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是妻控-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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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府?”夜澈端着牧童横笛的青花茶盅,沉下眼睑,淡淡地道:“一个四品官而已,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来惹卫家,想必这官也做到头了。”
说完这句,他目光微凝,便没再多说什么,先将茶盅搁在桌子上,让俞妈妈送了一个用红色锦布包裹着的大盒子进来,对若雪招招手:“师兄见这个东西有趣,给你买的,看你喜不喜欢。”
俞妈妈笑着解开锦布,打开那个紫褐色的大木匣,里面装着一个鎏金的貔貅储钱罐。
“谢谢师兄。”这种储钱罐可以放碎银,也可以放金元宝和金银锞子一类。若雪端详着那胖胖的貔貅,好笑地道:“师兄,这个会不会太大了点,得装多少才会满啊?”
夜澈莞尔一笑,解下自己墨绿色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把金豆子,递给她:“放进去,给它垫垫肚子,马上要过年了,到时你会收很多红包,金银锞子不消说的,一定少不了,这肥貔貅正好派上用场。”
若雪摆摆手:“师兄,这金豆子你留着,我这里有。”家里就属她最小,零花钱本来就多,她又不怎么出庄,没什么需要花银子的地方。
夜澈自顾自的把金豆子一颗一颗投进貔貅肚子:“找不到琉璃做的,你暂时先用着这个,师兄在京城有一个琉璃储钱罐,可以看到它肚子里的金元宝,下次给你带来。”
“小姐……”突然,一个小丫鬟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一看夜澈也在,那到嘴边的话就收回去了,慌忙低下头:“夜公子……”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俞妈妈正要斥责这小丫鬟不懂规矩,夜澈已微拧着眉头,轻声询问。
小丫鬟留着头,八九岁的模样,神情很慌乱,若雪见过她一两次,知道是新来的,便温声道:“别害怕,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鬟咬了咬嘴唇,壮着胆子道:“小姐,是碧纹姐姐差我来的,说是夫人正大发雷霆,要轰走陈知府,偏巧少庄主和夜公子都不在,碧纹姐姐让我……奴婢来禀报小姐。”她年纪虽小,口齿倒伶俐,说完还看了夜澈一眼,似乎奇怪他怎么在。
若雪让俞妈妈打赏了小丫鬟,脸色凝重地对夜澈道:“师兄,我们去看看吧。”
风三娘为人俏皮爽利,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夜澈也想知道陈知府为何惹毛了她,遂点点头,带着若雪走了出去。
……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气氛一点都不融洽,宾主脸色都不好看。
风三娘稳稳坐在锦椅中,斜眼看着陈大人和陈夫人,冷冷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既然不是诚心实意来道歉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卫家大门朝南,你们自便吧!”
“嗳!卫夫人,你听本官把话说完。”
陈大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微胖,面有青须,穿着一件褐色的锦袍,许是因为当官,甚少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下过逐客令,白皙的脸上有着赧然之色:“本官和拙荆正是为昨天一事来向卫夫人道歉的,但道歉和本官提的事情并不相冲突,夫人怎能混为一谈呢?”
“陈大人,这的确是两码事,所以本夫人才奇怪,你们今天究竟是来道歉的,还是为离儿做媒来的?”
陈夫人脸上搽着厚厚的脂粉,头上戴着明晃晃的首饰,打扮的极为光鲜,但双眼浮肿,神情哀怨无比,如果仔细看,右脸还是肿的。
从来卫家后,便一直不怎么吭声,此时勉强笑道:“卫夫人,你何必这么较真呢,杀人不过地点头,我们已经道过歉了。再说,替少庄主说亲,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别家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哈!我咄咄怪逼人?”风三娘冷笑一声,“请问,你们来道歉,是向谁道歉?难道向我吗,你们冤枉的是我啊?”将手中的茶盅往桌上重重一顿:“我看你们今天来,主要是来说亲,顺便道歉吧!这样本末倒置,还敢振振有词,真是岂有此理!”
陈知府两口子的脸色都很难看,若雪不过是卫家的一个养女,难道还要他们跟她赔不是不成?尤其是陈知府,被一个妇道人家如此斥责,让他的自尊心很受伤,沉着脸不说话。
陈夫人阴沉着脸,忍着气道:“卫夫人,不管怎么说,若雪安然无恙,而我们芳怡的后半辈子却差点毁了……”
“夜公子,小姐。”门口的丫鬟打起厚厚的锦帘,风姿飘逸的夜澈带着若雪缓缓走了进来。
“说亲?”夜澈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陈大人,是本公子耳误吗?你们今天不是来向若雪道歉的?”
