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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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够向他求救,又何尝不是因为信任于他?
沉寂声中,凤夙顶着惊人的大肚子,走到桌案前坐下,原本想倒茶,略显吃力。
“我来。”楮墨见了,手执茶壶替她倒了一杯茶。
凤夙也不推辞,端起茶杯,她是不可能闻到什么茶香味的,但普洱绝品,汤有色,茶叶淡薄,自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茶好像不是我的。”凤夙有些后知后觉,挑眉看着楮墨。
楮墨话音很淡:“前不久,我带来的,普洱泡到第四趟,方才最出彩。”
“是不是袅袅茶香尽在室内漂浮?”
楮墨倒是很赞同凤夙的话,但忽然想起她闻不到任何味道,这话多是耍脾气多一些,不由笑了笑,这般孩子心性,倒是……
楮墨嘴角笑容微微收敛,倒是跟记忆中一位小女娃甚是相像。
茶桌上,凤夙品了一口茶,缓缓咽下,问楮墨:“这茶什么味道?”
楮墨微愣,随即开口说道:“苦多,涩多,酸多。”
凤夙很久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叹息道:“倒是跟我很相像。1”
“你和这茶一样?”
凤夙淡淡的说道:“看着大同小异,却有着天壤之别。我的人生也是苦多、涩多、酸多,但若是谁欠了我,我必一件件拿回来。”
“若是拿不回来呢?”楮墨闲适轻问。
“那就搅得他人不得安生。”
楮墨摇头:“果真是鬼女在世。”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更厉害的鬼女。”凤夙声音很轻。
楮墨眉头一皱:“这草堂有你一位鬼女就已经风云变色了,还敢来第二个吗?”
凤夙喝了一口茶,正了正色,似乎心有决断,“如果我说现如今草堂里还有一位异类,你相信吗?”
“异类?”楮墨打量了一眼凤夙,扯了扯唇角:“跟你一样,人不人鬼不鬼?”
凤夙闻言,但笑不语。
“你笑什么?”楮墨察言观色,觉察到了不寻常。
想了想,凤夙开口说道:“当年你在凤国初为人质,被囚两年之久,一直身居草堂之内,难道从来都不知草堂有一湖,里面住着一位鲛人吗?”
当年,楮墨也同她现如今一样被囚禁在这草堂之内,她每次来见他,他都坐在湖水畔看书。
时间长了,那里倒成了他们私下见面的场合。
那时候,只觉得无名湖景色很美,倒是读书,偶尔躺在草地上休憩的好地方,若不是现如今她能看到鬼魂异类,她又怎知,无名湖别有洞天,在这偌大的湖水里竟然还栖身着一名鲛人少女?
“湖水我知道,但鲛人……”楮墨神色大变,见凤夙神色凛然,心知她是不可能开玩笑,不由呢喃出口:“怎么可能?”
楮墨最讲究凡事泰然处之,不动声色,但这时候却有些不淡定了,重重的放下杯子,盯着凤夙看了好一会儿:“你休想框我。”
凤夙闻言,只是淡淡的喝着茶,“看来活死人有活死人的好处,比如说这普洱茶,虽然我品不出它的味道,但无味才是茶中极品。”
楮墨没有心情听她长篇大论,打断她的话,追问道:“你刚才说鲛人,那鲛人……”
凤夙似是沉陷在自己品茗的天地里,端详着手中的白玉茶杯,淡淡的说道:“皇上,其实乱世枭雄就跟这茶水一样,时常在桌案上像小丑一样乱蹦乱跳的人,其实大都难成气候,真正成气候的人,往往懂得避其锋芒,隐身暗处,谋定而动。不动则已,一旦动,必起杀招。”
楮墨开始鼓掌了:“七公主,你说的可真好,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鲛人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控制着双手力道,他现在绝对想掐死眼前这位亡国七公主,当然如果他能掐死她的话。
凤夙低眸,似是笑了笑,“我只看到那鲛人似乎对你情有独钟,几天前雷雨夜,我见过那鲛人少女一次,她远远的站在草堂之外,当时你我俱在她的视野之内,若不是看我,那必定是在看你。”
楮墨滑着轮椅,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不远处的湖泊,皱了眉:“莫要瞎说,儿时倒是听说过鲛人,但却从未见过,今日若不是听你提起,我几乎忘了天地间还有鲛人的存在。”
书中曾记载:“鲛人,水中精灵者,极美,其心善,万恶不侵,千年难遇。”
凤夙问道:“你确定不认识她?”
