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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紫色水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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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你又何苦呢?”云朋声音有太多担忧,“你知道你这样走下去的结果吗?等信威厌倦了,你又情何以堪?信威人并不坏,只是自幼就被训练得独立无情,除了他的事业,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你懂吗?”

“我怕了他,你知道吗?”敏敏说:“就如你所说,任何东西,他得不到手绝不罢休。若不是利用选举,他也会用别的手段,要我和他在一起。这也许是前世的孽债,今生注定逃不过的劫,不如早还早了!”

“你爱他吗?敏敏。”云朋突然问。

“爱?”敏敏凄然一笑,“我和他之间没有这个字眼。我想他的字典中也没有爱情两个字。”

“我也曾这么想过。”云朋随她苦笑,“但很难想像一个对父母尽孝,对手足义不容辞,对朋友古道热肠的人,会缺乏天长地久的爱情?我一直觉得他会是好丈夫、好父亲,只是没碰到好女人。敏敏,你太纯,不够世故,不懂手腕,你斗不过信威的,千万别沉迷在他的甜言密语中,可以的话就快点离开他。”

“我都知道。”云朋的话让她心酸,“我比你想像中的坚强,你放心。”

“天呀!即使我欣赏信威,尊重他、信服他,把他当成兄弟,但永不原谅他对你的所作所为。”云朋咬着牙说:“如果他有伤你一分一毫,我绝不坐视不顾!”

敏敏了解云朋的多虑。但信威对她是宠爱占有的,一有空闲就陪着她过两人的世界,似乎外面愈反对他们,他就愈把她紧护在自己的怀抱中。

盈芳对这件事满头雾水,敏敏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盈芳以一颗单纯浪漫的心,看信威对敏敏的呵护有加,而敏敏对他的小鸟依人,她也不反对,只偷偷问:

“他会不会娶你呀?”

盈芳哪知道天下不是件件事都有“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快乐的生活”的结局。

现在她下了班,一天工作圆满,为受虐儿童的心理治疗与成立诊所也有了眉目。刚和盈芳通电话,又为几盆花浇水,擦拭着紫晶水仙,在愉快的心情下等待晚归的信威,说不上什么幸不幸福,她一直是知足的人。

只不过下面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门开了,信威走进来,立刻抱着她吻着说:

“我的小妇人正在做什么呀?!”

“擦紫晶水仙呀!你没看到吗?”她笑着说。

“我差不多要相信这玩意有法术。”信威假装认真的地说:“你天天擦,擦出了魔法,我就着魔愈深,对不对?”

“才怪!”敏敏不理他,要站起身。

“不然我怎么愈来愈喜欢家居生活!这星期天,我要去高雄看一批货,我们顺便去玩玩。”

“星期天不行。”敏敏吞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说:“我要和盈芳去台中看刘家志。”

他的温柔笑语完全不见,敏敏像坐在一块冰上,她忙站起来,脸上亦是强硬表情。

“如果我不允许你去呢?”他一字一字极慢地说。

“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她也一字一字回答。

“刘家志已是不相干的人!”他暴怒地说:“现在你住我的、吃我的,是我的人,你不可以去!”

“我现在赚钱养自己。”敏敏已习惯他的口出恶言,也能平顺回击,“况且我不是任何人的人,我是自己的主人。家志刚由绿鸟调回,我答应去看他。基于道义,我非去不可,何况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信威走近她一步,眼中带着胁迫,“一切都是过去式了,明白吗?我不要你和他肮脏的过去污染了我们现在的生活。”

“肮脏的过去?”敏敏真的生气了,“有什么脏?家志比你君子多了,他尊重我,没碰过我一下,没有言语侮辱,总是保护我。他对我比你对我好多了。他不但会保留我现在的生活,而且还有以后的生活,一辈子不变!”

敏敏一向温温顺顺,但一旦面对原则,就顽固起来,她知道她会惹火信威,而且在探他对她的容忍度,在拿他们的感情当赌注。即使她胜算如此少,她也无法为了信威,背弃为了她而坐牢的家志,舜洁的家教不是教她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好。”信威不再争辩,只用十分冰冷的语气说:“你去看他,就永远留在那个地狱中,不必再回到这里了!”

