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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猎夫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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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伦,你是说,你要嫁给伯爵?”安妮姐急促地问,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雪伦对着姐姐灿然一笑。
  “我就是要嫁给他!”她十分欣悦地回答,“噢,安妮妲,我好快乐,你不用再说什么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拥抱着她的姐姐,在她颊上亲了一下,她的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兴奋,安妮妲有再多反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辉,和凯柔刚才的光景;模一样,她同样地忍不下心去扫她的兴了。而这时凯柔已奔过来抱住她的妹妹,两人喊喊喳喳地互诉着彼此的好消息。
  “这值得大大庆祝一番!”公爵在一旁迎风放火地说。
  说毕就叫管家去拿香摈酒来,然后又调头向安妮妲望去。此刻安妮妲正木愣愣地望着她那两个喊喳个不停的妹妹,和那两个志得意满,正在互相自我介绍的妹夫。
  “他们都很快乐!”
  公爵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她一直没注意,他竟和她站得这样近。
  “她们的婚事全不是我所预想的。”她恍然若失地说。
  她怕他又要幸灾乐祸地寻她开心,话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沙龙,独自回到卧室。
  专门侍候她的女仆,已经等候在她的房里,准备侍候她穿上今晚赴宴所要穿的舞衣,她摇了摇头。
  “我今晚不出去,”她说,“请你去通知一下林笛夫人,就说凯柔小姐可能不会去参加俄国大使馆的舞会,而我呢,也准备留在家里。”
  就在她吩咐女仆的时候,爱芙琳恰巧走了进来。
  “听说你把凯柔带回来了。”她说。
  “她就在楼下,”安妮姐快快地说,“而且和一位她从小就认识的男孩——雨果·伦敦——订婚了!”
  “噢,我真为她高兴!”爱芙琳兴奋得喊了起来。
  安妮妲诧异地望着她。
  “凯柔曾经向我提过,说在乡下有个她最喜欢的男人仍在等她,”她轻松地说,“而雪伦把雨果的一切也告诉我了!”
  她看出安妮妲眼中那股失望之情,于是她又说:“我亲爱的,你应该比我明白,凯柔虽然漂亮,却没法面对困难,而社会中的阴险,狡诈更难应付得了。她需要人照顾她,替她拿主意。让她回到乡下,带着孩子,和爱她的丈夫住在一起,才是她真正的快乐和幸福。她不是个有野心的女孩子。”
  “可是她那么漂亮:”安妮姐喃喃自语着,然后用很干涩的声音又加了一句:“雪伦准备嫁给伯爵,你知不知道?”
  “他们今天下午出游回来的时候已经告诉我了。”爱英琳微笑着说。“我认为他们是很好的一对。”
  “他没钱,又没势!”安妮姐争辩道。  “但是他很有野心,而且很聪明,”爱芙琳也立刻驳道,“他现在所需要的确是一个崇拜他,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妻子,这样雪伦不就更有活跃、忙碌的机会吗?我相信只要他们努力上一段时间,便会大大地成功的。”
  “我猜你一定觉得我很势利。”安妮妲说。
  “我觉得你就象一股的媒婆—样,以为婚姻只要镀上金便会幸福,却没见到那金光闪闪的幕后,隐藏了多少破碎的心!”
  爱芙琳另有深意地说,说毕,她突然瞧见壁炉上的钟,只见她突然发出一声轻呼。
  “我们现在得走了!假如我们去迟了,公爵阁下绝不会原谅的。伯爵说过要来接我们,他现在不知是不是在楼下了!你呢,你和凯柔要不要去?”
  “凯柔是一定不会去的了,她会留下来陪雨果。”安妮姐说,“既然他们俩都变留下,我当然也要留下来陪他们。”
  “那样也好,”爱芙琳微微地笑了笑,“但是不要看得太紧啊,一个好的伴妇,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躲开的。”
  公爵也没去赴俄国大使馆的宴会,他竟也留在家里。
  因此大家又有机会共进晚餐了,餐空自然是间既气派又辉煌的厅堂。  凯柔愉快活泼的,就好象闪烁在烛上的灯火一样。而雨果——安妮姐一向认为不解风趣的人——此刻却展露出她从未注意到的说话技巧。
  他所谈的当然离不开农事和马匹,而巧的是,公爵竟然对这两个项目也熟悉得很。安妮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里别有一种恬谈的感觉,觉得这要比前几晚那些社交性的寒喧、闲话,要好多了!
