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的秘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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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们做事的方法。我告诉过你们,我明天早上会自动跟你们下来,跟你们去旅社,你们要我和什么人谈,我就肯和什么人谈。我告诉过你们,我不要今晚上回来,我怕晚上乘飞机。你一定要我下来,你非正式逮捕我不可。”
“喔!白痴。”一位警官道。
“你做什么了?”我大声抗议道:“你和另外两位公路警察逮住了我,当我是强盗,把我塞进车子去。你们没有控诉我有罪,不逮捕我,把我私刑绑架到这里来。那是绑票罪。我会告到联邦法庭去整你们。你们对善良百姓予取予求,你们看明天的报纸好了。我岂是被你们推来推去的人?大家走着瞧。再不然,可以等到明天早上,我跟你们去那混帐的旅社。”
一时全场杳然。
我转向白莎,我说:“这飞机哪里来的,你是知道的。那里有个律师和那里的警长很熟。你打电话给律师叫他把警长从床上叫起来;叫律师递张状纸送去,控告这位警官绑票罪。”
“笑话,”一个警官说:“逮捕一个谋杀凶手,怎么能称是绑票。”
“逮捕谋杀凶手时,你该做些什么?”
“我们带他去看守所,先关他起来。要是他不合作,我们还可以给他加些罪名。”
“好极了。”我说:“把我带去最近,最方便的法官那里。假如他说应该,我就跟你去监狱,但是没有理由半途要转去什么旅社。你只要带去另外任何地方,那就是绑票——白莎,你也懂了吗?”
律师懂了,“没有错,”他说。“只要他们带你去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的任何地方,这就是绑票。”
柯白莎转身面向那警官。“好了。”他说;“你听到律师怎么说了。”
“喔,讲什么讲!”一位警官说。我看到地检处来的特勤警员,额头上有一点在冒汗了。
白莎道:“你凶什么凶,你以为现在在你自己的管区里,你们就可以凶狠狠的。这件绑票案是发生在另外一个郡里的,要是你们知道,其他郡里的警察,对你们这批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的大都市条子有多恨的话,你们还要流汗呢。”
这等于是一下当头棒喝。 我可以看到地检处来的那人一下短了一寸。 他说:“大家注意,我们不必为这件小事,争得脸红耳赤。我们大家理智一些。假如这位先生是无辜的,他会和我们一样急着证明他自己的。”
我说:“这才像话,你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知道,谋杀案当晚,你是不是那个住进相邻那间房间里的那个人。”
“好呀,我们来证实一下。”
“老天。朋友呀,我们也只有这—个要求呀。”
“我们该用比较好一点的方法,来证明一下。”
“什么是比较好一点的方法?”一个警员问。
我说:“我们去监狱,你们找一批和我差不多身材,相似描述的人,穿上差不多的服式。叫别人来指认。一既然要做,当然应该做得正式一点。到底有多少人看到过那个去旅社的男人?”
“3个。”
“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是旅社夜班职员。一个是雪茄摊子女郎。另外是一个女旅客看到他站在门口。”
“好吧,把这些人找齐,叫他们并排坐在了起,我和其他人慢慢走过他们,也都停下来,转身给他们看,事先不准他们互相讨论,事后要分别一个一个问他们,这里面有没有他们见过的那个男人在内。这就是法定的指认方法。”
地检处的人低声道:“你看起来不住坏人,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那个在楼上走过看到那人站在门口的,是个老女人。她当时眼镜没戴上。她见是见到他的,但是——你知道怎么回事,老弟。她白天都戴眼镜。但是那时她没有戴。厉害一点的律师几下就把她给问死了。我们一放你进监狱,记者一定会立即出动的。他们会用闪光灯拍你的照片,照片登在头版新闻上。边上有头条标题‘私家侦探被控旅社谋杀案嫌犯’。现在你看,一旦指认失败,我们会完蛋。不过头条新闻一登出来,你被他们错误指证的可能性也多了很多,危险你自己考虑。若你是有罪的,我们欢迎你坚持这些宪法权利,我们反正是要尽力送你去煤气室的。假如你没有罪,拜托你,和我们合作一点。”
我说:“我是无罪的,但是你知道结果会怎么样。那个夜班职员已经凭一张照片。硬说我赖唐诺是那天去租相邻那间房间的人了。你告诉他,你把赖唐诺带来了,你才把我一推进旅社的门,那家伙会说:‘就是他。’其实他连看都还没看清楚,进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地检处的人犹豫了。
“唐诺说得没有错。”白莎加油添酱,生气地说:“报上他的照片我看过。他正是唐诺说的那种人,瘦瘦长长,除了一张嘴,只有那大的喉结。像这种笨蛋,你希望他帮你什么忙?”
