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梅子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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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何不让你也曲折一点？
又或许，我后悔了……便回来了……
所以……你不要明白得太快才好……
岑岑的记忆
程岑用指腹轻轻拭去微凉的泪：
“宝贝……”
微凉沾湿的长睫缓慢张合：
“……岑岑……”
呜咽道：
“你又骗我的对不对……”
笑啊！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笑着对我说：小笨蛋……
为何如此忧伤……
微凉拽住程岑衣角：
“不要……”
低低浅浅的泣诉：
“不要不要不要嘛！岑岑你说过不会走的！你说过的！”
程岑沉默。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微凉流泪对程岑又踢又打。
程岑轻叹，伸手轻拥哭泣不止的微凉：
“宝贝……喜欢我吗？”
“喜欢的呀！”微凉泪眼蒙蒙。
“那……宝贝爱我吗？”
一旁的子白手掌骤然握紧。
微凉哽噎着抬眼，泪蒙蒙的眼睛看不清程岑的神情：
“……爱……爱的……”
“是吗……”程岑仿佛从肺腑中叹一声，转而轻笑。
俯身，耀眼少年细致的唇印上纤柔少女凝泪的眼，吮一下：
“苦的……”
抬起微凉下巴：
“别哭了宝贝……再哭就丑了……”
微凉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只有她被瞒在鼓里！若是早知岑岑要走，她定不嫌他总黏在她左右……她定不推他参加各种活动……她要时时与他在一起……
他与她，从极稚幼时便不曾分开……
微凉心中剧痛，蜷在程岑怀里痛哭，宛如抓住救生浮木。
程岑轻拍微凉背脊：
“宝贝～我该安检了……”
微凉一震，搂紧程岑：
“……不要……”
子白上前，按住微凉肩膀：
“听话！”
微凉僵硬着松手。
程岑轻抚微凉长发，抽出纸巾将微凉的小脸拭净：
“笨蛋～我会回来的！”
伸手进挎包。
子白的手机忽然响起……
趁着子白低头，程岑迅速俯身在微凉柔嫩的唇上“啾”一下：
“亲到了！”
大笑～
在子白发飙前转身，背对众人边走边挥手。
微凉的唇，又苦又涩……
程岑仰头，让泪倒流回心中……
凉凉……
你不爱我。
若你爱我，沉重心意凝噎在心中，酸楚难以轻易倾吐。
正如我爱你一般。
所以，
我最讨厌……
你用纯真无邪的眼神望着我
轻松的说：
“我喜欢你啊～”
我一直以为，
凉凉是喜欢我的。
我无数次旁敲侧击的确定，窃喜。
我一直以为，
我与凉凉会顺理成章的牵手，一直到老。
直到那一天……
凉凉绯红着小脸对我说：
“我喜欢子白！”
我难以描述那一刻的愤怒与嫉妒，
也许掺杂着孩子气的占有。
我瞬间想好计策，
让子白拒绝凉凉。
是我怂恿凉凉向小白表白，也是我暗示小白拒绝微凉。
我开始叫凉凉宝贝。
期待有一天，凉凉能脸红着拒绝。
但她坦然接受，
因为我对她的称谓，只是称谓而已。
她不爱我……
凉凉与我更亲近了，对小白却怯怯的。
小白懊恼，我却知道……
凉凉近情情怯。
但我为何要告诉他呢？
我只求能在凉凉了解自己心意前，
将凉凉心中塞满我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
凉凉觉得酸楚。
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爱上我。
第一个女友，
我已遗忘她容貌。
只记得我如往常般拒绝她时，
她哭喊着说：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心中一痛，
为自己近乎绝望的爱恋。
于是我给她一周时间
若能让我动心，我便与她继续。
一周后，我换了女友。
从此，我有许多恋爱。
每次，只以一周为限。