敏敏有些被吓住了。她强迫自己不能软弱,也明白一旦她低了头,就永世输了,而且会输得很惨,这一世就逃不出对信威无望的爱恋中。她挺起胸膛,拿起皮包,一声不吭地离开信威的家,心寒到没痛、没知觉。

隔着玻璃窗,剃光了头的家志显得更削瘦,眼睛更大,仿佛又回到那挨打的国中时代,敏敏看了,眉头始终展不开。

“真高兴,你们都来看我。”家志脸上有大大的笑,他的眼光没离开敏敏。“敏敏,你好吗?你看来精神不太好。”

“我很好。有一份工作,盈芳书也念得好。”敏敏努力微笑,“倒是你,在里面滋味一定不好受。”

“也还好,反正看书,学点手工木匠,日子很好打发。”家志说:“这一年多来我也想了很多,打算出去后,好好做人做事,也劝我义父解散北门帮。台湾的社会变了,一味地躲在社会黑暗处惩凶斗狠又有什么搞头,事业总要在亮处闯才有意思。”

他们又谈了云朋的选举,会面很快结束。一出来,敏敏又回到原来的委靡状况。

“姐,你别这样,连家志大哥都看出来你不太好。”盈芳劝着说:“我本来以为今天来,你会开心些,结果还是一样。”

“放心,我过一阵子就好。”敏敏淡淡地说。

“我还是不懂你和俞大哥吵什么。平日看他对你那么好,有什么事那么严重,几天不理人。”盈芳哼了一声,“他年纪比你大那么多,也不会让一让。”

“盈芳,别再说了。”敏敏说。

接下去一个多星期,信威都没有消息,甚至也没打电话叫她去收拾东西,若他全扔了,她也无所谓。

当时凭一股不妥协的傲气离开信威的家,觉得十分悲壮,但随着时日,悲壮及决心都被镂蚀了,起而代之的是锥心刺骨的悲哀。

他们之间真就如此短暂?才一个月,他就厌倦了?像赶只小狗般,毫不留恋?倘若这是事实,她亦无奈,但她真的好想念信威,想他的拥抱,他的笑容,一切一切。从不知相思如此苦,叫她茶不思饭不想,夜不成眠,常暗自哭泣,她还得尽量隐忍,每天强颜欢笑,不让人看出端倪。

最苦的是,日日上班还得面对俞庆大楼,由她的窗口就可看见那闪耀的玻璃,他在第廿一层,敏敏有时就瞪得发呆。下班等公车时,又是一番折磨,期盼看见他,又怕他来,但全是她一人痴心妄想,信威早早把她丢在脑后了!

一个黄昏,她终于看见信威那辆宾士轿车停在俞庆大楼前,没多久,信威陪着一个短发明媚的女人,谈笑风生地走出大楼,依然是自信满满的魅力。在上车前他故意往敏敏这儿一望,隔条车潮川流不息的大马路,她感觉他的示威,他在说他换女人和换衣服一样快,她自动放弃是她的损失和愚笨。

敏敏几乎是本能地转过头,同时迈步往另一个方向走,泪模糊了双眼,她不知自己要去哪儿,只知一直往前行。等她觉得冷时,才发现已下了许久的毛毛细雨,她的头发及衣服已沾上密密的雨珠,闷闷地潮进她的心里,让已枯干的眼又泛出泪水。

当夜回到家,敏敏就病了,贫血、感冒及郁闷,让她不支倒地。躺在床上,想着过去种种,只觉人生无趣,自出娘胎就父亡母病,是舜洁由泥淖中救她出来的;如今舜洁死了,她又陷入一团混乱中,先害死世雄,连累家志,又差点毁掉云朋,而他们不但不怨,还处处为她护她,她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岂能消受得了?难怪上天会派信威来,令她心碎,折她福寿。身体倒下,泪水尽了,不是该认命的时候了吗?

病倒的第三天早上,敏敏下床想振作自己。盈芳刚上学没多久,电铃响起,她以为是盈芳忘了带什么东西。打开门,却看到信威,她太吃惊,不防地推开门。

“你又没有来上班。”他直直陈述,“你生病了。”

他脸上没有笑容,只有疲倦的纹路,她发现他头发没往日整齐,胡子也没刮好,不似以往给人精神奕奕的印象。敏敏知道自己更糟,穿着一件皱皱的棉睡衣,一脸病容,一定像个破布娃娃,狼狈不堪。

两人在门口对望许久,敏敏正想开口请他离去,他突然抱住她,如此紧,紧到他硬硬的西装外套磨痛了她柔嫩的面颊,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又不舍这温暖。

“你不该下床。”他说着抱她走回她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你又为什么来?”她终于能发出声,声有哽咽。

他不答话,只拿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愣愣地盯着她,半天才说:

“我不来行吗?看你得了相思病都快死了!”

