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红尘-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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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说完，看着曹华胜的眼睛，又继续说道：“可是你知道他最后干出了什么事么？”
“什么事？”曹华胜阴沉着问。［ＷＷＷ。ＷΓsＨＵ。ＣＯＭ］
疯子吸了一口气道：“他居然偷了我爱妻的灵牌，威胁我，如果我不跟他打，他就要毁掉我爱妻的灵牌。我没有当场将他碎尸万段就已经是仁慈的了，最后我才只是将他打伤而已，你竟然还说我杀了你大哥？我自己出的手我会不知道么？若他自己想活着，他怎么会死？”
“怎么可能？我大哥他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你说谎。”曹华胜不信。
疯子嗤笑一声道：“我用的着对你说谎么？而且你还不配让我说谎，明白吗？”
曹华胜还是不信，喃喃说道：“我不信，我大哥怎么会偷走你爱妻的灵牌威胁你？我大哥可是一向光明磊落的。”
疯子呵呵笑道：“还光明磊落？难道你不知道当年的你大哥已经要走火入魔了么？我之所以不杀他，就是要让他认清，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他自己想不开要寻死，你如今居然说是我杀了他的？”
“我不信，大哥临死前说是你三招将他打成重伤的，他回家后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告诉我，要我练好武功去找你报仇，既然大哥叫我找你报仇，那就是有仇怨，大哥怎么可能会骗我呢。”曹华胜还是不信。
“呵呵，你大哥这样说的么？”疯子笑了起来了，只是笑容里有着嘲讽。
“你笑什么？”曹华胜恼怒的看着他。
疯子嗤笑道：“你大哥说我三招将他打成重伤？”
“是又怎么样？”曹华胜眼睛瞪着他。
疯子揶揄道：“我若要杀你大哥的话，需要三招么？”
曹华胜纠正道：“那是十年前，我不信你十年前就有如今的功力？”
疯子哎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屋面，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十年前的我就跟现在的我一样，你信吗？而且当年我哪里有三招打败你哥哥？我是让他打我三招，可是他却是皮毛都没有伤我一根，最后我是恼怒他偷我爱妻灵牌才出手打了他一掌，以此给他一点教训罢了，区区一个绝顶高手，我需要用三招去打败他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怎么可能？你十年前怎么可能就有如今的功力？你才多大？”曹华胜震惊道。
不止他一个人震惊，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不能言语了。
疯子忧郁的背负起了双手，好像有些缅怀一样，说道：“当年我十九岁却已经站在了人世间的巅峰，我一心追求武道，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巅峰，我付出了一切，付出了我的灵魂，也付出了我爱妻的生命……。”
疯子说到这里，突然嘎然而止，怔愣道：“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反正信不信由你，如果你还想找我报仇，我随时恭候，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惹到我忍无可忍的地步，否则我会杀了你。”
疯子说到最后时，语气中的不善已经跃于脸上。没有人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说到做到。
大殿里一片寂静。以疯子的为人，还有他那无敌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质疑他的话的真实性。他也没有必要去欺骗曹华胜，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他不是怕被人寻仇的人物。
如今这世间还有谁能去找他寻仇呢，谁敢！
曹华胜沉默了下来，有些呆滞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大哥走火入魔么？大哥偷人家妻子的灵牌威胁人家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曹华胜的心里在回荡着这样的问题。
疯子看了一眼雪落，然后说道：“饭菜已无味，我先回房了。”
这句话说完，疯子转身就走。理都没理其他人。
大殿外面的属下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让疯子离开。
