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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太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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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了无遗憾啦!她深信,只要过了今夜,最后的遗憾也将连根拔除,不再让她牵肠挂肚。虽然牵肠挂肚也是一种浪漫的美丽。

呵呵呵,一如世界名着《飘》的女主角郝思嘉所说:明天,将会是新的一天。

她这个台湾郝思佳的明天,无疑将是光明美好、充满更多浪漫的一天。

噢,乱世中的佳人命运都是飘忽不定的,所以她也飘摇一生。

今夜唯一的美中不足点,是她的瑞德必须坐镇店里,指挥三场婚礼同时顺畅的进行,不能与心爱的妻子共享今夜的喜悦与荣耀。

步子柔雅地踩进顶楼,笑眸扬起,银唇乐不可支地一掀,准备邀功——

“啊——”

“啊!”望着三只绣花繁复的蓝色抱枕飞过头顶,寇冰树扼腕轻呼。

仿佛嫌顶楼被轰炸得不够惨烈,乒乒、乓!乓!乓!女主人玉手一滑,柠檬山猪随着第二道菜落地,一命呜呼。

“袁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没接到抱枕的……”寇冰树怯怯回头。抱枕据说是白伯伯送给袁妈妈的订情之物耶,有纪念价值的,她没接住,怎么办……“袁妈妈,对不起……”

“没——呜……没关——呜……没关系——”眼前的惨状令袁家妈妈五脏六腑全都碎,最为她所碎心的当属餐桌下那叠……

训练有素地挑出最适合唇色的两只葱白玉指,“掩”住她不胜惊吓的柔唇。她的英国皇家瓷盘今晚首次亮相就……是谁打破的?到底……

她一个月后尚有一场餐叙要用到,她已经配合盘子花色,计画好其它搭配事宜,好过分……是谁那么过分?一时之间要她如何重新筹备,这岂不是要她的命吗?太匆促,就失去美感,她无法忍受任何人为疏失的不完美嘛!

噢,她好无助……不可以哭,不可以在孩子们面前失态……不可以让宝贝亲亲没面子,而且……最适合这套衣服、这种悲伤情境的那条尼泊尔手帕,远在二十一楼的衣物间,此刻她鞭长莫及呀!

好无助……瑞德亲亲,你在哪里?思佳需要你坚强的肩膀来依偎、来啜泣……不可以哭出来,得忍住,她不能忍受哭得没有美感,不能……

清楚地听见一声忍抑不住的呜咽,寇冰树惊跳一下,脸色惨白。

“袁妈妈,请你不要难过!我马上下去捡!”

“不——”尾音未落,泪眼凄迷的苦主已看不见慌慌张张冲下楼的女生。

不要走楼梯呀!这孩子,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就跑走了,搭电梯比较快嘛!都到了这节骨眼,健身减重也要挑时机嘛!

话说回来,小树儿这女孩子瘦巴巴的,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三两肉,减什么重呢!她应该增重,才具有女孩子家起码的美感。噢!想起这个就觉得好伤人,她刚刚胖了零点一公斤,小树儿此举,分明是存心刺激她这伤心人更伤心……

这种种情状看来,都由不得她不痛泣了,天意如此,她也不想。宝贝亲亲,请你谅解妈妈再一次的不得已……

几成废墟的花圃中央,五只猿人围在肇事的元凶身畔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只只横眉竖目,仿佛对地上那两只打得不够尽心尽力的态度,感到不满。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后头传来孝女白琴似的哭声。

精神大大一振,五猿火速回头查探究竟。

“呜呜呜呜呜呜……”她好想听到儿子叫妈妈!“呜呜呜呜呜……”她好想儿子以她为傲!“呜呜呜呜呜……”她精心设计的檬柠山猪,朝夕相处了两天,就这样狠心绝情弃她而去,她好黯然!好神伤!谁来替她主持公道?谁来还她一组漂漂亮亮的皇家瓷盘组?谁来让她儿子叫她妈妈呀?天老爷呀——

哭泣姿势、穿着打扮都很诡异的那位欧巴桑,让五猿皱起眉,看着看着,不约而同地搓起了下巴,不同而约地低头沉思,又不约而同地互换一眼。

忽然,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捧起猿颊,却争先恐后地张大猿嘴——

“呜——呜呜呜呜——”

凄美缠绵的嘤嘤啜泣,嘎然止住。

圆润身躯软软颓倒在地,老妇人姿态优美地半趴着,一脸震惊。

※※※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见鬼天杀爱哭的老女人!

