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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49章

小说: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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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若没有高瞻远瞩的筹谋,我又怎敢胡言乱语?”

静默片刻,从楮墨嘴里蹦出一个字来:“说。”

凤夙看了他一眼,这才娓娓说道:“楚国轻农,皇上用两年时间广求人才,奖励农业,在管辖行军路途增设良田,以备日后足石强兵。若想得天下,必定要先行得民心。皇上可软硬兼施,设法收拢民心,招降义军扩充军备,选出精锐兵,编为“楚家军”,专行暗杀、先锋诸事。增强力量后,皇上可表面和吴国修好,届时寻机乘虚夺占滦州大部,收复失地,并在那里建立防卫屏障。如此用去两年时间,还有一年,皇上可分化瓦解吴国城防,并寻求逐一击破之策,通州擒获吴军大将王崇,建州诛杀吴国老将段宏,株洲囚禁富隆,如此楚国将拥有和吴国同等的兵力,可以抗衡一战。”

楮墨眼神咄咄逼人:“为何要擒获王崇,诛杀段宏,囚禁富隆?”

凤夙清冷的双眸迷离不定:“王崇旧部众多,德才兼备,深受兵将爱戴,若皇上擒获他之后,能善待于他,并对他委以重用,相信王崇定会感恩戴德。皇上不会不知,王崇有才,但却屡次遭到赫连定的忌惮和猜忌,怀疑王崇功高震主,一直极力遏制他的兵权,为的就是害怕有一天他谋反逼宫篡位。王崇虽有辅君大志,但却一直被困守在通州,是英雄,却无英雄用武之地,怀才不遇,难免郁闷惆怅。若皇上能说服王崇降服楚国,那楚国得到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王崇,还有他的三万精骑。”

“接着说。”窗外树枝狰狞,楮墨静静的看着那些倒映在窗柩上的枝条,投射在眼睛里,仿佛刻进了幽瞳深处。

凤夙声音浅而明亮,简单而又肃静,“段宏非杀不可,此人是吴国老臣,同时又是吴国几代忠臣名将,忠心护主,绝非一般人可轻易撼动,此人在军中声明显赫,但却恃才傲物,眼高于顶,放眼天下很少有他能够瞧得上的人。皇上届时可在建州与他交锋多次,只当陪他玩玩,心计可下七分,要不然段宏老奸巨猾定会看出其中蹊跷和破绽。楚国如此败上几次,段宏自己就会疏于防守,对楚军掉以轻心。如此再过几日,皇上可命兵将乔装成吴国人入城寻找大夫前往楚国~军营,借用那大夫的嘴巴和眼睛告诉段宏,皇上多日战败,气急攻心,已经卧床多时。那段宏绝对不信,定会派人夜间闯入楚国~军营打探消息。皇上事先减少巡逻兵将,制造出吐血的假象,探子回去告知段宏,段宏一定会信以为真。段宏性情耿直,却又好大喜功,第二日绝对会鸣鼓交战。皇上可连连败退,强装不敌,段宏一路乘胜追击,建州有雀灵山,地势险要,最适合包抄围剿。一旦阻断段宏去路,届时有一人策马前方,便可诛杀段宏。”

楮墨声音压低,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深幽:“你是说……碧水?”

凤夙点头:“正是碧水。若论武功,碧水绝对在段宏之上,她是诛杀段宏,最适合的人选。”

楮墨看着凤夙,一时没说话,此女这般才气,究竟是该杀还是该留?凤夙继续说道:“至于株洲富隆,想必皇上很清楚他的身世,他虽为武将,却是赫连定同父异母的兄弟,乃是名正言顺的吴国皇子,但因其母出身卑微,这才被流放在株洲守城。富隆好文厌武,所以株洲事物看似是他在管理,其实全都交给了他的妻子林氏清来打理。林氏清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虽为女子,但在沙场上奋勇杀敌,却是一点也不输给男儿。想当年林氏清统兵南下攻打燕国,以攻心为上,辅以攻战,小小女子半月不到就平定了泉州。可谓一战成名天下知!”

楮墨看着她,目光里有灰暗的笑意,“如此说来,若想攻打株洲很棘手了?”

“此言差矣。”凤夙眸色深幽,淡淡开口:“林氏清和夫君富隆恩爱缱绻,倒是难得一见的佳偶。林氏清一旦迎战,自是无暇顾及富隆,届时‘楚家军’就派上了用场。”

楮墨瞬间就明白了凤夙的意思:“你是说夜间擒获富隆到楚国大帐,逼迫林氏清缴械投降?”

