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腾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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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铮!”暴起两声金呜,人影倏止。
白袍人飘退八尺,呼吸一阵紧。
中海也侧飘八尺,虎目神光似电。
不等他身形站稳,先前合围的七名白袍人到了,到得最快的两人左右齐上,怒啸如雷,剑影一闪即至。
中海一声长啸,临危不乱,身形一沉,追电剑心诀绝招出手,行雷霆一击。但见人影闪动了两下乍合的剑影中分,紫虹从中射出,由两人的中间透越而过,人影倏止。
“啊……”两名白袍人发出一声惨号,吃力地想止住脚步,胸口血如泉涌。
中海远出八尺外,另两名白袍人悄然到了他身后。他一声狂笑,倏然,追电紫虹急吐。
两名白袍人心中发虚,吃惊得停下脚步。
中海眼见会主退出三丈外,有八名白袍人到了会主左右,擒贼擒王的计谋落空,他只好撒走,但见他身形飘动,疆僵已远出三丈外去了。
他向斑成一群人掠去,到了切近大吼道:“还不快逃,等死么?”
没有人廿愿等死,只是走不了而已,中海一声大吼,唤醒了他们求生的念头,在呐喊声中,跟随在中海身后,向原路冲去,看谁逃得快。
中海领先开路,追电剑八面威风,如同狂风般向前刮,手下绝情,堵住小径的十余名恶贼,在他的剑下战栗,剑掌劈飞鬼哭神号,所经处波开浪裂,没有人能接下他疯狂的三剑袭击,在惨号震耳声中,被他杀开了一条血路,突破重围,地上搁下了八具尸体。
卅余名保镖护院只顾逃命,走不快的人,全被赶来的恶贼从后面袭击,来不及回手白白死了近十名之多。
突破重围,中海转身等候,舌绽春雷般大喝:“不可四散逃命,必须互相照顾。我断后,快手”
第十五章
他并不同情斑成一群助纣为虐的恶徒,但却不能见死不救,同时,他是和众人一同入山的,在情在理,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突围开路困难,退出断后不易,风险太大,但他两者兼任,毅然甘冒风险,将生死置于度外,义无反顾。
有他断后,追的人便有所顾忌,不敢追得大紧。他感到奇怪,那位会主为何不亲自追赶,却在后面大呼小叫命人穷追?自己不动手,似乎不像是会主哩!。
两名白袍人追得最快,已接近逃得最慢的两名师父身后了。两名师父只顾提著单刀逃命,不知追兵已接近身后,发狂地前奔。
两名白袍人迫近至四尺内,剑点出了。
中海巳让至路旁,一声大吼,左手疾挥,两把飞刀破空电射而出。
第一名白袍人的剑已经递出,白虹从左前方射到,双方相迎,奇快绝伦。白袍人骤不及防,而中海的飞刀却是百发百中的绝艺,飞刀一闪,贯胁而入。
“啊……”白袍人惨号一声,递出的剑失去准头,一偏之下,剑擦一名师父的右腰侧而过。那位师父惊出一身冷汗,出招自救,扭身来一记“迥风拂柳”,“喀”一声,中飞刀的白袍人脑袋落地,见阎王去了。
同一瞬间,第二名白袍人向前仆倒,居然躲过袭来的飞刀,一发之差,颈子几乎裂口,惊叫一声用打滚的方法滚出丈外,逃掉一死。
呐喊如雷,人潮像潮水般涌来。
中海一面撤走,一面不时回头戒备。他身上平时只可带廿把飞刀,而贼人却有上百人之多,非必要不准备使用。一般说来,逃命的人脚程决不会太慢,武林朋友在生死关头脚软的人并不多见,剩下的廿余名师父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倒不需中海耽心。
退至一座谷口轻功最高明的人已经追近了,共有七名白袍人,五个劲装男女,其中就有迷魂门的离魂一剑公孙良夫妇。后面的人,落后了二三十丈,零零落落地,有些人已经不见了。
斑成一群人功力毕竟差劲,到了谷口,后面追兵已近,看样子再也脱不了身啦!。
救人救到底,中海不忍心抛弃这些人独自脱身远走,看谷口不大宽涧,正好施展,可以在这儿将追兵阻上一阻。当下左手扣了三把飞刀,在谷口仗剑屹立,严阵以待,堵在谷口凛然宛若天神一般,追近的十二个人,仰天发出一阵震天长笑,笑完向前面迎去,沉声大喝道:“诸位,谁先上送死?大地之龙恭候大驾。”
十二个人心存顾忌,不约而同地缓下脚步,两面一分成弧形散开,八支剑三把刀,还有一个由袍人左手一把万字夺,右手是枚三棱钢刺。十二个人继续迫进,形势一紧。
右面的陡坡上,西山樵夫不知何时已经先到了,藏身在树丛中向下眺望,似乎极感兴趣。
中海机警绝伦,看了对方的态势,便知他们想用中间的人牵制住他,由两侧的人越过,出谷追杀斑成一群人。他心中打定主意,将计就计先杀两侧的人再说。
双方徐徐接近,中间两名白袍人到了三丈内,两侧两名白袍人已经到了中海的两侧,只消双方接触,两侧的人便可超越而出,出谷追杀斑成和四猛兽了。十二个人中,艺业皆与中海不相上下,中海想同时阻住十二个人,谈何容易?
