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情涛-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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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海狂人恨恨他说:“一言难尽!四十年前,被一个相处三十年的好友所卖,将歹毒的五毒珠下在饭菜中暗算于我,我虽将那人面兽心贼人全家宰光,却找不出背后指使的恶贼。由于一时大意五毒珠入内脏,只能用功迫在丹田下,却不能排出,踏遍穷荒异域民想找千年灵芝或千年巨蟒之珠,迫出体骨毒液,偶经此地,发现这儿盘踞着一条千年巴蛇,正是拔毒圣品,可惜那畜十分了得,不但无法取得他额中蛇珠,反被他的每涎所伤。”
说完,用手向右首一指,又道:“照,那像一个巨鹰仰首昂立的石岩下,不是有一片紫红色的短草么?那是有名的紫龙须草。这四十年来,就靠它将腹中毒物禁住,每日子午两时,需服下一株,方可将蛇桨毒液勉强压下,四十年来,毒筒已入内脏,大约一年后,即可渗人心经了。
接着说,“紫龙须草不能排毒,必须与漠北特产青胆草合用,方能起死回生。”
文俊意形于色他说:“如需晚辈效劳,愿赴北一行找那青胆草,但不知那草在何处方可觅得?”
狂人黯然他说:“用不着了!青胆草和紫龙须草都有特性,一南一北,绝不相生,当时出上服用,方有效验,隔一日药性即行消失,这也是我四十年来不敢离此一日的主要原因。”
“难道除此两种奇草以外,就没有奇药可解么?”
“千年灵芝就可以,这东西除了可遇而不可求,从未听人说过何处产有此物,没有福缘,八辈子也找不到它的形影,此外,就是那巴蛇额中之珠。”文俊婉息地摇摇头说:“昨晚这儿出蛟,那巴蛇已被雷火所伤,滚入洪水中去了,真中可惜啊!”
恨海狂龙黯然他说:“天意如此,没有什么可惜的,昨晚要不是被那孽购缠住,也许我能抽身去找那巴蛇,今悔之晚矣!”
“请问老前辈,那青蚊就在这儿出土的么?”
“往峡谷内瞧。”
恨海狂人向那望无边的泥地一指,又说:“这里面有向东和向北的两条沟谷,积满无数山洪,那孽蚊就在前面缺口下潜伏,谷听的洪水,被这座小山和对面高崖所形的山脊挡住,那孽畜始终找不到机会出土将山脊弄垮,也是我一念之慈,恐怕山洪愈积愈多,日后这孽蚊声势越大下游生灵受祸。”
又道:“这几天暴雨倾盆,那孽畜果然蠢动,我便驱使那隐藏在谷中的千百条鳄鱼向谷外冲出,助孽皎一臂之力,好早些入海,致让那巴蛇失去,一念之仁,便送掉了自己一条老命。看来世间事端的善门难开,我这狂人合该杀人放火,一生善念,罪该万死,岂不可叹?”
文俊心中惊骇,想不到这怪人竟有驱使千百条巨鳄之力。
恨海狂人呵呵一笑道:“你是想我怎能驱使那些蠢是物么?那还不简单,这前谷有无数豹熊,饿了这三夭,只消两条死鹿就可把他们引出,和那些笨虫拼个你死我活,加上青蛟急着出土,两下里一揍,这山脊焉能不垮?”
“怪不得晚辈初入谷地,那些猛兽皆垂头丧气向这面低啸,原来有些原故。”
“闲话少说,你是四十年来,唯一入谷未死的入,也算冥冥中早就注定,我问你,我在世间日无多,你可愿在此伴我一年,收拾我的臭皮囊么?”说着神色有点凄然。
文俊略一沉吟,朗声道:“老前辈错爱,晚辈愿留此一年,一年后务须东下麻山,那时老前辈幸勿见拒。”
“恐怕我活不了一年,娃儿,咱们一言为定,这一年中,我不会让你白陪上大好时光的。”这时,红日已升上东山头,心中奇禽异兽到处发出吼叫!
恨海狂人意气飞扬他说:“这儿千崖万壑间,多的是奇禽异兽,我这四十年中,倒悟出不少奥妙身法,你可知武家八式八形中,八形所指何物?”
