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闻笙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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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海岩仍然不说话,伸手去解外套的扣子。
那人脸色一变:“你想干嘛?”
成海岩脱下西服扔给闻笙:“到旁边等我一会儿。”
那人看出他的目的,冷笑了一下,刚想出言讽刺,已经被成海岩一个凌空的踢腿当面踹翻在地。他终于收起了那种玩笑和猥亵的态度,急忙护住手里的相机。然而他和成海岩的身手相差太远,几个回合间已被成海岩牢牢地制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闻笙在旁边看得呆了。
成海岩伸手轻易地从那人手中夺过相机,轻描淡写地道:“你在刘盛华身边是什么等级?他有没告诉你我十年前就是空手道黑带?”他将相机在地上摔了一下,抠出其中的硬盘拧断。
那人冷笑:“别高兴太早……”
成海岩立刻转头去看闻笙,刚好接收到闻笙的一声惊叫。
一辆车悄无声息却快速地停在这里,几个身形彪悍的人刚从车上下来,正迅捷地向闻笙扑过去。
成海岩立刻放开手下的这个俘虏,向闻笙那里赶去。
闻笙只感到有一只肌肉虬结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令她觉得一阵厌恶,挣扎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惊恐地望着成海岩。
成海岩被三个男人围攻,他狠狠地给出几个漂亮的招式,将那些人逼退一旁。然而闻笙终究是已经落入他们手里。
成海岩停下攻击,冷冷地逼视他们:“想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那个胁持着闻笙的男人戒备地盯着他,道:“我们只是收了刘盛华的钱,替他弄到成总你的妞而已。至于要怎么样才肯放人,你去和刘盛华去谈。”
成海岩目中光芒微闪:“原来刘盛华不过是你们的雇主,他给你们多少钱?”
那男人森森然地道:“他给了多少钱都不重要,那是我们大哥的事。刘盛华和我们老大是熟人,你想花钱策反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
成海岩盯着他,冷冷地道:“你们老大?我以为北京还是邵华强的天下。”
那男人听他居然说得出邵华强的名字,目光中透出惊异。
成海岩冷静的语气透出一种镇定自若的威胁:“每个人都会有熟人。北京城的地底下见不得光的大人物不只你大哥一个,相信你们也很明白。我会找人按规矩解决这件事。在此之前,她绝不能伤一根头发。否则,我自有我的手段去报复。”
那几个人脸色变了。
成海岩从腕上解下白金钻表,掷给他们中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
“就算是黑市价,也值个八九万。几位拿去喝杯咖啡,不成敬意。只希望在这件事解决以前,你们能够照顾一下我的人。”
他话说得如此强势,出手却又如此大方。那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接到钻表的那个人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分量,看向胁持着闻笙的那个男人:“飞哥,还可以。”
那人点点头:“成总,你做事漂亮,我佩服。如果成总当真和邵华强是熟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大哥再怎么着也不能不给邵华强一个面子。我可以跟你担保,在事情解决之前,这位小姐一根头发都不会少。至于成总的见面礼,我替几位兄弟们谢过了。”
成海岩点点头。
那人放开一直捂着闻笙的嘴的手。
闻笙拼命地呼吸了几口气,惊魂未定地看着成海岩:“我……”
成海岩注视着她,温地道:“我很抱歉这样连累你,闻笙。别害怕,我会很快地解决这件事。不论他们把你带到哪里,记得乖乖地等着我。”
闻笙拼命地点头。然后被那几个人带上了车。
成海岩目送着那辆车在夜色中远去,眼眸中沉沉地凝聚着复杂的、慑人的光芒。
这里是北京一座赫赫有名的五星级酒店。但很少有人知道,这里面隐藏着北京最大的地下赌场,专为那些终日无所事事的富豪们所设,声色犬马,应有尽有。这里也是北京城黑道一霸、掌握了北京过半的地下赌场的邵华强的常驻地。
成海岩在它富丽堂皇的宫殿式大门前停了一停,因没有想到还会踏入这个地方。
他直接去了顶楼的总统套房,如果他猜的不错,这些年来,邵华强一定都住在那里。因为这些年来他的地位稳固,而且他是一个非常重视享乐的人。
他一路畅通无阻,由此可知邵华强一定在,而且就在上面等着他。
邵华强所住的套房外,守着两个彪悍的保镖,一看即知是特种部队退下来的精英。
看到成海岩,其中一个人掐熄了手里的烟头:“惯例,安全检查。”
然而一个人很快地笑着从里面迎了出来:“不用了。成先生是什么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是不会碰黑枪这些肮脏东西的。我说的对吧?成海岩,或者成非?”