目下中海所把握住的有利形势,一是他的名号已令对方心寒,再就是他的剑法太过狂野泼辣,而且动手时有敌无我的气魄和冷静沉著的修养,也令龙虎风云会的人心惊,先声夺人,因此十二个人仍迟迟不敢放胆进击。
他的虎目中冷电四射,紧抓住对方十二个人的眼神,从对方的神色中,他已了然于胸,先一步判断出对方的意向,决定抢制机先。
离魂一剑公孙良夫妇,在定远客栈里已和中海见过面。公孙大嫂将中悔恨入骨髓,她的眼神最为怨毒,在中海的左前方迫进,相距两丈余,她突然切齿道:“冀护法,可否让愚夫妇先会他一会?”
中间的白袍人一步步迫进,沉声道:“公孙大嫂,你个人的私仇,也就是本会的仇恨,千万不可因此而自乱章法,贻误大局。”
离魂一剑,接口道:“人多反而碍手碍脚,何不让愚夫妇两人擒下他?”
冀护法固执地摇头拒绝,说:“这小辈艺业超人,胆气尤为不凡,贤夫妇的迷魂绝学,在定力过人修为精纯的人来说,功效不大,不必耽误时辰了,准备上!。”
冀护法的话,不啻暗中点醒中海,要他留意公孙良夫妇的迷魂术,和提醒防范的秘诀。中海心中一动,忖道:“这位姓冀的既然荣任会主的白袍护法,武林名望自不会低,由他的眼神看来,他的年岁约在花甲上下,会不会是川中的名武师追风剑客冀亮?如果是他,我倒得留心些,同时也得手下留情,据说他是被迫入会的。”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机会已至,该发动了,冀护法的语音刚落,他突起发难,一声豪笑,向前踏进一步,诱中间的人扑出,人突然向右飞射,左手却向左扬,喝声“打!。”剑气厉啸,人影似电,恶斗乍起。
丙然不出中海所料,两侧的人向前急掠,想从两侧超越,去迫已逃出谷口的四猛兽等人。
左侧的人作梦也未料到,中海已看破他们的计谋,毫未防备,飞刀却快得令人肉眼难辨,等发觉不对时,想闪避巳来不及了,两名白袍人“啊”一声厉号,重重地冲倒在三丈外。另一名大汉起步稍晚,百忙中旋身躲避,“嗤”一声厉啸,飞刀擦左肩背下方而过,衣破出血,幸而逃过一刀之厄。
几乎在同一瞬间,右面人影乍合。
中海知道形势危急,后面追来的人快到了,如果不能及时将这些人击退,必被缠住脱不了身,因此,他毅然使用追电剑神奇的锋刃,注入了浑雄的内力,剑锋一转,大喝一声,招出绝学“金蛇乱舞这是电剑心诀中极为可怕的杀著,身剑合一飞旋腾扑,锐不可当,但见人剑合而为一,卷入了从右面越出的三名白袍人中间,霎时风吼雷呜,剑气澈骨,旁观的人只见紫虹连闪,奇快绝伦,甚至连人也不易分清,惨变已生。”嗤嗤嗤嗤!。”奇怪的响声刺耳,急剧旋转闪动的人影倏然静止,紫虹再次飞射而回,恰好回到原地。
他及时回到原地,冷然屹立,速度之快,令人吐舌,一去一回,为时极短。
他人影突现,屹如渊停岳峙,手中血迹斑斑的追电剑斜指,剑尖指向骇然呆立的冀护法,虎目中神光炯炯,阴森森地向前注视,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右面,惨象怵目惊心。
“砰”第一名白袍人双手早已断落,胸前划开了一道斜形裂缝,摇摇晃晃地仰面倒下了。
第二名白袍人脑袋已经失踪,身子仍然挺剑冲掠,直冲出丈外方砰然倒地。
第三名白袍人的剑齐锷而折,胸前七坎穴上挨了一剑,血染胸襟,白袍上沾满血迹,看上去极为恐怖。他以左手掩住胸口,艰难而茫然地向前走。走著走著,突然发出一声令人心弦震动的绝望呻吟声,丢掉断剑把扭曲著倒地,手脚略一抽搐,声息渐止。
后到的人追到了,在十丈外便惊怖的止步,被眼前可怕的景象镇住了,目定口呆脚下发软。
