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寒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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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韵晴不禁一呆,暗道:“是呵!他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呢?”忽然心中又忖道:“但是我是好意呵!”
一想到好意,便不由得格格地娇笑道:“你这人!真是……我也是一番好意呵!”
戈碧青望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哼!好意?我和你素不相识,你知道我愿意不愿意参加那个什么英雄大会,就擅做主张的代答应了,并且还……”
戈碧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庄韵晴已拦着说道:“你别说啦,我知道你是怪我不该放走了豫中四丑是个是?”
庄韵晴说到这里,忽又格格一声笑道:“我说你这人呵!真是不识好人心,凭你的功力武学,斗豫中四丑一个两个的?或者没有问题,要是他们四人联手合斗你一人嘛!不但追问不出你父亲仇家的下落,恐伯还得白饶上你的一条性命!
庄韵晴这话可全是实情,戈碧青的武学功力有多高,豫中四丑的武学功力如何?她冷眼旁观了许久,心底甚是有数!
庄韵睛的心里有数,戈碧青的心里又何尝不是雪亮,知道她这话确实不假,但,由于他一向高傲自负惯了,明知是实情,怎肯承认,何况说这话的人又是个素不相识的少女呢?……
戈碧青闻言,脸色不禁一变,冷冷的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可用不着你那么操心!”
戈碧青的语气,一再的不领情,庄韵晴的芳心中也就不由的生了气,冷冷地道:“这么说来,该是我不好了!”
戈碧青道:“当然是你不好,谁要你多管这件闲事的!”
庄韵晴怒道:“好!就算我不对,我已经管了这件闲事,你要怎么样?”
戈碧青也怒道:“我要你替我去把豫中四丑追回来!”
庄韵晴冷冷地道:“我要是不呢!”
戈碧青倏地剑眉一挑,俊目精光灼灼地望着庄韵晴道:“不然我就要……”
要什么呢?……,戈碧青呆住了,要留下她做抵质,威胁豫中四丑,豫中四丑与她根本没有关系,不但没有关系,而且还结下了梁子。要与她分个高下,那又是为的什么呢?不但与她无仇无怨,而且她还帮助过自己!况她的武学功力,刚才曾亲眼目睹过,她一人独斗四丑弟兄,只不过是三招两式之间,就将四丑弟兄迫得暴退不迭,自己和四丑弟兄中二人激斗了五六十招,虽是获胜败了二人,但却胜得极为侥幸,由此可见,自己与她的功力相差几许?……
所以,戈碧青一句我就要之下,要怎样?他可要不出来了。
非只是要不出来,神情还有点尴尬,一双俊目望着庄韵晴发怔!庄韵睛见他这付神情,不禁卟哧一笑,故意使刁的催促地说道:“你就要怎样呢?说呵!怎么不说了呢!”
戈碧青在后天性格上,虽然承受了他受艺恩师的狂傲气质,但他先天的心性,毕竟是淳朴厚道的。
庄韵睛的凌人傲态,他看了心里虽然不大舒服,但她这种凌人傲态,只是对豫中四丑,并没有对他呵!而且在他危急时,她还曾帮助了他呢?她虽不该擅作主张,代为答应参加明年中秋的英雄大会,放走豫中四丑,若归根结底说起来,她对他实在的并无关连没有前往参加的必要,但,他亦是关内武林正道人士,而且,这英雄大会,天下群雄毕集,这种武林难得的盛举,岂可失此机会,不前往一观,藉开眼界之理!
戈碧青的思绪,有如电光火石般地在脑际一掠而过,刚才心中的那股子气怒,不但立即化为乌有,反而朗声笑道:“庄姑娘!过去的事就算了吧,我戈碧青今天承蒙姑娘援手,未毁在豫中四丑手下,此德只有铭志于心,日后有机会再为报谢吧!”
说着,便朝庄韵晴拱手一揖,双肩晃处,已掠身而起,出去两丈开外。
庄韵睛不禁一怔,她万想不到戈碧青忽然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并且话一说完,幌身就走!芳心一急,就一声娇喊道:“喂!戈相公!”
喊声中,柳腰一拧,娇躯已似海燕掠空般地,落在戈碧青的前面。
戈碧青不觉诧异地问道:“姑娘有何见教?”
说罢,一双星目,精芒似电的望着庄韵睛。
庄韵晴格格一声娇笑道:“你这人,性子怎么恁急的呢!话还没说完,就拱手要走。”
戈碧青冷冷地道:“我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庄韵晴又是格格一声娇笑道:“还有我呢?”
