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腾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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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站在房门口,威风八面地叫:“韩芳,回去把你召来的恶棍们聚集在客家,本官随后就到。”
一群人狼狈地逃出店门,急如丧家之犬走了。
素素等众人走远,低声急问道:“大哥,你还要前往宵家冒险?先别说有拆穿纸老虎之虞,单只翻天鹞子一群恶贼也不易打发啊!”
中海呵呵笑,低声道:“翻天鹞子那群人,比起小襄王一群好汉,不是小巫见大巫。”
“但……咱们根本用不著冒此不必要之险,是么?”
“正相反,咱们要利用这次的机会,移祸江东。”
“移祸?移给谁?”
灰影一闪,屋顶飘下刚才追翻天鹞子的灰衣人,走近拱手行礼,笑道:“老弟,你这一招真绝,佩服佩服,在下横江白练梁衡,在大江水道的镖行朋友中小有名气。”
中海向房中伸手虚引,笑道:“梁师父,请到里面小坐,此非说话之所。”
进入室中分宾主坐下,中海开门见山地问:“梁师父刚才进入那五个女人所歇的上房,不知有何贵干,可否坦诚相告?”
横江白练苦笑道:“海老弟可知道一个外号叫金花五娘,姓冉名五娘的人?”
素素接口道:“这鬼女人一手五金花,赛似阎王令,是二十年前黑道中大名鼎鼎的贼婆娘,她的丈夫擒龙客皇甫长风,三十年前便是准泅一带的绿林大豪,恶迹如山。”
横江白练一怔,呆呆地说:“老弟是……是……”
“她是在下的义弟,姓施。”中海含糊地接口。
“小老弟对擒龙客夫妇的底细如此熟悉,定非等闲人物。”
“其实,擒龙客夫妇的底细,江湖上知道的人不算少,原因是他夫妻两虽分别在南北作案,但每年必有一段时日同至东南沿海消遥。”素素从容回答,并送上一杯茶。
横江白练喝了素素送来的茶,叹口气说:“贼婆目下已是龙虎风云会的人,她的老贼丈夫更贵为该会的内主坛坛主。贼婆娘的手下有十二名功力和剑术造诣皆臻上乘的人做她的侍卫,称为龙泉十二剑手,每人一把出自州府龙泉县的名剑龙泉,吹毛可断,而且轫性奇佳,一剑挥出劲达剑尖,剑身可以回折成圈,令人防不胜防,确是珍贵的龙泉名剑。此外还有四个少女,称为青锋四女,是老贼婆的贴身侍卫,刚才那五个女人中,有一个便是青锋四女之一,带著四个侍女,早些天,老贼婆从南京溯江而上,可把咱们水路英雄们搞得灾情惨重,龙泉十二剑手所向无敌。到了武昌府,老贼婆却不见了,我跟踪这个鬼女人,想找机会要老贼婆的命,可是,按刚才的情形看来,老贼婆并不是走的这条路,我得另外设法,刚才我在厅中,看到狗官在追问店伙,有一个家伙说你姓海,如果所料不差,老弟定然是大地之龙。”
中海一惊,讶然间:“梁兄凭什么猜想在下是大地之龙?”
“武昌府的江湖朋友中,轰传著大地之龙大闹逐平,扬威濯马庄的消息,按行程,大地之龙该走到了这附近了。”
“怪事,你似乎知道大地之龙的行程哩!”
“只是猜想而已,大地之龙与龙虎风云会作对,风云会的少会主是小襄王成小畜生,小畜生的家在麒麟山庄,那么,大地之龙走这条路并不足怪了,麒麟山庄在岳州府泊罗江屈原岭哩。”
中海暗暗心惊,对横江白练思路的明晰,推论的精确,由衷地感到佩服,不由肃然起敬,但他还不愿暴露身份,不加否认也不承认,说:“梁兄如此推断,似乎有点捕风捉影呢!你想,如果大地之龙在这儿,会出面管大桥镇这件闲事么?”
“很难说,英雄豪杰的行径,常男人莫测高深,也许他会悲天悯人仗义插手的。”
中海不愿再说,转过话题问:“梁兄想找机会要老贼婆的命,请教,能接得下龙泉十二剑手么?”
