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是妻控-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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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咬的发白的唇,还有她的眼泪,都有腐蚀人心的力量,迅速将他打败,让他的怒火犹如被雨水浇熄了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大个人了,就知道哭。”他认输地叹了口气,伸手接住一滴不受她控制而落下的泪水,心疼不已:“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你还有没有良心了?”皱着墨染的眉:“伤大哥的心也就罢了,要是让娘听到,她一定伤心死了!百般的疼爱你,待你如珠如宝,就换你一句无情无义的离开?”
娘!若雪猛然醒悟,是啊!风三娘一直视她如亲生,半点都不做假,这些话但凡落到她耳里,她一定伤心欲绝……
卫离是卫离,娘是娘,自己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她既后悔又心虚,连伤感都顾不得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转圜。睫毛扑闪了一下,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好似迫不及待,漱漱的往下坠落,颗颗如圆润的珍珠,嘴里下意识的反驳:“谁哭了?”
“好好好,你没哭,是大哥哭了。”手心里全是她灼烫人心的眼泪,卫离颇有些感同身受,整个人都被那泪水泡酸了,心也仿若被一只小手拉扯着,一阵一阵的疼,哪还敢再说什么。
此时,即便她说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他也只能睁眼说瞎话——小姐你说的太对了!太阳可不就是打西边出来的!
若雪也不是个傻子,听出他声音里的退让和软化,一边借坡下驴,一边得理不饶人:“就算哭了,也是你惹的,都是你的错!”
“……”卫离眯着眼睛看她,怎么就变成自己的错了?明明是她不对,不但被师兄亲了,还敢对自己说谎,这一哭,自己反倒没理了,搞的像屈打成招一样。
若雪就拿泪汪汪的眼睛反瞪他,冷冷地道:“敢说不是你的错?”
是谁说女人是水做的?真他娘的有道理!卫离心里圈圈叉叉,不停的骂娘,骂老天,嘴里却说:“都是大哥的错,但是,你别再哭了!再哭,那眼睛就肿了,便不好看了。”
“我能不哭吗?你做的太过份了,不但袭我的……胸,还凶神恶煞地逼我吃花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花椒的麻味……”
她一个花椒都没有吃到,怎么到她嘴里就成“逼”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卫离自认倒霉:“以后不逼你。”
“以后也不能……袭胸。”毕竟是姑娘家,每次说这个话都特别尴尬,声音更是如蚊蚋,但不说不行,该据理力争的,一定要坚持。
“坚决不袭!”卫离答的斩钉截铁,干脆极了!
若雪在心里悄悄比了个V的手势,面无表情地道:“还有,以后也不能搂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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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035 威胁
“你别得寸进尺啊!”
卫离耐心告罄,斜睨着她道:“倘若不给我抱,那我可要出尔反尔了。”他觉得自己割地赔款了这么多,若连唯一的福利都取消,那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
再说了,自己的妹妹不给自己抱,难道给别人抱?
自打若雪来了他们家,住的是华屋美舍,出入宝马香车,平日里更是锦衣玉食,琼浆玉液的精心养着。饶是这样,他还怕委屈了她,别人妹妹但凡有个什么,她必定有什么,别人妹妹没有的,他想方设法都会给她弄来。
从未想像过她会离开卫家,离开他,也无法想像那种场景。所以,他觉得自己抱自己的妹妹很正常,何错之有?
像她的初吻,自己就是太过于仁慈了,一心想等她长大一点再亲,结果,便宜了师兄那个混蛋!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心里便恨恨的,整个人均被怒火和悒郁所覆盖!
假若占若雪便宜的是其他人,那他二话不说,管他天王老子,铁定将那人毙于掌下。然而,这个人偏偏是对他最好的师兄……有仇不能报,说得正是他这样的情形,弄得他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压着一块巨石。
若雪眼睑微垂,不动声色的想了想,退而求其次:“现在可以给你抱,但我大了你便不能抱了。”
“不行。”拒绝的更干脆俐落,掷地有声。
“给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卫离眼皮都不抬地说道:“戳瞎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教会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你也知道非礼勿视?”若雪真惊讶天要下红雨了,极其鄙视斜睇着他:“既然知道,那你还做这些于礼不合的事?明知不可为却为之,你是要闹那样?”
