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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咏凯传说-第19章

小说: 咏凯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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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他写作业的地方,从新认认真真写了一个“凯”字,然后交给我。我拿着这张纸,看着上面的字好久,可还是不会写。“凯尔!”我从凝视中醒过来,朝周围望了望:“龟螺子!我兴奋的喊道。”来的人是刘军,他经常在各家神出鬼没的,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活干一样。“你来的正好,我们叠飞机玩吧!”我向他建议道,“好啊!”也许是这一天寂寞的太久,他终于有了伙伴玩,高兴的叫道。我把手中的纸从中间撕开,半张分给了他。又是很久的喧闹,比比谁的飞的高!“凯尔!走回家了!”爸妈从下面打完米,路过二外公家,叫我回去了。我把纸飞机顺手揣在了裤包里,向爸妈跑去。刘军因为没有人陪他玩,也似乎失去了兴致,把飞机朝天上一抛,也朝家跑去,边跑边喊:“凯尔,有时间往我们那去耍哈!”爸妈听到了,一阵愠怒:“嗯哪,要往你家去耍,天天不干活,像头野牛一样到处跑。你当全部人都像你一样闲哦?”我的纸飞机就那么一直被我揣回了家,军娃子的那只,好像他朝上一抛,一阵风吹过,便再没有掉下来。

纸飞机被我揣回家,扔到了我的折纸百宝箱。箱里面全是我折的各种东西,飞机就有三种:普通飞机,燕子飞机,火箭飞机,还有一些纸船,坦克,手枪,纸鹤……这只飞机,似乎——带来了秘密。

第二十八章 补魂

喝了符灰水之后,我睡了长长的一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个红衣小女孩牵着我的手一直飞,飞过云彩,阳光和青草地折射的倒影,还有那半截彩虹,我们坐在一起,快乐的聊着天,我想要她手中的手绢,她一直不给我,我就去抢,然后手绢从她手中被风带走,一路飞啊飞,飞着飞着,就形成了床顶的那朵花。我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小女孩不见了,阳光草地不见了,彩虹也不见了,只有一股沉闷的午后灼热的感觉,这一觉,好像睡了好长,我这是,在家?怎么好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刘家春捉了一只螳螂,正在那里傻傻的问它:“哪边打风?哪边下雨?”看到我出门来,高兴的说:“侄娃儿,你爸妈他们都干活去了,喊你醒了就自己去舀饭吃,饭做好了,在锅里。”她每次叫我的时候都异常的兴奋,因为有一个和她几乎同龄的侄子,而且还是她的班长。然后他又拿起另一样东西,我们叫着“尿驹子”,似乎是螳螂的卵,听祖辈说烧来吃了可以防止小孩尿床。她朝我晃了晃:“他们说这个可以治好你经常爱上厕所的病,所以我就给你找了一些!”我羞得脸红,她手里拿了一大把,应该废了好久才集齐的那么多吧。“那玩意那么恶心,谁吃啊?”我在心里反问自己。我依稀记得似乎自己经常爱上厕所,好像从喝药之后就出现了,然后,我怎么醒来的,“啊!”我大叫起来,因为一想头就像要炸了一样。家春慌了,关切的问道:“侄子,你没事吧?”我没再去想那些事,头似乎好了很多,疼痛也减轻了,我朝四周看了看,迷茫的说:“没事!”

爸妈再没有提关于我喝药的事,我似乎也开始慢慢忘记曾经做过这种愚蠢的事。学校的生活又开始了,蓝蓝的天,大大的操场,茂盛的梧桐,这是夏天的气息。这件事过去已经有些时候了,那天,爸妈听了学银的话之后,心中充满了希望,胃口也变得好起来,在外婆家吃饭,也比这段时间来吃的多些,看向床上熟睡的我,他们的心里也安慰了许多。后来,一切妥当,爸妈想叫醒我起来一起回家,摇了几下,没有动静,妈妈建议到:“凯尔睡的这么好,我们就别把他叫醒了吧,你背一段,我背一段,把他背回家。”爸爸想了想,也有道理,于是,黑灯瞎火的路上,两个身影,背着一个孩子,一路崎岖,大汗淋漓,从山下慢慢的走上山来。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不知怎么搞的,始终想不起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但以前一些事还记得,甚至还有学银带我回来那段,还有那些飘荡的游魂,那个红衣女孩,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每过一天,我就多忘记以前一天的事情,时间在前进,记忆在倒退着删减,慢慢的,我甚至再想不起我以前做过什么,有过哪些伙伴,爸妈总是很细心的告诉我,我以前那些有趣的事情,然后,我便在大脑里从新留下一副那种凭他们的语言描绘我空想的画面。

