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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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清雅谪仙的男子缓步走来,她看到他,原本很欢欣,眉宇间有了笑意,但那样的笑容最终不会太长久,因为他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在她怔忡的目光里,男子走到凤夙身旁坐下,低低的笑声醇厚而悦耳:“夫子睡了?”
凤夙不应他的话,似乎真的睡着了。
他便含笑看了凤夙一会儿,他可知他的目光究竟有多温柔?
将凤夙搂在怀里,男子拿起一旁放置的酒坛,顺着凤夙适才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烈酒。
他身体本就不好,喝完后轻轻的咳,但眉眼间却溢满了笑意。
他低头看她,宠溺失笑:“这么烈的酒却被你当清水喝,好喝吗?”
……
她站在他们身后,男女如画,女子醉卧男子怀中,被他轻轻搂着,沿途有宫婢看到,目光闪烁,脸色潮红。
燕箫不惧有人看到,他……一直都是那么猖狂和为所欲为。而凤夙,这时候不似乱世游侠,倒像是一个风尘妓女,那么不知廉耻的躺在燕箫
的怀中,睡颜沉静……该死的沉静。
那天她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对自己微笑,笑颜宛如三月春花,紧咬的红唇间被牙齿肆虐,沁出一滴殷虹,好比朱砂,又宛如血
色眼泪。
她知道只要顾红妆存活一天,她就无法得到燕箫的心,更不可能有朝一日冠名汝姓。
于是,她开始有了第一次陷害,也是最致命的陷害。
她没有第二个八年,也经不起漫长的等待,燕箫可以在雄图霸业中支撑存活三十岁,但她却不能在死寂的岁月中一再消瘦凋零。
她把顾红妆是凤夙的消息通过书信的方式传递给了白玉川。
白玉川不负所望,将此事回禀给了帝君,这也是帝君当时诛杀顾红妆的最初动机。
那天,看着涌进沉香榭的御林军,她在心里默默流了一滴泪。不要怪她,她只是害怕有些爱还没有得到,就已经消失,她更怕有些话还没有
说给燕箫听,就已经风干在了回忆中。
但就是这样一个她,机关算尽,算计了凤夙的生死,却算计不了燕箫的心。
哪怕她相思成疾,也换不来他转眸凝望。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红尘万丈天真无邪,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独守小民居,静待良人归。
但过去的过去,她早已走的太远太远,回首望去,一路泥泞,而她早已失去了回家的方向。
沉寂的死囚室,凤夙的话还在她耳边萦绕,但身边却没有说话的人。
凤夙走了,这座囚房里面关押的人,是一个叫顾红妆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叫凤夙的女人。
她为当年的错误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她怎会想到几月前她为了借燕皇的手杀死凤夙,出卖了凤夙的公主身份,几个月后得到惩罚的那个人却
是栖身在凤夙身体里面的她?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凤夙说对了,就算她现如今跟帝君说她不是真正的顾红妆,帝君非但不会相信她的话,还会认为她在妖言惑众。
没人能够帮她了,以为还有一个燕箫,但……
联想近日燕箫的反应,她忽然明白,他早已察觉到了她的身份,也许她早已有这样的预知,但因为不敢承受,所以才会一直选择自欺欺人。
原来转身间,胜负已定,她和那个人终究隔着千山万水。
当年回眸望去,恍若经年。
今天被帝君带离东宫,早已注定她和他一生无缘
牢门“砰——”的一声被人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她心下悲凉,帝君准备怎么处死她?
他可知,她愿拿自己所有去换取他片刻柔情,只是今生没有得到。
不要紧,但愿来世她先入局,愿折寿三十韶光,只求短暂凝眸停留。
她不贪,不奢求一世情长,只愿此情来过。
这样很好,脑海中停驻的是他偶尔欢颜,她真怕她长时间看不见,她会忘了红颜多泪,忘了有些东西强求不得,不尽人意。
步伐声越来越近,绿芜从袖中拿出一方鸳鸯绣帕,角落一角刺绣小小的“箫”字,她偷偷绣的,却始终没机会拿出来送给他。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句话:“那年落英缤纷的春,我一不小心就跌进了你深幽的凝眸中。那一刻,我把心给了你,你又把你的心给了谁?”