外围有人发出大笑声。一个警官转向发声处喊道:“笑什么,你们散开,这是公事。”
什么人也不理会他。
我说:“等一下,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地检处来的人问。
“有没有见到那人进入旅社的人,不知道你已经逮到了我了,也没有见过我的照片?”
“那个在雪茄烟摊子的女孩。”地检处的人说。
“好吧,”我说:“我们一起去她住的地方。你进去叫她出来,问她有没有见过我。假如她说我是那个人,我跟你去监狱,你关我起来。假如她说从没见过我,你释放我,记者统统不知道,我也不提绑票这件事。”
他犹豫地在想,我立即快快跟下去说:“你也可以带我去找那个在楼上见到那个人的老——”
“不谈这个人。”地检处的人说:“她那时没有戴眼镜!”
我说:“随你。”
那特勤警官有了决定。“好吧,各位。”他说:“什么人有她的名字和地址?”
“有,”有个人说:“她名字是柳依丝。出事后,我马上和她谈过话。她给我那男人的描述。和这个人像得不得了。”
我伸腰打一个呵欠。
我的律师匆匆地说;“赖,这种指认对你是非常不利的。那些条子把你带去,她看看只有你一个人被带去,先决条件,她便已知道你是个疑犯——”
“没问题,”我表示该把事情有个解决的样子。“我一生根本没有去过那混蛋地方。就照他们喜欢的方法办他一次也好。”
“而你会合作,保持不出声,没有骚动,是吗?”地检处来的人问。
“我根本不在乎你们干什么。我自己想早点上床去睡觉。我们速战速决好了。”
柯白莎也开口了:“唐诺,我也觉得本来那排队指认的方式要好一点。你现在直接去监狱——”
“老天!”我向她大叫道:“你的样子,好像我是有罪的一样。你们两个都一样!”
这一下子他们都静了下来。柯白莎看着我,迷惑得不知道我在搞什么鬼,希望有些暗示可以配合。律师是个好律师,既然没弄明白,就暂时停止他的猛烈攻击。其实,他已经把文件交给了警方人员,话又都说过了,他本来可以不必再紧盯了。
“为了彼此不致发生任何误解,”我说:“柯太太和我的律师要和我们乘同一辆车子。”
“OK,”地检处来的人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们的汽车由于红色闪灯和警笛同时应用,一路无阻地在大街上前进。我看得出地检处来的那位特勤警官一直在重加考虑。他说:“赖先生,你是知道我们的难处的。我们也像你一样,不会喜欢指认发生错误的。”
“以我私人言来,”我厌烦地说:“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假如她说是我,我反正对那一天晚上有铁定不破的不在场证明。这不过是一次手续问题而已。假如你对我不错,我明天早上愿意跟你去跑一次旅社。我不喜欢被人牵来牵去,如此而已。”
“你这人执拗起来,还真是不好对付。”他说:“你用什么方法通知那——女士和你的律师,使他们赶来机场接应你的?”
我打了个呵欠。
“老陈,会不会是你那儿漏出来的消息。”他问另一位警官道。
那警官摇摇头。“我也在奇怪这件事。”他说。
地检处的人说:“老兄,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不在场证明是什么。也许我们一调查,就再也不要去麻烦那女孩子,把她自床上拖起来了——事实上,你应该再早一点说起你有不在场证明,说不定我用电话一查,你根本不必下来这里,省了这样一次旅行。”
“老实说,本来我也没有想起来。你们这帮人穷凶极恶给我来这一招后—一你也是自己知道的。于是我一再在想,最近两三晚来我每一分钟的行动,于是—一”
“怎么样,你在哪里,什么是你不在场证明。”
我摇摇我的头,“我们反正已经来了这里了,与其把我的证人一个个自床下叫醒,不如先只叫醒那位小姐。”
“有多少个证人,你?”