学银的吩咐爸妈没有忘记,她找了一些我小时候穿的婴儿服,还有纸箱里的那一大堆东西,准备找个日子,拿到蒙子垭去烧掉。婴儿服中有一件挂着几颗铃铛的,当爸妈翻出来的时候,说要拿去烧了,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于是这件就给我留下了,一纸箱的折纸,把爸妈都看呆了,爸妈当然不知道其中那只纸飞机意味着什么,也如我普通的折纸一般,打包收好,等待着学银算定的日子。

好像从我喝药之后阳光就变得格外的少了起来,灰色成了主要的格调,刘华家的李子树,在这一年,似乎也开了灰色的花,像下了一树的雪,然后蒙了淡淡的尘,再次经过刘华家,我能从刘红的眼睛中看出一些似曾相似的感觉,那个相同发音的名字,还有那一系列的命运连锁。又是一个清晨,我继续迷糊中听见爸妈起床,一阵悉悉索索后,他们的脚步声朝着蒙子垭的方向而去,越来越远,“学伟,我们要快点哦,等天亮了被熟人看见了不好。”妈妈提醒着爸爸,爸爸点点头,和妈妈加快了脚步。

中间坡的那团虚无,也开始在做最后的准备,茫茫天涯路,今生不相逢,岁月悠悠,孤冢青草生,只愿一梦问黄粱,来生再相知。“我要编织一个最美的梦境给他,将思念化成丝绑在一起,这样,就算来生远在天边,也能相知,轻光月柔一梦醉,几生几世两相追,刘凯哥哥,你一定会想起来的。”她双手相合,放在胸前祈愿着。

山路一如往昔一样熟悉,几年前,为爸爸治腿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清晨,也是这样一种方式,蒙子垭,到底锁着阴阳界的多少迷?爸妈没有心思去管路上的花花草草,一心想着,只要送走了那个小女孩,孩子就会好起来的,学银的方法一定管用。蒙子垭的阴间此时正处于傍晚,游魂一如过去一样排队的排队,飘荡的飘荡,马面登记完排队的最后一个,直起身,正要进入鬼门关,不知那个小鬼喊了一句:“大家看,有人发钱来啦。”那些飘荡的鬼魂瞬间停住身体,齐刷刷的朝爸妈望来。爸爸叹了口气:“你催那么急,你看走过来还这么早!走快了,现在一身汗。”妈妈感受着这里不属于清晨的凉意,反驳道:“不走快点,等你来的时候太阳可能都晒得老高了!算了,不说了,烧吧!”打火机引燃了那一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钱,一阵阴风刮过,吹的漫天都是。那些小鬼争先恐后:“有人发钱了,大家快抢啊!”马面看着眼前的情景,掐了掐手指:“哦!这个日子,学银还真没有撒谎,他说把那个孩子带走之后的几天就会有人过来烧钱,算算今天正是他说的那天。”爸妈看着那些纸钱一点点燃尽,火光映红的憔悴也渐渐消失了,这一次,总算过去了吧,“你们把这些钱拿去,别再来骚扰我的孩子了,还有那个小女孩,我现在就烧一些凯尔的东西给你,你不要再勾他走了!”妈妈对着空气吩咐完这些,便开始烧我的婴儿服和那些纸玩具了,妈妈看着眼前的婴儿服,一阵感慨:当初只有那么一点大,现在,都长成多大的一个小孩了,时间过的好快啊!火苗慢慢的吞噬着一切,另一个世界里,这些东西却开始变的实体化,那些小鬼以为是钱,等抢到手里一看,这是什么,折纸?“大家不要抢啦,这里有封信,说是指定给谁谁谁的呢!”一个游魂抢到了学银给爸妈的最后那张符,大声叫道。其余的鬼魂一听,哦,这样,都收了人家的钱了,就帮人家一个忙吧!到时候把这些东西送到指定的谁手里。火舌终于吞噬了那只纸飞机,一阵耀眼的光芒充斥着整个阴间的蒙子垭,“哇!好亮,那是什么?”一些鬼魂齐声叫道,“好像是只纸飞机。”别的鬼魂发表了看法。灰蒙蒙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伴随着一些声音,似咒语,似梵唱,又好像一首美妙的歌曲:“火—雷—音—光,力引!”那只发光的纸飞机在无风的情况下,越飞越高,然后朝葫芦山飞去。鬼魂一直仰望着,连马面也陷入了思考中。爸妈烧完这些,觉得事情已经完成,也就再朝四周望了望,,留恋的向家走去。