文俊不加思索他说:“猫窜狗闪,兔滚鹰翻,松子耿细淳巧,鹅子翻身和金雕献爪。”
“这是传统的身形,不论名论名门各派如何自诩,自称各有绝艺,各挟奇技以临江湖,皆不脱八式八形的范畴,即所谓形意的是,我在这四十年中,也悟出八形,即龙虎豹熊,猴蛇鹰隼,就名之为八形散手。”
文俊淡淡他说:“晚辈愿闻高论。”
恨海狂人笑道:“你别不服气,你又对我这八形存疑,这是好现象。我敢说,你如能保持对事物存疑,采探发展之道,日后你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晚辈牢记在心,终身不忘。”
“虎与豹,鹰和隼,看去似无不同,须知天生各物,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自然有异,虎以扑扫之威,当者披靡,故得山君之号,豹钢以奸诈出名;窜如雷电,闪以幻形,山君亦畏其三分,鹰虽为空中之霸,但入林则犹如蠢是牛,只可在海阔天空中翻腾扑击。而隼则不同,穿枝入林,无所梗阻,林中之雀,怕隼而不怕鹰,握爪也有不同鹰握隼扭,鹰握物如下以碌相助,猎物仍可哀呜,隼爪扣入兽体,着爪即毙,所以着力不同自然各擅其胜。”
“这和鹰爪功井无不同嘛!”
“表面看似无不同,若用在凌空扑击差异就大了,一年这期非遥,老夫就以这八形散手相蟑,以你的天赋来说,这可得八神形随,且更致完善。你先人洞中歇息从明晨始咱们有一段苦练的时光了。”
自此,文俊就在谷中苦练八形。
这八形分为攻这地避三法,攻是龙翻跃,虎扑扫,隼抓穿。
过是熊蹲踞,豹窜闪避。
蛇缠滑端,每一式先出形,半途骤变杀着,令人防不胜防。
岁月如流,转瞬三月。
文俊悟力达人,筋骨奇挂,咬紧牙关苦练的结果,功力日进,八形身法大有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概,慨海狂人大感意外。
他除了苦练八形之,更将师父的所传内心法加紧锻炼,并苦研九如心法,先天真气已可运转自如。
这天,他在恨海狂人的监督下,练完八形的各种变化,浑身大汗,
恨海海狂人入洞歇息,他可不放弃大好时光,独自在洞前古松下练起九如心法前三式。
恨海狂人早就发现他练这种古怪的功夫,超初并未在意,直至最近以来,方发现文俊两太阳穴渐渐不同,由高高突起渐变平坦,两鬓更为丰茂。精神似乎愈来愈旺盛,整日里毫无疲惫,便对文俊这种功夫注意上了。
丈俊三式刚练完,恨海狂人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畔,看着他那光彩流转的肌肤,徐徐问道:“娃儿,你练的是什么内功?似禅门的静坐,也象道家的吐纳,倒教我老人家大惑不解,能告诉我么?”
“晚辈也不知是什么功,这是九如玉佩上的九如心法。”
恨海狂人茫然他说:“九如心法,这就是宇宙神龙所夺去的玩意?来!你把这玩意一,一详细说来,让我参详参详。”他坐下来。
文俊便将九如心法的练法和秘决说出。
恨海狂人沉思良久,突然一蹦而起,惊问道:“娃儿,你不是说宇宙神龙已将心法取去?”
“不,取去的是原形,心诀早被师父送给三音妙尼,至今不知她们到那儿隐修去了。”
“谢天谢地,如果这心法落在那小子手中,不只是如虎添翼,武林恐怕是掀起轩然波澜。”
说完,喂长叹道:“娃儿,教我好恨!假如你早到三年,我体内毒桨未侵心脉,岂不大好呢?真是天绝我矣!”
“老前辈的话,倒教晚辈大惑不解,愿闻其详。”
“九如心法虽可易筋洗骨,增进功力,但不算绝顶功夫,倒是大有用场,以我内所练先天真气来说,足可遥碎丈外碑石,无胜不摧,可是我就不能排除体内异物,九如心法可将真气化成千丝万缕、顺逆可行,可用封建吐排四诀,将体内异物排出体外,区区毒物,何足怪哉!娃儿,好好练!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以你的开赋和奇材,半年即足已够矣!
文俊茫然他说:“晚辈仍是不解,以老前辈的绝世神功,真气可收发由心,为何不能将体内毒桨排除呢?”
恨海狂人大笑道:“收发由心,仅指体外发功卸功而言,对自己体内毒物却无能为力,绝世神功又有何用?”
九如心法无疑也是练真气法,为何却能排除体内毒物呢?”
