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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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奴歌,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愚蠢呢。”
一声讽刺与冷笑并存之后,卿别云故作痛苦诧异模样,按照事先计划举目望向奴歌,满脸痛色,而后缓缓向后仰去。
当其一缕亮丽的血花绽放在唇角时,司凌夜正好风速赶来,抬手接住了她。
“别云……”
那样肝肠寸断的轻柔呼唤,听的奴歌心肺俱裂。
“别云,你醒醒。”
动作温和小心的将那脆弱的身影揽在怀中,颦眉心疼的打量半响,像是在凝望一件上等的瓷。最后怒目而视,到底锁定奴歌。
“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
闪舌的想要解释,一时情急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唯有仓促的摇头,一双眼再无方才那般明镜,只余痴儿无助时特有的兵荒马乱。
“我原以为你忘记前尘,纯真如纸,我可以好好保护你,一切重新来过。”失望“没想到你居然做出如此事!”
“不是的,不是的!”
“事实看来,一切不过是因我自以为是……我怎的忘了你的前尘?你可是个暗杀的佼佼者啊,我怎能期待你能改过自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司凌……你要信我,是她,是她自己用剑伤了自己,她想要害我!”指尖颤抖指向卿别云,眼风分明瞄见她阴谋得逞得以弯起的唇角,于是愈加愤恨。
“别云是怎样的人我知道。”似是在为奴歌辩驳而扼腕痛惜,司凌夜摇头“而你是怎样的人,我亦是了解。”
“你了解?既然你了解,那为何还不信我?”一时情急,于是那样冷硬的语调不觉自口中蹦了出来,生冷的语气,便是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只在朦胧中觉得,这样的委屈自己曾经受过,于是不想再去尝试。
怀中紧紧搂着气息幽若的卿别云,司凌夜举目看向奴歌,一双眸中似是含有万年不化的飞雪,视线冰凉。
最终飞雪视线凝聚成刀,穿透她不堪一击的肉体,直达灵魂。
于是寒意从骨缝里一丝丝一缕缕蔓延出来,冻的她牙关打颤。
尤其,在听见这样雪上加霜的断言之后。
“你是不是一直装疯?你装疯为的就是今日吧?为的就是有机可乘,刺别云一剑……杀了她,你能得到什么?”
“……”痛心疾首看着眼前句句指责自己之人,奴歌沉默,似是明白了什么而扬眉“你也说了,杀了她我什么都得不到,费力不讨好,那我为何还要动手?只能说……你从来都不信我。”
“你还要我信你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奴歌抬手指了指昏厥的卿别云“她说的。”
“呵。”冷笑“你是说,是别云自己伤了自己?!”
“夜……”似是预感到司凌夜在听奴歌解释,卿别云颦眉痛哼一声,悠悠勉强睁开眼来。
“不是的,不要怪奴歌妹妹,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倘若我避开及时,妹妹也不会有机会犯这样的错。”
“都这等时候,你居然还为她说话!”
“你喜欢她,我不希望你为我,做出什么后悔的事……夜你不要伤害她。”
“不伤害?”
…………
一是温柔知书达理,一是蛮横知错不改,两厢对比,结果可想而知。
司凌夜冷眸上下打量卿别云破碎不成模样的衣衫,届时冷颜“都是她把你伤成这样!你怎么如此……!”
“不是我心软,我说的,是实话。”
…………
是,眼下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可依照此情此景看来,恐怕无人会信。
赤。裸裸的真实摆在眼前,众人却只相信穿着糖衣的谎言。
奴歌在一旁冷眼看着卿别云自导自演,有些想要发笑,却是唇角刚刚挑起半边,耳边便有司凌夜冰冷的吩咐响起。
一句话,顷刻将她笑意冻僵在唇角。
“奴歌,一介奴妃竟对她人起了杀心,立即去到流云殿前受罚……”
罚,又是罚?
她潜意识颦眉抗拒“我没错,我不去!”
“不去?”
一边司凌夜怀抱卿别云缓缓站了起来,侧脸意味不明扫视奴歌一眼,而后一步一步向太医院方向摇曳而远。欣长的身影逐渐模糊,唯留冰冷如铁的命令清晰依旧。
“罪妃奴歌对别云皇后不敬,受剥衣碾指之刑!去到流云殿长跪,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求情探望……!!”
———罪妃奴歌对别云皇后不敬。
字眼不长,却是一句一伤。
还有……
皇后!?
众人皆惊,反应片刻后方才不可置信面面相觑———卿别云这是因祸得福么?