也许,她永远都无法问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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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帝都。
燕萧没想到帝都有一天竟然会陷入如此困境。
现如今,帝都宛如死城,莫说是百姓,就连帝都禁卫军也是个个闻鬼色变,惊惶不安。
显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轩辕澈”。
皇城九龙道,是帝都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以往这里,几乎人满为患,无论玉器、丝绸,还是拍卖行以及钱庄在周列诸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不仅如此,九龙道还一直是王侯大卿子女们的逗留之所,可以说整个燕国大部分权势之人都盘居于此。
然而此刻,九龙道宽大的街道上却是一派死气沉沉,不见人影晃动。
伴随着阵阵冷风吹过,宛若恶魔在嘶吼一般,凉气逼人。
可这种阴沉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有浅淡的脚步声从远处缓缓走来。
空荡荡的大街上,出现了四个人的身影。
这四人穿着不尽相同,一个身穿官服,一个一身素缎,另外两个则是道服。
来人正是朱雄和廖天机,还有轩辕澈和莫言师徒二人。
朱雄和廖天机跟轩辕澈呆在一起确实有些蹊跷。若说朱雄不知道帝都闹鬼主谋是轩辕澈一手策划的话,廖天机却深知其中隐晦。
今日,朱雄前往东宫吊祭回府途中,遇到了轩辕澈和莫言二人,只见百姓围着他们连连道谢,当即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下轿,询问之下,方才探知,两人都是捉鬼高道,朱雄立时大喜,连忙亲自邀请两人过府一叙。
廖天机并不知此事,在朱府看到轩辕澈,心里一咯噔,但面上却全然无波。
轩辕澈是闹鬼主谋,今日便会起事,不动声色留在他身边,或许能够找出破解之道。
如今,朱雄看到街道凄凉之景,忍不住轻轻叹气。
廖天机听了,当即劝道:“大人不必忧心,你已经尽力了,俗话说邪不胜正,危难关头,定会有人出面解除帝都之危。”
朱雄未曾笑过的脸上难得多了一抹苦笑,摇头道:“不必安慰我,眼前此情此景,难免令人泄气,我这父母官当得还真是失败。”
朱雄话罢,随之又是一阵长叹。
“大人不必如此,现如今有我师父相助,定能助你平定暴~乱。”莫言适时开口。
听到莫言的话,廖天机眼眸微闪,这个年轻人倒是心存良善,只可惜他那师父……
朱雄微愣,可随后苦笑道:“我知道令师道法超然,可面对如此情形,想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莫言一听,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轩辕澈开口说道:“此次鬼祸确非我所能为。”
“可是,师父……”莫言话语戛然而止,只因轩辕澈蓦然看向他的眼神,隐含警示。
莫言垂眸,眉头紧锁。
朱雄素来心眼灵活,见师徒之间态度微妙,心里难免起了疑心:莫非这位道长真有破解之法?
廖天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但看向轩辕澈的目光却充满了殷切。
“道长,请恕我方才莽撞,若是道长能解除帝都祸端,避免生灵涂炭,还请您能出手相助。”
话罢,朱雄对轩辕澈施礼躬身,态度诚恳到了极致。
轩辕澈连忙扶起朱雄,叹道:“大人这是作甚,我哪有那般能耐,切莫听劣徒夸大之言。”
廖天机审时度势,附声道:“道长,您乃修道之人,定知天下浮道万千,大道却不足五指之数,而道长之道,乃为天道,位居大道之首,降妖除魔乃道长之修缘,更何况,燕京百姓几十万,道长救其于水火之中,功德无量,天尊庇佑!”
“这……”轩辕澈露出为难之色,想了片刻,方才妥协道:“也罢,我之修行,不过浮屠一梦,我愿助二位一臂之力。”
朱雄闻言顿时大喜,廖天机眸色收敛,他倒要看看这轩辕澈想耍出什么花样来,不信他不露出破绽。
朱雄问轩辕澈:“不知道长可有什么良策?”