成海岩淡淡地看着他,不作声。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徐为,当年清华法学院的才子,比他高两届的校友。这些年来邵华强最得力的助手。
徐为跟着邵华强在黑道上已经多年,然而他的身上依然是一副文化精英的气质。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因为徐为的另一个身份是执业律师。
徐为作了个手势,请成海岩入内。
里面是一个开阔而奢华的会客空间,邵华强披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带着一种嘲讽的表情看着他:“成非,我倒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转回头来求我的一天。”邵华强不算很英俊,一张坚毅、轮廓分明的脸庞,颇具男人味的长相,和一身的霸道张扬之气甚是契合。
成海岩淡淡地一笑,径自在他的对面坐下:“错了,我没有求你,我只是来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邵华强“嗤”的一声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会答应你?”
成海岩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因为你欠我。如果你不替我做这件事,你就一辈子欠我,我知道你最讨厌欠人。”
邵华强哈哈大笑:“我欠你?成非。我欠你多少?”
成海岩忽然逼近一些,盯着他:“邵华强,你欠我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否则的话你何必见我?”
邵华强终于沉默。徐为一直静静地抱着手臂靠在一旁,听着他们俩的对话。
邵华强终于开口:“不错,我今天的一切原本都是你的。可是,成非啊成非,你别忘了,这些都是你扔了不要的,你扔了不要的东西,也要别人白担一个人情?”
成海岩静静地看着他不语。
邵华强点了支烟,徐徐地吐了个烟圈,向后一靠,注视着成海岩:“因为这些曾是你扔下的,所以,让我有时觉得自己很窝囊。可惜我做不到像你那样豪气,就算我开枪崩了你,这口气这辈子也是永远也争不回来了。”
他倾身向前,在紫铜烟灰缸上轻轻掸了掸烟灰:“说吧。”
“刘盛华抢了我的一个人。我请你去给我要回来,还有,警告刘盛华,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以后不要对恒基动歪脑筋。”
邵华强转头看了一眼徐为:“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徐为答道:“恒基原本是经营酒店、机场、写字楼和高尚住宅之类的高端建筑。但是今年初开始扩展至普通民宅这个领域,连做了几个项目都非常抢手。盛华房地产这些年来一直是靠民宅发财,想必是恒基抢了太多他的生意。”
成海岩微微一笑,有些隐藏的锋锐:“徐大律师原来对房地产业这么感兴趣。”
徐为笑得谦和:“只是刚巧知道一点罢了。”
邵华强“哦”一声,又问道:“你刚刚说刘盛华抢了你的一个人,什么人?女人?”
成海岩默认。
“你来找我,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是因为你的事业?”
成海岩平静地道:“你说呢?”
邵华强盯着他半晌,忽然笑了:“成非,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原来也不过如此。我有些可怜你那个女人了。这个傻女人如果不了解你的作风,大概还以为自己碰上了情圣。”
成海岩略带讥诮地看着他:“邵先生,你为以你很了解我?”他起身离开。
走过门边的时候,成海岩拈出自己的手机掷给徐为。
徐为接过来在里面存上了自己的号码,奉还给他,仍然笑得谦和:“我送送成总?”虽然他脚下连动一动的意思都没有。
成海岩微抿薄唇:“谢了,不必。”
等到成海岩离开,徐为在邵华强的对面坐下来。
徐为:“你很了解他?”
邵华强摇头:“一知半解而已。当年,成君威都没能了解他。”
徐为笑笑:“你这个弟弟,是个厉害角色。”
邵华强冷哼了一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成非最难缠的是什么地方?”
徐为摇摇头。这是邵华强说话的一种习惯,他喜欢用问句来强调他说话的内容,纯是一种气势,并不需要你真得回答。
“这小子从来都是六亲不认。刘盛华这个蠢货,居然以为绑他一个女人就能让他就范?”邵华强冷笑,“真是蠢货,这种货色还想和成非抢生意?”