  晚餐后,公爵因事去了俱乐部;安妮姐则因紧记着爱芙琳教她不要过份干涉凯柔的话,便把凯柔和雨果这对有情人留在沙龙里,而孤零零地上楼去了。
  一进了卧室,她正想换件宽松的便服时,那位服侍她的仆人突然交给她两盒首饰。
  “这本来是给凯柔小姐赴宴时戴的,”她说,“现在她没去,这盒首饰……要不要我把它送去给罗伯森先生?”
  “我自己送去,”安妮妲说,“这么晚了……他大概还没睡吧?”
  “噢,是的,小姐,他通常都工作得很晚。他现在还在那间库房里办公。”
  “哦,那么我现在就送去。”安妮妲说。
  她再度走下楼去,穿过甬道,来到罗伯森的办公室。
  她打开门,便见到他正坐在桌前处理着好厚一叠的文件。
  他闻声抬起头来,看到她后,脸上禁不住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我是来还首饰的,”安妮妲解释道,“我妹妹没去俄国大使馆,这些首饰便用不着了。”
  “谢谢你,安妮妲小姐,”罗伯森一面说着,一面站了起来,“但是你用不着那么急,你可以等到明早再送来呀,那样,顺带着也可以把雪伦小姐所戴的钻石别针一起缴回来。”
  “那串首饰,雪伦已戴去参加宴会了!”安妮姐说。
  “她告诉我,今晚是个很特别的日子,”说着,罗伯森老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概是吧,”。安妮姐不得不同意,“我的两个妹妹今天都订婚了!”
  “那么今天真是非常、非常特别!”
  他捧起了那两盒珠宝,走过房去,打开保险柜。
  安妮姐很自然地低下头去,浏览着摊在桌上的东西。
  三支亮晃晃的蜡烛,把桌上的物件照得纤毫毕露:写在案中央那本大册子上的大字,自然落入了安妮妲眼中:
  由布鲁伦公爵阁下匿名支助的慈善机构总名录。
  安妮妲朝着这些字呆呆地望了一会,然后一股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促使她翻开了这本大册子的封面。
  第二页自然还是罗伯森那一笔工整得象印刷体似的字。
  这次所书写的是一张表:
  一、孤儿之家。
  二、清寒学生。  三、释囚。
  四、初犯。  五、清烟囱童工支援会。
  六、非婚私生子领养机构。
  七、盲人会。
  八、奴隶解放协会。
  九、保障工、矿童工协会。
  十、动物保护协会。
  安妮妲嘴里念着,眼睛则睁得愈来愈大。而就在这个时候,才把珠宝锁进保险箱的罗伯森突然惊叫了一声:“那不是你该看的东西,安妮姐小姐!”
  “为什么?”安妮姐反问他。
  “因为,”罗伯森气急败坏地说,“公爵若知道了,会很生气!”
  “但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从不希望人家知道,他竟做了这样多的善事!”
  安妮姐本来是远远地瞧着,听他这么一说,干脆把整本大簿子捧到手里看。这本册子既厚又重,她一页一页地翻看,只见上面载满了受惠者的名字,及受惠的款数和日期——那些都是很大笔的款子。
  “这又有什么好保密的?公爵为什么要这样?”她觉得莫名其妙。
  罗伯森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她又说:”我很想知道究竟为什么!当然,我自己也可以去问他。“
  “噢,你千万不要,安妮姐小姐,”罗伯森急急地阻止她,“假如他知道我把这本册子给你看了,那他不知道要气到何种程度!他已经再三跟我说过,必须把书藏好、锁好。”
  他迟疑了一会,又加了一句:“你今晚突然来访,把我吓了一跳,我才疏忽了职守。”
  “你今晚怎么样,我绝不会说出来,”安妮妲说:“”只要你把公爵为什么把行善当做秘密的秘密告诉我。“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罗伯森的椅子上坐下来,手里还握着那本大册子不放。
  她知道他心里正在考虑,是否应该向她说实话,因此只是默默地瞧着他。终于他下了决心,他说:“我想,既然这事被你碰上了,安妮姐小姐,那么,告诉你也无妨,只是若让公爵知道了——我们便都完了。”
  “我绝不会泄露这个秘密,你就说吧,罗伯森先生!”
