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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百花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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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若金云铺地来,笑看一城秋。”知名文豪抑扬顿挫地吟诵完新填的词,登时赢得满堂彩。

只不过所有的人都边鼓掌边偷瞄着宰相爷的神情。

杉辛闻笑得温和愉悦,由衷赞叹着,“果然是一阕气概高洁的好词,白诗仙不愧为白诗仙。”

于是乎,众人欢喜赞美得更大声了。

宰相爷不愧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一点都没有文人相轻的气窄毛病。

白文豪又惊又喜,拱手道:“是宰相爷过誉了。”

众人说说笑笑间,黄侍郎看见熟悉的窈窕身影穿花拂柳而来,不禁大大振奋。

“宰相爷,各位大人与才子们,小女平时就极为尊羡各位的高才,难得今日诸位给敝人面子,莅临到寒舍来赏菊咏宴,因此小女特地准备了瑶琴,为诸位献曲几首,聊供雅兴。”黄侍郎长身而立,难掩兴奋地宣布。

黄侍郎的千金啊……听说长得跟她爹一点都不像,非但是个倾城佳人,还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众人早就耳闻已久了,今日居然能够见到传说中的德容双全才女,众人不禁伸长了脖子,万般期待地睁大双眼。

杉辛闻好奇地环顾众人难掩垂涎的神情,咦,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怎么众人都一副若有所待的模样?

很快他就明白了。

黄兰秀名副其实,像是一株雅洁高贵的空谷幽兰,身着嫩黄色的丝缎宫装,外罩着一件浅黄的雪纱罩衫,衣绣着精致的兰花,一朵朵挺秀动人。

乌黑的受发绾成略微蓬松的云髻,上头别着点点金缕小花,有掩不住的娇媚。

她的脸蛋如雪似玉,巴掌大的小脸晶盈剔透得教人情不自禁屏息,眉目如画、唇若樱桃,婉转一笑时,彷佛整个园子变得春风处处了。

众人都看呆了。

杉辛闻也看呆了,她十足是书上所述、画上所描的“颜如玉”啊。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他心念蓦地一动,莫非这就是上天赐予他的“颜如玉”吗?

莲步款款,想当年西施翩翩走过响屉廊之时,风釆足音也不过如此吧?

杉辛闻并没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但难免一见惊瞌了。

黄兰秀太像自书中走出、自天上落入凡间的瑶池仙子,纵然平静自持如他,依旧难禁一丝震撼。

“小姐,那就是宰相爷哪。”小婢兴奋的声音在黄兰秀耳畔叽喳着。“真俊啊!没想到咱们的宰相爷竟然这么年轻英俊……”

“东儿,噤声。”兰秀偷觑着他,在接触到他不含欲念,微带qi書網…奇书赞赏又充满智能的眼神时,胸口的悸动更深了。

在众凡鸟之中,他就像那翱翔九天顾盼自雄的凤凰呀。

如果……如果她真能与他为配……兰秀的脸儿瞬间飞红了,那抹醉霞更教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她强抑下悸动的心思,环顾一周浅浅一笑,敛容作礼,“小女子兰秀见过宰相爷,还有诸位。”

在场众人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傻笑的傻笑,喘气的喘气,发呆的发呆,简直人人都醉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黄小姐快别多礼,请坐,”杉辛闻微微一笑,温和道:“能够恭聆小姐的雅奏琴音是我等的荣幸。”

她的脸又红了红,急忙作了个礼,“宰相爷客气了。”

黄侍郎看得满意极了,连忙哈哈笑道:“兰秀,宰相爷和大家都在等着聆曲呢。”

“是。”她柔柔地道。

刚刚从茅房里舒爽解放出来,人蹦蹦跳跳地穿过长廊,在枝叶疏朗的茶花丛间瞥见了这一幕。

咦,那个长得好象坏人的官怎么像足了怡红院里的大茶壶龟公,那副猴急的模样和说的话简直就是在跟客人介绍红牌姑娘嘛。

不过话说回来,她有偷偷混进怡红院见老鸨大宴恩客,却从没见过官家老爷宴客的景象,机会难得。

“且待我好好了解了解。”她充满了兴趣,索性钻进有一个人高的茶花树丛中,透过枝叶偷看。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见到几名一脸垂涎的男人和那个长得美若天仙的姑娘,正让婢女放下瑶琴,并且还焚起了檀香,刺鼻味随着风往她这头飘来,害她差点忍不住打声喷嚏。

她连忙捏住鼻子,只敢用嘴巴呼气。

琴音袅袅而起,人努力要跟着用心欣赏,可是眼皮却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沉重,她连忙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眼睛竖直耳朵倾听。

透过树叶望去,有大半的人听得陶醉不已的样子,有的甚至夸张地边拍着大腿边和击,非常投入。

人强忍住一个呵欠,忍不住低声咕浓,“见鬼了,怎么大家都好象听得很入迷的样子?”

