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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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凤夙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险些被口水呛死,这云妃娘娘说话可真……放肆。
刘嬷嬷站在一旁,看着坐在凉亭里浅笑殷殷的白衣女子,面色如常,但是眼里却有了一丝笑意。
她倒是挺与众不同的,不管宁妃怎么刺激她,都被她三言两语给打发了,似乎连跟她们斗嘴的兴致都没有。
她是真的不在乎吗?面对谪仙般的太子殿下,她竟没有丝毫心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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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殿,顾红妆服下天香豆蔻需要三日方能醒来,而三日竟如此漫长。
床榻上,女子沉沉入睡,东宫太子握着她的手抵在额前,清冷的眸子薄雾氤氲,仿佛浓墨泼洒。
——箫儿,连你也觉得为师心狠吗?你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有谁生来是喜欢杀人的?所谓救世之才又有哪一个手上不是沾满血腥的?
——皇上年老身衰,朝堂现如今波涛汹涌,众王爷莫不谋划成事,皇上忌惮心重,此刻还不是你强出头之时,为师一直对你督促甚严,年前不是有王爷邀你前往青楼行那庭闱之乐吗?从今天起,为师一概不管。
——谋士斗智,猛将斗勇。英雄风光一时,到头来还不是销声匿迹在政权之下?倘若今后为师离你而去,你也要记得,英雄造时势,时势出英雄,朝堂风云变幻,导致英雄辈出。只要有人,这英雄就随处可见,所以并非事事非为师不可。
记忆中,那道声音永远都是清清冷冷的,宛如珠玉落盘,带着金属的锐意。
握紧女子冰凉的手指,那些撕裂似的往事,凄冷如雪,相思缠绵骨髓。原以为此生会这般错过,但仔细想想,他和她错过的难道还少吗?而如今,她就在他身边,他正握着她的手,而握住就是一辈子不放手。
——夫子,帝都的天马上就要变了,白玉川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直以来我争得并不是这天下,而是母妃惨死,身为人子,有仇怎能不报?身为皇家人,就算不能功绩彪炳千秋,也要斩杀奸臣,还朝堂清明。
——夫子,醒来后,不要再拒绝我了。一个人一生中能经得起几次拒绝呢?更何况你每次拒绝我的时候都那么不留情面。对,我是别人眼中的东宫太子,是你一个人的箫儿,哪怕你拒绝我也没什么。因为我是燕箫,我不允许你从我生命中消失。八年相依,我早已认定你是我的妻,我认定这世上再没有一个男人会像我一样了解你,也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像你这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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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燕箫亲手送凤夙下黄泉之前,有人借绿芜之手往她眼药中下了毒。
凤夙当时知道自己中毒,因为一心挂念绿芜安危,并没有留心中的什么毒。直到那日她从顾红妆眼眶里取了一些毒素出来,寻机问了太医,这才得知此毒乃“花穗”,实乃宫廷禁药,只有在犯了事的后妃被处死之时才会拿出来使用。
服用“花穗”的人,刚开始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全身剧痛,但这种痛来的快,消失的也很快,如此再过一盏茶时间,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没有任何征兆。
放眼东宫,谁都有杀凤夙的动机,既然是禁药,那么宫人领取的时候势必会有记录在档。
看来,她要夜探皇宫了,白天进不得,只能晚上了。
虽说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但好在没有痛觉,再加上燕箫对她极为不喜,想来也不会到云阁去,所以入了夜,凤夙换了一身黑衣直奔皇宫。
禁药位属隐宫烟雨楼,位置偏僻,距离冷宫很近。夜色中的燕国隐宫,寂静的近乎诡异。
隐宫,燕国关押犯人劳作之处。在此劳作之人所受刑罚共分六种。司寇、隶臣妾、城旦、舂、鬼薪、白粲。
司寇因罪被判罚负责缉拿贼寇,男犯人叫“司寇”,女犯人则叫“如司寇”,刑期均为二年。
隶臣妾乃隶臣及其家属,负责在官府和隐宫当杂役,刑期同为二年。
城旦和舂属同类罪名,男犯人被罚修葺城池、女犯人被罚捣舂粮食,刑期为戴刑具的五年,不戴刑具的四年。
鬼薪和白粲区分在于,男犯人被罚为祠庙砍柴烧炭兼做其他杂役,女犯人被罚为祠庙或为宫中服役,刑期为三年。
凤夙来过这个地方,只有一次,那一次少年燕箫久久的望着隐宫二字,眼中布满了血腥之气。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总有一天,我要将这里夷为平地,将他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串成条放在阳光下暴晒。”
凤夙还记得,那一天她的背后瞬间窜上一股凉意,呼吸竟然有了凝滞的感觉。
后来,她才知道,燕箫幼年曾和他的母妃一起被关押在隐宫,他那时候的身份是“舂”,在那里他足足度过了五年,直到他十二岁那年才得以走出这座牢笼。
可见,白眼狼的戾气并非天生,而是后期养成的。
凤夙入了烟雨楼,取出火折子吹亮,开始寻找“花穗”记录名册,并不难找,但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遍,答案一致,她出事前夕,似乎没有人前来领取过花穗。
没有人领取过,难道是有人像她一样,夜间擅闯皇宫,暗中偷走花穗的吗?
