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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房-第9章

小说: 阿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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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想着,握住阿房的手想给她温暖,眼睛却看见不该看的,一股热血霎时直冲脑门。被子下的她露出只穿单衣的娇躯,她虽然瘦,可骨架匀称,纤细的模样叫人爱怜。

他这一生除了黑山堡没有其他的念头,遇着了她,心里的感觉难以言喻,看着她雪白的肌肤,隐隐的胸线,他,失魂了。

从什么时候想要她的?触摸着她冰凉的皮肤,沿着优美的锁骨来到鬓边,她的耳型小巧温润,摸起来像柔软的丝绸。

全身的血液在躯体里翻滚,像养了一头兽,不受控制的唇吻上她滑腻的脸颊,他要她,他要她,用尽全心全意的想要她……

“你做什么?!”差点喘不过气,胸口是闷的,阿房痛苦的醒来。

“我要你!”他不再隐瞒。

“我有什么……好?”

此刻的管孤鸿身上散发着刚沐浴过的清爽味,干净的肌理在昏黄的暗夜中形成了魅惑人的线条。

他好温暖——

“这里好……这里也很好……还有这儿……”他吻了阿房滑嫩、柔软的肩膀,缓缓移动,直往下……

她低呼,红唇颤抖的翕动,羞窘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柔馥的身子接触到管孤鸿赤裸的身躯,犹是处子的身体产生了陌生的刺激,她口干舌燥,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大当……家……的。”她试着想阻止每到一处都会燃起她身上莫名人的手,双手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叫我名字。”

“孤……鸿。”

“乖”他轻言哄诱。

一件件的衣裳在他的手下落了地。

阿房全然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

男性灼热的呼吸,滚烫的身躯,完全掌控了她的感官,一道又一道的烟花随着他的吻在四周燃放。

卧房内只剩下浅浅的轻喊、低呼还有浓浓的喘息,交织成无比香浓的春意。

窗外,夜色凉如水,几案上的迎春花依旧绽放,不过更美、更娇艳。

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体温,她伸出手就能摸到另一个不同于自己的心跳。阿房眯着眼数着,用手掌感觉温暖皮肤下的稳定跳动。

他的心跳像一曲节奏平缓的调子,摸着、抚着,她的思绪渐渐朦胧。

倏然——

“你再这么把我摸下去,后果要自理喔。”

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热息拂来,本来要人睡的眼睛蓦然打开。

管孤鸿经过好眠的眼睛深幽如海,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表情迷蒙,像虾卷般还蜷缩在他怀里的阿房。

粉嫩的脸逐渐加深颜色,阿房感到烫手的放开被她当成抱枕的人体,她小手掩住红唇,身子经过这么一动,身上的粉色兜衣随即往下滑了好几寸。

管孤鸿将她拉回怀中。

他坐起身,双脚探到地板上,“把自己盖暖,你等我一下。”没有套上应该穿的衣物,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阿房小脸羞红,趁着他突然离去的空档想找回自己的衣物,一只暴露在冷空气的脚才接触到地面,管孤鸿已经回来,还顺脚把门踢上。

他略显兴奋的脸看见她想下床,但身上只有被子围着,马上冲过来。“你下来做什么,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

“我……”没有辩解的机会,她又回到尚留着余温的床铺。

“这个,给你。”他先是吻住她水嫩的唇,然后才开口。

他摊开掌心,打开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里面露出两只碧光盈盈的手镯。

镯子通体碧绿,宛如海底最深处,从来不曾接触过人烟的绿藻。

阿房接过来,两只镯子轻触,声音清脆,好听极了。

“这是什么?”

“这两只翡翠镯子是我娘留下来的,说是要给未来过门的长媳。”管孤鸿不自在的清着喉咙,动作有些笨拙的替她戴上镯子。

“这东西太贵重了。”她从小到大身上没有戴过什么饰品,一来家中不允许,二来也不曾想过自己能够拥有,三来更是不曾想过会收到这样的礼物。

阿房开心得脸蛋发红,她轻轻晃着手腕就能听见手镯互碰的清脆声响。

她小心的摸着,猛然扑进管孤鸿的怀中。

她这突然一扑,单膝跪在床铺上的他有些受宠若惊,他能感觉到她粉润的脸庞紧紧的埋在他颈旁,呼吸迷乱。

他的心因为这样的举动化成了一泓秋水,双臂收拢,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时,他几乎想发出叹息。

