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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动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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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阳光与夜晚的星光是她唯一的光源,她真的应该离开这个定点吗?

梁千絮下意识抱住自己的双臂,望向浓黑的尽头。

不,这太不安全了。她决定。

每次看恐怖片,女主角总会做一些很蠢的事情。例如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硬要往暗处走,结果可怕的东西就等在那个地方。

倘若这是一部电影,她是女主角,场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那么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摸黑乱跑,她还是留在原地等待救援比较妥当。

她重新坐下来,从背包里摸出矿泉水。她仰头灌了一口--水喝完了。

梁千絮瞪着空瓶子。

突然间,远处那道潺潺的水流充满了吸引力。

人类下吃东西还能活上一个星期,没水喝却只能撑三天。

“我没有选择!”她大声对四周说。

安可仰那张碍眼的俊颜突然浮现她脑海。

要走就走,不要婆婆妈妈的!他彷佛挑起了眉毛,正在挑战她。

好,除死无大事!梁千絮深呼吸一下,负起背包。壁面就是黑暗里最好的向导,她挨着泥土墙,一步一步没入浓黑里。

喀喇、喀喇,某个地方传来小石子滚落的声音。回音太严重了,她无法判别正确的方位。

“哈啰?有人吗?”她立刻擦燃打火机。

微弱的灯光只及得到她身前两公尺。一道强劲的风正面扑过来,立时将它吹灭。

每天中午过后,地道里都会开始起风,之前她待的定点风势感觉还不那么强劲,现下走到前后都很空旷的地方,利风毫不容情地在她身旁吹号。

咻!咻!飒!喀喇、喀喇。窸窣,刷刷。各种奇怪的声音潜伏在她的四周,此起彼落地对她叫嚣。

那是什么声音?她全身紧绷起来。

脚步声?没错,她听见脚步声!

“哈啰,有人吗?”

梁千絮的背飞快贴在岩壁面,左右张望。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左边,或是右边?

那真是人的脚步声吗?或是什么地底怪兽的跫音?

“是谁在那里?”

没有人响应她。

会不会是她的幻想?因为她太紧张。

一种冰冰冷冷的物体突然搭上她的肩膀。

“啊!”她拍掉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死命地往前跑。

咻!咻!飒!喀喇、喀喇。窸窣,刷刷。咻!咻!飒!喀喇、喀喇。窸窣,刷刷。咻!咻!飒!喀喇、喀喇。窸窣,刷刷……

无数道异响跟在她的脚后,等在她的前头,傍在她的身边,笼在她的上方。每一条音频都在她的脑中具象化,有两只血红的眼和一只流涎的舌头,两只手拿着道具不断敲打,一步又一步紧随着她。

咻!咻!飒!喀喇、喀喇。

“凄……”

有声音!又有声音?

是人的说话声音!是人的说话声音吗?

她惶然回头,脚下片刻不敢停留。右手边的风感增强,她来到一个岔路口。

该直走?该转弯?该回头?前方望去都是一片黑。她的打火机点亮了就被吹熄,根本无法照明。

“嘘……”

萧飒的诡音仍然响在她的四面八方。她突然感觉到那道隐约的脚步声渐渐朝她靠近。

她回头一看,一抹橘红色的火光远远的飘过来,忽上,忽下,忽前,忽后……

鬼火?

强烈的惊恐让她几乎反胃。她立刻闪进岔道里,身子紧贴住土壁。

拜托拜托,不要让那个人--若它真的是人--发现她!她双手紧握在胸口前祈求。

踏跶的步伐声越来越接近。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唵嘛呢叭咩吽……

一张惨白的脸突然跳入她的眼前。

“啊--”梁千絮放声尖叫。

“呜……”

“别哭了,我不是故意吓妳。我在后面一直叫妳,妳头也不回一下。”

“风……把声音……吹破……听不出来……”

“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

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当他说话时,隆隆的低响在胸腔内震动。梁千絮如攀浮木,紧紧抱住他,所有保守和矜持在这一刻,全不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哭多久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一辈子。