雪落这时却是开口了，说道：“我相信疯子没有说谎，你曾经告诉过我，你说你大哥曾经是个武痴，而据疯子所说，你大哥很可能真的是练功导致走火入魔了，导致他的一些行为已经偏激，才做出一些有违武道精神的事情来，直到最后他自己放不开，弄的自己的伤无法治愈！”
曹华胜静静的听着雪落说话，也没有回应，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杂乱，他不知道当年的事实，可是他又不能否认疯子的确没有必要去骗他。而雪落说的也没错，一个性情已经偏激的人是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来的。
况且疯子最后说的那一段往事，也应该是他此生最痛的所在。他说他自己为了武道的巅峰付出了灵魂，也付出了他爱妻的生命？为何付出他爱妻的生命？
曹华胜想不通，所有人也都想不通。他们不知道疯子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廖璇本来是要去追疯子的，可是却被廖军给拦了下来了。阻止了他现在去打扰疯子。
雪落见曹华胜不说话，又说道：“而且我也相信疯子他并没有杀你大哥，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疯子当年真要杀了你大哥，你大哥还有可能回去告诉你这个事情么？当时你说你大哥被廖枫三招打成重伤。
可是当我自己步入了绝世高手之列后，我发现，如果一个绝世高手真要打败一个绝顶高手的话，并不需要三招，最后我又知道了疯子其实就是廖枫之后，我更肯定他要杀你大哥的话，根本就用不了两招，你大哥能回到家里跟你说那些话，那证明疯子已经手下留情了。
而你大哥那样跟你说，他很可能只是要你抱着深仇大恨的目标，然后努力练功，终有一天你能踏上那条你大哥无法触摸到的巅峰，你大哥也算是用心良苦，只希望你为了报仇而努力，可是他的办法用错了，他让你背负着这段仇恨整整十一年！”
雪落最后说道：“放下吧，不该去报的仇，你若太执着了，最后你会发现那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我……”曹华胜想说话，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彭其挽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压回到了座位上，说道：“想那么多干嘛？想多了只是烦恼，不如一醉方休，岂不是更好？”
“对呀对呀，咱们喝酒，一醉方休，来来来。”廖璇连忙也坐了下来劝酒。毕竟曹华胜怨恨的那个目标是他的枫哥呀！虽然他从未见过他的枫哥，可是那是永爷爷一生的伤疤，如果能将枫哥带回去相认的话，不知道永爷爷有多开心才好！
廖军会意廖璇的意思，连忙也坐了下来劝酒。
曹华胜看着面前的酒杯，良久后，抓起酒杯就一饮而尽，然后自顾自的倒酒再喝。
廖璇等人相视一眼，均是苦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曹华胜独饮。
雪落看着这里的气氛，随即对紫金龙夫妇道：“爹，娘，你们先吃，我去看看疯子去。”
紫金龙夫妇点点头，却也没有用餐，只是看着曹华胜在那里狂饮。
雪落向众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后院中，花园里，疯子并没有回房，而是流连在此。眼神有些微的忧郁的看着花园里稀疏的花朵。
雪落去疯子的房间找不到疯子后就来了这边。果然见到了疯子正在一个人散步。
“疯子兄？”雪落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雪落？你没吃饭么？”疯子原本忧郁的眼神，听到雪落叫唤后，立马转变回了平常的状态。
“没有，我来看看你。”雪落笑道。
疯子无语道：“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娘们。”
第三百八十七章 疯子往事
雪落从认识疯子开始，一直当他是个洒脱的男儿，万事不羁于怀的那种人。可是当今天在席桌上他无意中说出他为了武道巅峰付出了他爱妻的生命后，雪落就知道了，其实疯子一直以来都只是在伪装而已。他要去忘掉那些不堪回忆的往事，所以他平时都表现的那么洒脱，那么不羁。
“咱们去后山走走么？”雪落建议道。
“后山有好的风景么？”疯子笑问。
雪落笑道：“身在巫山，无处不是风景。”
呵呵……疯子笑了笑，然后跟雪落往后山走去。
后山这条狭道是当时陆雪晴追逐雪落时的那条。狭长的看不到那边的尽头。
两人缓步走在狭道中，然后各自沉默无言。
雪落在回忆当时陆雪晴追杀自己的情景。疯子则是好像在欣赏风景一样左右看着两边的崖壁。
只是，狭道两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看罢了。
“疯子兄，我代华胜今天的无礼向你道歉。”雪落转脸对疯子道。
疯子摇头笑道：“何来道歉之说。”
雪落道：“他让你将尘封已久的往事掀开，是他的不对，所以必须致歉。”
疯子呵呵笑道：“哪有的事？我那不过是想骗他而编造的一个故事罢了，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