  安妮姐仍盯着不放。
  “我在布鲁伦宫已经服务了几十年,公爵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罗伯森徐徐地说了,“所以,他家里的许多事,我要比那些所谓亲戚的更加了解。”
  安妮妲用眼光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老公爵本身就是个难相处的人,尤其在他失去唯一能让给他欢乐、平静的公爵夫人后,他变得更不近人情。我想,那时他痛恨每一个人,但是最恨的却是他的独生子。”
  “就是现在的公爵?”
  “是的!”罗伯森点了点头,“他那时只有六岁,可怜的孩子,一夜间,他所曾享受的温柔、慈爱,便永远被剥夺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安妮姐问。
  “我已经说了,就因为老公爵恨上了这位小侯爵:他除了咒骂他、折腾他、挑剔他之外,从不和他说话。更糟的是,只要是小侯爵喜欢的,他都拿走。”
  他的声音里含着痛楚;好象在告诉安妮妲,他恨自己为什么必须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受苦而无能相助。
  “只要我们小主人约瑟喜欢上任何一个保姆或家庭教师,她就会被辞去,”罗伯森继续说,“第一次当他最喜欢的保姆被辞去时,他哭得很厉害;两年后则又有一位对他既和善又亲切的老女人被辞掉。”
  “老公爵为什么把那些人给辞了?”安妮姐听了有些不解。
  “我想,因为他自己受苦,便也希望他的儿子跟他一样受苦!”罗伯森说着叹息了一声,“无论如何,他父亲所加诸于他的,连我们这些大人都要觉得受不了。”
  他又深深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后来小侯爵爱上了一匹马,他父亲却把它卖了。另外还有一只猎狗,小侯爵逐渐依恋它的时候,公爵却下令把它射杀了!”
  “噢,不!”安妮妲喊了起来,“我受不了了!”
  “这一句话正是我们常说的,安妮妲小姐。”罗伯森说,“但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连表示一些好感或同情都不敢。”
  “为什么不呢?!”安妮姐立刻问。
  “因为他很骄傲。其实他很小的时候就懂得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我知道他想念母亲,想念得不得了,但是,自从那两个他喜欢的保姆和教师被他父亲赶跑,他便下定决心,决不让任何人,尤其他父亲,知道他心里在乎!”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变得愤世嫉俗的原因了!”安妮姐低低地说,好象在自言自语。
  “这就是为什么他无论何时都采取防卫姿态的原因,”
  罗伯森说,“他绝不容许别人可怜他!也不让人为他难过!
  因此他要别人相信,无论人怎么说他,怎么打击他,都伤害不到他。“
  安妮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现在她明白一直教她困惑不已的原因了,现在她明白公爵为什么对别人的感情毫不关心,为什么冷漠专横得象个暴君。
  “他一定很不快乐!”她低低地说,声音愈来愈温柔。
  “我常常为他担忧得睡不着,”罗伯森又说,“但是不不只是我,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露出难过的样子。”  罗伯森的脸上露出一股哀伤的神色。
  “我想,日积月累的,老公爵那种不近人情、不苟言笑的习性,却传给了他。但是在这层外表之下,他却有副仁慈宽大的心肠;他怜悯这些人,帮助这些人,却不愿意让人知道!”
  “他秘密地帮助了这些人!”安妮妲望着手中的大册子,哺哺地说。
  “这些年来他一直威胁着要开除我,假如我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话。”罗伯森这样说着,脸上却带着笑意,“因此我的将来全在你手里了,安妮姐小姐。”
  “我绝不会出卖你!我很高兴你把实情告诉了我。我一直都无法明白,为什么他这样爱讥诮,为什么硬帮帮地毫不近人情。”
  “假如他的母亲,公爵夫人,还在的话,一切便会不同了。”罗伯森说,“她既温柔又美丽。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尊敬她、崇拜她。我猜,愈是因为这样,老公爵便愈难忘怀她!只是他这种哀悼方式,不仅摧残了约瑟小侯爵,也深深地伤害了他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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