“谢谢你……”阿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声。

“小傻瓜。”这回没有吻,没有炽人的欲望,管孤鸿转身坐下,把怀中脆弱的小人儿抱在膝上轻轻摇晃。

阿房沉迷的偎在他身上,静静无语,眼角虽然犹带着残泪,如弯月的嘴角却是挂着如梦的微笑。

秋水长天。

秋末的黑山堡风光妩媚,丹枫转了颜色,整个天空因此瑰丽多变了起来。秋天也是忙碌的季节,一年两季的稻子黄澄澄的晒在练武场上,晒干的稻草可当做马儿的饲料,还可铺陈在冬天的雪地上,人马才不至于滑倒,功用多多。

黑山堡的居民比夏天更忙碌,男人狩猎、储备粮食,渠道、储水槽的工程也将近完工,女人忙着制作腊肉、香肠,腌制蔬菜,男男女女都忙翻了,然而,有一个人却完全搭不上大家的步调……

才入秋,阿房怎么也不肯出房门一步,整日窝在炉火旁,管孤鸿担心,寒冬到来她怎么办?难道要整天扛着火炉走?

黑山堡的厨房很大,吃饭的人来来去去,因为责任心所致,他几乎都是最晚用膳的那个人,冷菜冷饭,他吃得很习惯。可是自从多了阿房,为了盯她有没有准时用饭也就餐餐热食了。

夏天她的食欲还好,虽然吃得不多,三餐还算正常,也会吃吃女孩子喜爱的蜜饯梅子之类的小零嘴,可是入了秋,那些零嘴对她不再具有吸引力,她常常睡倒在床上,什么都不吃。

像今天,午膳扒了几口白饭,她就把饭碗放下了。

看着她昏昏欲睡,食欲不振的样子,管孤鸿也放下饭碗。

“阿房。”他叫她。

“你叫我?”她睡眼惺松。

“我们要下山一趟,你要去吗?”她在黑山堡也快住了一年,这段期间从来不曾下过山,一直以来他也都忙着许多事务,是该带她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下山?”

“不想吗?”

“嗯,想。”阿房说得很轻。

她总是这样,不曾要求过什么,单纯得像个孩子。

“我听春绸说你没几件冬装,趁这趟下山,顺便多采买一些也好过冬。”山里温度低,即便现在只是秋天,也比山下要冷,他不忍看她只有几件衣服替换,就算裁缝之前有替她做过几件衣裳。想来也是不敷使用了。

“你不用为了我专程下去。”

“山下传来消息,安禄山要起兵造反了,加上杨国忠仗着杨贵妃荒淫奢侈,把持国政,整个天下乱上加乱,战争一开打,黑山堡的兵器不够,我必须下山,能收购多少就买多少。”他从来不曾对阿房提过公事,虽然黑山险峻,周围有屏障包围,人民自给没有问题。暂时无忧,可流兵残寇会不会乘机攻打进来尚未知,所以预防的措施不能少。

“国将灭亡必有妖孽。”她淡淡说了句。

“阿房,你小小的脑袋里面究竟都藏了什么令人玩味的东西?”一日日的相处,除了知道她写了一手好字、略通诗书外,遇有丧事她也会帮忙写挽联,不识字的人家央求她为小孩取名,她也能端得出怡如其分的名字,这样的女子真的只是一个庙祝的女儿吗?

阿房只是笑,什么都不说。

管孤鸿也不追究,午膳过后,四喜为他们驾着马车离开了巍峨的黑山堡。

好冷的天,啧……哈、哈哈啾……

拢紧管孤鸿给她的兽皮大衣,尽管耳朵已藏在狐狸帽里面,仍旧能感觉到车子外头渗进来的冷意。

“坐过来!”看她一张小脸冻得红通通的,在角落里人蜷缩成一团,真不知道怎么会有像她这么惧寒的人。

阿房这次没有推托,马上偎过来。

管孤鸿对她的听话有些意外,忍住笑的假装严肃。“我还以为你会有点骨气拒绝我提供的怀抱说。”

阿房笑得轻盈可爱。“我不想找罪受,在这种天气下跟自己过不去!”这冷天,需要的是温暖,跟骨气无关。

“想不到我有这样的好处,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你怎么都没有对我说?”他竟然有这项好处。

“我现在说了啊。”她心满意足的叹气。

他的手有她的一倍大,包裹在其中,那股暖意直透心底。她的体质一向偏寒,平常日子倒也无妨,可是冷天一到,一个人怎么都睡不暖,想不到他像火炉,烘着人好好喔。

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他的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味让她安心,眼沉沉,阿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脚冷。”