人生在世如春梦
何闻箫早上一向起得晚。再加上昨天晚上激烈的演出,早上足足睡到十一点钟才醒来。
醒来后,看到枕边的手机上显示着一条来自“姐姐”的短信,他懒懒地打开。
“箫箫,他也在北京,我和他在一起。你好好演出,演完了就乖乖回学校吧。不用等我。”
何闻箫盯了一会儿,合上手机,套上T恤长裤起来洗漱。
他从来没有问过闻笙这个“他”是谁,下意识地,他并想知道那人的名字。
今天晚上还有一场“深蓝”的演出。何闻箫其实并不在乎演出,但是他喜欢唱歌时的那个感觉,灵魂仿佛抽离到另一个世界,人生中的一切悲与喜、忧与哀、被人理解的与不被人理解的,都不再重要。这是他加入“黑猫”以后才感受到的一种麻醉。
画画是他的爱,但如果画画已成为一种抹不去的伤痛,他需要一种更强烈的释放。
晚上九点四十,“黑猫”的演出开始,因为昨天何闻箫在现场的人气,所以这一次“黑猫”要演出的是四首歌。
闻箫唱到最后一首歌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满满的尖叫声中,酒吧的一个服务生,上台送了一束花给闻箫。那不是一束普通的花,而是满满的一大抱“蓝色妖姬”。台下哗然一片。
闻箫随手接了抱在怀里,低头扫了一眼,看到一张系着的精致的卡片,只写了三个字,何闻箫。在一片炸锅的议论声中,把最后两句唱完,谢幕。抱着花,背着吉他,丢下身后漫天的疯喊,和刘西文他们一起从后台离开“深蓝”。
刘西文有点狂热:“有人送花了,我们的乐队,恐怕从此就打出名号了。”
另一个男生泼了他一盆冷水:“得了吧你,这花是人家送给何闻箫的,跟‘黑猫’有什么关系?”
刘西文顺手揽住何闻箫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送给闻箫的和送给黑猫的也没多大差别,是不是箫箫?”
何闻箫拍开他的手:“我警告你,再叫我箫箫我跟你翻脸。”
刘西文打个哈哈:“好好,晓得了,这是你姐的专用称呼行了吧?话说你这么大一男人,为什么老管你姐叫‘姐姐’啊?”
何闻箫不回答,他看到路边有一个垃圾筒。
刘西文眼尖地发现了花上的卡片:“咦?这是……”
没等他的手碰到那张卡片,何闻箫已经过去把花塞进了垃圾筒里。
暗恋闻笙的贝斯手觉得很可惜:“也许人家女孩子对你真得是一片心意,被你这样糟蹋了。”
另两个男生笑了:“果然,失恋的人和失恋的人最有共鸣啊。”
“闻箫,你还不代替你姐安慰他两句?”
刘西文也笑了:“闻箫在女生中可是炙手可热,前仆后继的多了去了。跟你这失恋的人没啥共同语言……”
闻箫自己也笑了:“一个比一个啰嗦,跟老太婆一样。算了,别废话了,纪念演出成功,我们去喝几杯好吧?我请客。”
几个人哄然叫好,拥向附近的另一间酒吧。
没人注意到,一辆深蓝色的敞蓬保时捷停在一个垃圾筒旁。驾驶座上的男人,下车看了看那束被人丢掉的蓝玫瑰,从中抽出一朵,复又上了车。
闻箫在酒吧里和他们四个痛喝了一顿,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今天,心里就是郁积着一股烦闷,不喝醉就不干休。
刘西文按住他去倒酒的手:“行了,闻箫,你不能再喝了。”
闻箫笑,推开他:“谁说我不能喝?你以为我酒量这么浅呢?”
他站起身向里面走去:“我去天台上吹吹风,你们继续,完了就先回吧,不用等我。”他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放在桌上|Qī…shu…ωang|。转身向酒吧里面走去。
贝斯手出口叫他:“哎!你……”
闻箫摞下一句:“是朋友就别烦我。”
刘西文拉住那个男生:“算了,随他去吧,今天他好像心情不好。”
“可是……”
“没事,他喝得不多。”
刘西文说得不错,何闻箫的确喝得不多。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何闻箫酒量极浅,白酒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