“大哥向来视礼教于无物,谁又能奈我何?”凌厉傲然的气势瞬间释放,眉宇间自信逼人,眸底有摄人的冷光萦绕。
这样的卫离,依旧俊美如斯,纵是年少,却有一股睥睨天下,俯瞰苍生的气质,霸道而张扬,令人不由自主的从内心生出一股臣服感。
他自己浑然不觉,若雪却觉得他真是光芒四射,就像万众瞩目的偶像巨星一样,让人想为他尖叫,心甘情愿变成脑残粉。
但此刻不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时候,她绷紧一张小脸,垂眼看着自己的右手,硬绑绑地道:“你别强词夺理,反正我大了后,你不能抱!不然我会离家出走。”
行啊!长本事了,居然学会威胁人了!卫离淡淡地瞥着她,敛去墨眸里起伏不停的精光,显出几许莫测高深,好脾气地道:“可以。”
他的声音柔柔的,甚至带着几许优雅,异常的好说话。若雪又在心里对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觉得大哥也不是那么难以对付啦!顿时自信满满,信心爆棚,开始得陇望蜀:“那我可以不抄《女诫》了吗?”
睨了一眼她还红着的眼眶,又看了她微弯的唇,最后,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微微绽开的一丝笑容上,卫离唇角微勾,俊美的脸上扬起魔魅般的笑靥,轻声道:“休想。”
“……”噗!说这种打击人的话,用得着笑得这么骚包灿烂吗?若雪幽怨的垮下脸。
……
是夜,寒风吹拂,清冷的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陈知府府邸的后院灯火通明,不时有嘈杂声传来。
“哎哟!真要命,肚子又疼了!”陈设华丽的主卧房里,发丝散乱,面色青白无血色的陈夫人躲在床上哼哼唧唧,忽然感觉腹内不适,慌的直唤丫鬟和婆子:“来人,快快扶本夫人去净房!”
房中一片忙碌,丫鬟和婆子似穿花一般,奔走不休。
待净了手,再次回到床上躺着的时候,陈夫人已上气不接下气了,感觉自己命都去了半条。
丫鬟服侍着喝了一盅苦苦的药,又漱了口,感觉口中苦味去了些,另一个丫鬟捧来一玉碟密饯果子,陈夫人马上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快拿开罢,如今我什么也吃不下。”
闭着眼睛喘息两声,又恼恨地道:“这药怎么一点也不奏效?喝了跟没喝一样,这才多大功夫,本夫人便去了净房好几趟。”
一个穿戴甚是体面的婆子软声说:“夫人切莫着急,仔细急坏了身子。老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再抽丝下去,我早没命了,你们一个都巴不得我死是不是?”陈夫人气急败坏的打断她的话。
婆子尴尬地住了嘴,心道,这药又不是灵丹妙药,哪能有立竿见影的功效,自己也是,在这当口往前凑干什么?马屁没拍成,反拍在马腿上了。
“对了。”陈夫人忽然想到二女儿,马上吩咐:“赶紧打发人去瞧瞧二小姐怎么样了,情况可有好转?若是还不行,少不得要另换个大夫诊治。”
“是,夫人。”婆子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陈芳悦的情况,不比其母好,只比其母更糟。
若雪恼恨她设计师兄,下手毫不留情,那玉枕快把她的后颈敲断了,疼痛难忍自是不消说了,且肿起老大一块,青青紫紫的好不吓人。
她昏过去以后,若雪用力将她扯下榻,她的脑袋狠狠砸在地上,磕了鸡蛋大的一个肉包,生生地疼。绑她的时候更是不管不顾,没有麻绳,若雪便把她脱下的衣裙撕成条,并且怎么紧就怎么绑,那些布条都深深勒到她的肉里去了,让她痛楚万分。
这些且不说,更让她觉得窝火,又难以启齿的是,她在榻下醒来时,肚腹中一阵轰鸣,一阵痛,显然是吃坏了肚子,她急着去净房,奈何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明知道陈夫人就在软榻旁边,却也只能干瞪眼。
末了,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泻在薄薄的亵裤里了……
此事对一个注重体面的官家小姐而言,无异于是奇耻大辱,她恨不得死去。但也正是因为软榻底下飘出了令人作呕的恶臭,让急着寻她的丫鬟和婆子们发现了蹊跷,她才得以获救。
当时的她衣不敝体,浑身沾满屎尿,臭气熏人,狼狈不堪,对若雪恨之入骨的同时,又恨不得将在场的丫鬟婆子们全部杀人灭口,以免让人知道她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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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036 恨意
及至遮遮掩掩的回府后,母女二人只顾着跑肚,往返与茅房和床榻之间,连陈芳怡的事都顾不上了。
请了大夫来诊治,说是误食了巴豆粉,幸好发现及时,否则,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条命。
陈夫人豁然就明白了,她们母女俩是中了暗算——庆丰楼那样的大酒楼,自然不可能干这种自断财路、自掘坟墓的蠢事;那天带去的丫鬟婆子,俱是自己的心腹之人,没道理会这么做;思来想去,唯有若雪那刁钻的小贱人嫌疑最大。
且这巴豆粉,毫无疑问是下在赤枣乌鸡汤中,因为她们母女一心想着算计夜澈,除了乌鸡汤,其它的菜都未怎么动。陈夫人不仅自己喝了两小碗,还催着陈芳悦喝了不少,直说这汤对女子有好处。
因此,本来就恨透了若雪的陈芳悦更加恨若雪了,恨不得立刻拿刀子杀了她!
