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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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勇策马扬鞭,沧桑的背影在利箭般凛冽的风雪中一骑绝尘……凤夙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让吴勇牵制楮弘斐,她存了几分私心,当年凤国被孙驰、吴勇派兵所灭,斩杀无数凤国人,这份恨,她永世难忘。
此乃一箭双雕之计,当吴勇和楮弘斐正在酣战难分输赢之时,凤夙手持长弓,利箭直直没入吴勇和楮弘斐的胸口。
箭头含有剧毒,吴勇当即毙命,楮弘斐尚有呼吸。
“潇儿,还犹豫什么,速速斩了贼子首级。”
“父皇——”
一道是凤夙的无情声,一道是楮墨的嘶吼声,但燕箫刀光剑影间,长剑上还滴着血,手里却提了一个人头,那分明是楚国皇帝楮弘斐。
楚军见楚皇已死,纷纷惧怕不已,而燕箫把手中人头扔在地上,声音清洌:“楚国欺我燕国至此,区区一个楚皇难解我等心头之恨,众将士,随我杀!”
那一战,血染沁阳,尸横遍野。
那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史称:沁阳之变!
也就是那一天,楮墨坐在军车上隔着千军万马,隔着尸横遍野,冷冷的看着凤夙,而凤夙却是低眸浅笑,抬手将发丝捋到耳后。
此战,痛快!
楚军因为楮弘斐驾崩,仓促收兵。同年隆冬,燕皇大悦,开始对燕箫委以重任,而楮墨亦在楮弘斐下葬后,正式登基称帝!
如今仇人相见,还真是……眼红啊!
对峙,皇帝狠辣
大祠堂陈列着楚国历代先皇后妃,这样的场合原本庄重无比,但现如今因为光线黑暗,气氛沉滞,增添了几分阴森可怖之气。爱咣玒児
凤夙手腕此刻还被楮墨紧紧的钳制在手,那样的力道足以窥探出他的怒气有多深。
楮墨当然恨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庆幸的是她现如今是阿七,可不是燕箫恩师顾红妆。
“皇上,奴婢不懂您在说什么。”凤夙垂首姿态顺从,但无谓中却隐带锋芒,之所以锋芒流溢,是因为楮墨眼神中恨意难消。
真的就那么恨吗?哼,可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想当年,她作为军师陪同燕箫前往沁阳,沿途路经边塞城镇见到不少女子身无寸缕的躺在路边,衣衫破碎。有些是被常常滋扰生事的楚国士兵侮辱后自尽,有些则是不堪受辱,自尽气绝身亡。
燕国士兵看着躺在路边的女子,一个个气的脸色涨红,怒不可遏。
“入殓下葬!”月色下,燕箫的双眸里闪烁出幽暗寒光,那双眸子阴沉冷戾,冷得让人害怕。
那一夜,她纵观天象,得以窥探天机,楚国国君楮弘斐气数已尽,会有新主取而代之。所以,纵使她不设计杀害楮弘斐,楮弘斐也会命丧吴勇之手,但燕箫初次领军作战,若想在将士中树立威信,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风头盖过燕清欢,唯有借吴勇蛮力顺势斩杀楮弘斐。
奈何,枉她自诩老谋深算,能够窥探他人命数,到头来却窥探不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劫难,害得自己活死人重生也就算了,竟然连绿芜也命丧池塘,当真是笑谈一桩。
无妨,她既已入世,谁欠了她和绿芜的,她绝对会设法一一讨还回来。她的命魂,绿芜的仇,亡国之痛,她定然不会再为了可笑的师生情,一味犹豫姑息沉默。
她是凤夙,姑且不说前世如何隐姓埋名,忍辱偷生,这一世既然重新来过,宁她负天下人,绝不叫天下人负她!
“装傻?”楮墨面无表情的盯着凤夙看,她低着头,无法看清楚这一刻她是什么神色,只能依稀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她在害怕?
呵呵……顾红妆竟然还会害怕,那个蛇蝎女……楮墨眼神骤紧,手劲加大,只听“咔嚓”一道惊悚声起,凤夙左手骨头竟生生脱臼。
寻常男女遭遇此等剧痛,只怕早已惊痛出声,但凤夙没有,那只脱臼的右手好像不是她的一般,她甚至眼波未动分毫,漆黑的双眸在黑暗里准确无误的与楮墨对视:“皇上,奴婢来自民间,对顾红妆略有所闻,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顾红妆好像早就已经死了,既是死人,试问奴婢又怎会是顾红妆?”
“好一张伶牙俐齿!”楮墨冷笑一凝,又是一声脆响,凤夙的左手再一次瞬间脱臼。
狠,楮墨你真狠!