“不认识。”楮墨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漫不经心的笑笑,凤夙看着楮墨,一时没说话。
楮墨是帝王之身,但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即便有帝王龙气护体,但对鬼魂来说,也只是难以近身罢了,比起阳寿犹在的帝王,龙气削弱了不少。
凤夙沉吟片刻,方道:“我会算命,你可知?”
“……”楮墨看着凤夙,她说的倒是谦虚。算命?岂止是算命那么简单,她既然来自漠北,又怎会没有得到活佛真传?
凤夙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自从见到那鲛人之后,我夜不能寐,忽然得知自己还有一位新邻居,难免感到忧心忡忡,所以这几日闲来无事便占了几卦,卦象竟然跟你有关。”
楮墨迟疑开口:“跟我有何关系?”“卦象显示,那位鲛人少女似乎是你命中贵人。”
“胡言乱语。”楮墨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完全将凤夙的话当成了笑话。
他怎么会和鲛人扯上了关系?
那个湖……楮墨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形一僵,握着轮椅把手,修长的手背上青筋暴露,难道……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凤夙见了,神色这才认真起来。显然,楮墨似乎想起了什么过往事。
楮墨眉头微皱,疑惑同样笼罩着他的意识,良久后,他沉声道:“……我不确定。”
凤夙没有迫切追问,楮墨既然说不确定,就代表他或许真的和那鲛人少女之间有什么过往纠葛。
“有一年,我差点命丧黄泉。”沉默中,楮墨忽然开口,眼神暮霭。
“我知道。”要不然何至于摆出七星阵,以此来续命?那么变态恐怖的人彘七星阵,现如今想来都觉得反胃不已。
“当年,我在凤国为质,就在楚国来使准备接我回楚国的前几日,我在草堂险些丧命……”
凤夙在楮墨平静的叙述里身体蓦然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道:“出事地点是在湖水畔吗?”
“当时我正在看书,然后就有黑衣杀手从湖里窜出,将我拖入深湖之中,到了湖里面才发现有好几名杀手在湖水里等待多时,我想挣扎上岸,却被他们拽住手脚,动弹不得,于是我的身体只能一直往下沉,意识也开始陷入黑暗之中……”
“然后呢?”凤夙脸色微变,她从不知道他在凤国竟然曾经遭遇过这些。
“我以为此番怕是活不成了,谁曾想等我再次醒过来竟然在房间床榻之上,我没死,反而好好的活着,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但我的身体却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
“是谁告诉你,七星阵可以续命的?”
楮墨静静的看着凤夙:“我如果说,是有人在我梦中告诉我的,你信吗?”
凤夙抿唇,信,怎么不信?她是活死人,他都相信了,她为什么不信他呢?
良久之后,凤夙问:“你觉得,救你之人,会是那位鲛人少女吗?”
绾绾,生子在即(4000)
都说东宫沉香榭景色静美,宛如世外桃源之地,殊不知草堂更是别有洞天,因为一切浑然天成,尽管看起来阴森可怖,但却透着古朴圆润之气。1
楮墨善于煮茶,成大事者,倒是心思安定,煮茶动作不急不缓,手下动作美轮美奂,那茶壶好像在他手中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飞舞起来极其好看。
古树林中烟雾袅袅,时已黄昏,初夏时节,杂草丛生,凤夙右手手持书籍,左手撑着腰部,慢悠悠的在林中散步。
“毒蛇多在草丛中。”楮墨淡淡开口,隐隐夹杂着关切。
凤夙唇瓣难得向上弯了一下,说道:“岂不正好,若能一尸两命,还请皇上就地把我和孩子埋了。榻”
楮墨漫不经心道:“草堂乃洁净之地,怎堪你如此玷污?”
“……”这人,说话一定要这么毒辣吗?
楮墨好笑问道:“怒了?彬”
凤夙垂眸走了几步,眸光落在楮墨身上:“我在想,当年究竟是谁想要置你于死地。”
“你心知肚明,还问我做什么?”楮墨含笑的唇,终落在凤夙那双幽寂的眼里,化为看不到的霜雾。
凤夙皱眉:“难道你也觉得是白玉川吗?”
