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爱一个人-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抱歉,拙荆尚未用罢。”
掌柜的脸马上灰成冬天里阴霾的暴风雪夜,呼呼呼卷着狂风,就在这时,那位蓉格格也注意到了承贝子,立刻踩着寸子扭过来。
“原来是你啊!有虐待狂的男人,你怎会在这里?”
梅儿惊讶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再望了夫婿一下,又看回那女人,目光已然转变为恍然与憎厌。
原来这女人就是三格格!
而蓉格格身边的男人同样惊讶地看看承贝子,再觑向梅儿,神情倏忽起了一阵心虚又慌张的变化。
完蛋,是端柔公主!
由于担心她又胡乱发脾气,所以始终不敢让她知道承贝子又娶了端柔公主,谁知道承贝子竟然会带公主出外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他最后悔当初瞎了眼和这女人搞上一腿,让自己掉进地狱里永世不得翻身。
呜呜,人就是走不得半步错路啊!
“我陪夫人来用膳,蓉格格。”承贝子平静地说。
“夫人?哈,原来你又……干嘛啦?”
“蓉蕙,别说了!”那男人惊慌地扯扯蓉格格。“别说了,他现在是……”
“让她说!”语意冰冷,梅儿仍然盯着自己的碗筷。“我倒想听听她又想嚼什么舌根了!”
蓉格格是刁蛮,但她并不笨,眼看自己的夫婿阿里衮那一副失措的模样,还有四周那些奇特的眼光,她知道有什么不对了,是承贝子攀上了什么高官贵戚?或者是因为……
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是谁?是连她也不能得罪的人吗?
不可能,身分再高贵也高贵不上她这个皇亲,而且瞧那小姑娘那么年轻,不过十五、六岁,更不可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
“你是谁?”
“承贝子的妻子。”梅儿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不是问你这个!”蓉格格不耐烦地说。“我是说你是什么身分?”
“身分真有这么重要吗?”梅儿慢条斯理地调过眼来。“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阿里衮,告诉她,然后要她依礼来见过我和贝子爷!”
“是,公主!”阿里衮苦着脸打了个千,再转对妻子低语,心里一边诅咒自己没出息的小弟弟替自己招来了这个到处蔓延的祸水。“蓉蕙,这位是端柔长公主与额驸,你最好快点上前见过,否则……”
公……公主?!
恍如青天霹雳,蓉格格顿时目瞪口呆的傻住眼,好半天出不了声,怎么也没料到竟是端柔公主,这下子她可真是撞到铁板了!
真想继续呆下去,可是阿里衮硬是又推了推她,提醒她现实是避不开的,她暗一咬牙,心念电转,明白自己逃不过这一礼了,先皇已将她从郡主降为郡君,倘若再让公主去皇上耳边咬上几句有的没有的,她敢肯定已非常厌恶她的皇上定会借机再把她降为最低品级的乡君,她可不想落到那种凄惨的地步。
好吧!忍一时之气保百年之身,大丈夫……不,大女人能屈能伸,为了百年的好日子,她这伟大的女人就忍了这一时之气,没什么了不起的!
“蓉蕙见过公主。”她不情不愿地福下身去。
“还有额驸。”梅儿仍不放过她。
“……额驸。”蓉格格咬着牙根喀嚓喀嚓响。
“很好,起来吧!”蓉格格一起身,梅儿又说:“这家酒楼已客满,你找别家去吃吧!”
蓉格格急忙转身想尽快离开这个使她无比难堪的地方,岂料走两步又被唤住。
“蓉格格,希望你以后务必三思而后言,别乱嚼舌根,我想你也不愿意听到有人传言你是个背夫偷汉子的女人吧?”
蓉格格抖了抖,几乎是跑着逃下楼去。
至于掌柜的依然青白着脸呆在原地,怎么也料不到堂堂公主会跑到他这家酒楼来,而他竟然想赶人家走……
梅儿甜甜一笑。“掌柜的,别紧张,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不过如果你真的不好意思,那就多送盘冰糖肘子来吧!我们贝子爷最爱吃了。”
承贝子瞥她一眼,没吭声,直待掌柜的离去后,梅儿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贝子爷,你不高兴啦?”
承贝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徐徐饮酒,好像没听到似的,梅儿咧咧嘴。
“贝子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可是人家真的很讨厌她嘛!”
承贝子放下酒杯,兀自举箸挟菜放入口中,梅儿苦了一下脸。
“别这样嘛!贝子爷,我以后不敢了好不好?”