奇才,乱世孤女
顾红妆,燕国太子燕箫恩师,有才之人不问出处,天下人皆知漠北有女顾红妆,父母双亡,孤儿之身却天纵奇才。爱咣玒児
此女文武双全,擅长使用长枪,深谙用兵之道及心术,更有人传言顾红妆可夜观天象,洞察先机。
楮墨和顾红妆之间的恩怨是从“沁阳之变”开始,后来他登基为帝,楚国休养生息两年之久,朝中有老将荀良,手握重兵,明着对楮墨很恭敬,背地里却言行不敬。楮墨感受到了威胁,愈发看到了威胁下隐藏的国之隐患。
楮墨担心一味放任荀良势力坐大,只怕时机成熟,荀良便会生出弑君篡位之心。
楮弘斐当年在沁阳被燕箫斩杀,一直是楚国武将心中难以言明的剜心之痛。荀良自视甚大,两年来一直勤于练兵,觉得时机已到,便向楮墨请缨出兵燕国,只为一雪前耻,为先皇报仇雪恨。
楮墨有自己的打算,假意对荀良赞赏有加,私底下却安排亲信混入荀良身边,不管此战输赢如何,荀良都不可能会活着回到楚国。
那一战,燕箫一方面阻止荀良进攻燕国,另一方面顾红妆跟燕箫里应外合,笼络荀良得力部将罗文,师生俩默契十足,如此礼遇罗文,并许以重诺,假意嘘寒问暖,如此一来,罗文竟真的弃楚从燕,而楚军十万人因为罗文告密死伤大半,不待楮墨发怒降罪,荀良气急攻心,大病一场,回楚国路经青岩山的时候被楮墨亲信下毒害死。
没有人会想到荀良之死是楮墨一手安排的,楚国将士把所有的怨愤悉数回馈给了燕箫和他的恩师顾红妆。
此刻顾红妆就站在他的面前,身姿消瘦,因为身处黑暗里,所以黑发和夜色混为一体,双手脱臼的她眉目不动,只是头微微侧着斜睨他,深沉的眼眸里有暗光浮动。
这样的容颜和气度,遇事临危不乱,不是顾红妆,还能是谁?
“皇上,顾红妆已死,纵使没死,前些时候她自挖双眸给燕国太子妃白芷,若我是她,我现如今双眸完好,又该作何解释?”
楮墨微愣,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目光灰暗,冷冷笑道:“你若不是顾红妆,那你又该是谁?”
闻言,凤夙一时敛眸无声。
“长袖坊舞姬?”楮墨低低的笑,但眸光却极为冰冷:“朕查过了,半个月前长袖坊头牌舞姬身染重病无法进宫,就在坊主一筹莫展之际,你加入了长袖坊,顶替头牌舞姬进宫献舞。这般巧合,是真的无心插柳,还是别有用心?”楮墨黑发散披,懒懒说完这句话,似乎很累一般,靠在了椅背上。
闻言,凤夙不见惊慌,反而露出浅浅的笑意,“此番趁机接近皇上,凤夙的确是别有用心。”
楮墨原本在笑,听到她的话,笑容瞬间僵滞,锐利的双眸震惊的盯着她,“你说你叫什么?”
交易,称霸天下
数百只宫灯点缀在大祠堂内殿,薄纱起起落落间,楮墨忽然掀起面前碍眼的纱幔,直直的盯着薄纱后的女子。爱咣玒児
楮墨虽然面无表情,但握着轮椅的手指却泛着青白色。
十四岁那年,他身为质子被送往凤国,虽被凤皇软禁在别院两年之久,却始终未曾见过凤夙。
后来他回到楚国,而凤国被燕国所灭,听说燕军破宫那夜,凤晔、姜姬和爱女凤夙三人葬身火海,殉国身亡。
凤晔孩子虽不多,但也不少,楮墨之所以对凤夙记忆犹新,是因为众多皇子皇女中,凤晔极为偏爱凤夙,要不然也不会在殉国之夜独独带着爱妻姜姬和爱女凤夙殉国了。
已死之人,如今却告知她乃凤夙,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凤夙了!
凤夙神情平静:“我乃凤国七公主,亡国祸乱中逃过一劫,化名阿七流落民间,后来为了生计女扮男装随商队出入漠北,却被流寇围杀堵截,有幸被无欢大师所救,好在只是容貌被毁,性命无忧,这才得以苟延残喘独留于世。”
楮墨冷冷的看着凤夙:“亡国公主?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话吗?”
“皇上该不会还认为我是顾红妆吧?”凤夙浅浅一笑:“皇上若不相信,可以前往燕国东宫,至于我是不是顾红妆,细查便知。”
楮墨意味不明的看了凤夙一眼,滑动轮椅在梨花木圆桌旁坐下,动手倒了一杯茶,举到唇边,却没了喝茶的兴致,于是放下茶杯,静默片刻,似笑非笑:“你可知凤夙两个字对燕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如今说与我听,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知给燕国国君惹来杀身之祸吗?”