楮墨笑的温和,眼里却尽是阴寒:“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凤夙一时没说话,拔了一根杂草,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我儿时调皮,得知父皇下朝后会经过御花园,就躲在父皇必经之路,打算吓他一吓。”
“确实调皮。”楮墨知道凤夙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果然,凤夙似是陷在过往的回忆里,开口说道:“那天我并没有等到父皇,反而等到了白玉川,他不知我在那里,隐身假山后,对他的心腹仅仅说了两个字。”
@文@“哪两字?”楮墨问的无波,但眼眸却闪了一下。
@人@“溺毙。”从凤夙嘴里吐出无情的两个字来。
@书@静静地,楮墨绽开冷笑,却隐含嘲讽,宛若带刺寒冰:“此招高明,我双腿残疾,平时又喜欢前往无名湖读书,若是在湖水中溺毙,想必也不会追查到白玉川的身上,更何况,我身为楚国太子,一旦在凤国出事,楚国又焉能轻饶凤国。”
@屋@凤夙淡淡分析道:“那时候,白玉川已经跟燕国勾结在一切,将矛头对准了凤国。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死了,届时楚国和燕国都将凤国视为死敌……”顿了顿,凤夙神情一凛,忽然不说话了。
楮墨散漫出声:“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凤夙皱眉问楮墨:“楚国和燕国都对凤国开战的话,你觉得谁受益最大。”
“白玉川。”吴国距离凤国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但白玉川却一直蓄势待发,意图难测。
“看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职,完全满足不了他的权欲,白玉川想要的是这泱泱天下。”凤夙手指紧绞指间缠绕的杂草,将那草花生生扯散下来。1
“所幸我没死。”幸灾乐祸的话语,却没有丝毫幸灾乐祸的意味,反而尽显寒冽。
凤夙面无表情,提醒他:“你死了,是被人给救了。”
“对,鲛人所救。”话语隐含讥嘲和质疑。
就在楮墨说完这句话之后,一阵清风吹来,凤夙长袍翻飞,映衬着湖光山色,书香和茶香味浓郁。
湖畔水波一圈圈的泛起涟漪,由小扩大,渐渐在湖中间变成了一个漩涡,那漩涡加速旋转,豁然变成了一个水洞。
凤夙和楮墨相视一眼,然后不自觉向对方身边靠拢。
“这湖……”楮墨话语未完,便戛然而止,当他看到湖洞里缓缓升起的少女时,脸色微红,蓦然转身,嘴里啐了一声:“好不知羞。”
凤夙低低的笑,这样的笑声落在楮墨耳中,却有说不尽的刺耳,恶声恶气道:“你也不许看。”
“我又不是男人,为什么不能看?”这话是凤夙对楮墨说的,但眸光却落在湖水中那名女子身上,正确的说是鲛人身上。
赤身少女,身姿婀娜,皮肤莹白如玉,墨发宛如海藻一般,长长的垂落在脚踝位置,姿色绝美,那样的美原是精灵之美,脱俗中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仙气。
所以,纵使她赤身而立,却不容人心生污秽之心。
只是这样的美女,却没有双腿,下半身火红,鳍状尾巴自在的拍打着湖水面,卷起水波在黄昏晚霞下发出美丽的耀眼光芒。
“果然是鲛人。”凤夙低低出声。
“鲛人——”楮墨原本要转身相看,但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峰微皱:“她穿衣服了吗?”
“还没有。”凤夙唇角噙着一抹淡笑,这样尴尬的楮墨,她还是第一次见。
凤夙抬眸看向那名鲛人少女,她也在看凤夙。
在鲛人少女眼中,她所看到的凤夙肤色太过苍白,就连唇瓣,都带着淡淡的白色,隐隐透着几许病容。
但就是这样一个左脸铭刻刀疤的女子,她却在笑,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缓缓舒展开来,但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笑的时候,其实那笑原来也可以那么冷。
“姑娘,可否穿上衣服,我朋友见不得女人如此,有些害羞了。”凤夙对那鲛人少女开口说道,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鲛人少女听到了。
楮墨听了凤夙的话,冷冷的哼了一声。恶劣的女人,说起话来还不忘取笑于他。
鲛人少女微愣,看了看始终背对着她的楮墨,脸色微红,银铃般的笑声缓缓流溢而出,宛如晨曦一般,足以暖人心扉。
“世人真麻烦。”话虽如此,少女淌出湖面时,尾巴幻化成了一双玉腿,湖水在她身上凝聚,瞬间就幻化成一袭青衣,不过仍然赤足而行,但比之刚才已经好太多了。
少女清丽面容上满是不屑:“如果没有***,男和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凤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