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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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没注意到,李恪倒是注意了,微微皱眉,这妖女还在这兴风作浪呢?
“云妃也在?”燕箫声音如常,但如此主动询问,难免引来在场所有人心思诧异。
凤夙浅声开口:“适才娘娘有事垂询,这才逗留在此。”
“哦?什么事?”燕箫问的无心。
在凤夙开口前,白芷含笑打岔道:“女人家说话,殿下并不见得就爱听。”燕箫薄唇微勾,并未多说,而是问道:“听说,余妃和董妃之事有眉目了?”
白芷启唇道:“余妃和董妃均查明,两人都是中了守宫精~液之毒,所以才会尸骨无存。”
燕箫眸光暗沉,荡漾出潋滟夏色:“李恪说,你一大早在沉香榭搜查到了两只大守宫?”
“臣妾有罪。”白芷忽然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燕箫这次并未扶她:“这话从何说起?”
“殿下以前有令,东宫内眷不得擅闯沉香榭,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因,臣妾绝不会违背殿下命令,擅闯沉香榭……”
“若你一人,倒还好罚,这么多人,又该如何罚?”燕箫这话是对白芷说的,但目光却望着凤夙,笑容渐消,眸眼深深。
凤夙微微别开眼,宁妃和梅妃已经好奇的往她这边看了。
他……可是故意的?
耳边传来白芷的声音:“……待此事落定,臣妾愿代姐妹们受过。”
有少许沉寂,然后燕箫说道:“你且先起来,沉香榭里发现守宫的踪迹,并不能说明什么?若有人想要嫁祸夫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芷皱眉:“殿下,既然在沉香榭里搜查到守宫的存在,那么不管此事是不是太傅做的,至少也该当面对峙,若真不是她做的,大家当面把话说清,也只当还了她的清白。”
“夫子双眸不能视物,现如今就算想要害人,只怕也是有心无力。”燕箫说着,目光落在凤夙身上,眼神深幽,分明是在压抑着什么,他问:“云妃,你怎么看?”
东宫太子竟然在问云妃对此事怎么看?
他们有没有听错?太子不是一直都不待见云妃吗?怎么如今……
宁妃眉头紧皱,脸色难看的瞪着凤夙,而白芷呢?白芷敛下双眸,眸光暗沉的同时,一时无色。
“一切但凭殿下做主。”凤夙看着燕箫,微微眯眼。
她看出来了,他果真是故意的。
燕箫见了,深沉的眉眼间似乎浮起了点点笑意,但却一闪而过,在他转身面向众人时,转瞬消失无踪。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走一趟吧!”
沿途,风景如画,碧荷摇曳。
“快看,荷花开了。”是宁妃的惊喜声。
“殿下——”
“殿下——”
没有人想到,双手背后缓步慢行的燕箫,在看到入夏第一支新荷时,蓦然飞身至池塘,足尖轻点荷叶,身姿翩翩,宛如惊鸿掠过,只眨眼间功夫,池塘中早已没有荷花的踪影,只因那支荷花早已被他采摘到手……
对峙,夫子受惊
入夏第一支新荷,燕箫不该采。爱夹答列
那样惊艳绝伦的轻功虽说惊为天人,但却终究牵动了肺腑秽气,手持荷花刚一落地,就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不已。
剧烈的咳嗽声,汇变成线,一点点的拉扯着众人的心绪,为之提心吊胆。
“殿下……”白芷上前,欲行拍抚时,被燕箫抬手制止。挥袖间,白芷甚至能够闻到淡淡荷花香,带来醉人的香,蚀骨的痛。
这花……是送给谁的榛?
不止太子妃有这样的疑惑,在场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念头,宫妃无不希望拥有荷花,太子亲自采摘,新荷相送,这该是多大的殊荣?