“不行,最多可接下两个,不是在下自甘菲薄,他们的剑术确是高明得可怕极了。”
“那么,梁兄准备如何下手。”
“暗袭,效法张子房博浪一锥。”
中海摇摇头,苦笑道:“匹夫之勇,不足为法,你绝对无法近身。”
横江白练失色长叹,黯然地说:“我也知道此举十分愚昧,可是,我那些死去的朋友,似乎都不分昼夜在地泉下催促我为他们报仇。”
“那又何苦?假使梁兄也白饶上一条命,日后连报仇的人也没有啦!何不暂行忍耐,秘密联络天下群雄,日后一举消灭龙虎风云会的人为世除害,公私两便,岂不两全其美?咱们交浅言深,尚请梁兄三思。”
横江白练沉吟半晌,咬牙道:“也好,多谢老弟指点。”
“梁兄目下有何打算?”中海问。
“兄弟的故乡在九宫山宝石河边,且先返家拾夺拾夺。”
中海心中一动,问道:“梁兄家住九宫山宝石河边,贵地有一位姓丘名诚的长者,梁兄是否认识呢?”
“邱诚?怎不认识?舍下距邱府不足三里地。”
“邱长者目下可好?”中海强按心头喜悦,沉住气问。
“哦!在下不知他老人家怎样了,月前邱府举家迁居,迁至何处却无人知道。”
中海感到脑中“轰”地一声闷响,脸色大变,冷汗满额。
素素心中大急,一把抓住横江白练的衣袖,失声问:“什么?此话当真?”
两人的神色,把横江白练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惊道:“怎么不真?在下月初曾返故里一行,特前往拜望乡中父老,所有附近数十里的人,皆不明白邱家为何突然举家迁走的缘故,而且迁后多日之后方被附近的人发现,除了数幢空屋之外,人已不知去向,并未留下片只纸字,咦!两位与诚老前辈有何……”
“天啊!”素素尖叫,腿一软,“砰”一声跌坐在椅上,珠泪滚滚,泪洒胸襟。
中海反而镇静下来了,拭掉额上的冷汗,淡淡一笑道:“诚老是舍弟的一门远亲,正想投奔九宫山托庇,想不到他老人家突然却迁走了,委实令人失望,在下也深感震惊。梁兄,刚才多蒙出面追跑翻天鹞子,如果兄台有兴,何不前往宵家将狗官赶走?”
横江白练知道中海对邱诚的事有所顾忌,也不好再问,点头道:“好,在下深以能追随骥尾为荣幸。”
“梁兄的兵刃……”
横江白练在衣下掏出一根九合银丝练,笑道:“这就是兄弟的兵刃,可当鞭使,在水中用来套人十分趁手。”
中海拍拍素素的肩膀,用衣袖替他温柔地拭泪,笑道:“贤弟,俗语说,生死由命,半点也不由人,别去耽心诚老的事了,走吧,行事如果有始无终,怎算得英雄豪杰?先解决了大桥镇的事再言其他。”
素素拍打著案桌,失色尖叫道:“不!大哥,我不相信命,都是我不好,躲误了你的事,死的该是我……”
中海掩住她的小嘴,沉声道:“贤弟,冷静些。”
横江白练失惊道:“海老弟,令弟是……是……是位姑娘……姑娘?”
“要你管!”素素尖叫。
中海笑道:“贤弟,如果不是碰上梁兄,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九宫山么?你应该向梁兄道谢才是呀。”
横江白练转身喃喃地说:“施,姓施,是位姑娘……”
蓦地,他跳起来叫:“施姑娘,你是天玄剑施大侠的千金,海老弟如果不是大地之龙,我的梁字倒过来写。”
中海点点头,挽了素素便走,一面说:“梁兄,不可声张。”
横江白练哈哈大笑,说:“老弟,水里火里,但请吩附一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就走。”
村东山坡下的宵府,王府的卫队两面列阵,屋前的广场上,韩中官率领著三十余名打手,正在严阵相候,翻天鹞子与另六名劲装大汉,在韩中官约两侧雁翅排开。
远远地,中海三人的身影入目,韩中官咬牙切齿,同翻天鹞子说:“他们只来了三个人,咱们务必斩草除根,即使姓海的真是京中派来的大员,把尸体往山里一丢,给他个毁尸灭迹,谁替他们伸冤呢?记住,斩草除根。”
翻天鹞子向卫队一指,低声道:“这些卫士如不打发走,后果可怕,谁敢担保他们不寄书京师告密,人心隔肚皮,这种罪该族诛的事,他们担不起这种风险哩!”
一言惊醒梦中人,韩中官猛地省悟,叫道:“厅中待客,李百户。”
卫士队的百户长越众而出,欠身道:“下官在。”
“立即带队启程返回府城,快。”
说快真快,这些王府卫队原是轻装而来,说走便走,立即开拔上道,这一来,韩中官不是自寻死路,自毁前程。
卫队刚进入镇中,中海三人缓步到了屋前,韩中官降阶相迎,行礼堆笑道:“下官已久候多时,请入厅以便参拜。”
中海泰然入厅,冷冷地说:“中官是内官,例不参拜外官,阁下言重了。”
“砰”一声闷响,大厅门闭上了,韩中官面色一沉,叱道:“说!绑下在京隶属何部,官居何职呢?”
