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腾龙-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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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可能?”*“不可能也得可能,砍倒树在从这儿放火。”
“放火?”
“是的,先行烧出一段火路,以免被大火合围。”
“这……这岂不太过危险?”
“那就走第二条路,逃上山崖或者折掉茅屋,用木材做成木排,逃到潭中暂避,等大火熄了之后再说。”
这时,附近大乱,埋伏在外的人纷纷撤回,叫嚷声大作。火眼毒猴暴跳著叫:。“王八蛋!放火的家伙该死。”
穴指琴魔仍然冷冷地说:“会主想将救人的人诱来,逼入茅屋中用火烧他,岂知反而被人用火反击,真所谓弄巧反拙。”
火眼毒猴已无暇再听,大喝道:“大家齐心协力将前面的树砍倒。薛护法,请带人到东崖挖掘上崖的路。茹姥姥,带著费老狗,准备……”
前面林中传来一声胡哨,一名大汉叫道。“会主驾到!。”
廾刻,林中白影出现,卅余名高手急急掠出,会主特有的尖疠叫声震耳传来:“金护法,谁在谷外放火。”
火眼毒蛇迎上行礼道:“属下不知外面的事。谷口有王香主等人把守,似乎未听到警讯传来。”
“由何处可以出各?”
“东崖原先辟有便道,但已经坍毁了,可以派人重新挖掘蹬道,属下已派薛护法带人前往辟路了呢。”
会主已到了屋前,冷峻地说:“大地之龙把集会处闹了个翻天地覆,救走了铁掌拂云,这儿又有人前来放火;显然本会有奸细混迹其间,你给我严查。”
“是,属下将全力查出潜伏的奸细来。”
会主向绞桩上的报应神一指,说。“把人带上,跟我走。”
“另一……”
“你带上。火半个时辰以后方可烧到,不必急著撤走,先派人上崖准备缀索,听招呼再撤,不必自相惊扰。”
活阎婆已经将报应神解下,由两名大汉挟持,上前间:“会主是否将人立即带走?”
“交给英儿彦儿,随我来。”会主向身后的两男两女说。
两个英俊青年上前接过报应神,报应神毫无挣扎的表示,出奇地沉著。
躲在后屋角的中海,已经乘乱到了屋右侧,夹杂在十余名大汉中。他的衣著与贼人们相同,黑夜中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他冷静地注视著屋前的动静,看了报应神的举动,暗忖道。“我相信定然被我料中了,费前辈身上怎会毫无损伤,但愿被我料中,可不能上当哪!。无论如何,我得冒这次险。”
“不必砍树了,我们可以从容上崖脱困。杜护法,你和金护法在这儿等候,听招呼再撤走,我带著人先走一步。”会主沉静地发令,卅六名高手向东走了。
英儿彦儿两人押著报应神走在最后。
中海心中冷笑,又瞧料了两分。
比中火光冲天,木材爆裂声震耳欲聋。“中海并不跟踪会主,他冷静地蹲在屋角的怪石旁,脸背看火光,注视著火眼毒猴的一举一动。会主走后不久;活阎婆也带了一批人走了。火眼毒猴向两名大汉举手一挥,两大汉向西走。不久,一名大汉扛了一个大布囊返回,另一人手提长剑在后跟随,在火眼毒猴身侧低声嘀咕片刻,便始终跟在火眼毒猴身侧。”把屋中的引火物搬走,丢入潭中。”火眼毒猴发令。
屋附近的人一阵乱,纷纷入屋搬出屋内埋藏的引火物。中海也动手搬,心中暗叫侥幸不止。假使不是火起;他眼看报应神受刑,必定奋不顾身冒险救人。那么,在三面高手围攻与弓箭的攒射下,他除了退入茅屋之外,无路可走,必定和茅屋同归于尽,被烧成灰。
屋前,所有的人全在观火;他搬了两次引火物,发现木门外没有人,便悄然溜出。
屋外站了廿余人,全都抬头观火,只有六指琴魔独自坐在屋侧的木橙上,正悄悄地在一块树皮上摸索。
中海先挤近火眼毒猴身后,用手轻触大汉扛在肩上的大布囊,然后退至门侧,向六指琴魔低声说道:“杜老爷子,我是中海。”
六指琴魔似乎早已料到是他,用传音人密之术说:“收好,快走,危险。”
手一伸,将树皮递过。中海将树皮塞入怀中,递回一粒解毒丹,说:“解毒丹,必要时使用。费老前辈是不是在布囊中?”