在场唯有宫瑶姬在那一脸得逞的阴笑。
…………
…………
眼见着那明黄的身影满是爱怜抱着另一名女子而去,奴歌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心底是何滋味。
时值深秋,落叶灌木泛黄,满目的颓废衰败之景,竟都没有她此刻心境来的疮痍。
“呵呵,哈哈,哈……!”
身后,待到司凌夜身影彻底远去之时,宫瑶姬终是满脸得意站了出来。
“姐姐说的果然没错,你伤她如何,皇上便定然会让你十二分来加倍受罚!哈哈,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奴歌抬眸淡淡看她“苦肉计?”
“你管是什么计,只要好用,只要能将你狠狠踩在脚底下!那就是良策!”
“你恨我,如此之深?”
“恨?”许是未曾料到此刻奴歌会如此相问,于是微愣,片刻后轻轻将面纱掀开,露出其脸上淡淡抓痕,指着脸上疤痕道“你说,我能不恨么?”
“那你大可也毁我的容。”
“你以为我会让你继续皮囊完美下去?呵,不过复仇么,当然是一步一步的来,慢慢蚕食才最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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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1:碾指
“我不记得……”
“你不记得?”宫瑶姬逐渐面露狰狞“可我记得,我记得我的孩儿在腹中化为一缕血水,我记得我在苦寂的后宫中如何等着帝王来临幸,我记得我的苦闷仇怨,记得我自己是如何在黑暗中苟且偷生……这一切只要我记得,便足够了!”
本是较好的容貌,此刻却因仇恨而分外扭曲,加之脸上那道淡淡的疤痕,整体看来使她分外骇人。
“你恨我?”
反问的词语,却用来陈述事实柝。
“恨?不……一切都远远不止。”宫瑶姬慢悠悠摇了摇食指,而后抬手指向奴歌“来人!奉皇上之命,将这罪犯押往流云殿受罚!!”
…………
………枧…
流云殿是司凌夜为卿别云特建的寝宫,以卿别云名讳为名,其情谊可见一斑。
流云殿内是按照卿别云的喜好,到处红纱弥漫,长长沙幔遍布正殿,冷眼去看时不像是娘娘的寝宫,反倒带着江湖情肠的飘渺。
欲拒还迎,四处飞舞的红纱将一切衬得婉约,朦朦胧胧,似极女子痴情而羞怯的心。
昔日,那将天下踏于足下的帝王,便是在如此纱幔之下,对着此殿主人立誓说“别云,此生,我绝不负你!”
…………
被押跪在流云殿前,虽不知那誓言,但此刻眼底倒影出轻纱艳丽色泽如血,明晃晃,分外刺痛人心。
…………
身后有人推她,将其强行按倒在地,奴歌视线则死死盯着那自窗口跃出的半截红纱,眼底灵魂似乎都被刻印上一层血红。
或许,此刻那人便在这纱帐之内,满心满怀为另一人担忧吧。
然后一个侧颜,柔和,却冷声赐给自己一道‘碾指之刑’。
…………
深宫知名酷刑之一,所谓碾指,是将人指尖平铺到一面光滑之地,而后以沉重的钝器细致砸过,致使其骨节寸寸断碎,筋脉受损,最终彻底残废。
———受刑之人残废之后,等于失去自理能力。
而今这样残酷的刑法即将施加到她身上……却无力反抗。
周围均是五大三粗修为不浅的大汉侍卫,仅仅两个人,便已经将奴歌压制半分动弹不得。
纤纤两只玉手被迫前伸出去,十指铺展与地,像是无奈落入尘埃,任人践踏的损落白莲。
凄美,却没由的让人有种亵渎了美好的阴冷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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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歌,你还有何话说?”
宫瑶姬似是刻意羞辱,款步走到奴歌身前俯身看她。
富丽的裙摆上锈华丽嫣然的牡丹,大片的华泽铺展绽放在裙裾上,热烈如火,却越加衬得那深蓝色的缎子冷寂空虚起来。
于是这宝衣所装饰的人,也被无知无觉染上落寞余韵。
奴歌视线自裙裾缓缓挪移向上,最终锁定那妆容飞扬跋扈的眉眼,淡声“我只想说,你真可怜……”
宝衣身影不禁僵了僵,片刻后方才强势压下心中愣中,反击道“哼,谁更可怜,待会儿才会见分晓!”