“哦!”戈碧青哦了一声道:“姑娘有话就请说吧,小生当洗耳恭听就是!”
庄韵晴秀目透过覆面的黑纱,望着他说道:“你这人和人说话,怎么板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的哩?你这样板着面孔,我有话也说不出来了呢!”
这庄韵睛也真刁,真怪!她要和别人说话,还要干涉别人面的表情,真是岂有此理!
戈碧青到底是心性淳朴的少年,面对着这样一个刁蛮的少女,还真的毫无办法,不禁感觉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姑娘!你究竟要我怎样呢?”
戈碧青说着时,面部神情已变,不再是那冷板板的样子。
庄韵晴格格一笑道:“要怎样呢!好了,就要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戈碧青不禁莫名其妙地望着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格……格……格……”
庄韵晴不禁格格地笑弯了腰,纯是一付少女的天真娇态,那里还象是一个身怀奇技异学,三招两式,就政却威震江湖,豫中四丑的绝顶高手。
庄韵晴格格的笑声,虽是娇甜好听,但因为戈碧青不解她的笑意,遂不禁紧皱起两道剑眉,面容一正,朗声说道:“姑娘!你有什么话,请快说吧!不然,小生可要失陪了。”
庄韵睛这才停住娇笑,一双秀目射出慑人的神光,可惜这两道似电般地神光,被覆面黑纱挡着,戈碧青没发觉它,否则,戈碧青的心头必然一凛!
庄韵晴秀目神光似电的望了戈碧青一眼道:“戈相公!看你刚才施展的剑法,颇似绝迹江湖二十多年的龙腾剑法,不知相公是阴山异叟的何人?尚请见告!”
庄韵晴此语一出,戈碧青心中不禁一愕!
原来传授戈碧青艺业的那位绝世异人,乃四十年前名震江湖的一位江湖怪客。
这位江湖怪客,不但一身武功高绝,而且生性高傲孤僻,在江湖上鲜少与人来往,也无人知其出身来历!
因其性情怪僻孤傲,一生做事,均是独断独行,树结的仇家也甚是不少,不过他为人甚是机警,而且行踪飘忽诡异无常,仇家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不知怎的,二十年前,忽然绝迹江湖,从此即来再见,江湖中人都以为他已被仇家杀害了。
因为他鲜少与人交往,又无传人,渐渐,江湖上人也就淡忘了这位名震一时的江湖怪客,再也无人提起,那知他却隐居在阴山绝峰背后,改号阴山异叟,收了戈碧青为徒。
他之所以收戈碧音为徒,乃是他与戈碧青的父亲神箭穿云戈大侠有一段交情,二十年前,他偶被仇家围斗,孤身陷于重围,眼看不支,难逃血溅当场之际,却巧遇戈碧青父亲经过该处,义伸不平,拔刀相助,结果解了他的一场危难!从此二人便成了知交。
后来,经过戈碧青父亲的劝说,他也自感二三十年来树立的仇敌太多,于是便退出江湖,隐居阴山绝峰背后一所古洞中潜修功力。
戈碧青父亲知他一身武功高绝,未有传人,乃将爱子拜在他门下,他也甚为喜爱戈碧青天资聪颖,根骨佳好,就将戈碧青带回洞中苦心调教,将一身武学,倾囊相授!
也是戈家不应当绝后,就在戈碧青被带去阴山古洞后第二年的夏天,他父亲与全家满门,尽遭仇人杀害!
阴山异叟因痛失老友,对戈碧青也就更加的悉心传授武学,以期学成下山替老友报仇!
龙腾剑法绝迹江湖二十多年,阴山异叟之名号,江湖上更是无人知晓,庄韵晴能一语道出剑法名称,与阴山异叟的名号,戈碧青心中怎能不为之一愕?
戈碧青双目精芒电射地望着庄韵晴问道:“请问姑娘师承何人,怎知家师名号的?”
庄韵晴本想告诉他师承门派的,忽然心中念头一动,暗道:“不可!据恩师说,阴山异叟的师父,与恩师乃是道义之交,如说出来,论起辈份,那他不是要成为自己的师侄了吗?……”
庄韵晴芳心这样一想,觉得还是不说为妙,不然……
前集书中已经说过,姑娘芳心的一缕情丝已系向戈碧青身上,情愫已生,如果一说出师门关系,则师叔与师侄的名份成立,以后不就难以相处了吗?是以,庄韵晴才决定暂时还是不告诉他自己的师承为佳!
