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指间流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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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来N市前的一段时间我的病很严重。现在想来检查一下。”那一段时间正是韩梓轩离去。
“钟小姐没有吃过东西和喝过水吧。先去照一下胃镜，看看如何。”韩楚轩提议道。
钟诗雅点点头便随他去。
照胃镜对于钟诗雅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她病重的时候还试过一个星期里照过五次。
“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韩楚轩拿着刚刚得到钟诗雅所照胃镜的结果说道。
“真的吗？我来到N市吃得不好，不是很习惯。”钟诗雅靠近韩楚轩看着那个胃镜结果说道。
钟诗雅才刚刚到韩楚轩的肩膀，细细长长的发丝拂过他的白色长袍。她的长发没有经过直发或者烫发，发尾微卷。韩楚轩觉得，那时他回到N市见过最自然和漂亮的头发。
没有任何的修饰，没有任何的损伤。
韩楚轩闻到一股浅浅的清香，不是洗发精的香味。
“钟小姐，其实治疗慢性肠胃炎，中医治疗更好。”韩楚轩的声音在钟诗雅的头上响起。
“怎么治疗，你不是西医吗？”钟诗雅抬起头，因为听到好消息而亮闪闪的眼睛正看着韩楚轩。
此时，韩楚轩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小很小，小到韩楚轩可以清楚看出钟诗雅眼里惊喜的光芒。
钟诗雅浑然不知韩楚轩的此时的想法，她一直以为他在想如何用中药治疗慢性肠胃炎。
“这个中药治疗方法我可以去请教我院的一些老教授。”韩楚轩别开脸，轻轻的说道。
他白皙的脸却是带着一丝丝不容易察觉的热。
“你真的可以帮我去请教那些老教授吗？”钟诗雅急切的问道。长达六年的慢性肠胃炎让她很是痛苦。
“你是我的病人。我的职责就是治好你的病。你留下你的联络方式，我有药方就告诉你。”韩楚轩转过身，假装忙着收拾身旁的资料的时候说道。
他怕钟诗雅看出他的不自然。
他有私心想知道钟诗雅的手机号码，却是不敢直接问道。
从小韩楚轩很有女人缘，从幼儿园到研究生，他身边总有女人会主动来认识他。
他没有任何主动认识女孩的经验或者是技巧。如今他是第一次，那么想认识一个女生。
“那我留我的手机号码给你吧。”钟诗雅没有发现韩楚轩任何的不妥，在她眼里韩楚轩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好医生。
“恩。写在这里吧。”韩楚轩拿出一张米色纸张出来。
钟诗雅俯下身很快写好递给韩楚轩。
“谢谢你韩医生。”钟诗雅高兴的说道，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来到N市不久，遇到不少热心肠的人！
“这是我的职责不用客气。你这段日子饮食要规律，少食多餐，忌刺激性的食物。”韩楚轩低低的说道。
钟诗雅点点头。很认真记下韩楚轩的叮嘱。
很快，钟诗雅便离开医院。
韩楚轩昨天第一次看到钟诗雅，觉得这个女孩太瘦了，瘦到让人感到心疼。
小小的手腕带着一条银色手链，更显纤细幼小。
“韩医生。”男中音在韩楚轩的办公室门前响起。
“谢医生。”韩楚轩抬起头微笑说道。
谢治是刚才给钟诗雅照胃镜的医生。昨天韩楚轩特意对他说，今天他会带一位病人去她那里照胃镜。
“怪不得今天要和许医生换班啊。”谢治意味深长的说道。
韩楚轩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尴尬的笑着。
钟诗雅离开医院后，钟诗雅在一间粥店解决晚餐，她决定去超市买材料，明天好好的煮一顿给自己。慰劳一下她那可怜的肠胃。
秦远之周末在家里加班。昨天日程调整后，这个周末他便在家里看完剩下的文件。
秦远之一有时间就在家里休息，平常的工作让他感到很疲惫。
“远之，在哪里啊？这么安静？”萧于景打电话给秦远之。
“家里。怎么了？”秦远之病没有停下手上的翻阅。
“今天周末啊。远之出来玩啊，不要老在家里啊。”萧于景笑嘻嘻的说道。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吗？我现在还在看文件啊。”秦远之冷冷的说道。
