又多,吴浓的父亲是个屠夫挣钱极少,堪堪只能够一家人温饱。所以每年冬天根本买不起炭火生炉子,全靠吴浓的舅舅从乡下送来麦桔和木柴勉强过冬。
雪姝记得,那些年,吴家生活艰苦,院子又小,根本没有柴房,也是为了占便宜,便把麦草和木柴一起堆在后门的巷子里,反正后巷也无人走。那个时候,一到高高麦草垛起的时候,就会有好闻的草香味飘进靠山王府,雪姝就会激动地跑出来,吴浓便象个野猴子似的拉着她爬上墙头在麦草上面跳来跳去,有时候,他们还会把麦草掏空在里面钻来钻去……
那个时候,雪姝不过三四岁,总是喜欢从王府厨房里偷东西钻到草垛里和吴浓分着吃。
那个时候,好象还有一个人……
恍惚间,一年大雪,天寒地冻,为了不被二夫人逮到,雪姝从厨房偷了大包子就会从王府后院的狗洞爬出来,又因为太兴奋,脚下没注意总会被排水的下水沟崴脚绊倒,她立马就会扯着嗓子大哭,草垛里顿时就会蹿出来两道身影一下子抱住他,“姝儿,怎么样?脚又崴了?该死的下水沟……”
这条下水沟并不大,但是很深,雪姝人小脚小,一下子崴在里面总会被磕倒。她每一次的大哭,其实根本就是想引起两个人的注意,然后得意地让他们抱着又哄又逗笑,那时候,她总是狡黠地破涕为笑,并且紧紧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撒娇般大声炫耀,“冉哥哥,瞧,我给你带大包子来了……”
冉哥哥,冉哥哥……
这声声称呼仿若一把锐利的尖刀带着难言言的锐痛一下子让雪姝身子一震清醒过来,低头一瞧,手里的莲子粥竟然全都洒在了裙子上。
方才,她怎么了?
恍惚的记忆,模糊的片段,倾刻袭来,竟让雪姝魂不守舍般。
雪姝愣愣看着满裙子的稀粥回不过神来。
额头的冷汗经风一吹,竟凉凉的很难受,雪姝用手一摸,竟湿了满手。
被封死的记忆,突然显露冰山一角,没想竟让她如此惊悸。
她明白,她忘记了一个人。
那个她抱着他的脖子咬着唇细细撒娇地喊他冉哥哥的那个人……
她忘记了。
他对她肯定很重要,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