“正是,但你不能冒险,快走……”
这时,火眼毒猴突然叫道:“咦!。东崖上有人。”
“果然不错,东崖上有人,有人在放火,今晚来了不少人哩。”有人说。
火眼毒猴扭头叫道:“杜护法,能否将崖上的人弄下来?”
中海已先一步离开,踱至大汉身后了。
六指琴魔缓缓站起冷笑道:“东崖距这儿远在两里以外,老夫的琴音,仅可克制五十丈内的畜。金护法,你以为老夫是剑仙吗?”
他一面说,一面缓步到了东首,向东崖方向走了三四丈,火眼毒猴叫道:“杜护法,会主撤走的法旨还未传来呢,你要走吗?”
六指琴魔在一块石块上坐下,笑道:“金护法请放心,老夫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中海不再迟疑,右手握了一把飞刀,一刀刺入在一旁保护的大汉命门穴,再一刀戮进扛著布囊的大汉胁肋,夺过布囊扭头便走。
“啊……哎……”扛布囊的大汉叫了两声,接著两人砰然倒地,立时惊动了所有的人。
火眼毒猴警觉性特高,闻声知警,大吼一声,找出短戟扭身便追。
“打!。”中海大喝,飞刀脱手飞掷,立即拔剑。
真不巧,屋左右刚好涌出二十余名大汉,木门中也奔出三个黑影。往左右夺路势不可能,他只好先人屋再说。
飞刀击中奔出门口的一名黑影,另两人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看到黑影冲到,澈骨奇寒的剑气已经及体。
“挡我者死!。”中海怒吼,追电剑招出“分花拂柳”,两名黑影断成四段。
“在屋外结阵,他走不了。”火眼毒猴大吼。
茅屋两侧和前面迅速被堵住,两侧的人向屋后狂奔,准备合围。
警讯传出了,东崖下的会主立即回头。
中海冲出后门,看到院后两旁竹篱外有人抢近,已没有思索的余暇,他向潭畔飞逃,两起落便到了潭旁。
“刷”一声水响,钻入水中,浮带著布囊,向西北角游去。
“他由水中走了。”有人大叫。
“杜护法,快用琴音制他。”火眼毒猴大叫。
六指琴魔到了,冷冷地说:“金护法,人在水下,老夫的琴音无能为力。再说,如果将其制死在潭中,岂不前功尽弃?”
“别管他的死活,非制死他不可。再说,此人虽在水中,他还能不将头伸出水面换气不成?”
六指琴魔一手抱琴,作势扣动琴弦,说:“好吧!。老夫试试……”
“不能试。”有人大叫。
“为什么?”火眼毒猴怒声问。
“他已将人救走,那人如果也被琴音制死,会主责怪下来,由谁负责?”
火眼毒猴心中迟疑,突又厉声问:“袁香主,你怎知被人救走了?”
袁香主讷讷地说:“属下是在土洞看守布囊的人,所以知道。”
“混帐!。该死!。你看了布囊里的人?”
袁香主打一冷战,战懔著说:“小的发觉布囊会动,无意中摸了摸,知道里面是人,猜想必定是那姓费的死囚而已。”
“你好大的狗胆,准是你泄露了本会的机密……”
“小……小的……”
“拿下他。常香主,快去请薛护法回来,在水中擒他。”
火眼毒猴怒吼,他知道手下的人不识水性;所以派人去请蟠龙剑客薛威,薛护法的水性据说相当高明。
忙乱间,会主到了,经过火眼毒猴一阵于解说,又耽误了不少时刻。会主听完大怒道:“什么?你们居然连来人是谁也弄不清?”