我对她们说：
“绝望后，便放弃吧”
可是，凉凉……
谁能让我放弃？
我每日戴着好朋友的面具对你微笑，
我连绝望的机会都没有！
去英国，是我久思之后的决定。
我与小白凉凉，像是解不开的结。
温暖却纠结。
我没有好风度相让，
我只在赌，
赌我不在凉凉身边，凉凉或许牵挂我。
或许会明白，
我对于她不止朋友而已。
若她真心爱恋小白，
至少，
不要让我看见他们十指交握。
凉凉，
若是恨我最后一刻才向你道别
若是恨我骗你
便讨厌我吧！
记得
要讨厌很久……
记得
要每日想我……
微凉向前冲
微凉哭了三天。
想起幼时稚趣之事哭。
想起学校相依相伴之事也哭。
想起程岑骗她，最后一刻才告知她离去之事更是哭得凄楚。
哭得三家长辈怜惜不已，恨不得将不肖程岑从英伦扭着耳朵扯回来，代他们受这揪心之苦。
微凉在程岑走后隔天，呜咽着想起：
子白应对过于淡定！
于是想通两人只将她瞒在鼓里。
迁怒之下，几日不理子白……
子白也一筹莫展。
还是程岑安顿后立即上线，视频里对微凉百般诱哄，又许下种种条件，总算把微凉哄转笑靥
微凉乖巧向子白道歉。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在家又休息了几天，便是微凉与公司约定上班的时间。
报道前一天，子白来到微凉家。
优雅谦和的与阮爸阮妈打过招呼，子白走进微凉房间：
“上班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嗯～”微凉点头，
“和岑岑在G市买了”。
抽出几件衬衫，与嫩粉色的窄裙。
子白皱眉：
“穿上看看”。
微凉依言换上。
子白一见，眉皱更紧：
衬衫是粉嫩的月牙白，保守的一路扣上脖子，领下一圈蕾丝，浅粉的丝带在领下打一个蝴蝶结。衬衣下摆束在与丝带同色的窄裙里，纤腰盈盈一握，窄裙含蓄的勾勒出延展向下的曲线。膝盖纤巧，小腿白皙修长。足下一双精致高跟鞋，十趾豆蔻，玲珑可爱。
仿若娇软小花，迎风摇曳，引人攀折。
微凉在子白面前转一圈：
“好看吗？”
子白冷声：
“难看！哪里是工作的样子！”
微凉不知所措。
子白轻叹一声，牵过微凉：
“我带你去买衣服”。
驱车前往商城。
走进G2000，子白也不看其他，走到裤装前随手抽出一条递给微凉，再找一件全无款式可言的衬衫：
“工作要穿这样”。
见微凉从脖子武装到脚趾看不出曲线的装束，又到眼镜店配一副平光黑框大眼镜，遮挡微凉的盈润双眸。子白终于满意点头：
“明天把头发盘起来”。
“可是……”微凉见镜中沉闷阴郁的自己，噘嘴：
“YoYo姐不是穿这样的……”
子白淡然：
“你是新人，就要穿这样”。
又说：
“不喜欢？”
哪敢啊……只是真的不漂亮……
微凉委委屈屈的接受了。
第二天清早，
微凉睡意朦胧间依稀听到子白的声音，揉眼走出客厅，便见子白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
微凉睡意正浓，小猫吊带睡裙松松垮垮滑到一边，露出盈润粉嫩的肩膀。
子白轻咳一声，垂下眼去。
微凉小小呵欠，娇侬的说：
“子白好早……”
见桌上摆着她最爱的早餐，也不顾未洗漱，欢呼着扑过去。
子白面色一凛：
“不换衣服不许吃！”
微凉：“……”
岑岑带早餐给我从没有如此多规矩……
又瞥一眼子白脸色，乖乖回房洗漱更衣。
吃罢早餐，子白仔细审视微凉：
如水长发被盘成一丝不苟的发髻、粉嫩小脸被黑框眼镜遮了大半、中庸的灰色衬衫黑色长裤不显露一丝曲线……
黑色包包黑色皮鞋。
很好！
子白勾唇：
“在公司不要将眼镜脱下来，也不要将头发放下来”。
微凉乖乖点头。
微凉的公司莫氏与纪氏相隔甚近。
倒也不是凑巧，投简历时微凉邀子白程岑帮她筛选，两人不约而同选定纪氏附近几间公司。
莫氏规模中等，较适合心性单纯的微凉。
子白握着方向盘，眼望前方，对副座的微凉说：
“要是有人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你就点头”。
微凉疑惑：
“为什么？”
明明没有……
子白声音清冷：
“22岁还没有男朋友，很丢脸”。
真……真的吗……
微凉郁闷了……