“出来啊，司念和睿杨也在啊。你下来吧，我们已经在你家楼下了啊。”说完萧于景不管秦远之说什么立刻挂掉电话，恐怕他有借口推掉。
秦远之很无奈的放下文件，换上一身休闲装出门。
当他坐电梯下来走到楼下门口，萧于景的宝马X6 早已停下楼下。
萧于景和欧睿杨坐在前排，司念坐在后面。秦远之坐上后座的时候，闻到司念的浓浓的香水味。
他不禁微微的皱起眉头。
“远之我们去吃饭吧。”萧于景提议道。
秦远之知道，萧于景和欧睿杨有意撮合他和司念。
可谁都不知道，他和司念之间早已变质。当初司念离开他的时候，不是彼此没有感觉，是因为金钱和物欲搁在他们中间。
他不再想要这些充满物欲和金钱的爱情。
“好吗，远之？”司念靠近秦远之说道。
今天的司念，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CHANEL的新款长裙，风情万种。秦远之却是不知觉的想起素净的钟诗雅。
钟诗雅仿佛素净的栀子花，司念仿佛是妖艳的玫瑰。
“随便吧。”秦远之不着痕迹的稍稍坐开一点点。
司念感到秦远之的远离，她没有再靠近。
萧于景早就在茗香订好包厢。复古的装饰，仿佛回到三十年代的大上海。
秦远之面对美味精致的法国大餐，没有太大的感觉。
萧于景和欧睿杨不时的活跃气氛，司念亦是很好的配合。
只是，秦远之觉得自己，面对司念，仿佛只是一个很熟悉的朋友而已。当初的心动和激情早已消失。
饭后，萧于景和欧睿杨特意留了空间给他们俩。
“司念，我们再也不是孩子，我们不要再做这些无用功。”秦远之站在司念的身前说道。
“难道你不在喜欢我了吗？当初不是你说，不管我变成怎样，你都会和我在一起。”司念捉着秦远之修长的手臂问道。
秦远之看着司念，迷蒙如英国浓雾的眼晴渐渐的红起来。滚烫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不断的涌出。
“对不起，你回来了我却离开了。”秦远之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司念的泪水不断的流出，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
她记得，多年前他们去看学校的话剧《铁塔下的苏珊娜》，男主人公离开女主人公苏珊娜的时候，他那低沉的嗓音卷着舌头说的就是这一句话。
“以后我们分手就说这么一句话吧。”热恋中的司念对着秦远之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的这一句话话我当没有听到啊。”秦远之笑着说道，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只是想不到，多年后，说的是秦远之。
也想不到彼此关系竟然由这句话结束。
司念的手放开秦远之。此时萧于景和欧睿杨走到包厢。看到还在流泪的司念，尴尬的站着。
“你们送司念回家吧。我先走了。”秦远之略显烦躁的拉拉衣领扣子，离开包厢。
第十章
向来优雅斯文的绅士秦远之，这时烦躁郁闷极了。
看着萧于景和欧睿杨吃惊的眼神，司念哀怨的眼神，他忍受不了此时压抑的气氛。
他独自一人离开包厢，走出饭店呼吸自由的空气。
司念不顾她的自尊和矜持，不顾萧于景和欧睿杨同情的眼光，放声大哭。
秦远之没有开车，他迈着他的长腿不停的往前走。
夏天夜晚的温度很高，没多久秦远之的身上开始冒汗。
秦远之更是烦躁，他略显粗鲁的拉开衣领，走进一间超市。
清凉的冷气稍稍平静秦远之的心情。
他走到烟酒区，看到琳琅满目的烟堆在那里，不知道该买那一种烟。
他的烟都是从外国带回来，国内的牌子一点都不熟悉。
他随手拿起一包烟离开烟酒区。
走到付款处，他看到钟诗雅自己两手都拿着两大袋的东西，艰难的往前走着。
秦远之很快的走到超市门口，走到离钟诗雅的不远处，喊了一声，“诗雅。”
周末的晚上时分，车水马龙。
秦远之觉得，钟诗雅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时，钟诗雅却是慢慢的转过头。
秦远之看着钟诗雅慢慢转身，他觉得他们真的，冥冥中有一根线拉着系在他们身上。
秦远之快步走到钟诗雅的面前，低沉淳厚的声音在钟诗雅的头上响起，“刚刚买完东西？”
“是的，秦总。”钟诗雅低声说道。
她手里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她的小胳膊怕是快要受不了！