“林氏清性情刚烈,但却是一个忠孝女子,极难收服。皇上不妨先炸她一炸。先言称富隆已死,如此一来,林氏清绝对身心俱创,万念俱灰,就在这时皇上不妨再告诉林氏清,其实富隆还活着,若她顾念富隆安危,不妨打开城门,迎楚军入内,可担保夫妻二人团聚,一生无忧。”

“如此林氏清就会缴械投降吗?”

凤夙笑道:“心性经历大悲之后,再面临大喜,一起一落,林氏清只怕自己都头痛欲裂了,只盼着富隆还活着,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定会为了富隆性命,打开城门,迎楚军入城。”

楮墨微笑,虽然温和,然而脸上却有着洞察一切的冷漠和残酷,说道:“既然如此,事后为何还要留富隆和林氏清一命呢?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凤夙摇头:“富隆爱民,比赫连定名声不知好了多少倍,皇上若保全富隆一命,此后若是攻占吴国,最起码不会给吴国旧民留下什么万年洗刷不掉的诟病。”

楮墨虽在看着她,但眼神却仿佛是透过凤夙看向虚无缥缈处,“虽早已知晓公主有大才,但听到适才所言,果真是收获匪浅,感慨万千。”

“皇上谦虚了,适才凤夙纯属卖弄,攻克吴国行径路线,只怕早在皇上心中,如今倒是试探凤夙多一些,不知我说的可对?”

楮墨笑了笑:“楚国攻打吴国,那燕国又该作何打算呢?倘若两国酣战已久,燕国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那朕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凤夙面色沉凝:“皇上若是此番不和吴国联盟,就当是卖了燕国一个人情。燕国经历白玉川叛国之变后,定是国力大不如前,各方面需要重新整顿,若燕箫登基,首要其责就是对内发展经济,精心治军,不断增强国力。届时楚国若是对战吴国,燕国绝对不会横插一脚,做出失信之事。”

楮墨沉默片刻,忽然问凤夙:“燕箫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是自然,燕国和楚国现如今的关系完全就是唇亡齿寒,太子自是希望皇上能够顾全大局,万事以楚国臣民为念。”

楮墨看着她,眼含激赏:“公主适才三年攻吴之说,可谓精彩绝伦,公主能够胸怀万千尘世,将诸事看得如此透彻,步步为营,怎不将此计献给燕箫,反倒献给朕了呢?”

凤夙扬起淡淡的,幽幽的笑容,眼光凝向楮墨,静静地说道:“乱世天下,群雄割据,若万事只余一人形单影只,对月独饮,岂不悲凉?好事不能独大,我对燕国和楚国各帮一半,因为届时我要看看到了最后究竟是才是最大的赢家。”

“看样子,公主已经准备好了棋盘,三国便是你游走在手指间的棋子。”楮墨眼眸寒冽冷沉……

凤夙没应声,随他忌惮吧!现如今她还有天大的事情需要解决。比如说这个孩子……

那一夜,她和燕箫在皇宫有了一夜欢爱,可是距今不过只有七天时间而已。

七天,就能致使她怀孕吗?

她忘了,她不是人,是不是活死人的体质,原本就跟常人不同,所以就连怀孕生子都异于常人?

她初听怀孕,为什么会惊慌失措?她是死人,那么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不是生来就是鬼胎?或者说,完全就是一个不知长成什么面目的妖魔?

现如今的她究竟该怎么办?这个孩子该留还是该事先扼杀掉?

沉沉闭上眼睛,她怎么会将自己置于这份两难田地?

鬼胎,情爱可愚

“你担心这个孩子会是一个鬼胎?”

宛如平地一声雷,直接冲破迷障,还复清明。爱铪碕尕

凤夙看着楮墨,眸光深幽凄迷。

沉寂中,她静静的说了一句话:“不管是不是鬼胎,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来。”

楮墨语声轻漫:“留下来也未尝不好,万一不是鬼胎呢?燕箫是东宫太子,更是未来的燕国君主,东宫妃嫔多年来系无所出,这个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倘若是男孩,极有可能就是未来储君。燕国灭了凤国,若将来由你的孩子荣登大宝,也算是将燕国江山交还给了凤国。枳”

“将来?若皇上愿意采纳我的攻吴计划,三年可诛杀摄政王赫连定,吴国皇帝拓跋弘,灭吴之后,皇上最多需要两年休养生息,便会卷土重来,将矛头对准燕国。若燕国灭亡,皇上称霸,我的孩子还有活路吗?”凤夙说这话,没有所谓的礼节谦卑,有的只是数不尽的讽刺和冷言冷语。

