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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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手术中”三个字的微弱光亮不但无法给人任何希望,反而在一分一秒地拉扯着人的神经,让人焦急难耐。
第三十八章
洛凡看到夏冰涵六神无主地站在手术室外,呆愣愣地盯着紧闭的白色大门。他心中的愧疚之感再次排山倒海地淹没了他。
他鼓起勇气走近她,每一步都步履维艰。他轻拍她的肩膀,夏冰涵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她回眸,见来人是洛凡,立即如惊弓之鸟一般退开,警惕地怒呵,“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冰涵此刻的模样略显狼狈,红肿的双眼,憔悴的神情,还有身上起皱的衣物都显示出,这几天她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照顾她的父亲。看到她眼底的疲累,洛凡的心里涌出莫名的心疼。但看她现在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即使他把这份心情倾诉于她,恐怕她也不会领情。
“我来看看伯父。”洛凡沉声说道。
夏冰涵冷哼一声,口气依然不善,“多谢洛大经理的好意,不过我们可受不起,还是请回吧。我想看不到你这张讨厌的脸,我爸爸的病会好得更快一些。”
说罢,夏冰涵便转身背对他,不想再面对他。洛凡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她的父亲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好时机去说这些,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关于你爸爸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就。。。。。。”
“你就怎样?”夏冰涵打断他的话,“你就不会跟我抢那块地皮是吗?真是谢谢你的好心!哼,你用那种卑劣的手段赢得那块地皮,像你这种卑鄙小人的施舍,我夏冰涵是不会稀罕的。所以,拜托你不要再在这里假仁假义了,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你要我说多少次啊,我并没有错,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要讲究时机和战略的。当时,你我是竞争对手,我拿下那块地皮并没有什么不对,也并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洛凡已经顾不得理智在叫嚣着不要和她争吵的警告。他只知道,她那样贬低他,让他彻底抓狂,而残存的理智早已沦陷。怒火中烧的他不惜在这个非常的时刻去争论,他急于为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平反。
“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的话,现在不是应该开香槟庆祝的吗?那你现在在这该死的医院里做什么?”夏冰涵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且略带颤抖,惹得走廊外的人们都纷纷伸头观望。她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好时候,可是他强词夺理的样子实在太可恶了,让她气愤难当。她本来以为他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特意来道歉的谁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本来他才是被骂的那个人,岂料却骂出了她的眼泪。洛凡懊恼地抓着头发低咒。他奔过去,按着夏冰涵的肩膀,放软语气,想要安慰她,“冰涵,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受。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冲你发火,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事实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即使他放低姿态,夏冰涵依然不肯给他台阶下。她挥手打开他的双臂,态度依然恶劣,“现在说什么也没有了。”
盛怒中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方才洛凡唤她名字时无意显露出来的亲昵。而就在这时,手术室门外的灯牌灭了,接着手术室的门被人打开,身穿白衣的医生护士鱼贯而出。
夏冰涵急忙迎了上去,“大夫,我爸爸怎么样了?”
为首的一个医生缓慢地摘下浅蓝色的医用口罩,惋惜地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声闷雷在她的耳边炸响,将她所有的神志都炸毁,大脑瞬间空白,晶莹的泪珠像无意识般地自无神的双眸中簌簌落下。夏冰涵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洛凡箭步上前扶住她。即使洛凡高大的身躯将她包围,她却依然感觉到一股一股蚀人的冷意将她淹没。
夏冰涵猛地挣脱洛凡的怀抱,颤抖地指着他,哽咽地控诉,“是你,是你害死他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
洛凡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头。夏冰涵转身呼喊着跑向从手术室中推出的父亲的遗体。
第三十九章
人们说世界上最无情的其实是时间。不管我们经历的是喜悦还是悲伤,不管我们是失去还是得到,都不能阻止它一点一滴地流逝,从不停留。
凌诺菲站在人来人往的月台边,呆愣愣地思索着什么。催促旅客上车的警铃已经拉响,可她依然拖着行李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偶尔与她错身而过的旅客奇怪地看她一眼,便急匆匆地赶车去了。
凌诺菲兀自盯着手中的火车票出神。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做得最大胆的决定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她知道这个决定势在必行。她不能预料到结果,但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任机会这样偷偷溜走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悔憾终生。
凌诺菲怔怔地看着缓缓开动的火车,渐渐变得风驰电掣起来。呼啸而过的火车带动周围的气流,强大的劲道险些将她带倒。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从她的脑海碾过,而她的内心却在这一片啸鸣声中愈发坚定。
“哎吆,烫死我了!”
一个女人突然在此起彼伏的吹风机声中捂着自己的耳朵尖叫起来。而她的身后沐维依然一脸呆滞地拿着吹风机吹着。
“喂,你干什么啊!会不会吹啊!”女人见沐维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恼羞成怒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
沐维这才呆滞地回神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怎么搞得啊,离那么近,想烫死我啊!”女人依然不依不饶。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沐维不住地道歉。
“走神!你是怎么搞得啊!”女人的尖叫依旧。
“出什么事了?”旁边的阿木听到争吵,急忙过来解围。
“这个人帮我吹头发,结果把吹风机吹到我耳朵上来,他到底怎么做事的啊?”女人看见阿木便一通指手画脚。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这位哥们今天早上没吃药。”阿木见女人胡搅蛮缠,便说出一个巨瞎的借口。
女人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阿木见女人怒气稍减,便顺势扶着她重新坐下,“来,我帮您重新弄一下。”
阿木使个眼色给沐维,让他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沐维很配合地躲到一旁去调染发剂。
“哥们儿,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啊?”过了一会儿,阿木凑过来问道。
“啊?没什么,我能有什么心事儿。”沐维后知后觉地敷衍道。
阿木怀疑地看着他,眼珠子滴溜一转,换了个方式问,“凌诺菲好像挺长时间没来了吧?”