凤夙低笑:“皇上若是这种人,我刚才又何需言明我的身份?此番入宫,皇上就不好奇我是所为何来吗?”
楮墨挑眉:“哦?所为何来?”
“天香豆蔻。”
楮墨微愣,眸光益发显得深沉,嘴角笑纹缓缓荡漾开来:“你要天香豆蔻做什么?”
凤夙静静的看着他:“燕国太子前不久前往漠北寻找菩提寺,此事想必皇上也该有所耳闻才对。”
楮墨眼神微眯:“倒是有此一说。”
凤夙冷笑道:“顾红妆没死,燕箫在她断气之前,给她服食了一颗天香豆蔻。他需要找到另一颗天香豆蔻才能救活顾红妆。每一个能够找到菩提寺的人,无欢便会允诺对方一个愿望,这次也不例外,我是燕箫的圆梦人,理应前往楚国,帮他拿到天香豆蔻。”
楮墨震惊皱眉,言语讥诮:“天香豆蔻三十年结一次果,每次只有那么一颗,实属罕见良药。朕倾尽三年心力,也才只得到一颗而已。你觉得朕会把天香豆蔻拱手让人吗?”
“我若得天香豆蔻,届时便可取得燕箫信任,于你于我只会有利无弊。”
楮墨闻言,饶有兴致:“何为利?何为弊?”
凤夙淡雅开口:“我亡燕有望,而你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一颗天香豆蔻换取天下大业,买卖是亏是盈,浅而易见!
续命,秋后算账
前有顾红妆征战沙场、运筹帷幄,现有凤夙心怀复国之念;香炉内檀香袅袅升起,楚国历代先皇灵位整齐的排列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爱咣玒児
楮墨冷冽的眸光宛如浓墨泼洒,“就凭你?”
凤夙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花:“我一个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怎么能够撼动燕国江山半分,但皇上如果愿意跟我结盟合作的话,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楮墨闻言,低低的笑了,一双黑眸映着火光,摇曳濯濯,“帮你复国,然后你再反过来跟我争天下?你倒是敢想。”
凤夙淡淡的看着他:“我只盼大仇得报可以告慰双亲,这天下看似尽在手中,却需要花费心血去治理,如此一来太过劳累,还不如心事落定,小隐于民,岂不快哉?”
“若你有本事亡了燕国,当真甘心把江山拱手让人吗?”楮墨声似醇酒,涓涓潺潺。
凤夙眸中光华流动,似笑非笑道:“金銮殿看似金碧辉煌,一把龙椅高高在上,却遮掩不了龙椅后的千疮百孔。历代江山轮流坐,改朝换代间看似鸿图梦霸业成,但到最后却只余一人独看山河寂冷,如此说来,这样的江山不要也罢!”
楮墨泛白的薄唇抿的紧紧的,好一句历代江山轮流坐!
这句话虽然是实话,但却是帝王者的大忌。虽说高处不胜寒,但又有谁不想名垂青史,一统天下?
一缕缕灰白烟雾缓缓散开,气氛诡秘中带着些许尖锐之气。
楮墨看着凤夙,唇角分明在笑,但那样的笑容很冷,透着凛冽透骨的寒凉,他淡淡开口:“你若成功还好,如果失败,岂非浪费了朕的天香豆蔻?”
“如果失败,我愿意守着天香豆蔻坐等六十年,三十年坐等它开花,三十年坐等它结果。”凤夙浅笑,看来楮墨虽然表面无动于衷,实则早就心动了。
“六十年?”楮墨笑笑,双眸好像被淬了毒药,声音浓郁阴沉:“你以为朕还能活多少年?”
凤夙双眸瞬间有了破釜沉舟的锐气:“能够摆出七星阵的人,又怎会是短命鬼?”
坛子里盛放着九只人彘,怨气冲天,陈列方位应属七星阵,而且这些女子都是子时出生。
凤夙看到人彘的时候很震惊,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这九位少女,而是因为楮墨阳寿早已在多年前用尽,摆下七星阵无疑是为了继续存活下去。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七星阵需要十位人彘,如今还差一位。
楮墨身体微僵,手指紧紧的抠着轮椅扶手,因为太过用力所以泛着冷白色,声音像是从沙砾中滚过一般,冷声道:“你会看阵?”
“略懂。”
略懂?面前的亡国公主深不可测!身份神秘,就连身体也……
楮墨看着她,唇角讥嘲勾起,“公主倒是谦虚,夜间红池引诱我,那时候的你风情万种,与如今可是相差甚远。”楮墨笑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