“我是感冒,不是什么相思病!”她连忙反驳,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看你,眼眶都黑了。”他伸手轻触她的颊,“没有我,你还会一样吗?”

“我当然还是一样!”敏敏马上说。

“敏敏,你该给我一些尊严的。”信威握住她的手说:“你说要去看刘家志,你去了,你赢了;我不允许你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我却自己跑来了,我输了。你还要怎样?把我踩到脚底吗?”

“谁敢把你踩到脚底?”敏敏忍不住白他一眼。

“还不承认?”信威一把抓住她的裸足。

敏敏一痒就笑了出来,她一躲,信威就欺身上来,把她压在床上,在她身上嗅着,进而吻上她的唇。

“信威,你疯了!”敏敏往后挣扎叫,“我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他只邪邪地看着她,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那句话怎么说的?好与坏,我全接收。”

敏敏听了,又忍不住笑了,笑到眼内发出晶亮。信威就有这本事,一下让她如坠地狱,又一下让她飞升到天堂,让她完全身不由己。

他们散也快,聚也突然。这个冲突使他们之间有些微的改变奇#書*網收集整理。敏敏也说不上,信威更宠爱她,尤其在物质上,他不时买名牌衣物给她;将她的蓝钻水晶项链配成套,一对泪型耳环,一边是小蓝镶围着水晶,一边是水晶围着蓝钻;一只手镯,一只是廿二颗蓝钻,一只是廿二颗水晶,不说它们的昂贵价值,光是信威的亲自设计,就教敏敏感动不已。这还不够,信威还买了一架斯坦威的平面钢琴给她,实现他以往的承诺。

如果她真是他所想的虚荣女子就好办了。然而,她不是,所以内心仍有淡淡哀伤,老觉得信威距离更远,他依旧热情温柔,但敏敏可以感受到,他像在欣赏他的一项杰作,一个计划般对待她。可是,她还能要求什么呢!

第二次她去看家志,信威没阻止。在她准备出门时,他突然穿上外套要陪她去。

“信威,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敏敏讶异地问。

“没什么,久闻他大名,总该见识见识。”信威说:“看看他有什么魔力,教你跑了一趟又一趟。”

“你有这种不明事理的心态,最好不要去!”敏敏郑重摇头。

“我没什么特殊心态。”信威陪笑说:“有句话说,反对不成,只有由他去。”

“又来了!”敏敏笑了出来。

这次他们在一个环境很好的会客室中见面,三人围坐一个小方桌。敏敏一边介绍,就可感受这两个男人彼此的敌意。一个名流式的毛衣外套,充满尊严架式,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个穿着牢服,脸上有疤,理着光头,虽是年轻气弱些,却也是江湖混惯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有着天不怕地不怕郎当样。

家志并不知道信威,眼中充满疑问。

“他是我的朋友。”敏敏很保守地说。

“男朋友。”信威加一句,“我不放心敏敏一个人到这龙蛇混杂的地方,所以陪她来。”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家志的眼睛立刻眯起来,他直接对敏敏说:

“怎么一回事?他对你会不会太不适合了?!”

敏敏尚未回答,信威带着几乎无法察觉的怒气说:

“不!我们才适合。你该知道我是谁吧?!我是俞庆集团的俞信威,可供给敏敏金钱和地位,是别的男人所无法比拟的。”

“金钱和地位?”家志哼一声,“我一向最不信任你们这种御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少爷。”

“你是嫉妒。”信威不为所动地说。

“不!我愤恨不平。”家志说:“我实在看不出你除了有钱、有地位、有岁数外,还有什么好的。”

“家志!”敏敏叫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那头信威已经拳头握起来,但他仍冷静地说:

“总比一个整日杀杀打打,过着暗无天日、下流日子的毛头小子好。”

“信威。”敏敏转过头对信威说:“我就说你来这里不是好主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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