纸飞机越飞越高,飞到了我的梦里。我又回到了上一次的梦里,我要抢她手中的手绢,她不给,我追过去,一阵风带走了手绢,我追啊追,最后终于追到了,拿在手里一看,手绢变成了纸飞机,我拆开纸飞机来一看,只有一个“凯”字的一半。纸上的字慢慢消失,我拿起这张白纸转身朝她招招手,“月柔!”我叫道,可惜她已经不见了身影,我坐在彩虹上,阳光晒的我好惬意,玩着手中的白纸,我百无聊奈,然后把它折成了一只纸鹤,就那么一直看着纸鹤发呆,我慢慢的醒来。这一次,醒来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再没有忘记东西,而且一闭眼,就可以看见那只纸鹤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一直飘啊飘,这是?一定是我的守护神,我骄傲的这样想着。

“凯尔,醒没有?醒了就下来吃饭吧!”妈妈轻轻的叫道,生怕声音太大而扰到了我,自从学银告诉他们我可能失忆之后,他们便一直问一些我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我竟然发现我好多都记不得了,他们便告诉我,声音也开始变的很柔和,害怕因为音量的问题使我记住的东西又忘记了。但自从有了冥想中的纸鹤后,那些以前的画面,爸妈只要讲一次,我就再也不会忘记了,虽然是语言描绘而成的画面。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她也要走了。她为我编织的这一梦,梦成多少个秋?

第二十九章 执行

我的慢慢长大,物价的慢慢提高,造成了家里的经济压力越来越大,正值有人出去打工,那个第一位出了村子到外面的世界闯荡的人归家了。他赚了好几千回来,这个消息就像一个炸弹一样在村子里爆炸了,种地的话辛辛苦苦几年才能凑足一千,他一年出去就赚了好几千,这无疑给这个村子里穷怕了的人们指明了方向,那就是出去打工。他是我们村的刘沛,住在映娃家那附近,从他回来之后,平常因为打米磨面的人去那,现在因为去打听消息的人去那,把那里弄得更热闹了。那些对外面的世界一片向往的人,把他围得团团转,有些,甚至还买一些礼物过去打探消息,刘沛也比较好说话,不过那种显摆是绝对少不了的,就像一位讲道的高僧,把他对外面世界的见闻一阵吹嘘,然后那些听的人,更加神往了。

爸爸也是那些听众之一,庄稼地的收成已经满足不了我的学费了,每次都是先去借钱交学费,然后再等年底把猪卖了,还上那些借的账,余下的一些钱,正好过年。一年到头,刚刚够温饱,再没有一丝余下的钱了,我这次喝药的事,更是让家里欠了好几百,沛儿对外面世界的描绘,让爸爸找到了还上这笔钱的方法。爸爸回家和妈妈一阵商议,最后加上村里别的一些壮年组队,就这么兴致勃勃的出发了。还记得临走的那一天,妈妈哭了,爸爸带了很多东西,都是妈妈要求带的,被子,盆子,水桶一大堆,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让爸爸背上,防止他在外面饿着,冻着。

家里少了爸爸的影子,我的心里总感觉空空的,但不得不开始试着去慢慢适应这种没有爸爸在家的日子。那天,爸爸说要走,然后我到外面玩了一圈回来,爸爸真的不见了,一种失落与无力涌上心头,“爸爸,爸爸!爸爸!……”我一直念叨着,一直哭,直到接不上气,泪水流进鼻腔一阵抽泣。妈妈说:“你爸爸就是到映娃家去打米磨面去了,一会就回来,你哭什么嘛!”我以为妈妈在骗我,过了一会儿,爸爸真的回来了,见到他我好高兴,马上忍住了哭,跑过去抱着他的腿,把鼻涕和泪水擦的他满裤子都是。真到了爸爸走的那一天,我看着他背上被子,提着桶,背影慢慢消失在晨光里,我却没有哭,只是一直在心里念叨:“走了!真的走了!”然后默默的祝愿:爸爸早点回来!

寂寞了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坐在牲口棚的门槛上,看着家里的老黄牛一下一下拌着自己的嘴,我一直很奇怪,它的嘴里明明没有东西啊,它在嚼什么,吃的那么香?爷爷说修这座房子的时候,这头牛就在了。“你看看它的尾巴,已经拖到地了,可能有三十几岁了吧!”爷爷鉴定牛的年龄的时候就是看牛尾巴的长短,这样的长度,足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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