庄韵晴的一对眼珠儿,在黑纱里面骨碌碌地一转,娇笑着道:“既是阴山异叟传人,那我们就不是外人了,不过……”
庄韵晴说着,略微一顿道;“家师的名号暂时尚不便相告,这个尚望相公原谅才好!”
戈碧青虽然感觉有点儿失望,但对方既说不便相告,或许这其中另有原因,当然不便勉强再问,只得一笑说道:“姑娘既然不便说出,小生怎敢勉强!”
戈碧青说着,略一停顿,又道:“不知姑娘还有何话见教否?不然,小生便要先走一步失陪了。”
庄韵晴娇嗔道:“你这人怎么搞的,怎地只是急着要走,难道有什么急事要去赶办吗?”
庄韵晴这话虽是娇嗔,但戈碧青听来颇有点儿不是味道,要不是因为庄韵晴刚才一语道出他恩师名号,又说过不是外人的话,恐怕又沉下面孔了。
戈碧青道:“急事是没有,不过,我们总不能站在这里说到天亮呀!”
“呵!”
庄韵晴只才如梦醒初地仰脸望了望天色道:“要不是你提一下,我真忘了哩,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哩,大概已快三更了吧!”
戈碧青点了点头道:“那么,姑娘有话就请快说吧!”
庄韵晴略一沉忖道:“戈相公!刚才我代你答应了豫中四丑,明年中秋参加天雄帮的英雄大会,到时你是去不去呢?”
戈碧青道:“天雄帮的英雄大会,我去与不去本属无关,不过,既是姑娘代小生答应了,小生岂能不去,令姑娘失信天雄帮人,何况为了要向豫中四丑追出父仇姓名,更就必须一行了。”
庄韵晴一点螓首道:“这么说来,届时你是决定赴约了。”
戈碧青点点头道:“如不赴约,岂不要让豫中四丑天雄帮人笑我戈碧青胆小无能了吗?”
庄韵睛笑道:“那么你是准备单独前往哩?还是与人结伴同行哩?”
戈碧青望了她一眼道:“不瞒姑娘说,我戈碧青出道江湖,只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还没有一个朋友,明年中秋之约,只有一个人单独前往了。”
庄韵晴道:“假如有人愿意和你结伴赴约呢?”
戈碧青不禁一怔,旋即恍然,望着庄韵睛道:“姑娘的意思是……”
庄韵睛道:“怎么样?是不是怕我拖累了你!”
戈碧青的俊面不禁一红,有点口呐的道:“姑娘这话太……”
戈碧青说到这里,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法是好,因此便停住没有说下去。
庄韵睛却紧接着一句道:“是不是我有点儿太不自量力?”
戈碧青连忙把手一摇道:“姑娘!你言重了,以姑娘一身绝学功力,小生能得姑娘结伴同往赴约,喜欢还来不及呢!怎能……姑娘!请别误会了小生的意思!”
庄韵睛娇嗔道:“那你为什么要吞吞吐吐的呢?”
戈碧青一时不禁为之语塞,无话可答。
其实,戈碧青到是由衷之言,庄韵晴要与他结伴同往赴约,他倒是真的喜欢还来不及哩,只是因为彼此毫无关连,庄韵睛虽曾说过不是外人,但到底怎样不是外人,他实在莫名朦然,他觉得一个年轻的男人,与一个少女结伴同行赴约,实在有点不大好,虽然彼此都是武林儿女,大可不必存着世俗之见,但总有点儿不便,况他之赴约,并不是想要在英雄大会上,与天下武林豪客一争长短,乃是要向四丑弟兄追问他真正杀父毁家的仇人姓名?当然,那仇人如果也参加了英雄大会,立时便是一场生死血战!
他是个心性厚实淳朴的人,他不愿意为了他个人的血仇,牵涉别人,所以他才吞吞吐吐的感觉有点两难!
庄韵晴忽地卟哧一笑道:“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反正我已经和四丑弟兄约好了,英雄大会我是非参加不可,我们虽不结伴同往,到时总会碰头的,我们就英雄大会上再见吧!
戈碧青便也点点头道:“好!那就再见!”
再见声中,戈碧青身形幌处,已掠空而起,落地时已在两丈开外。
庄韵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娇喊道:“喂!你且等一等!”
话未完,莲足一点地面,身形已疾苦飘风般地到了戈碧青的身侧。
戈碧青连忙停足,愕然地望着她问道:“姑娘!你还有何事?”
庄韵晴道:“距离明年中秋天雄帮英雄大会之期,还有一年多呢!这一年多,你准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