“夜公子。”陈大人和陈夫人见到夜澈,脸上的阴沉马上消弥,变得客气起来。
夜澈是镇南候府的二公子,陈大人不敢怠慢,忙解释道:“夜二公子误会了,愚夫妇当然是来道歉的,只是,碰巧有件大喜事要和卫夫人商量,谁知让卫夫人误会了。”
陈夫人见夜澈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俊美的五官好似精雕细琢一般,温润中透着说不出的高贵,心里一动,目光闪了闪,突然拉过若雪,亲热地道:“若雪啊,你娘误会了陈伯母,你可不要误会啊!陈伯母今日来,一是给你赔个不是,二是你陈姐姐满心愧疚,想当面向你赔理道歉。”
正文 、 023 涨了
陈夫人狼外婆一样的声音,让若雪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这陈夫人的脸皮真厚!在庄府还拿自己当仇人一样,恨不得生吃了自己,这会子却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样,也不知在骗谁!
况且,她这谎撒的也太不高明了,陈芳怡只是摔伤,又没有摔傻,她会想到给自己赔理道歉才怪,对自己恨之入骨才是真吧!
不过,她也不会拆穿就是了,演戏谁不会,于是微笑着道:“陈姐姐不愧为知府小姐,知道自己做错了,还会良心不安。”
陈夫人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眼里阴鸷恼怒的光芒一闪即逝,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抓着一点小事就不放!
但是,在偷偷瞟了一眼玉树临风的夜澈之后,她又笑得像只偷吃了香油的耗子:“谁说不是呢,你陈姐姐素来就是个好的,得不到你的原谅,她养伤也养的不安心,你就成全她吧!”
此时的陈夫人,与先前阴沉沉的模样相比,判若两人,风三娘固然有些狐疑,可她们能给若雪道歉,是她最愿意看到的,当然不会开口阻止。
若雪正愁没机会去找三女,心里想着顺水推舟,表面却装着一脸为难:“这……”
陈夫人伸手抚着一丝不乱的鬓角,得意的眯起眼睛,对风三娘笑道:“卫夫人,明儿个,我在庆丰楼给她们姐妹俩摆上一桌,让她们把误会说开,这你应该没意见了吧?”
风三娘倒是没意见,但想到大儿子禁了若雪的足,便沉吟道:“年关将近,庄里琐事太多,我抽不开身陪她去,再说了,你们芳怡的伤势不轻,这样做恐怕不妥当吧,不如往后挪……”
“哎,卫夫人说哪里话了,芳怡的伤势再重,也比不得向若雪道歉重要。”陈夫人满面春风地打断风三娘的话,亮闪闪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瞟向夜澈:“说到没人陪着若雪,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
打铁要趁热,夜澈每年过年都要回镇南候府,虽说他还是会回来的,但未免夜长梦多,陈夫人当然不希望延后。
“对啊,卫夫人,可以由夜二公子陪若雪去嘛。”陈大人虽说不知道夫人在搞什么鬼,但只要能和夜澈搭上一点关系,他都会见缝插针。
夜澈见陈大人两口子一脸殷情地瞧着自己,仿佛要请的是自己而不是若雪,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师娘,难得陈大人一家这么诚心,我明儿就陪若雪去吧。”
有他压阵,看这些势力眼还敢不敢小瞧若雪。
……
次日一早,若雪还在练功,胡管家就差人来报,道是知府家的马车来接夜公子和她了。
“大哥,那我先走了。”若雪每天练完功,都要沐浴更衣,把手中的木剑一放,跟卫离打了一声招呼就走。
卫离大手一伸,面无表情的拉住她,眸色沉沉,声音也沉沉:“和师兄出去很高兴吗?这么迫不及待?”