说着挥手,顷刻便有专门负责行刑的宫人走了上来。
“喏,就用这个。”宫瑶姬不怀好意为行刑宫人挑拣了一份不大不小的铁锤。
铁锤入手,朱红色的手柄像是被人万千血染而成,鲜亮的色泽看的在场众人皆是有些晕目之感。锤头平滑更是千年难得地心铁所铸,地心铁凝练的是万铁精华,端的是重量精粹。
一方铁锤不算大,却从无人敢忽视它的存在。
身在兵器架边的嬷嬷收到宫瑶姬眼色登时会意,回以宫瑶姬‘您瞧好’的献媚眼神,而后唇角挂着尚未来及收起的冷笑,狰狞走向奴歌。
“你可算是得罪了行家。”
负责行刑的是个体态臃肿的嬷嬷,相由心生面有横肉,一看便是常年心怀怨毒之人。
但见她几步走到奴歌身前,似是为了恐吓,故意垫了垫手中铁锤,冷笑“倘若那娘娘为你挑选一柄最大的铁锤还好,早死早托生,完事你便可以老实去一边跪着了,啧,只可惜……”说着故意顿了顿,叹息着道“只可惜这娘娘为老身挑选了份细致的活,要你慢慢受尽折磨。”
质量凝练的铁锤在那嬷嬷手中转成了一道花,而后在奴歌注视下,干净落了下来。
一刻,黑白分明的眼倏然睁大,眼底似乎倒影一道冰冷的光,继而‘咔’的一声,她似乎听见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很清脆,并非什么悦耳,反而是种寒意慎慎,一路凉到人心底的脆响。
指尖不见得有多疼,倒像是一种麻木,继而发胀,片刻后神经末梢才做出反应,她控制着指尖下意识向后缩回。
那嬷嬷似乎早已对此自然反抗见怪不怪,当下手脚麻利按住奴歌指尖,唇边挂着冷笑不断放大,似是尤为钟爱这种美好被折辱的快感,手上动作连续又是起落……
‘咔咔’声几度响起,这次才是真切的疼,像是有一千一万根针在细致的扎,指尖顷刻瘀血,而后自指甲边沿溺出血来。
“啧,还真是细皮嫩肉的,这才几下就出血了?”
“再打,这手就要烂了……”
“不然你以为,它还能继续留着?”
被那嬷嬷用一双阴暗如水蛇的眼睛睨视她同时,奴歌届时感到头皮发麻,继而惊慌。
一阵刺痛自指尖流转到内府,满腹心凉。
“放开我!”似是意识到什么,她挣扎起来“我才不要做残废!放开我!!”
“你说放就放?真好笑。”那肥硕嬷嬷一撇嘴,鄙夷啐了奴歌一口,泛黄的口水险些溅落到奴歌鼻尖上,后者一颤,届时更为猛烈扭动起来。
“真恶心!你放开!!”
那嬷嬷自然知道奴歌‘恶心’所指是何,当下倒也不恼,只拿话噎着奴歌“老身可是为瑶妃娘娘办事,姑娘你叫喊,尽管扯破了嗓子。”
“你!……”
对方言语不多,却分明鄙薄她囚奴身份。
…………
———所谓十指连心,奴歌此刻算是真切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
本是从来不甚在意的一双手掌,此刻在铁锤捶打下,骨骼点点被碾碎,想要弯曲蜷缩回来都不能做到。眼见着掌心下有殷红粘稠液体丝丝溺出,顷刻后皮肉模糊一片……
想要挣扎,身上两个大汉压制如山,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想要叫喊发泄,甚至张口胡乱咒骂那嬷嬷与宫瑶姬,却是刚刚张嘴,那嬷嬷便事先预料好般,扬手塞进一团麻布进来。
那粗粝麻布上似有药物,刚刚沾碰到其舌尖,便开始大片的麻木起来,不过喘息间,奴歌便觉得张开嘴巴都是困难。
一团麻布横在口中,喘息都受到阻塞,更遑论发出声响。
只余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流瘟氤的旋转,眼见着自己手臂被人钳制按住,血流涓涓。
沿着青砖缝隙而蔓延的殷红黏溺液体上,片刻后,不其然出现一双做工精致的绣花鞋。
此刻那鞋底只差一指宽便踩到奴歌被按着的右手上,踏在血色之间。
再上前丁点,血迹顷刻缠绕沁湿了那精美的绣花鞋。
锦绣染了朱红,污了高雅。
可那穿着鞋子的主人却在笑,分明的自得,分明的畅快。
“奴歌,你的血,居然是红色?”
这话听着耳熟,似乎昔日有谁如此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