这一趟可谓无功而返,但……并不如此,因为凤夙从冷宫折返回东宫的时候,途径假山,她遇到了白眼狼。
今夜宫中设宴,白眼狼似乎喝醉了,躺在灌木花丛中,有女轻解罗衫,看情形正欲强行占有他。
凤夙觉得这词用的极好,忍不住笑了笑,这位美人很眼熟,好像是燕皇的哪个妃子吧?
在这种地方欲行苟且之事,这妃子胆量惊人。
凤夙为难了,她是拍拍屁股走人,还是搭救一下白眼狼呢?
后妃,春宵苦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爱咣玒児
此女比苏三娘作风大胆不知多少倍。
衣衫褪尽,身姿玲珑曼妙,此处人烟稀少,况且又是这样的深夜,原本就无人出入,所以此女脱得干干净净,赤身站在月光下,丰胸翘臀,白皙的肌肤在夜色中闪现出耀眼的凝脂玉光。
“殿下……”后妃一声声呢喃着燕箫的名字,柔软无骨的身子干脆趴在他的怀中,滑腻的手臂搂着燕箫的脖子,然后芊芊玉指缓缓滑下,在他胸前游移轻揉,“殿下,臣妾等这一刻等了好久,臣妾快要融化了,你摸摸臣妾,臣妾的身体是不是快要变成一池春水了……”
凤夙险些笑出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位春闺寂寞的后妃姐姐比三娘……不知廉耻多了栉。
可怜白眼狼被人下了药,浑身没有力气,任由她握着手沿着她曼妙身姿一路上滑,然后停在她胸前,这后妃引导燕箫握着她丰胸轻轻揉捏着。
后妃身体紧紧的贴着燕箫,轻轻的呻吟着,因为激动全身都在颤抖着,她一边解燕箫的衣袍,一边亲吻他的眉眼……
凤夙真是大开眼界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从何时起帝都女子作风竟已这么大胆了毡?
再看燕箫,似乎被此女撩拨的异常难受。没错,此刻燕箫身体里仿佛被人点了一把火,睁开迷离的双眸,愣愣的看着那位正在他身上兴风作浪的后妃,然后眼神似乎瞬间清明了许多。
“你在干什么?”白眼狼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后妃正忙得热火朝天,忽然听到燕箫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身体一僵,宛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但那后妃是谁,这般狐媚之术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娇滴滴的唤了一声“殿下”,一双秋水般的双眸直勾勾的望着燕箫,轻轻磨蹭着身体就要亲燕箫的唇。
“滚——”毫不留情,一把推开后妃,燕箫支撑身体站起来,脚步踉跄,茫然的看着四周,显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了这里。
凤夙撇嘴摇头,燕箫被人下药,看样子药份极重,现如今还能勉强找回神智,这般意志力已经极为难得了,倘若换成别的男人,面对眼前如此***,哪还有什么理智。
身体却被后妃从后搂住,想那后妃当真是不想活了,竟然不要命的哼哼道:“殿下,良辰美景,***苦短,臣妾一定把您伺候舒舒服服的……”
燕箫忽然转身,蓦然伸手掐住了后妃的脖子,面上笼上了一层寒冰,目光如刀:“说,究竟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
后妃这才觉得害怕起来,躲开燕箫的视线,呼吸急促:“殿下,臣妾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会懂的。”怒火燃至心间,燕箫手指力道加重,那么大的力道,瞬间就让后妃脸色涨红一片。
“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燕箫字词凛冽,因为药效的缘故,眼神血红如魔,戾气加重。
后妃喉咙被掐,出口话语断断续续:“别……杀我,是丞相……让我这么做的,我在冷宫……已经呆了三年,真的……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丞相答应我,只要……我肯引诱你,到时候就会……就会安排我出宫。”
凤夙又有摇头的冲动了,这妃子没长脑子吗?真蠢,皇帝后妃和自己儿子通奸,她还能活吗?况且还是一个早已不受宠的冷宫妃子。