“是么？”雪落轻轻一笑，然后看着周围说道：“话说时间真是过往的太快了！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犹记得去年雪晴她入魔时还在这条狭道中追杀了我一路！可是只是眨眼而已，如今雪晴却是已经成为了活死人！有时候真觉得这老天好不公平，为何偏偏就喜欢作弄有情人呢！”
疯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命运本来就不可琢磨，而且这也无关上天的安排，许多事情都是人自己造成的，并不能责怪其它，如果不是自己的选择，又哪里来的错路，又哪里来的悔恨？”
雪落轻轻点头，然后忽然问道：“那疯子兄你为何悔恨？”
疯子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忽然的就阴沉了下来，盯着雪落道：“有些事，不该你问的，你就不要问。”
雪落也停下了脚步，跟疯子对视着，丝毫不惧。然后迈步向前走去道：“我是不该问，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成天伪装着自己，做一些他本就不愿做的事情，这样活着会很累，我不希望看到我的朋友活在一个疲惫的世界中。”
疯子的阴沉着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却也迈步跟了上去。只是却没有再说话。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后默默的往前走去。
断崖前，雪落跟疯子都沉默的站在边上，然后望着远处的山谷之中那袅袅缭绕的白雾。巫山之景一览无余。
两人一路下来都没有说过话，一直走到了狭道这边的尽头。
许久后，雪落望着天空的白云道：“疯子兄，我可以想象的到，你的心里一定压着很沉重的痛苦，而你却装作一直很洒脱，一心的欺骗着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可是你却忘不了，因为你从来都埋藏在你的内心深处，你始终没有将那段痛苦的往事宣泄出来，没有去面对真实的你，没有去面对真实的未来，所以你一直四处游荡，四处寻找欢乐来麻痹自己，我说的对吗？”
疯子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他不是笑雪落。他是在笑自己。
雪落说的没错，他一直在寻找欢乐，寻找人世间的情亲，爱情，友情。他要感受那些来自别人的情，然后以此进行麻痹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暂时的忘记那过去的伤痛。
“你怎么知道？我又没跟你说过。”疯子低声说道。
雪落叹息道：“虽然我跟你的经历不同，可是我们都有着悔恨，也经历过痛苦，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疯子喃喃道：“经历？痛苦？悔恨？”
雪落没有说话，他知道，如果疯子愿意说，那么他自然会说出来，否则即使你想怎么问他都不可能开口。
疯子抬头望着远处左右的天空，沉默许久后，缓缓说道：“十五年前，我也就只记得我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我是此生中第一次杀人，杀的是我的师父。”
雪落心里一惊，他没想到疯子竟然杀了自己的师父？
只是疯子又接下去说道：“在我的印象中，我依稀记得我的师父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然后掳走了我，我也记不得我是几岁被我师父掳走的了，之后我就是他的徒弟，然后我只记得他一直喜欢虐待于我，我也记得，我十五年前第一次吃肉，吃的是我师父的肉。”
这回雪落是真的震惊的无以复加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疯子的经历竟然还有这些凄惨残暴的事情存在，而且他第一次吃肉竟然是吃人肉？为什么？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这样？
疯子继续说道：“我杀了师父之后，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用匕首切了下来，然后用火烤熟了吃，那是我第一次尝到肉的滋味，因为我师父从来就不曾给过我一点肉吃，他喜欢虐待我，让我吃世间最难吃的东西。”
疯子停顿了一下，说道：“从那时起，我四处游荡，四海为家，颠沛流离的不知道何处是尘埃落定之所，我很落魄，很落魄，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落魄为了讨食为生的地步。也是在那个烟雨蒙蒙的早晨，我遇见了她……”
疯子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了。雪落就像是在听一个传说一样静静的听着，尽管他很想问疯子怎么能杀的了他师父，用的什么办法杀了他的师父，可是最后他还是只能默默的听着。他知道此刻的疯子像是在对自己倾诉，也像是在对他自己在倾诉。当疯子说到了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