沐维手中的动作稍停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是啊,挺长时间了。”
阿木鄙夷地看他一眼,“得了,你就别装了。”
他早就把沐维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在眼里,思前想后这么一联系,不难看出症结的关键就是凌诺菲。
“什么呀?”沐维的眼神闪躲,不敢正视阿木。
“跟我你还在这儿装,”阿木受不了他的装疯卖傻,一语道破,“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你胡说什么啊?”沐维把装染发剂的小黑碗往桌上重重一扔,吼了一句便闷头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阿木无奈地摇摇头,把他调得染发剂端到他面前,“哥们儿,人家那位小姐可是个白领啊,你要是把人家的头发染成蓝色,不是成心害人家被炒鱿鱼吗?”
沐维看了一眼自己调得染发剂,歉意地低下头。
阿木拍着他的肩膀,“别怪兄弟我多嘴插一句,那丫头和你平常玩得那些女人不一样。如果你真心喜欢人家就好好对她,如果不是就离得她远远得,省得祸害人家。”
沐维默然不语。他当然知道凌诺菲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所以他才会这么得慌乱如麻。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不由地想起她。想她现在在做什么,想她会不会想起自己,想她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理发店。她清新恬静的笑容,就像一个无法解除的蛊,深深地缠绕在他的内心深处。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每天把电话紧紧攥在手中,就是怕一不小心错过了她的电话。可是这么久了都没有她的消息,他几乎快要因此而抓狂。
“沐维,你在这儿啊,门口有人找。”
就在沐维发呆的时候,一个理发师拿着吹风机飘过,顺便撂给他这么一句。
第四十章
沐维神思恍惚地挪到门口,却意外地发现带给他蚀骨思念的源头就站在他的面前。凌诺菲身穿一袭洁白的衣裙,笑容温婉,清澈灵动的双眸闪动着异样的光泽,深深地凝视着他。她用那样明媚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给他几近灭顶的强烈的喜悦。
“你怎么会在这儿。”沐维既惊又喜地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凌诺菲不答反问,偏过头俏皮地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好久没来了,我,”沐维第一次出现少有的慌乱。
凌诺菲无心听他的解释,把一张火车票递到他面前。沐维略显诧异地接过,火车票是回上海的。她要走了吗?沐维的胸口一疼。不对,票上的时间是15:35,现在已经六点了。这票是今天的啊。沐维愈感疑惑,不解地看着凌诺菲,无声地询问。
“我误了火车了。”凌诺菲说得波澜不惊。
“什么?”沐维吃惊地叫道。
“我误了火车了。”凌诺菲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而且现在是假期,票也买不到了,学校宿舍已经到最后期限了。我无家可归了。”
“那飞机票呢?”
“我坐飞机会晕啊。”凌诺菲眨着大眼睛,无辜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沐维担忧地说着。
“我也不知道啊。”凌诺菲眼见自己的小诡计已经成功一大半了,内心的欣喜不经意地从眼中流泻出来。
沐维飞快地思考着,凌诺菲这时候来找他,用意他也猜到了。可是这实在是在危险了,他是男人,男人的劣根性他比谁都清楚的知道。两个正常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结果估计没有第二种。
果然凌诺菲低下头,小声地询问,“我可不可以住你家啊?”
沐维在心里哀叹一声,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这恐怕不太好吧。要不我帮你找旅店吧?”
“我一个弱小女子,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啊?”凌诺菲不满地嗔怪。
那倒也是,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他是真的不放心啊。两害取其轻,要不就让她去吧。可是,让她和他在一起,真的比她一个人安全吗?沐维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啊?”凌诺菲见他良久不说话,故意揶揄他。
“那倒不会,”沐维轻笑一声,心中暗想,我是怕吃了你!“好吧。既然你不怕,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这儿等我一会。”
“恩。”凌诺菲高兴地点头。
沐维提起她随身的行李箱,宠溺地揉乱她的发。
盛夏的北京有着说不出的闷热,灼人的日光,憋闷的空气,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一般。沐维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只是再冰凉的液体也不能让他感到些许惬意。
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惹得他一阵阵的心猿意马。紧绷的情绪无处发泄,他只能不住地喝闷酒。只是一罐又一罐的啤酒被他灌下肚却也没有丝毫作用。他依然呼吸紧促热血上涌,他甚至考虑要不要给阿木打电话,到他那里借宿一晚。而电话就在手边,他却迟迟不肯行动。
他是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样的折磨简直比凌迟处死还难受。但是他真的很久没有看到她了,他该死地太喜欢和她独处的感觉了。他非常清楚,即使两人共处一室,他也会竭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不去伤害她。如此一来他便要受更长时间的折磨。
离开吧,这样就不必受这样的酷刑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但是,他必然又要受到思念的折磨。
唉,无论怎样,老天就是不肯让他好过就对了。就在沐维在这样矛盾中苦苦挣扎,无法抉择的时候,耳边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他急忙坐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转头说道,“你洗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第四十一章
凌诺菲只穿着一件浅黄色的背心,以及短到不能再短的白色短裤。一条巨大的白色浴巾抱着她湿漉漉的秀发,有几滴调皮的小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滴落,沿着她白皙嫩滑的肌肤蜿蜒而下。
沐维惊愕得忘记了呼吸,一双丹凤眼瞪得大大的。这一刻,他开始怀疑他和凌诺菲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折磨自己。她把自己如此秀色可餐地摆在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不是要诱惑他,便是要杀了他。
事实上他更倾向于后者。凌诺菲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会诱惑男人,打死他也不信。所以他把这归于凌诺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