“不是和师兄出去,是去见陈芳怡,昨儿你就知道的。”若雪打量着他好似能滴得下墨汁的俊脸,尽量小心的用着措辞。
卫离好整以暇地坐在圈椅中,习惯性的把她抱坐在大腿上,不顾她的挣扎搂好了:“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和师兄出去。”
偌大的练武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即便有人,卫离向来是我行我素的,除非他自己放手,若雪放弃了挣扎,兼之被抱的次数多了,她好似也没刚开始那么抗拒了。其实,有时会有种错觉,大哥之所以要教她武功,一半是为了她强身,另一半好像是为了更方便的抱她……
卫离不是那种壮硕的身材,相反带着少年的瘦削,可他身材高颀,抱着若雪就跟抱着一个小孩子似的,随手把身上价值不菲的白狐皮大氅往胸前一围,便把若雪罩的严严实实的。
若雪窝在他温暖的怀里,鼻端萦绕着少年清新的气息,虽然觉得很舒服,但还是要跟他讲道理:“大哥,咱们一年大过一年了,可不能再这样了。”
“那样?”卫离嘴角轻勾,露出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笑意。
明知故问,若雪瞪着他,水晶般清澈的眼里满是控诉。
卫离望着她,笑得优雅极了,桃花眼里波光荡漾,磁性撩人的声音带着促狭:“虽然你的眼睛很漂亮,好像会说话似的,可大哥要为你做出表率,不能不懂却装懂。”
不懂你个头,若雪好想咬他两口,也不跟他卖关子了:“就是说我快成大姑娘了,你不能再这么抱我了。”
“快成大姑娘了吗?”卫离先是一脸欣喜,亮晶晶的黑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接着坏坏一笑,低声道:“大哥看看。”
若雪尚未弄明白他的意思,就见他修长的大手突然一动,直接往她胸前罩去——
“啊!”饶是她素来沉着,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就是赤果果的袭胸啊!传说中的袭胸啊……
最可悲的是,她猝不及防,被他袭了个正着——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覆盖在她的小胸脯上,掌心中的灼热,似乎穿透薄薄的袄子直抵她的心脏,激的她的心“怦怦”直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如谪仙一般、矜贵俊雅的卫离会做这种事?不会吧?我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若雪的思绪瞬息万变,彻底混乱了,居然忘记去推开胸前的大手,就那么瞪大纯净的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卫离。
卫离俊美如玉的脸颊上浮现两团可疑的红晕,眉若黛画,眼似春水,长长的睫毛轻颤,动人的眉梢眼角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像个妖孽一样,小声地指责她:“骗我,明明只长了一点点……”
“混蛋!色狼!”若雪瞬间反应过来,脸红的如天边的晚霞,用力推了他一把,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跳下他的腿,慌不择路的往前跑,边跑边回头,生怕他追上来了。
身后,卫离的墨瞳深不可测,定定的望着落荒而逃女孩,半晌之后,忽然以手覆额,吃吃地笑了起来……
……
庆丰楼是广陵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上下有三屋,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高端大气上档次,当然消费也不便宜。平日来这里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政商名流。
一路上,若雪的脸都是红红的,惹得夜澈频频将目光放到她身上,甚至几度伸手,想去试试她的额头,看她发不发烧,都被若雪巧妙的避开了。
二楼雅间,陈大人一家早就到了,并且大手笔的包了两个雅间,陈大人和陈俊平陪着夜澈进了左边一间,陈夫人笑容可掬地拉着若雪进了右边一间。
正文 、 024 整治
茶香氤氲中,陈芳怡端坐在雅间里,因为脸上有伤,头上还戴着顶帷帽,层层白纱覆盖之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见若雪进来,陈芳怡缓缓伸出一只手,将帷帽取了下来——她着一件洒金缕桃花纹锦衣,大部分的脸包在在雪白的布帛里,眼睛、嘴巴和鼻子露在外面。假如不是她那双恨意深重的眼睛,若雪也不一定认得出她来。
其实,陈芳怡脸上有伤,一只胳膊又骨折了,实在不宜出门。
雅间里的丫鬟和婆子们皆垂首敛息,连大气也不敢出。
由于彩苹犯了错,今日陪若雪赴宴的是风三娘身边的碧纹,看到陈大小姐这副尊容,尽管心里十分震惊,但面上不显,只是尽职地守在若雪身后。
陈芳怡死死地盯着若雪,目光带着扭曲和狰狞,恨不得生啖若雪的肉。
若雪扬了扬眉,陈芳怡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庄静雅头上那么多尖利的首饰,居然没一个刺中她的眼睛,看她那恶狠狠的样子,寻仇的还差不多,赔理?陈夫人是想搞笑吧!
她懒懒地瞥了陈芳怡一眼,便转开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雅间一圈。
庆丰楼不愧为广陵首屈一指的酒楼,雅间的格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