“你真笨,武林中任何门人派所练先天真气,皆以牡行大二经脉为主,九如心法四至六式,却是反其道而行,天下武林绝顶高手,任谁也不敢甘冒不违,拿性命开玩笑,老实说,假如我不是亲自见你的超入成就,我体内真气的火候不够,也不敢让你冒险呢?今晚先让你练第四式。”
晚上,恨海狂人似乎兴致甚浓,安装更时分便用大石将洞门堵上,免受外来人兽惊扰。
洞中文俊凝神依心法盘足坐起,先按前三势运气之法,将真气运转。
正在物我两忘中,忽听身后的恨海狂人低沉他说:“起于气海,发于会阴,三脉分流,徐走灵台,切忌外在物我两忘。”
文俊呼吸不绝如缕,任督冲三脉真气徐徐上行,浑身血脉皆有真气自然流转,在耳中轻嘘发声。
他知道时辰已到,闭目重帘,心无旁贷,将真气聚于各脉末梢,反逆运行而走,浑身上下,顿时腾起阵阵轻雾。
起初并无困难,不久便感到奇经百脉皆似欲裂,疼痛难当,血液迟滞,真气以不受指挥,以手足二阴来说,手太阳肺经只能逆行至“天府”,足大阴脾经只能上行至“冲门便被阻住了,无法在“中府”会合。
如果真气无法聚会,轻则真气散去,两年之功尽付流水,而后不能再练武功,重则气血于积立成废人。
他心中大急,咬牙忍受无边痛楚,将真气作回光反照似的孤注一掷,向前猛闯,这一来可糟了!真气突然失去探制,是为天道,以意引气,毋忘毋韦违也。”
声落,背心灵台和三脉所交的会阴,突涌过一道热流,全身不由一震,真气缓缓停止反奔,自己所发引力大增。
他脑中灵光一闪,神智倏清,忙放松全身用意志力将真气引回原位,缓缓向内推动,天府后门豁然而开,出了一身冷汗。
近一个时辰之久,浑身痛楚尽失,方将真气纳回丹田,正想起身向恨海狂人道谢,却听身后传来异常冷酷的声音说:“不长进的东西,一次就行了么?再从头开始。”
语音冷似寒冰,他心中一凛,忙将真气重行凝聚。
声音又说“一成天储,九成努力,这道理不用我罗唆,记住,以孤臣孽子之心行事,断无不成!”
声落下身会阴和背心灵台上按住的双掌,缓缓移开了。
文俊心头一凛,宇宙神龙那杀机重重地嘴脸,在他脑中一闪而没,师父那油尽灯枯的哀鸣,也似在耳畔清晰地响起,他一咬牙,真气又推动起来。
要知道气在体内运行,仍以幅射之形向外运出,经脉末梢全缕之气,收回时正回抽丝,顺序退回,故毫不费力。
逆运却是不同,真气聚于脉梢,以意志力驱之回奔,甚至由另一经脉反行,经脉便随之扩大端的性命攸关,稍有不慎,或功力不够,经脉便行燥裂,不死即伤。
所以练先天真气的名家,连想也不敢想,怎敢奢言“真气逆云?”
文俊先天奇异的体质,和恨海狂人不顾一切后果大明相助,终于完成这破天荒之举,真是天意。
直至天将破晓,不知练了多少次,方听恨海狂人欢愉的语言的身后响起,说;“孩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将为武林大放异彩。”
三月后,三式真气转忆方功告成。
文俊体内真气已可发于体处,身材日壮,眼中神光内敛,可把恨海狂人弄得一头雾水,大惑不解。
他说:“娃儿,你真的只练了两年元年天真气么?”
“晚辈怎敢欺瞒长者?算起来刚好四年。”
“怪事!”
恨海狂人困惑地摇头:“平常人练上一、二十年,也没有你就成就,真是邪门!老夫倒被你搅糊涂啦。”
“晚辈听恩师说过,晚辈体质于常人,故不将拳脚功夫相授,严督苦练先天真气,至于肌肤不怕击打,力过千钧,穴道可自闭等等。晚辈也不知其然。”
恨海狂人凝视着他精赤的上身说:“费解费解,不可思议!由你这莹洁如玉,肤下有光彩流转的情形看来,你该是练了一甲子真气应有之象,乃佛门菩提宝相,道家三花聚顶相类,这是不可能的,莫不是你曾获得旷世仙缘亦未与世人交往,何来灵药?”
“想想看,你这一生中,曾吃了些什么奇花异草么?”
文俊摇摇头说:“晚辈自幼失欢于后母,日不饱餐仅仗山中禽兽裹腹,实未吃过什么奇花异草。”
突然,他心中一动。猛想起每天盘桓休息的那个奇异的古洞,和洞口那似桃非桃的奇草来,脱口道:“晚辈所居后山,倒发现一个古洞,洞口有数株异草,洞里有奇妙山泉。泉水清香能使神清心朗,味略甜,入腹清香直涌鼻梢,终年温度不变,山水无多。”便将古洞异状说了。
恨海狂人一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