凤夙站在人群里,眸光沉沉的看着燕箫,不期然想起那日,他也跟今日一样,亲自飞身采莲,然后手持莲花,涉水而来。
“夫子……”少年将莲花送到她面前,脸上有着可疑的红也。
她含笑接过莲花,凑到鼻端闻了闻,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不愧是第一支新荷,倒是清新雅致的很。”
少年听她这么说,似是很欢喜,“夫子若是喜欢,以后每到入夏,池塘第一支新荷,学生定当采来送给夫子。”
她当时听了,失笑不已,“傻瓜……”
没有人敢在燕箫面前,说出“傻瓜”二字,除了凤夙。终究是与众不同的,别人说燕箫是“傻瓜”,铁定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但凤夙叫燕箫“傻瓜”,燕箫的心里只会有无尽的欢喜,那样的喜悦,可以充盈他的眼角眉梢,然后在眉宇间刻画成如仙俊逸。
如今,武宁跟多年前的燕箫一样,心里多少有些欢喜,适才她刚说完池塘有新荷,燕箫就飞身采荷,可见将她的话上了心,所以这荷花十有八~九是采来送她的。
“殿下……”武宁莲莲碎步,妩媚娇语,最终在燕箫平淡如初的话语里宣布阵亡,神情瞬间变得羞愤起来。
“李恪,把荷花给夫子送去。”
“是。”李恪美滋滋的接过莲花,看那美样,似乎荷花是燕箫采来送给他的。
李恪走了几步,就被燕箫重新唤住:“慢着,请夫子前往正殿,就说有事相询。”
“是。1”
燕箫此话一出,众人表情各异。
白芷心弦重重落下,果真是给那个人的。
武宁咬着红唇,绞着手帕,低眸间自是不服气极了。
秋寒月垂眸,扬起手帕举到鼻前,微不可闻的清了清嗓子,看那模样倒是深不可测的很。
如果可以呼吸的话,凤夙此刻理应松一口气,所幸那新荷不是采来送她的,成为后妃眼中钉,今后日子只会过的越加不顺。有好日子过,没人希望无事添堵。
待李恪远去,燕箫看了众人一眼,“走吧!”
眸光淡淡的落在凤夙的身上,她倒是姿态闲雅,双手背后,宛如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将脸别到一旁,似乎对适才的插曲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燕箫沉寂走路,眸光倏然暗沉无色,眉宇间的探究转瞬消散无影,心情不比身后众人轻松到哪里去。
合欢殿,终究还是来了。
主殿之内,有一女静立其中,只看背影,便有一股脱尘之姿,那样的背影,不是顾红妆,还能是谁。
白芷越走近,手帕就攥的越紧,挖眼之痛,挖眼之痛……她怎能不恨?
燕箫胆敢违抗圣命,包庇顾红妆逃过死劫,以假乱真。
如今顾红妆活着,燕箫非但没有藏着掖着,甚至光明正大的任由她出入合欢殿,将她公诸于众,他为了一个女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任由别人攥着他的把柄,难道在他心目中,偌大一个天下,偌大一个东宫,远不及一个顾红妆吗?
顾红妆还活着。有关于这个消息,他任由东宫众人议论,但却不加以阻止和解释。好像顾红妆原本就应该活着。
那一刻,他可曾记得,究竟是谁挖了她的双眼,但他护着顾红妆的时候,可有想过饱受冤屈的她?
虽说他近来和父亲不合,父亲谋反在即,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他之间欢情恩爱,又岂止一日那么短?
她一直以为,燕箫对她终究是有情的,也许那样的情远不及顾红妆,但总该存有那么一丝真情。
但是现如今,她看到了顾红妆,慢慢转身,双眸缠绕白纱布,如果忽略纱布下空洞洞的双眸,白芷依然会由衷的觉得顾红妆很美,真的很美。
但她不能不忽视顾红妆的双眸,只因此刻她正用顾红妆的眼睛,观看着顾红妆这个人。
这一幕,何其讽刺?(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明明是白日,白芷却觉得光线昏暗,寒气穿透衣衫,钻入她的身体里,以致于全身发凉,手指冰麻。
“箫儿……”那一瞬,顾红妆转身,手中的荷花入了众人的目,瞬间刺痛的何止一个白芷?
一支荷花,引来无数仇恨,这位“夫子”要倒霉了。
凤夙微微皱眉,燕箫不会不明白这层利害关系,他明白,但却依然执着相送……此举太过蹊跷了。
“夫子……”燕箫迈步上前。
顾红妆微微含笑,靠在了燕箫的肩上,“李恪适才说,你有事相询?有什么事不能在内殿说吗?”
顾红妆说着,似是觉察到了异常,很快就迟疑开口道:“似乎来了很多人?”
凤夙眸色深幽,沉沉的看着顾红妆。
箫儿?叫的倒真亲热,如果凤夙本人不是顾红妆的话,她只怕会跟所有人一样都着了这女人的道儿。
这个冒牌货能不能再无耻一些,能不能再往“顾红妆”头上多泼几盆脏水,顾红妆本人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靠在燕箫这个白眼狼的肩上吗?
燕箫眉目温和:“余妃、董妃遇害,夫子可知?”