难道她已经被老爹和叔叔们教导到丝毫领略不到音韵之美了吗?

话说回来,和这阵阵催人入睡的琴声相比,她还是比较喜欢听人家成亲时热热闹闹的丝竹吹打唢吶钟锣声哩。

真够俗气的,她自知没救了……唉。

听那频频催人入眠的琴音还不止歇,人当下决定,回偏厅枯坐等人远胜站在这儿被魔音穿脑得好。

就在她伸手拨开树枝往外走时,没想到她弄错方向,等到她挣扎着一脚跨跌出去的同时,耳边好象听见有人惊呼的声音,琴音也倏地中断了。

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人觉得有些刺眼地闭了闭眼睛,等到她睁开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自己竟然跌进花园正中央。

要命!

无数双惊愕的目光瞪着她,人本能地缩了缩脖子,浑身僵住了。

“你们……继续啊……没事,没事,我只是来……视察视察,看有没有需要我斟茶水、换帕子的。”她硬着头皮对每一双炯炯瞪视着她的目光挤出笑。

黄侍郎首先回过神来,皱起眉头,“妳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不知道我在宴请贵客吗?”

哦,原来他就是今天的东道主黄侍郎啊。

“我……老爷,你忘了,我是秋香啊。”她笑咪咪地朝黄侍郎福了福身子,“是春香叫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服侍的地方,敢问酒够不够?茶够不够?还是点心呢?哎呀,小姐怎么没有茶喝,这就是老爷的不对了,小姐这么辛苦在这儿卖艺……呃,是献艺,你怎么连杯茶水都不给喝呢?”

“啊?我?”黄侍郎愣了愣。

人笑容可掬,“没关系,婢子这就去帮小姐斟茶,先告退了。”

“呃……好。”他还没回过神来,只能本能地点头。

人心下大叫好险,吁口气急忙转过身就要落跑,只是没想到她一转身却撞上了一具坚硬宽阔的胸膛,熟悉的书香味窜进鼻腔里,咦?

众人惊呼,黄侍郎倒吸口凉气,兰秀却是看傻眼了。

被撞的人稳稳的站着,皱眉地低头瞅着她,“妳……”

“耶?”她瞪大双眼,又惊又喜。

文雅墨息对她劈头盖脸而来,人觉得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

“又是妳。”他看着她头发有一丝乱,发上还有干掉的树叶和一瓣枯萎茶花瓣,脸儿红红鼻端沾尘,活像个闯祸的小叫化子一般,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儿……他不赞同地蹙起眉头。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这份巨大的惊喜掩盖了一切,人又叫又笑的跳着,抓着他的手拚命摇,没有见到他眼底那抹错愕和嫌恶。

他坚定地拉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我说过很多次了。”他真是打从出生到现在没见过这样不知礼、不矜持又不淑女的姑娘。

她就是没有一次记得住的,总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可恶。

他当着众人的面甩开她的手,好象跟她稍微碰触到都受不了似的,这个认知重重敲进人狂喜的脑袋瓜里,她一呆,心下微微一酸。

“好好……我不碰你。”她乖顺地举起双手,让他看见自己的合作,眼底还是闪烁着激动的欢喜和期待。“这样有没有好些?你怎么会在这儿?也是来给黄大人请客的吗?听说今天宰相爷也会来呢,你可要好好表现表现,这样才不会给人瞧不起。”

有人在惊喘,而且声音还挺大声的,人忍不住回头奇怪地瞟了他们几眼,“干嘛?见到熟人叙叙旧也不行啊?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这么不通情理吧?”

咦?他们干嘛脸色发白,长得很丑的黄侍郎表情更是狰狞,好象在考虑是要破口大骂,还是干脆直接把她掐死好些。

杉辛闻揉着眉心,着实被这个鲁莽又没有一丝自觉的姑娘给打败了。

“袁姑娘,我们在忙。”他希望这个暗示能让她知难而退。

不知者无罪,他不会治她个冒犯失礼的罪名,他也不是个气度狭窄的人,以权势威逼人更不是他的作风,但是他有必要让这个似乎将他当作某种好吃的东西或是“猎物”的姑娘明白,他绝绝对对不会跟她有任何瓜葛的。

人眼睛一亮,“你还记得我姓袁?”