“如你所说,燕国信守承诺,对楚国攻打吴国选择袖手旁观,待我灭了吴国之后,燕箫又岂会给我两年时间让楚军休养生息,承诺破除,燕箫绝对会趁虚而入,倾尽兵力攻打楚国。那时候的楚军因为连番恶战,早就筋疲力尽,两军对战,无疑是以卵击石,孰胜孰败,怎么看都是燕国胜算多一些。”楮墨声音倒是异常低沉冷峻,并没有话语间表现的那么剑拔弩张,反而随性自在,似乎两国争锋离他太远,无需过早杞人忧天。

但凤夙知道,眼前这位男人心思究竟藏得有多深殖。

凤夙平静无波道:“皇上心思缜密,自有盘算,届时定会水来土掩,两国相争,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况且,目前三国鼎立,燕、楚大战言之尚早,楚国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攻打吴国,那么现如今你我此番言论无非是空话一场罢了。”

楮墨眼中掠过一分杀机,“你觉得楚国难以灭吴?”

凤夙摇头,似笑非笑:“恰恰相反,依我所看,楚国灭吴胜算占八成。”

“剩下那两成呢?”楮墨轻轻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

凤夙眼睛闪烁了一下,长长地睫毛覆盖着眼睑,然后转瞬抬起,淡淡道:“一成是骁勇善战的赫连定,还有一成是继位后开始昏庸无道的拓跋弘。若有变数,那也尽在这两人之手。”

楮墨平视凤夙,空气中逼仄出身为帝王的迫力:“我是不是该替楚国万民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楚国大军?”

凤夙气定神闲:“我看得起的不是楚国大军,而是你。”

“此话倒是新鲜。”楮墨闻言,靠着椅背,两手交叉在胸前,淡淡的看着她。

凤夙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似彼岸花般邪魅,开口说道:“日前,碧水前来,说你会设法进宫见我,我便在想东宫守卫森严,你该如何进出这深宫大院,如今看来皇上的出场方式倒还真是与众不同。”

楮墨视线投入凤夙,似悄无声息的箭,欲将人洞穿:“七公主似是话里有话,不妨直言。”

凤夙迎向楮墨的双眸,眼睛肆无忌惮,隐含讽刺和讥嘲:“当年,皇上作为楚国人质被囚凤国陶然居长达两年之久。后来凤国被燕国所灭,宫殿大加修葺,陶然居被列并到东宫领土最南方,后来改名为云阁。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处院落应该是皇上当年栖身之所吧?”她那时候轻功蹩脚,过来次数虽不多,但足以对这里的一砖一瓦甚为熟悉,他住在哪里,她又怎会不知?

楮墨深深地凝望着她,淡静无波,双眸却宛若翻涌不息的云,皱眉,冷然道:“……我住过。”

楮墨扫了一眼房间摆设,事隔这么多年,令他没想到的是室内摆设竟然还跟从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过,目光移到凤夙身上,若有所思。

凤夙斟酌了一下字词,这才开口说道:“两年里,所有人都以为皇上没有走出陶然居一步,竟不知陶然居住所别有洞天,既然这里有通往宫外的密道,皇上当年为何不离开呢?”

楮墨看着凤夙,深邃漆黑的双眸沉淀了几分,他掀起唇角,“若我离开,岂不是给了凤国攻打楚国的借口?就这么呆着未尝不好。”

凤夙冷声嗤笑道:“皇上此举高明,虽人在凤国被囚,限制了自由,但却能够耐得住寂寞,深宫高墙内养精蓄锐,无事密道外出游走,日子倒也过的逍遥快活。如今想来,父皇和满朝文武百官当初还真是低估了皇上的能耐。”

凤夙这话可谓说的一点也不客气,字字藏针,别提有多逆耳了。

闻听此言,楮墨眼神凝定在凤夙的身上,见她秀眉微蹙,薄唇向上轻掀,慢吞吞的说道:“七公主早已亡国,现如今这般义愤填膺,是在为谁叫屈呢?”

凤夙忽然清醒了不少,这才察觉适才的话有些欠考虑。

以前,楮墨是人质,隶属凤国下臣,凤夙是公主,隶属主子。那时候不管怎么说,都无事,但如今凤国已灭,楮墨是楚国皇帝,而她只是亡国奴,着实没资格说出这番话,也难怪楮墨如此了。

楮墨笑容浮面,但眼睛却隐含晦暗光影。

此刻的楮墨,对凤夙情绪难明。

楚宫一见,他觉得这位亡国公主有勇有谋,但并非特别出类拔萃的人,所以才会设计出假天香豆蔻一事来,为的就是消磨掉她的锐气,性情圆滑一些。

他以为她会害怕,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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