十二个人在电光石人似的刹那间,便死掉五个,伤了一个,实力去了一半,如不亲自目击事情的发生和结果,委实难以置信这是真实性的。
冀护法眼神中泛出恐怖的神色,情不自禁地退了三步。
中海冷静地跨出两步,泠冷地说:“谁不要命,说吧。”
隐身在山坡上树丛中的西山樵夫,突向伏在一堆草中的一个灰影说:“老弟,这小伙子比我年轻时还狂。我承认,我在他这种年纪时,艺业比他差得多,难怪他狂了,电剑童婆婆何时收了这么一位出众的弟子。”
伏在草中的人是隐叟,他的白头罩和白袍卷成一团挟在胁下,抬头从草隙中向下瞧,答非所问地说:“盂老,说实在话,能不能替我找到解毒的药?”
西山樵夫摇头苦笑道:“老弟,你这医道名家,郎中的圣手,连你都找不到解药,我更是一窍不通,爱莫能助了。想当年,我被山东道的白道群雄围攻,身受重伤性命在呼吸之间,在客店中等死,有幸碰上你这位神医,鬼使神差……”
“盂老,过去的事别提了。”
“但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要在世一天,你的事我决不袖手旁观。可是,这事委实令我为难,你既不允许我找那些狗东西讨索解药,怕他加害你的家小,而我却无法找到解药,你叫我怎么辨?”
“那就算了,我另外设法。今晚会主要去找你,要我逼你替他们卖命,你还是早些走吧。”
西山樵夫目中凶光暴射,咬于道:“让他们来好了。”
“但……但你如果不允,他们定然放我不过的。他们用玉麒麟老匹夫将我掳来,便是知道我与你之间的交情。你知道,我只会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拳脚,Qī。shū。ωǎng。想反抗亦力不从心,又服下了他们的龙虎金丹丸,妻子复被监视……”
“老弟,你该知道,割肉补疮决非解决之道,你愈害怕他们就愈狂……哎!。真令人为难。这样吧我破例跑一趟湖广,去找令兄隐叟邓公明,看他……”
“看来,也只好借重孟老的鼎力了。”
原来这人是隐叟的堂弟邓公皓,兄弟两虽不是亲兄弟,但相貌极为相似,中海只看到邓公皓的头部而误会是隐叟邓公明,一瞥之下,委责难以分辨。
“老弟,刚才那老家伙真是你们的会主?”
“我也莫名其妙,这人我从未见过。”
“你不认识?”西山樵夫讶然问。
“声音相似,但我从未见过会主的真面目。不但我没见过,会中除了几个亲信之外,见过会主的人少之又少。”
“那么,你们怎知他是会主?又为何听他的?”
“他那袭金边白袍,和绣龙虎的头罩,就是会主的服式,任何人也……”
“但头罩与白袍皆可仿制嘛!。”
“谁敢仿制?真是匪夷所思。”
“唔!前谷有人来了。”西山樵夫向外注视说。
“我该走了。孟老,你何时动身?”
“等会儿就走,但我得助这位少年人一臂之力,惺惺相惜,我很欣赏他。”
“但是孟老,你千万……”
“请放心,我不会出面的。哦!。我该如何对令兄说?今后你的行踪……”
“这样吧,今晚我会与会主到府上促请你的大驾出山,我会将今后的去处用小纸画出,塞在你的床脚下,你最好明晨再下湖广。”
“好,一言为定。”
“还有,此行如果遇上一个叫做天玄剑施铃的人,请告诉他龙虎风云会的内主坛秘窟所在地。”
“放心,我会转告的。我虽不屑和白道人打交道,但为了你,我会做任何事。”
“谢谢你,孟者。小弟告辞,珍重。”
送走了邓公皓,西山樵夫向左梢然移动,藉草木掩身,移至山脊前方隐身起来,注视著下面的变化。
山谷的前端,共分两条谷道,中间隔了一座小山。左面的谷道通向县城,右面的谷道通向阎君祥在西山下的另一座别墅。别墅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