轩辕澈摇头一笑:“尚且没有。”
朱雄顿时焦虑起来,还不待说话,就听轩辕澈开口说道:“不过我需要一些东西,或许能解帝都燃眉之急。”
朱雄一喜,问道:“是什么,道长不妨直言,为官定会竭尽所能。”
轩辕澈眸色深幽,宛如奔涌不息的云:“帝王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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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九龙道错综复杂的街巷里,有中年男子缓步慢行,满脸病色,在他身后有孩童有条不紊的跟着,只是步伐有些散漫。
此刻的阿筠完全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东张西望,似乎生怕什么东西会从暗处跑出来一般。
“磨磨蹭蹭干什么?”前方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
阿筠被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笑了笑,爹爹易容变声之后,还真是难以习惯,不过也是,爹爹现如今在帝都百姓眼中是个死人,总不至于街上行走还打扮成原来模样。
不过这副中年男子装扮,真的有些逊色,幸亏街面上没什么人,要不然跟爹爹走到一起,他定会觉得抬不起头。
爹爹也太过糟践自己了,一脸的络腮胡,还有那眉毛……他真不忍心说,更没勇气多看一眼,他怕自己会笑喷。
纵使如此,听到燕箫的话,阿筠连忙快步追了上去,紧紧攥住燕箫衣角,只是步伐略慢,有些躝跚不堪。
燕萧似乎也注意到了阿筠的异常,步子有了片刻凝滞……
借子,街头偶遇
空荡荡的街道上,有凝滞的暖风席卷而来。爱睍莼璩
正值夏季,但帝都的天却因恶鬼滋事,有了四季轮回。
清晨微凉,正午炽热,下午适宜,夜晚寒风阵阵。
“气氛怪怪的。”阿筠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爹,你有没有觉得浑身阴嗖嗖的?”
“到了夜里,帝都只怕要生灵涂炭了。”阴森可怖的街道,只有风声寂寞回响,原本应该温暖适宜,但现如今却让人感到寒风习习轹。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阻止吗?百姓毕竟是无辜的。”就算是小小年纪的阿筠,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有了悲天悯人的胸襟和情怀,实属难得。
燕箫原本不想跟幼子说那么多,但阿筠又岂是寻常孩童,说给他听,以此警戒,却是再好不过了。
“现如今,厉鬼被轩辕澈操控,轩辕澈若死,那些厉鬼届时就会像脱缰的野马无人能够控制,如此看来,杀轩辕澈完全是下策,但厉鬼向来尊怕阴司鬼王,就像臣子害怕操控他们生杀大权的皇上是一样的道理,厉鬼魂魄掌控在鬼王手中,所以唯有鬼王方能化解此番劫难。篾”
阿筠声音轻快:“那我们速速找到鬼王,请他出手相救,那些人是他的手下,一点会害怕于他。”
“鬼王在阴司,怎么找?”
阿筠一时语塞,想了想,说道:“爹,你刚才说,臣子害怕皇上,所以才会惟命是从,不敢乱来;这么说来,只要能够让厉鬼害怕,所以那个操控他们杀人的,不管是不是鬼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想方设法让那些厉鬼惧怕就可以了。”
“……也可以这么说。”认真的看了一眼阿筠,这么小,倒是聪慧过人的很。
“可问题的关键是,那个人是谁,可真急死人了。”阿筠老气横秋的叹了叹。
燕箫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阿筠,如果厉鬼屠城,继而覆灭燕国,你该如何?”
“伤害别人我管不着,但若有不识趣的厉鬼敢伤了爹,儿定当令其痛不欲生,把儿惹恼的话,儿定当一口唾沫毒死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阿筠脸庞被阴戾和寒气萦绕着,宛如小魔王再世一般。
这番话语初听,燕箫忍不住皱眉,小小年纪就嗜杀成性难免让人心思郁结,但好在戾气中又夹杂着亲情羁绊,添了几分温情,总归舒缓了暴戾之气。
燕箫开口叹道:“为君之人必须心怀天下百姓,这话若让旁人听了,指不定有多寒心。”
“爹以前不也杀了很多人吗?。”也没见心怀天下百姓到哪里去。
“那是为君之前。”顿了顿,燕箫揉了揉阿筠的头:“当你没有成为君主之前,有些杀戮是必不可少的,身在乱世,首先要保住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其次才能保全别人,若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匡扶社稷?”
阿筠扯了扯燕箫的衣袖:“爹,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当皇上了。你看看现在,你还是东宫太子,就有那么多的人想让你死。就拿我来说吧!我何其无辜,但那次险些死在宁妃手里,幸亏我是毒娃,倘若换成寻常人,喝了守宫精~液,哪还有命在?好在我侥幸逃生,但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如果今后你当了皇上,那些宫妃想要杀了我这个皇长子,那我岂非要日防夜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