中海看清了四周的人,沉下脸大喝道:“狗官居心叵测,竟敢起意谋除本座,罪该万死,拿下!”
素素心中正急燥得五内如焚,一声不吭,银扛一闪,长剑出鞘。
翻天鹞子一声长啸,截出就是一招“花中吐蕊”。
素素长剑一震,“铮”一声“花中吐蕊”落空,接著,剑上风雷骤发,天玄剑绝学出手,但见银虹一闪,翻天鹞子一声狂叫,剑尖穿胸透背而过,扔剑便倒。
泵娘发了狠,一声娇啸,剑影漫天,招出“分花拂柳”,两名劲装大汉惨号著飞掷丈外。
横江白练一声长笑,九合银丝练一挥,三名打手狂叫著伏倒,他横行八尺,直进丈余,银练像怒龙夭矫,一丈方圆内谁近谁死,飞腾盘舞宛若虎入羊群。
中海不拔剑,他的剑目前不宜露眼,人影一闪,便抓住了向内堂逃命的韩中官,手一抄,便撕下了狗官一只耳朵,舌绽春雷地大喝道:“你们还敢抗拒?少不了你们得准备抄家灭族。”
厅中在刹那间便死了八个人,谁还敢再替狗官卖命?一声呐喊,便逃掉了一大半。
中海丢下狂号著的韩中官,向一名逃到厅门口的劲装大汉叫:“留下,你得作证。”声到人到,伸手便抓。
大汉一声虎吼,火速转身就是一刀。
中海闪身错出,手一勾,勾住了大汉的手臂,五指一收,大汉狂叫一声,掌骨尽裂,刀脱手坠地中海不放手,向下一拧一带,左掌削出,“噗”一声正中大汉的胁骨。
这瞬间,他抬头叫:“贤弟住手!邦下耳鼻和右臂,放他逃生。”
原来素素己找不到人杀,冲冲刚刚站起身的韩中官身旁,正想一剑结果狗官的性命,中海的叫声传到,她只好罢手,剑虹连闪,狗官的另一只耳朵和鼻尖先后落地,再一剑便卸下狗官的右小臂,叱道:“滚!慢些儿便要你的狗命。”
韩中官居然不怕疼痛,性命要紧,连滚带爬逃走了。
中海将大汉推至壁根下,叉在喉部抵在壁上,冷笑道:“安静些,说,狗官谋得大桥镇,是不是王爷的旨意?”
“王……爷只……只说赐田,并……并未指定要……要大桥镇。”大汉大声叫。
“你是王府中的人么?”
“是……是的。”
中海掏出金云玉版副令,扬了扬说:“回去禀报王爷,太爷根本不是什么京中派来的大员,而是岳州府平江县泊罗江屈原岭麒麟山庄的英雄好汉,龙虎风云会的豪杰,途经大桥村,打抱不平惩治了狗官,告诉王爷,再纵容奴才扰民的话,他得小心了,快滚,叫你的人赶快将尸体带走。”
区区几句话说得太严重,这家伙不敢回禀楚王,却向武昌府的满广布政使陈说,布政使惊得屁滚尿流,火速调动兵马,赶到岳州府,陈兵泊罗江边,日夜监现著麒麟山庄,待命进剿,王府所在地的大小辟员责任重大,王爷如被盗贼所伤,将有大批官员被杀头充军,那还敢马虎?这一来,便宜了中海,日后袭击麒麟山庄,官兵吸引了大部份山庄的爪牙,让他们顺利地火烧山庄。
三人火速离开现场,出到小径山,横江白练脸色一沉,冷冷地问:“阁下,你是麒麟山庄的…”
“呵呵!我大地之龙是麒麟山庄的死对头。”中海笑答。
“那……你为何有金云玉版令?”
“这是副令,从小襄王手中得来的,在下要凭这块副令,深入龙潭虎穴。”
素素大吃一惊,抽口凉气说:“大哥,你……你没告诉我,你……”
中海黯然地说:“素素,请原谅我,我不能告诉你,假使我不死,也许会借重你助我一臂之力。”海老弟,你说假使你不死,是什么意思?”横江白练惊问。
中海含糊地说:“恕难奉告。咱们火速返店,必须尽早离开。”
素素一面走,一面向横江白练问:“梁师父,丘老爷子的下落,真没有人知道么?”
“在下所知,丘府附近的确没有人知道,施姑娘,丘老爷子与海老弟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