有人呈上中海遗落的飞刀,禀道:“禀会主,这种背部半开叉的飞刀,可能是大地之龙所使用的东西,今晚之人八成儿是他。”
“先堵住潭口,他逃不了的。薛护法呢?”会主焦燥地间。
“薛护法在东崖领人辟路,已派人去请了。”
大火愈烧愈近,潭面通红一片,但仍难看清潭面的物体,只能从水波传来处猜出慨略的位置。天气大冷,潭水澈骨奇寒,稍会水性的人受不了,不敢下去。
即使不怕冷,但听说是大地之龙,不怕死的人却怕死,更不敢下水追人。
等到蟠龙剑客赶来,耽误了不少时光。蟠龙剑客脱下外衣,脱掉快靴,只带了他的蟠龙剑,下潭而去。
中海水性不差,他带了布囊奋力游向西北角。糟了,这儿面临松软的坍崖,崖岸全是烂泥浆,想往上爬难似登天,爬上一步便坍下大堆碎石,仍然滑坠而下。
试了好几次,他绝了望,先放下不管,将报应神弄出来再说。
布囊中果然是报应神费浩,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怖满了伤痕,显然曾经饱受折磨,身上湿淋淋,手脚被牛筋索捆住,而且喝了不少水,已经人事不省,去死不远。
中海心中暗暗叫苦,老天爷,怎样将人带走?三面没有出路,潭口又被大批高手堵住,死定了。
他清晰地听到潭对面会主冷酷刺耳的声音:“准备捆扎木排,到水中去擒他。”
假使在天明前无法脱险,他必将葬身在潭中了,无论如何,他得设法逃生,在天色大明前脱险。
他喂了报应神一飘护心丹,撕布囊作带,将人背上,踏著崖岸的烂泥浆,先向西北摸索。
蓦地,他听到身后不远处,有脚拔出泥浆的声音,扭头一看,在朦胧火光中,看到一个仗剑追来的人。
崖岸峻峭,水边泥泞,人在水边走动,举步维艰,再高明的轻功也派不上用场,一不小心,便会滑入水中,他背上有人,不宜在水中相斗,只有暂行回避,跌跌撞撞地向西北急走。
追来的人是蟠龙剑客,老像伙背上没有负担,自然比中海快,不久便赶上了,哈哈狂笑道:“小辈,我蟠龙剑客来伺候你哪!。”
中海知道不能再逃,立时转身拔剑出鞘,严阵以待,左手挟了一把飞刀,也哈哈狂笑道。“你一个人岂奈我何,咱们双龙相遇,必有一人尸沉潭底,不是你就是我。”
双方一步步迫近,形势对蟠龙剑客稍为不利,因为他的右侧倚崖,右手运剑受影响。中海左侧倚崖,更可用飞刀插入松土中支持身形。
狭路相逢,双方皆站在倾斜的烂泥浆上,稍一大意,便会失足深下潭中,没有旋迥闪避的空间,等于是鼠斗于窟,力大者胜,任何神奥的剑术也无用武之地。
蟠龙剑客狞笑著迫近,手中的蟠龙宝剑反映著红色的光芒,剑身缕刻著的蟠龙图案,似乎在浮现腾升,跃然若动,剑身发出隐隐龙吟,显然他已将内力注入剑身了。他一寸寸迫近,剑尖轻摇,要找机会抢入,一面狞笑道:“小辈,你已走上了绝路,只有投降或许尚有生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必那么愚蠢?”
中海也逐步挪进,冷笑道:“老匹夫,你是识时务的俊杰罗!。世上最无耻的人,也就是你这种所谓识时务的俊杰,你如果不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步你的后尘,卖身投降做走……”
“呸!。”蟠龙剑客怒吼,凶猛地进袭。
“铮铮铮!。”双剑连触三次,吞吐中捷逾电闪,但谁也未能抢得中官。
“撤手!。”蟠龙剑客沉吟,旋剑猛绞。
“嘎、。”错剑的锐啸声惊心动魄,火星激射,有的人剑受损了。
两人都用了全力,同时脚下一虚,同时滑倒。
中海背上有人,重心不易维持,右脚滑下,他只好向左倒,侧躺在泥泞的崖壁上,左手的飞刀插入泥中近尺,总算未滑下潭中。
蟠龙剑客下身滑入水中,该他走运,突然脚下踏实,踏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向上一窜,一声狂笑,挥剑急劈,当胸全力一击。
中海火速挥剑自保,“铮”一声暴响,挡开一剑。
蟠龙剑客奋起神咸,踉跄挥剑,“铮铮铮”一阵暴响,一连六剑狠攻,皆被中海架开,枉费心机了。
中海侧躺在泥泞中,挥剑封架时身形震动,脚下不受力,渐向下滑,逐渐滑向蟠龙剑客的脚下,危机至矣!。
蟠龙剑客脚下也不稳,只能狂乱地挥剑。
生死关头,谁也没有留意崖上有变化。
水声哗哗,对岸的人已经拆除了茅屋,用山藤捆扎了两艘木排,由二十余名稍识水性的人划动,加快地向剑鸣声暴响处划来。
一条用十余条山藤串连在一起的长藤,缓缓从上面挂下,下端赫然有个人影,重甸甸地。
中海的内力修为,由于两仪心法尚未练成,比蟠龙剑客相差一两分,更陷身在滑动的泥淖中,眼看要糟。
“铮”一声暴响,蟠龙剑客错开了他的剑,取得了中官部位的剑尖徐徐下降,指向他的右肩井。
他全力推剑上架,身躯徐徐下滑。对方的剑光愈降愈近,压力奇大,左手插入泥中的飞刀,已经用不上劲了。生死须臾,命在倾刻。
蟠龙剑客双脚也用不上劲,急急地踏动想踏实浮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