心灵深处有个角落从来没有怀疑过,倘若有一个人会出现在她眼前,那个人必然是他。

她纤瘦的身子剧烈颤抖,恐惧和解脱同时在体内交流。

安可仰顺抚着她的背心,让她尽情地大哭。

这女人一定跟山犯冲!幸好她看起来除了受到惊吓之外,没有明显外伤,行动也很正常。他的手滑过她肋间,感觉到一根根明显的肋骨线条,这几十个小时显然够她受的了。

“好了,别哭了。”安可仰捧起她的脸,掏出手帕帮她擦拭一下。

“呃……”她边哭边打嗝。

她还是哭过之后比较可爱。她的眼睛和眉毛本来就是五官里最漂亮的地方,双唇因抽泣而显得微肿之后,看起来彷佛嘟着嘴讨一个吻,逗人极了。

机会可一而不可再,安可仰向来就不是个浪费时间的人。

他的舌先轻触她的唇,尝到了淡淡的泪意,再分开她的樱红,近一步探索。

她尝起来有苹果的滋味,酸中带甜,即使被困了许久,味道仍然很好闻,混和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再加一点动人的女性气息。他的鼻尖埋进她的后颈,轻啃一口,感觉她敏感地轻缩一下。他低哑地笑了一声,唇回到她的樱红上,辗转吸吮。

虽然趁人落难时下手,有违侠士风范,然而,他情不自禁。“欺负”她的感觉很好,而此时的她,也需要来这么一下,唇辗转了片刻,她僵直的背脊渐渐放软,肩和颈的线条松懈下来,即使呼吸仍然急促,也不再是为了恐惧的因素。

一颗顽石化为软泥,就在他的眼前。

他的吻继续加深,进一步将她化为水。

她的青涩里有着小女孩般腼腆羞怯的气质,他以为自己喜欢势均力敌的对手,却在她的矛盾中沉沦。

这个吻一开始只是试探性质,甚至带了点戏谑,最后却走向他未曾预料到的结果。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向她扬了下眉,带点挑战与询问的意味。

她的眼尾悬着一颗泪,想一想,抽抽鼻子,埋进他怀里继续哭。

安可仰彻底败给她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总是慢人家一拍。当她遇到任何无法理解的事情时,会选择性地加以忽略,过几天再去想它。等她想通之后,别人早就事过境迁了。

安可仰无声地笑起来。其实,这只小八股真的满可爱……

怀里攀着一只无尾熊,他仍然勉强做了一些事。他们已经来到岔道旁的一个水池边,泉水从壁缝里渗出,在路旁汪成一个小池子,却没有满溢出来,可见池底另有其它水道。

他把她的背包卸下来。梁千絮温顺地依从他,脸仍埋在他怀中,不时逸出几声断续的抽噎。

连哭都这么压抑,真不可爱!他笑叹着,取出空的矿泉水瓶,盛了小半罐水。

“先喝一点。”

“没有煮过……会有细菌……”紧埋的脑袋飘出小声的警告。

不错不错,还会注意健康问题,可见她没有他想象中崩溃。

倘若换成其它女人,独自在地底困了四十几个小时,饱受惊吓又水粮缺乏,现在应该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了吧?一股极奇特的骄傲感在他体内泛漫开来。她还算可取啦!

“这种高山上没有污染,山泉水都很干净,可以直接喝。”他乱掰一通。

她吸吸鼻子,听话地接过水瓶,另一手仍然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彷佛怕自己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了。

“感觉好一点了?”趁她喝水时,他的手指梳过她的发,检查一下有无任何脑外伤。

她点点头,把水瓶交给他,反应仍然有些呆滞。

他走到池边,把水瓶洗一洗,重新加满,再去检查她的背包。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她的口齿含混不清。

“从妳跌下来的地方进来的。”

梁千絮才注意到,他穿著上次她在台北遇见他的雅痞穿著--亚麻衬衫,精致的长裤,衬衫的两只袖子沾脏了泥土,只有那双烂凉鞋没变。

“你正要回台北?”她努力将气息平顺下来。

“错,我刚从台北回来。”他轻松地哼了一声,翻出她的吐司面包,“吃吧!”