管孤鸿将他身上的兽皮衣从椅座拉出来覆住她,安置妥当,发现阿房已经睡去,甜适的面容泛着淡淡的光晕,显然很享受他的怀抱。

她的左手横在他面前,他瞧见了那条疤痕。_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用帕子遮丑?以粗糙的指头摩挲那道疤痕,他的心隐隐作痛。

就算他用一辈子来弥补,怕也不能让这条伤痕从阿房的心中永远消失。但是,这件事,自从她大病过一场后就不曾再提起,就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似的。

仔细看她沉睡甜美的容貌,他不明白。

“我真不懂啊,大冷天不好好在家睡觉,出来有什么乐趣可言。早知道我应该出去外面跟四喜一起吹风,免得在这里看人家卿卿我我,我怕长针眼啊。”窝在另一边的管惟独嘻嘻笑出声。

“你的身体什么时候变这么虚弱我可不知道。”管孤鸿瞟他一眼,把阿房的手也一并放进兽皮衣里面。

“别发火、别发火,小弟我出去就是。”一想到外面冷飕飕的天气,管惟独先咬起牙来了。

“把这个先穿上。”管孤鸿用脚踢了一件厚袄给他。

管惟独接到,对着他摇摇手,然后推开车门嘴里嘟嚷的钻了出去。

须臾,他又回来。

“大哥,”他清清喉咙,“我有看见你把娘留下来的镯子给了她喔。”

管孤鸿黝黑的俊脸居然浮起几分不自在。“都过那么久的事你现在才看到!”

管惟独敲敲脑袋,笑容更大。“想不到大哥也会偷吃喔。”

“管惟独,你说够了没有!”他大吼,吼完,怕吵醒阿房,只好用拳头对着一直让冷风往里头灌的混蛋挥了挥。

哎呀呀,大哥又狮子吼了。“够了够了,我把门关上就是了。”

门是关上了,但是,阿房也醒了。

管孤鸿发誓,哪天他一定要把那大混蛋抓来痛揍屁股一顿,狠狠、狠狠地,打得皮绽肉开。

等他们抵达目的地,管孤鸿趁着阿房不注意,一把抓住自己的弟弟,露出恶魔般的白牙。“我方才忘了叮咛你,你要是敢把不该说的事情泄漏出去,你就等着让全体黑山堡的弟兄知道你小时候所有的糗事,包括屁股后面有床母做的胎记。”

管惟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他那向来冷漠的大哥居然会开口威胁他,呜……他好怀念。好开心、好想大叫……这才是他以前认识的大哥啊……

第七章

小桥流水,亭台水榭,阿房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下山后停下的第一个地方竟是绿柳镇上最大的客栈。

华丽繁复的摆设,气派典雅的建筑,出入都是高雅人士,阿房站在门前看得眼花撩乱。

管孤鸿把一包颇为沉重的银子交给管惟独。“这件事就让你负责,我带阿房逛街去。”

“不会吧,大哥,你是当家做主的人唉,我是跟班。”为什么是要他去谈生意,兵器买卖他又不擅长,他会跟下山为的是出来玩耍,不是工作。

“二当家的,请你不要抢小人的工作。”一旁不吭声的四喜不得不出来捍卫自己的工作权。

“我就知道你一定跟我大哥站同一条线上。”再怎么不甘心被打鸭子上架,他也跑不掉了。

“乐花郎认得四喜,我让他跟着你。”

“好吧。”

管惟独有气无力的声音,听了叫人不忍心。

“事情办妥,我们在牛老头的打铁铺子碰头。”

“你说什么都好……”管惟独回答不只有气无力,根wωw奇Qìsuu書còm网本是认命了。

“我们不进去这豪华的客栈逛逛吗?”狐狸帽拿下来的阿房露出干净的小脸,她有些失望,里头管弦丝竹,看起来很热闹呢。

“这里只是表面称头,谈生意可以,真正好看、好玩、好吃的东西在别处。”

“听起来你对这镇熟得很。”

“大哥当然熟,他小时候可是绿柳镇的小霸王。”还舍不得离开的管惟独自动提供情报。

他们一家在镇上居住的时间极短,却也足够好奇心旺盛的小孩探知周围的一切加以咀嚼、消化,然后变成自身的美好回忆。

山下果然比黑山堡暖和多了,秋老虎很尽责的散发着热气,不到几刻钟时间,阿房就把身上的兽皮衣脱下来,嘴巴还不停的喊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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