“白玉川可有说什么时候来捉奸?”燕箫手劲略松,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间蹦出来一般,冷的令人生寒。
“丞相此刻只怕已经请皇上过来了。”后妃剧烈的喘息着,身上仍在发抖,不过这次却是因为害怕和恐惧。
而燕箫的神智似乎也因为这句话清醒了许多,后妃见燕箫眸光中生出尖锐的倒刺来,心一颤,慌乱的扯住燕箫的衣袖,哀求道:“殿下……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燕箫目光变了,戾气宛如潮水般消散,只是那双眼睛仍然很红,不再看后妃的身体,而是说道:“先把衣服穿上。”
那后妃以为活命有望,慌不择跌的捡起衣服一件件穿上,还未转身,就被燕箫一脚踹到了一旁的荷花池塘里。
凤夙感慨,自古以来池塘这种地方还真是怨鬼出没之地,极好的墓葬场。
那荷花池塘污泥多,水又深,后妃在里面像落水鸡一样挣扎了几下,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叫出口就一命呜呼了。
不远处有宫灯浅浅浮动,正往这边走来,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
燕箫步伐踉跄,刚才屏气忍耐那么久,现如今才觉得浑身出了一层虚汗。
燕箫神智一会清楚,一会模糊,眼前景物忽近忽远,药效袭身,偏生他极力压制,内力牵动下,顿觉血腥之气溢满唇齿,紧紧咬着牙,眼前一黑,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却被一双手及时扶住。
“松口。”女子声音清洌,却又含着莫名的强势。
闻言,他竟听话的松口,先前压制的鲜血顿时顺着他的唇角蜿蜒流下。
迷蒙的视线里,女子脸模糊不清,然后渐渐凝聚成了……
“夫子——”燕箫惊喜的一把抱住凤夙,那么紧的力道,似乎要把凤夙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
此刻的燕箫定是身体滚烫异常,因为他眼中已是血色尽显。面对他的神智不清,凤夙懒得跟他计较。
宫灯越来越近,眼见燕箫抱着她不肯松手,她出手自是极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燕箫一片混沌中只觉得手腕一痛,下意识松开了凤夙,神智清了清,皱了眉,也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面前站的人究竟是阿七还是顾红妆。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你父皇过来捉奸吗?”凤夙见燕箫盯着她发呆,没好气的半拖着他离开,而他意识不清醒,只觉得那道声音是夫子的,竟听话的乖乖跟着她一起离开。
出了冷宫,再往西行不远,那里有一处荒废已久的偏殿,距离偏殿不远,就是奉化门,一旦出了那里,就是东宫的地界了。
凤夙身体原本就没大好,失血过多,现如今又半拖着燕箫,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不说,眼前不多时就开始眼冒金花。
真心不想带着这个累赘,关键他醒来后只怕还不会念及她的大恩大德,要不然又怎堪白眼狼之名。
想起他先前那般对待她,恨不得拿着刀在他身上戳上几个大洞,凤夙告诉自己,救他,其实也是在救她。
“夫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白眼狼又开始说胡话了。
“回东宫。”
“哦。”白眼狼不耻下问:“回东宫干什么?”
“给你找解药。”凤夙摇头叹息,看来这孩子真是“烧”糊涂了。
这次白眼狼没问凤夙找解药干什么,因为药力作用,浑身似乎烧成了燎原大火。
“夫子,学生热……”他开始痛苦的扯着衣襟。
“忍忍。”
“哦。”
白眼狼难得这么听话,凤夙眼眸一闪,随口问他:“那场大火之后,顾红妆尸体被你放在了哪里?”
燕箫低低的笑,就是那样不掺杂任何算计的笑容,让凤夙好一阵发愣。
“你笑什么?”因为适才的失神,凤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语气开始变得恼羞成怒。
“夫子是不是也发烧,烧糊涂了?你不就是顾红妆吗?”燕箫说着,伸手就要摸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