秦远之看着她满脸是汗的脸，立马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他继续说道，“回家吗？”
“是的。秦总一个人吗？”钟诗雅感激的说道。同时她觉得很奇怪，秦远之为何在这里出现。
“恩，刚去超市买了一包烟。”秦远之苦笑着说道。
钟诗雅知道，秦远之平时很少抽烟。他们彼此接触过好几次，他的身上永远只有清淡的古龙水味道，仿佛那些令人讨厌的烟酒味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现在的天气很闷热，我们走吧。”钟诗雅早已是满身是汗。
秦远之点点头。
他们在路边准备打的离开，可是过了十五分钟，没有一辆的士停在他们身前。
“要不我们先去江边坐一下吧。”秦远之看着钟诗雅白皙的脸上都是点点的汗珠，指着不远处的江边忍不住说道。
钟诗雅点头随着他走。他们一前一后的来到一个石凳下。
江边的昏黄的灯光照在参天的大树身上，石凳下树影斑驳。微风一吹，一片清凉。
这时，秦远之的铃声响起，他拿出来手机一看，是萧于景。
他立刻把电话挂掉，顺手拿出那包烟出来。
秦远之想起身旁的钟诗雅，无奈的把烟塞回裤袋里。
“秦总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吧？我不介意您抽烟。”钟诗雅把脸上的汗擦干后，转头对着秦远之说。
钟诗雅并不反对身边的人抽烟。她知道，很多男人遇到不如意的时候，会点着一根烟。
“秦总，您可以给我一根吗？”钟诗雅继续说道。
秦远之挑挑眉毛，他觉得像钟诗雅那么单纯的女孩子是不会抽烟的。可他没说什么，把烟递给钟诗雅，金属火机冒着淡淡蓝色的火，轻轻的点着烟。
一股烟草味围绕在他们身上。
“女孩子还是不要抽那么呛的烟，里面尼古丁含量很高。女孩子还是抽CAPRI这一类好，没那么大的伤害。”秦远之慢慢的说出。
“我不会抽烟。只是现在有点触景伤情而已。”钟诗雅纤细的手指拿着烟，手指的上空冒着点点的光。
仿佛萤火虫一般。
“那你为什么要点烟？”秦远之说完后，便深深的吸了一口。
“以前我喜欢那个人，他遇到不开心的事情老是背着我抽烟。他很怕我发现他抽烟。可他不知道，其实我很想陪着他抽烟。”钟诗雅的食指轻轻的点一下烟，烟灰随即落地。风一吹，不知飘往何处。
秦远之透过昏黄的灯光，看到钟诗雅的手指优雅的夹着烟，那动作，仿佛是与生俱来。
也许将来有一天，她拿着烟身纤细修长的CAPRI，放到嘴边，动作肯定很好看。
“很多女人不喜欢她的另一半抽烟。”良久秦远之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恩。不过我的哥哥曾经对我说过，很多男人是不如意才会是真正想抽一根烟解闷吧。”钟诗雅看着远处渔灯的船只说道。
秦远之此时转过头，觉得这时的钟诗雅仿佛不像是一个22岁的女孩，年纪尚轻，却是经历无数。
她有的时候象是个刚刚从温室走出来单纯的女孩，有的时候象是个拥有无数经历的沧桑女子。
“那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连抽烟你都那么的理解他。”秦远之觉得，他很嫉妒那个，她想陪着他抽烟的男人。
“可惜他已经不在好久了。”钟诗雅很镇定的说道。其实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对着一个人，如此镇静的说起韩梓轩离开的事情。
“对不起。”秦远之低声说道。
“过去很久了。只是我觉得我连看着他抽烟的机会都没有，感到很可惜。”钟诗雅亦是低低的说道。
钟诗雅闻着剩下不多，淡淡的烟草味想起以前，韩梓轩背着她，一个人在花园那里抽烟。
韩梓轩紧紧的皱起眉头，一口又一口的抽。烟雾弥漫在他的身边。第一次，钟诗雅看不清他的样子。
此时，船笛鸣起。同时惊醒沉醉过去的钟诗雅。
“晚了，回去吧。”秦远之吸完最后一口烟，幽幽的说道。
“恩。”钟诗雅轻声应和，她手里的烟早已烧尽，留下一地的烟灰。
萧于景和欧睿杨把情绪低落的司念送回家去。
接着他们再次打电话给秦远之，此时的秦远之刚刚把钟诗雅送回家去。
秦远之觉得，钟诗雅像个迷。
“我是秦远之。”这时，秦远之早已没有几个小时的烦躁，他又变回冷静的秦远之。
“出来吧，我们把司念送回家了。”萧于景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