“那你不是应该待在村子里吗?怎么会跑到山后头来?”她温顺地接过来。

“要妳管!”安可仰斜睨她一眼。

若在其它时候,她一定会骂他的!但她现在哭到麻痹了,脑子还无法做多线式思考,先让他一回好了。

插在壁缝里的火把闪了一闪,快烧尽了。安可仰在地上搜寻着,身后的跟屁虫仍然坚持拉着他的衣角下放。他捡起一根粗木棍,把衬衫袖子扯一边下来,缠在木棍顶端,然后用那根将灭的火把点燃。

“走吧!我们找地方出去。”

“我们可以从你进来的地方离开,你一定带了绳子吧?有没有找救兵?其它人知不知道我们掉进地道里?”

果然一恢复状况,话就开始多起来了。

“那个洞口的土质太松,我刚才垂下来的时候已经坍了一片,我们得另外找地方出去。”安可仰牵起她的手往前走,火把照亮了大约五公尺远的范围。

“如果没有其它出口怎么办?如果前面有猛兽呢?如果……”

“这个地道是人工开挖出来的,既然有路进来,就会有路出去。”她还是呆呆的时候比较可爱,安可仰决定。

梁千絮茫然打量四周。

这确实是一个人工没错,每隔几公尺就会有一道木梁撑住山壁,看起来有点像矿坑。

“我不知道清泉村还产煤矿。”她紧抓住他的手。

安可仰从壁面剥下一小片岩块研究一下。

“这里的地质不像有煤矿的样子,无论当初开辟这片山道的人目的何在,挖矿铁定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他把岩片拋开,继续往下走。

“就算不产煤也可以产别的矿,说不定他们在挖钻石。”脑袋稍微恢复运作之后,她的嘴就会自动想和他唱反调。

安可仰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坑道里没有采矿车专用的轨道,可见不是拿来挖矿的,最有可能的是原住民祖先筑来躲避战祸的。”

“噢。”她想不出话反驳。“你找得到出路吗?”

“找得到。”他回答得很轻松。

于是,她便也就信了,心里再无疑虑。

这一段山道很长,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第一阶段的起风时间已过,所以音效不像方才那样可怖了。

不一会儿,又走到一个小岔口,左边是一片空地,往下走仍然是湿黑漫长的地道。

“先休息一下。”他瞄了瞄腕表决定。

梁千絮毫无异议。

同样的环境,同样阴森的氛围,身边多了一个人之后,心理感受便全然不同,她开始有了观察四周的心情。

“以前有人在这里生过火!”她在空地中央找到一个熄灭的柴堆。“说不定是开凿山道的人留下来的,我们正面对着一处祖先生活过的遗迹。”

安可仰捡起一小段烧过的柴火,捏一捏、闻一闻,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

“输人不输阵,我们也来生一堆!”他大脚一踢,把她口中的“祖先遗迹”毁个殆尽。

“啊,这说不定是先民生活遗迹!”他就这样一脚毁了百年历史!梁千絮心痛地捧着胸口。

算了,小命都难保,谁还管得了历史。

她完全帮下上忙,只能坐在一个石头上,看他忙碌。

安可仰捡起角落里的几根树干。

“山洞里的柴火都潮掉了,生不起火。”她闷闷地说。

安可仰没说什么,然后就当着她的面,把一堆火生好了。

梁千絮瞪着那堆“叛徒”!

壁面的缝隙里不时有地下水沁出来,他在角落找到一个弃置的陶碗,洗干净盛了水,架到火堆上烧煮。他再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方型的东西,拆开外层胶膜。五分钟后,一杯热腾腾的快餐蛋花汤端到她的眼前。

“吃吧!”

她犹如看摩西分红海一般,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第一口热汤滑落喉咙的剎那,感动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谢谢……”她小声地说。

他翻出她最后一片吐司,几大口吃掉。

“你要不要喝一点?”她轻声问,把陶碗递给他。

“谢谢。”安可仰白牙一闪,接过来喝了一口,再递还给她。

他竟然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啜饮。红臊在她的秀颊泛延开来。够了!梁千絮,这种紧要关头不是遐思的时候!

“我们把食物都吃光了,接下来怎么办?”

安可仰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这个地道里一无金银财宝,二无电影院,三无帅哥美女跳舞助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不然妳是想在这里住几天?”

梁千絮为之气结。原来她前两天的苦难落到他的手里,如此轻易就可以解决。

“野外求生好象一点都难不倒你,你为什么懂这么多?”她努力不去理会他们正共享同一杯汤的事实。

“职业需要。”营火将他的五官辉映得时明时暗,立体的五官更跳脱了。

她以前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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