哭就哭,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居然给他扮清纯,厚!她是故意把自己的一把岁数记颠倒,活在自欺欺不了别人的睡梦中吗?她今年六十一岁,不是一十六岁耶!那种清纯玉女样,能看吗?

她摆得出来,多少也要顾虑旁人的心情。真是看不下去……

“摆那什么被鬼打到的姿势,还依照投射灯的投射角度变换姿势,不知摆给谁吐……树儿也不知跑哪去了……”嘀嘀咕咕,一口气将只加了酱油的白饭扒光,打开电锅,迅速添满尖尖的一碗公。“不要影响人家食欲行不行……”

每次来她家让她请都饿得要死,每、次、都、这、样!

上菜的手脚慢到天怒人怨,已经很超过,她还每次都来什么香精蜡烛、香花绣枕,有的没的的花边搞一大堆,一配就是一整套。不让她按步骤把所有细节“乔好”,她就飙泪给所有人看笑话。

厚!他更委屈行不行!

他没像力齐那六只缺乏兄弟道义、没人性的死家伙,一见苗头不对就闪人。

他留下来收拾残局哦!收到现在十点半多多,才吃到三碗公饭哦!不然她想怎样?嫌他不够落魄啊?

“拜托,让我安心吃顿酱油饭,行不行?”袁七英喃喃自语,被身后一缕如泣如诉的哭声吵得消化不良。

没好气地抬起头,瞄了眼边抽泣边留意美姿美仪的六旬老妇,带着三道新伤的鼻头一皱。袁七英抓起二十人份的大电锅,蹲转过身,毫不犹豫地与背后那个哭得太可耻的老女人划清界线。

这个鬼花园,在他和树儿通力合作下,已经回复之前的俗丽、俗艳与俗不可耐,老女人要多俗有多俗,该有的花边压条一样没少。

奇怪,人家树儿又不欠她,干嘛这么操人家?自己的狗窝,自己要负责清理干净嘛!让客人这么累,她好意思哭啊?没能力清扫,房子别买这么大啊,不知道在坚持什么,莫名其妙……

不济事的欧巴桑,除了扮歇斯底里玉女,真不知道她干得了什么好事。十个她,都抵不过一个不到她一半大——不论身材或年纪的小树儿。

承受力真低!她那把岁数有脸哭,他这把年纪可没脸听。不过就一点芝麻事,犯得着大惊小怪吗?坏了就修补,破了就换新,无法更新就丢掉嘛!事情就这么简单嘛,搞不懂她哪来的能耐把每件事搞得复杂无比。

害他饿死了……

老女人不是不知道,他肚子饿的时候行为没有不失控的。他现在饿得捉狂,她最好节制一点,要哭回二十一楼哭,别在这里逼火他。今晚要不是树儿在,他可没那么好说话。

人在福中不知福……

袁七英盛好了第四碗饭,拿饭匙拚命压压压,三两下就将尖塔般的高山压平。正准备添上个三五匙饭,破皮的眼角无意间瞄到电锅旁的酱油,他一叹,无来由地感到心酸。

每次应邀来这里作客,他都吃得这么窝囊……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下次真的要记得带菜来这里让老女人请。否则……这个风水欠佳的天杀花园,将成为他的葬身之窟。

他情愿跳楼,也不要饿死在一堆恶心的蕾丝里,太丢脸!

七英先生……好像在咬牙切齿……不晓得这跟袁妈妈哭着下楼有没有关系……

“七英先生……这是我刚调好的豆腐乳酱,不会咸,你可以佐饭吃。”

一碟洒了点点葱花的豆腐乳,由天而降,轻轻搁在袁七英面前的空心砖上。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狗屎运,不知这跟清扫太用力、今晚被踩得太惨有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蹲太久,袁七英一阵头重脚轻,两眼发昏。

从昏花的饿眼望去,眼前那碟不起眼的小东西,绝对梦幻豆腐乳、人间极品、绝世佳肴。这小小的一碟,强过某些上个菜拖泥带水、没三小时绝对吃不到主菜的鬼酱鸭大餐亿、万、倍!

拿筷子沾了下豆腐乳浅尝,袁七英感动到差点喷泪。今晚他别无所求,对食物的要求向下无限修正,只要任何比酱油不纯粹的料理,他都含泪接受!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我还帮你烫了一盘茼蒿……”寇冰树小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佛祖保佑他没听错!

“如、如果你不喜欢茼蒿的味道,不妨试试沾点豆乳腐吃。”因为楼下的超市剩下的蔬菜不多。“我觉得这种吃法……不错吃,你试试。”怯怯上完菜后,寇冰树停下来,忐忑不安地偷瞄他。

“树儿,你你……你实在……”太让他这个威武不能屈的钢铁汉子感动了!