“那是因为……”他的名字很特殊,不过她眼底太过明亮的光彩却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你果然还是念着我的。”她快乐地道。

“袁姑娘……”杉辛闻有些晕眩,“我想妳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可不可以先行离开?我们……在忙。”

黄侍郎看着他们俩交谈,一时间不敢冒昧上前喝斥人。

“啊,对喔,今天是黄家小姐要迷倒宰相爷的重要日子,咱们可不能破坏人家精心设计的戏码。”人拉起他的袖子就往外走,笑嘻嘻地道:“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妳……”

由于气怔了,也因为杉辛闻想破头也不知道竟然有人的脸皮厚到枪头戳不破,脑筋迟钝到这等地步,所以他一时不察,就这样给她一路扯出黄府去了。

对此情形震惊过度的众人,包括黄侍郎、兰秀,还有杉辛闻的随从与轿夫,统统站在原地,谁也没来得及阻止。

第4章

杉辛闻就这样被人扯到外头大街上。

就在他好不容易恢复神智,正打算好好质问她到底想做什么时,就看见她飞身扑进他怀里,不小的撞击力带着茉莉清甜的香气将他结结实实的撞了个说不出话来。

他惊愕地承受着,感觉着她柔软的身子和热切的碰触。

她将他抱得好紧好紧,然后老实不客气地趴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地吸气。

“好香,好香喔。”她幸福到想叹气。

“妳……”杉辛闻想生气,心底却浮现一抹奇异的温柔,悄悄地在胸口蔓延开来。

他俯视着她柔滑青丝上别着的雪白茉莉花,散发出幽甜馨香的气息,她的小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掌心彷佛传透入她的信任与依恋。

杉辛闻不自觉地抬起手,想抚摸她发上的那一小串花朵,指尖却在即将碰触到的那一那倏地顿住。

他恢复了理智,胸口剧烈狂跳起来,刚刚……他刚刚险些做了什么事?正所谓男女授受不……

他陡地意识到她仍旧在他怀里,身子熨贴着身子那般温热撩人他的脸庞蓦地红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她推出一臂外。

“袁姑娘!”他的叫声里有着大大的不悦。

人眨巴着眼睛,甜甜的笑意漾在眼底和唇畔,“嗳。”

“袁姑娘,妳我男女有别,万万不可做出如此逾节悖礼……”他正要长篇大论告诉她女诫内的教典寓意。

“你饿了没有?”她扬着笑咪咪的小脸,像煞一只俏皮的小猴子歪着头问道。

杉辛闻欲吐出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他微微错愕,“呃……什么?”

“我今儿只吃了七、八块绿豆黄呢,现在饿极了,你一定也没吃饱,瞧黄府宴客就是那几碟果子点心,雅虽然雅,可填不饱肚子的。”她大大方方地抓着他的手,牵着就往前走。

“妳……妳要拉我去哪里?”他立场还没表明,女诫的教则也还未讲呢。

“带你去吃好吃的。”她小脸红扑扑的,笑了眼。

“可是……”杉辛闻发现自己有条不紊、引经据典讲道理的习惯,被她忽东忽西的天马行空法给踩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

就连话都讲不全,脑袋也糊成一团了。

不知怎地,他偏偏就给她克住了。

杉辛闻低低叹了一口气,索性让她拉着走。

反正事情再坏也不过如此,他就快要被送到番邦和亲去了,此刻还在乎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搅得团团转吗?

凉秋的午后,风儿有些薄寒,但日头还是那般暖,轻轻地熏红了枫树的叶子,随风摇曳,宛若在轻轻低语些什么。

他们穿过六朝时建下的石砖小桥,河水像一条剔透的带子,流淌过激起的波光粼粼,像是绸带上的点点绣金。

清风带着淡淡的茉莉花与晚香玉的味道飘来,杉辛闻被那柔腻暖和的小手攒着,恍惚间,他心头模模糊糊地察觉到

已是近秋了,为何这一季的茉莉还未凋谢,依旧开得盛放动人?

※※※

桌椅刷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小豆腐脑摊子,一个年届五十却笑得亲切的胖妇人,动作俐落地掀盖翻勺,将两大勺子雪白的豆腐脑盛入粗瓷大碗中,再舀了两小匙的糖搀入,然后递到他俩跟前来。

杉辛闻坐着矮矮的小凳,和人并着肩,有些希罕地瞅着面前这碗雪白片儿似的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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