“3个。”
他凑身向另一位警官讲几句话,那警官疑虑地摇摇头。
柯白莎看看我,担心得在额头上多了不少纹路。律师自满地双目看向自己鼻子,像是真的做了不少工作似的。
我们进入市区。鸣呀呜地在大街上跑,十字路口车辆都停下让我们飞驶而过。洛杉矶的街与街间的距离.比我平时又已驾车缩短了不少。不多久我们就来到柳依丝的公寓门口。
我对白莎道:“你一起来,我需要一个证人。”
一个警官留守在车里。另一个跟我们出来。律师自动跟上来。我们像军队一样齐步上楼。地检处来的人把我放在最前,他自己紧跟着我,不断在后轻轻推。我知道他一定认为白莎落后了,但是,他不了解白莎。白莎迈着她250 磅有余的体重,居然保持自己不落后跟在队里。
我们上到3 层楼上。警官之一敲柳依丝的房,我听到柳依丝问“什么人?”。然后地检处来的人说:“警察,开门。”
门内没出声5 秒钟之久。我听到的只有柯白莎的喘气声,然后柳依丝在里面问:“有什么事?”
“我们要进来。”
“做什么?”
“要请你看一个人。”
“为什么?”
“要你看看是否认识他。”
“这跟你们警察有什么相干?”
“少啰嗦,”他说:“开门,让我们进来。”
“好吧,你们等一下,我会让你们进来。”
我们等,我点上一支烟。柯白莎不安,又疑虑地看向我。律师自己把自己装成生蛋母鸡院子里的一只公鸡一样重要。两个警官局促不安互相对望。
柳依丝把房门打开。她身上穿的是昨晚曾穿过的那件棉制黑丝绒的家居长服,拉链在侧面,一直拉到上面、她眼睛还有睡意。她说:“我想你们是警察,可以进来,没关系——”她看到我,自己站出走廊来,把门在身后关上,她说;“你们要什么?”
地检处的人用大拇指向我一指,“见过这家伙吗?”他问。
律师严肃地修正他的问题道:“有没有见过这些人当中的任何那一位吗?”顿一下他又说:“这样问才对,你至少要心里存公正——”
柳依丝以毫无表情的脸色看向我,又看向律师。她伸出手指指向律师,问警官道:“你是指这个人?是这个人吗?”
地检处的人用手按在我肩上,把我推向前。“不是,是这一个。这个人是谋杀发生当晚,在旅社里,你见到的人吗?”
我看向柳依丝,脸上肌肉一动也不动。她看向我,然后,她说:“嗯,他是有点像那个人。”
她又眯眼,斜斜地看向我,然后她慢慢地摇头。“喔,”她对警官说:“别上别人当了。他只是有点像而且。”
“你真能确定他不是那个人吗?”
“你听着,”她说:“那一个人,我一生从来没有在以前见过他。但是不骗你,他真的有点像现在你们带来的他。假如你想要一个好的描述,你可以用这个人做模特儿,那个人和他差不多一样高,重量也差不多。那个人比这一位肩头要宽一点。眼睛也差不多颜色,嘴型不太一样,耳朵的形状有很多差别。我常注意别人耳朵,那是我的瘾好。那个在旅社里出现的人根本没有耳垂。”
“这一点十分有用。”警官道:“你以前为什么没说这一点呢?”
“没有想起呀。”她说:“看到了这个男人才想起来了。”她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姓赖,”我说:“赖唐诺。”
“嘿,”她说:“你还真像那个来旅社的人。自远处看来,真的有人会弄错的。”
“但是,你是绝对清楚的是吗?”警官问。
“当然,当然我绝对知道。老天,我和那个人面对面讲过话。他凑在柜台上问我问题。这两个人嘴和耳朵都不一样。他的体重也没那个人重。两个人高度相同——赖先生,你是在哪里工作的?”
“我是一个私家侦探。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