躺在自己的绣榻上,时而呜呜哭泣,时而恶狠狠的咒骂:“凌若雪你这个小贱人!没爹没娘的下贱货色!大妖怪,竟然敢打本小姐,还用臭袜子……呜呜……”
突然想起塞在嘴里的罗袜是自己的,要说臭,岂不是骂自己臭,即刻换了词:“凌若雪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居然敢绑官家小姐?还堵我的嘴,简直是强盗土匪的行径……呜呜……本小姐要去告你,让你这辈子都蹲在大牢里!……”
不能告官,一告,自己的名声就完了,再说,这对凌若雪的处罚也太轻了,她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恨意的叫嚣:“凌若雪,本小姐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尾音拖的长长的,可谓余音绕梁。
几个丫鬟满面惊惧之色,瑟瑟缩缩地持着盆巾等物在一旁候着,想劝又不敢劝。二小姐出了这样的丑事,凡是侍候她的下人都有责任,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夫人身子不适,尚且来不及处罚她们,可二小姐回来后大发脾气,不但怒不可遏的将闺房中的东西砸的稀巴烂,更是迁怒到她们头上——对她们非打即骂,甚至暴跳如雷地要弄死她们,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如今这几个丫鬟看到陈芳悦,便打心眼里发怵,只恨不会隐身术。
“哎哟!我的肚子……”陈芳悦正气哼哼地骂骂咧咧,突然肚子又不舒服,立刻对几个丫鬟怒目而视:“一个个没眼色的东西,都是死人啦,快来扶本小姐!”
那厢陈芳悦闹的不可开交,这厢,陈夫人在婆子走后,想起这造成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不禁恨得咬牙切齿:“凌若雪,你这个遭瘟的小贱人!小小年纪,行事恁是狠毒刁钻,不但害了我,还要害我女儿,我饶不了你!”
“下次落到我手里,定要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她周身散发着阴鸷狠辣的气息,一双眼睛里透出强烈的恨意。
这凌若雪屡次坏她的好事,不但让老爷和她的计划不能顺利实施,还阻碍到老爷的官运,简直是他们陈家的克星,需尽早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越想越恨,觉得一刻都不能忍受了,厉声道:“来人,速速去请老爷,就说本夫人有要事与他商量!”
……
隆冬十二月,寒风西北吹,又到了踏雪寻梅的好时节,花园里的梅花吐蕊、芳香四溢,老干虬枝,横斜疏放,开得满眼锦绣。
若雪带着碧纹,正让花匠帮着剪几枝梅花。
“小姐,夜公……”夜澈修长飘逸的身影出现在小径的尽头,碧纹忙提醒小姐。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见小姐逶迤的素色裙摆荡出一朵花儿,眨眼间,人已躲到修剪整齐的花树墙后面去了,还朝她不住地眨着眼睛,她诧异万分的张着嘴:“小姐……你……”
若雪忍不住抚额叹息,也不知道这碧纹姐姐是真傻啊,还是装傻,竟然没看懂自己暗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