承贝子依然不睬她,梅儿只好哭着脸给他看。
“贝子爷,我……”
竹箸落回桌面,承贝子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我发誓!”梅儿忙道。
承贝子叹气。“快吃吧!待会儿冰糖肘子来了看你怎么吃,那可是你爱吃的,别赖到我身上。”
结果来的不只冰糖肘子,而是一整桌酒菜,退了也不行,人家不是要亏本了?梅儿想了又想,忽而灵机一动,转头扬声大喊。
“纯格格,我们叫的菜太多了,你那一桌人也来帮我们吃,顺便聊聊天好不好?”
自然,这一天他们什么年货也没有采购到,两手空空的回家,不过梅儿和纯格格成了好姊妹,酒楼里其他食客也见识到端柔公主的亲切随和,然后,大家开始相信……
传言终究是不可信的!
成婚后九日,无论公主嫁到了什么样的鬼头虾蟆脸,均需协同额驸归宫谢恩──感谢皇上赐给她一个鬼头虾蟆脸夫婿,端柔公主自然也得按规矩来,她入宫行礼,承贝子则诣慈宁门外、干清门外、内右门外行礼。
当然,这不关亲王格格的事,但珍格格偏就选这日携同夫婿进宫来探望皇太后,其居心不想可知。
她要来欣赏欣赏梅儿的苦瓜脸。
“梅蕊,瞧你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皇太后慈蔼地端详梅儿。“想是新婚生活愉快,夫妻恩爱吧?”
梅儿瞥一眼满脸狐疑的珍格格,没能如她的愿,感到有点对她不起。
“回太后,梅蕊确是感激皇兄为梅蕊挑了一个良婿,额驸非常疼爱梅蕊呢!”
“是吗?”皇太后高兴地直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待会儿额驸来了,哀家倒要好生瞧瞧他。”
“太后,有什么好瞧的,不就蒙古人嘛!高头大马的跟猩猩一样,言语粗鲁没教养,”珍格格终于忍不住了。“哪里及得上容恒,他阿玛是军机大臣,强将手下无弱兵,儿子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何况他人长得又好看,太后您还是多和容恒聊聊,和粗人可没什么好聊的!”
眼见珍格格笑得好得意又嚣张,梅儿却仅是端庄高雅的微笑,丝毫不准备予以任何反驳。
事实胜于雄辩,待会儿看了人便可教她当场吐血而亡!
反倒是皇太后深不以为然地横珍格格一眼。“别胡扯,额驸虽是蒙古人,但他额娘是固伦纯悫公主,听说他模样有七、八分像他额娘,挺斯文的;而且策凌额驸自幼入内廷教养,同皇子们一同念书习字,额驸是策凌的长子,教养最严,哪会差到哪里去,你可别在这儿胡诌乱道,失了你的身分!”
想贬人反被贬了一鼻子灰,珍格格火气立刻就冒上来了。
“可他凌虐死了两个妻子啊!”
“胡说!”皇太后也生气了。“传言不可信,这话你也不懂吗?”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珍格格振振有词地辩驳。“八成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这丫头真是任性,”皇太后直摇头。“皇上都说那是谣言了,若是你在皇上面前敢提这话,少不得被斥责几句,别说哀家没警告过你。”
“但……”
珍格格犹不想认输,但此时正好太监来通报,她只好暂时闭上嘴。
“禀太后,四额驸求见。”
“让他进来吧!”太后说,然后又警告珍格格,“待会儿别又乱说话了!”
谁乱说话了,她说的是实话呀!
总之,她今天就是来看笑话的,谁也不能阻止她开口。
然而承贝子一出现,别说开口了,她立刻化成一尊石化哑巴娃娃,比婚礼当日梅儿初次见到新郎时更错愕,更不敢置信。
是他?
居然是他?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梅儿微笑漾深,难掩骄傲地协同修长挺拔,卓然不凡的夫婿重新见礼,然后刻意“警告”夫婿。
“珍格格担心你这粗人说话不知分寸碍了太后的耳,你可得小心一点哟!”
“公主说的是,臣自当加倍谨慎小心。”
“怎地你这丫头也跟着胡说,如此出色的男人怎会是粗人?”皇太后赞叹地上下打量承贝子。“瞧,这般高雅出众言语不俗,容恒哪比得上三分呀!”
珍格格的脸瞬间涨红了,不知是羞?或气?