“你不喜欢吃也没关系!”见他一脸难过,寇冰树吓了一跳,变魔术般,陆续从银编餐篮中端出菜来。“这里还有芹菜炒肉丝、川烫章鱼,还有……”一碟接一碟,不含隶属沾酱类的豆腐乳,共拿出四碟家常菜放在傻眼的大个子面前,碟碟色香味俱全。

“树儿,你……你你……”袁七英捏着饭匙的手在发抖,快要崩溃,快要忍不住男儿泪了。

虽然不明白树儿如何在短时间内变出这一些,他却可拿项上人头担保,这些绝不是出自楼下那间金光闪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鬼厨房,不然,他不会沦落到只能拿白饭拌酱油吃的落魄田地。

平平是女人,手脚为什么差那么多?老女人咧?溜了?她应该过来认罪的!

“因为超市真的没有蔬菜了,可是,冬天喝点热汤会比较好,我就……”

什么?!还有吗?袁七英将视线从楼梯口火速调回来,探头一望,差点乐死!

“我来,你别碰!”挥开她的手,他眉开眼笑,从篮子里端出洒了大量葱花和大量蛋花的蛋花汤。

袁七英眉开眼笑,将惊愕的寇冰树抓到身前,执起她的小手。

“树儿,你听好。你这份情义我袁七英一辈子记在这里。”对准心窝处,用力戳四下。“我这人知恩图报,说到做到。别人斩鸡头表达诚心,为了表现诚意,我可以斩指头对天立誓,你要哪一根,我现在可以——”四处寻找他的猎刀。

“不用了!”寇冰树吓得魂飞魄散,“真的不用了!”求求你不要这样!

树儿好像很感动,他英雄气概的表现果然是对的!

“你说的哦?”袁七英可惜地看着从屁股下方摸出来的猎刀。

“是的!我说的!我说的!”只要他别在她面前自残,要她说什么都可以!刀子快收起来呀!七英先生,刀眼无情呀!

“好,那我们吃饭,菜快凉了。”猿以食为天,猎刀随手一扔。

七英先生的兄弟情义让她感到好害怕……

她这么做,其实动机不单纯,有她一份私心在的……真心希望七英先生不要觉得这是恩情,她怕等一下她会开不了口……

“发什么呆,坐啊。你的小碗公我帮你拿上来了。”袁七英体贴入微地将身旁的空地用手拍干净,拉她坐下。“我蹲习惯了,你坐着吃比较舒服,我帮你盛饭。”

看见袁七英拿出来的所谓“小碗公”,寇冰树吓得花容失色。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跟我客气什么,又不是今天才认识。”用肩膀顶开她的手,他快乐地打开电锅。“冰箱我都帮你扛过,盛个饭有什么大不了。你煮菜,我当然要盛饭啊,再见外我要发火了。”

“不是!我不是客气,也没有见外!”他那种劲道,一匙就够惊人了……太多了……已、已经满出来了,七英先生!

“你们女生食量都很小,像一时眼盲嫁给死力齐的秀儿……”用力挖出第三匙。“最之前还有一个日本妹,那个呴,攀个岩都要哀上三四天,超没路用,她的食量也只有蚊子苍蝇大小……”心情大好的男人忆当年的同时,不忘在小碗公添上第五匙。

不要再盛了!不要再盛了!七英先生,我求求你饶了我!

“我知道树儿食量最小,没有帮你盛太多,吃不够再说。喏,接过去啊。”

“谢谢……”寇冰树欲哭无泪地捧过小碗公,看着那座相当于她三天饭量的小山,开始思索打包的可能性。万念俱灰下,她气若游丝地开口:

“七英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没问题!只要是树儿的要求,我说过,我一定办到。”袁七英将所有的菜都保留一份给寇冰树之后,头也不抬地,筷子开始风卷残云,汤匙跟着秋风扫落叶。

“你说没关系,我在听,说啊。”

受儿子嫌弃的举止刺激,袁家妈妈知错必改,立刻奔下楼,挑选一套端庄高雅的灰丝晚礼服换上,款步一上来,便撞见一双玉人儿卿卿我我,气氛甜美可人。

虽然儿子对小女生的差别待遇让人十足吃味,袁家妈妈却无论如何都破坏不了花前月下发生的任何浪漫情事。她正准备转身下楼泡牛奶浴,一听见儿子的话,赶紧姿态美美地冲出来,直抵寇冰树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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