“嗯～”子白瞥一眼微凉，暗笑：
“你的同事会看不起你”。
微凉犹豫：
“可是骗人不好吧……”
子白挑眉：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对吗？”
微凉点头。
子白继续诱拐：
“不恋爱也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解释！”
“哦……”微凉点头受教。
驶到莫氏楼下停车，微凉愉快下车正要与子白挥手再见，却见子白也走下车来，整理西装：
“我陪你进去”。
微凉：“……”
又不是送小孩子进幼稚园……
未及出言拒绝，子白一手接过微凉包包另一只手握住微凉手腕走进莫氏。
电梯内，微凉忍不住扯扯子白袖口：
“不要啦子白……很丢脸耶……”
子白淡淡瞥一眼微凉：
“没关系，只送到门口”。
电梯门开，子白牵起微凉的手走到贸易部前，
俯身抵住微凉额头，情意缠绵：
“第一天上班，要加油，中午我等你吃饭”。
声音不大，足够有意无意驻在附近竖起耳朵的白领精英心神领会。
又抬手轻抚微凉脸颊，才万分不舍的转身离开。
微凉心脏小小扑腾了一下……
摇头甩去微妙的不适感，微凉走进办公室。
莫氏贸易部职员不多，但男俊女俏舌尖绽花。
经理介绍微凉完毕，走到自己座位的微凉未及坐下便被热情同事围住。
七嘴八舌，便将单纯微凉的来历靠山套得干干净净。
简单两个字：没有。
无趣，一哄而散。
却有一名丹寇妖娆的女子媚笑着与微凉搭讪：
“刚才送你来的是你男朋友？”
微凉想起子白在车上的言语，点头。
妖娆女子状似无意：
“他真帅啊……有车吗？”
微凉乖巧回答：
“有的～”
妖娆女子眸光一闪：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带你熟悉公司！”
又补充一句：
“叫你男朋友一起吧！”
微凉心下隐约不喜，但秉性乖巧正要答应，便听身旁清脆嗓音打断：
“小熊！”
微凉转头，只见一名盈润肌肤鹅蛋脸的女子，浅皱蛾眉：
“泰华的合约跟进得怎样了？”
被唤作小熊的妖娆女子撇撇嘴，又对微凉抛一个眼色，才转身坐回自家电脑前。
鹅蛋脸美女向微凉轻勾手指：
“过来”。
微凉依言走到她身边，俯身聆听。
鹅蛋脸美女神情淡漠：
“我叫夏静，负责带你熟悉业务，你可以叫我小夏”。
见微凉怯怯的，夏静也不多言，递给微凉几份资料让其熟悉业务。
只是在微凉接过卷宗时，小声在微凉耳边说：
“小心小熊……”
微凉不解……
夏静转头，言尽于此。
职场本不该多言，能逢指点一二已属幸事。
资料枯燥无味，但微凉初来乍到，并无事情能让其插手。
枯坐一朝。
午餐时间，不等众人招呼，小熊一个箭步上前挽住微凉手臂：
“我们去吃饭！”
不容分说，扯着便走。
微凉慌乱，回头瞥见部门内几位女生脸色，嘲笑者有之，鄙夷者有之……
只有夏静略皱眉，眼中透出一丝哀伤。
被小熊一阵风卷至楼下，子白已在等候。
见笑得花枝招摇的小熊，子白略有所思。
上前牵起微凉，礼貌向小熊微笑，子白低头对微凉满腔温柔：
“中午想吃什么？”
微凉抬头眨巴眨巴大眼：
子白别这样成么……我不习惯……
子白凝视微凉，浅笑：
现在就给我习惯！
微凉略嘟嘴，展示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寒……
子白浅笑依然，微敛凤眸：
寒也忍着。
微凉：“……”
子白：“……”
“咳嗯～”
小熊轻咳一声，打破两人情深款款的凝望。
“我知道附近有间不错的餐厅，不如去那里吃吧”。
clarté de l'aurore ，以动人心扉的佳肴与动人心魄的价格闻名。
子白绅士的为小熊拉开椅子，又扶着微凉坐下，才坐在微凉身旁。
小熊故意点几份精致昂贵的菜肴，见子白神情自若，唇边蕴笑媚态百生：
“纪先生在哪里高就？”
“附近”，冷淡相应，垂头帮苦恼的微凉研究要哪份甜品，
“只能要一份……不行，等会你又不肯吃饭……不行！蛋糕和雪糕只能选一份……”
微凉嘟起小嘴，水润大眼里的哀求婉婉流转。
子白暗叹……
微凉乖巧听话，偏在甜食上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