这般任性又坏心眼的人,她可是一点儿也不同情!梅儿从睫毛下偷觑着那个变成红辣椒的女人,爆笑在心底。
吐血吧!吐血吧!
第十章
九日归宫谢恩后,梅儿终于可以回庄亲王府了。
“得先回宫谢恩,之后才能回去见阿玛额娘,否则人家会说话的。”
由于庄亲王府与公主府相距十分近,所以小夫妻俩是一路走回庄亲王府的,除了嫩佳与嫩古之外也没带其他护卫。
“不知该唤王爷岳父?或是师父?或者是王爷?”承贝子沉吟着。
“阿玛才不在意这些呢,不管他做什么,为的只是额娘。不过……”梅儿满不在乎地说。“我建议你叫他师父。”
“为什么?”
“这样额娘就会催促他继续教你武功。”
果然,承贝子唤了师傅,允禄挑了挑眉,冷哼。
满儿则拉着女儿上偏厅,边回头催促允禄。“老爷子,人家好歹是叫你师父的,你最好把他的武功教全了,这样他才能好好保护我们的女儿,否则我还是会担心哟!”
允禄又哼了哼,但还是领着女婿上练武厅去了。
偏厅里,母女俩嘻嘻哈哈地爬上炕榻,见梅儿一脸幸福的样子,满儿满心安慰。
“他是怎样的人?对你好吗?”
“他跟阿玛很像,但又不全像,而且……”梅儿露出羞涩又喜悦的笑。“他很疼我。”
满儿颔首,再不甚甘心地嘟囔。
“没想到还真让你阿玛给挑中了,我原以为他那种想法实在是太自恋了呢!”
“阿玛究竟是怎么挑上贝子爷的?”梅儿好奇地问。
“老实说,三年前先皇告诉你阿玛要替你指婚时,那名单上并没有承贝子的名字,是你阿玛看了全不中意,才在最后又加上了承贝子。因为……”满儿耸耸肩。“他说你很像我,承贝子很像他,我喜欢你阿玛,你阿玛也中意我,所以你也应该会喜欢承贝子,承贝子也应该会中意你……”
她翻了翻眼。“真是太可笑了,居然用这种推论来认定你们俩合适,这种想法也只有他会有……”
“可是……”梅儿盈盈一笑。“阿玛没挑错人啊!”
满儿沉默了下,然后泄气地一叹。“就是这样令人啼笑皆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摇摇头。“承贝子又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还说呢!”一提到这,梅儿就忍不住嘟高了小嘴儿。“临到新婚夜,我还在想说一定要尽力说服即将成为我的夫婿的人让我也来个诈死,没想到掀开盖头巾的人竟然是他,我整整费了半个时辰才消化这个事实,然后就好气好气……”
“可是更高兴?”满儿揶揄地瞅着她。
脸红了,“额娘!”梅儿娇嗔地垂下两眼。“后来他才告诉我,三年前阿玛去找他,说他被阿玛挑中作女婿,所以阿玛要教他武功好来保护我。不过阿玛愿意给他个机会,他在护卫我到江南满一年之后,倘若他不喜欢我,他可以拒绝这件婚事,届时阿玛会设法解决这件婚事……
“但如果他喜欢我,在这两年之中他绝对不能让我知道他的身分,直到成亲,否则这件婚事也会取消。我不懂的是……”她满眼是困惑。“阿玛怎会知道我会提出到江南的要求,又为何要提出那种条件呢?”
这种条件实在可恶,害她的亲亲夫婿受到那么多折磨,因为隐瞒她而感到罪恶感,更因为要压抑自己想要告诉她实情的冲动而感到痛苦。
满儿嘲讽地又翻了一下白眼,“因为你阿玛够了解我,换了我是你,我也会提出那种要求,所以他认定你同样也会提出那种要求,你够像我嘛!”不情愿地哼了哼。“至于那种要求……”
她想了一下。“我想是根据他的经验吧!太顺利的感情需要长久时间培养,而且不一定牢固,而我和你阿玛的感情进展是非常快速又激烈的,因为我们经历过太多的困难与折磨,然而这样的感情才能如此深刻又长久,所以他认为你们之间也需要加上一点困难,以增强你们之间感情的韧性。而且……”
耸一耸肩,她又说:“想也知道,倘若你知道他的身分,他又有非娶你不可的压力,双方就无法自然的相处,自然的了解对方,自然的接受彼此,你说对吧?”
“确实。”想都不必想,梅儿点头同意。“真没想到阿玛能考虑到那么多,而且他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