“听说过。”顾红妆愣了愣。
燕箫压低声音道:“二妃悉数中了守宫精~液之毒。今日一大早,太子妃在沉香榭里发现了两只大守宫。”
顾红妆皱了眉:“我明白了,太子妃怀疑是我做的?”
这次不待燕箫说话,白芷就开口说道:“太傅,例行一问,若不是你做的,就算我是非不辨,自有殿下为你做主,还你清白。”
听到白芷的声音,顾红妆似是笑了笑:“我如今眼睛俱瞎,那沉香榭,我如何去得?”“太傅去不得,自有人会代太傅前去。”
“……你可有证据?”顾红妆声音冷了几分。
白芷笑道:“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太傅无需动怒。守宫是在沉香榭发现的,试问偌大一个东宫,为何在其他宫中都没有找到守宫的踪迹,偏生在沉香榭里找到了,这又该如何解释?”
“栽赃陷害之事,在深宫里娘娘难道见得还少吗?”说着,顾红妆紧抓燕箫手臂:“箫儿,此事我确实不知情,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夫子,我自是信你的。”燕箫笑容温温,但如果细看的话,他的眼睛里是没有丝毫笑意的。
白芷正色道:“殿下,守宫在沉香榭里被发现,太傅理应给一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燕箫问白芷。
“比如……”
一直不说话的凤夙忽然打断了白芷的话:“比如,守宫为何会独独现身沉香榭?若是有人陷害,那人会是谁?那个人为什么要陷害太傅?”凤夙说这话的时候,一步步逼近顾红妆,而顾红妆在这样的声音里,先是一僵,随即往燕箫怀里缩去,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着。
凤夙正好遮挡了众人看向燕箫和顾红妆的神情,所以那一刻,凤夙看的清楚,燕箫看向怀里的顾红妆,脸色亦是寒冷到了极致。
想必,他也想知道怀里的女子是谁吧?
凤夙似是这才发现了顾红妆的异常,惊呼道:“太傅脸色怎这么白?身体不舒服吗?”
“夫子,你怎么了?”适时响起的是燕箫略显紧张的声音。
“箫儿,我……”顾红妆呼吸急促,是个聪明的女人,受惊道:“她……她是谁?”
凤夙直起身,扬唇低低的笑。这女人可真会演戏啊。
燕箫嘴角轻扯:“她是我新纳的云妃,漠北菩提寺阿七。”
“你何时纳的妃子?”声音竟隐隐有些微怒。
“此事说来话长,我改天再同你说。”
白芷站在一旁,切入正题,哼笑道:“殿下,云妃说的在理,如果太傅要力证清白,势必还请找出元凶才好,要不然不足以服众。”
“箫儿……”顾红妆求助燕箫。
燕箫无奈道:“如此这般,我确实不便出手。夫子放心,我让天佑一旁协助于你,有天佑在,相信很快就能查出事情真相,还夫子清白。”
顾红妆脸色不太好,良久后,方才道:“如此正合我意。”
婆娘,邪恶鬼儿
燕国帝都入了夏,太阳虽不毒,但却闷热无比。1
光天化日,苏三娘没办法在太阳下行走,但可以在凉室内休憩喝茶。
只是这口茶,注定没办法喝下去,只因苏三娘直接把茶喷了出来。
苏三娘喷茶前,正在和阿筠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近乎敷衍,直到房间内缓缓现身一位蓝衣女子,丝带飞扬,一头漆黑浓密的长发仿佛被施予了灵性,在半空中缓慢漂浮着。
此女,苏三娘并不认识,但很显然,又是一个凡尘异类榛。
苏三娘不认识,并不代表阿筠不认识。
阿筠原本正在啃手指头解馋,适才他一连吃了三碗面糊糊,刘嬷嬷吓坏了,直接把碗从阿筠手中夺走,那小子倒好,急着去抢,恶劣到了极致,抢不到,直接把他的十只爪子全部伸到了碗里,在里面使劲搅了搅。
刘嬷嬷当时差点哭出来,叫了好几声“小祖宗”也无济于事医。
阿筠伸出湿漉漉的手指,当着刘嬷嬷的面,耀武扬威的将一根根小指头伸到嘴里,使劲的吸了吸,那小摸样自是享受的很。
吸吸就算了,这小子好像吃琼浆玉露一般,活脱脱饿死鬼投胎,没出息的舔着小胖手指,然后满足的“咯咯”直笑。
那笑声从一个稚子口中发出来,确实诡异,刘嬷嬷还不曾见阿筠说过话,如今听到笑声,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筠,然后摇头失笑,大概觉得自己听错了。
门窗开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