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个老公好过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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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说了!我要你迎娶岁年入门,不管岁年开出任何条件,你都必须答应她!”赫连湾不容置喙地做出决定,再转身睇向官氏。
“不知道我这么处理,官夫人意下如何?”哇,方才打得太大力了,手有点痛哩……不过值得,一切都值得,这么一来就不枉她刻意安排岁年接近他了。
“一切由岁年决定,我没有意见。”官氏淡淡地道。
官氏欢喜在心底,不敢表露在脸上,她侧身睐向官岁年,见她怒着一张脸,不由得微蹙起眉。
“年儿,你觉得如何?”
都闹到这当头了,年儿还能不出嫁吗?总不能说不吧?
“我不要。”官岁年面无表情地道。
笑话!她官岁年要出阁,非得要他不可吗?她就不信若不嫁他,她便出不了阁。
“嗄?”官氏颇为惊诧地睐着她。“年儿,这事兹事体大,事关你的清白,你怎能说不要?我不管,这事由我来作主,不管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由她说不?
“我不要,我说不要就不要!:官岁年地怒斥一声:“我官岁年尽管出身低,又身为烟花女子,但我不没有卑微到必须求人来娶我!”
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嫁给他,是他自个儿说的,她可没求他,但为何却感觉是自个儿在求他娶她?亲了她又如何?见过她的胴体又如何?难道她真非他不嫁吗?
她原本还娇羞得不敢见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厅里的一千人,但听到赫连泱的一席话之话,她只觉得肚子里有一团火在翻搅;一样是体内有火,但这感觉和方才却差上十万八千里……
喷,她又胡思些什么!
“年儿?”官氏不敢置信地睐着她。“赫连大夫坏了你的名节,倘若你不嫁给他,你还能嫁谁?”
“哼,这件事只要在这厅上的人不说出,又有谁会知道?”官岁年恼怒地瞪着赫连泱。“就算真有人说出去又如何?坏了我名节又如何?我自个儿就可以养活自个儿,何必要出嫁,让男人来糟蹋我!”
被瞧光身子也罢,被摸遍身子也罢,她都认了,但一切到此为止,往后别再相见不就得了?
“我有糟蹋你吗?”赫连泱不满地蹙紧眉头。“倘若我真的迎娶了你,我只迎娶正室,绝不再纳偏房;而且就算你要带着你娘嫁过来,我也会跟你一道奉养她,还可以照顾她的身子、注意她的身子,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是拿乔不成?”
谁轻蔑她的出身来着?那都是她自个儿想的!
“谁在拿乔?我只是不想嫁给你,难道这也不成吗?”官岁年霍地站起身,纤指指向他。
“你不嫁我,那你想嫁给谁?”她的名节都毁在他手上了,她还想要如何?
“横竖不会是你!”
“你!”他横眉眼地瞪着她,突地冷笑。“哼,该不会是崔令和吧?”
周旋在她身边的人唯有崔令和,而她真要看得上眼的,也只有那个家伙了。
“这关你什么事?”
“你!”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地朝彼此靠近,大眼对小眼地互瞪着,彷佛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砰、砰、砰……
正当众人打算要将两人拉开时,却突地被外头震天价响的爆竹声给震住。
官岁年一听,不由得勾唇笑道:“县衙在呜爆竹了,今年一定有戏班子和杂技团到石板广场上表演,算算时候,只剩五天就要岁末了,爆竹声响即表示县衙前定是有什么好戏要上场!”她笑逐颜开回头便将官氏给搂住。“娘,你的身子骨还好吗?咱们到外头去瞧瞧!”
“这……”官氏面有难色地睐着她。
“喂,咱们的事尚未说完,你想到哪里去?”
赫连泱一个箭步便挡在她面前,不解她为何这么快便忘了方才的不愉快,甚至还笑得这般灿烂……难道她是喜欢爆竹吗?
“咱们不是都说定了?”她板起面孔反问他。
“岁末已近,都快要过年了,我不想和你怒目相向,更不想口出秽语,坏了这年节的祥和。”
她最喜欢的节日是过年,这般喜气洋洋的节日,她多半会先大肆妆点院落,再到石板广场去具戏班子,再到胡同里玩两把赌局,带着娘到处串门子,或者是和娘窝在家里赏雪……什么都好,只要有娘陪她就够了。
“你!”他都开口允诺要娶她了,她居然还拿乔,甚至置他于不顾……外头的庆祝活动,会比他还吸引她吗?
官岁年冷着粉脸,沉默半晌后,突地回头。
“青儿,把夫人的毛裘拿出来,红儿去叫小厮备马车!”
赫连泱见她视他于无物地从他面前走过,火冒三丈地大吼:“既然如此,那我回苏州,省得待在这儿坏了大伙儿欢度节日的雅兴!”他若真要娶妻的话,又币是非要她不可,她凭什么在他面前这般造次?
她的年岁已大,出身又低,他愿意迎娶她为正室,她该要感动得涕泪纵横才对,居然还对他视而不见……既然她都这般无情了,那他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泱儿,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要你在这儿过年之后再回苏州的吗?”赫连湾忙打着圆场。
“不用了!在这儿又没人欢迎我,我倒不如尽早回去算了。”
话落,他立即迈开大步往外走去,当他走过官岁年身旁时,见她一双大眼难以置信地睇着他,教他打从心底升起一抹快意。
“你答应我要在七日内将我娘医好的,还有两天时间,你怎能食言?”官岁年不悦地扁起嘴。
“算了吧,她好得很!”赫连泱嗤笑着,却不把话说明。
哼!她想当孝女,就由她去吧,她想要出阁也随便她,即使落人她娘的圈套,即使她随便找个张三李四嫁了也不关他的事。
“喂!”见他直往外走,官岁年不禁出声喊住他。
望着白天而降的雪花飘在他的肩上、头上,映着明亮的灯火,不知怎地,她突然有股冲想要上前拉住他,但他走得太快,待她决定要拉他时,他已走远……
倘若不是他恁地跋扈,她会这么说吗?是他伤她在先,又一副理所当然、不可一世的模样,也莫怪她会恼火的,是不?
罢了,横竖以往每年过年都是她和娘一起度过的,她又不一定非要他留下不可。
只是觉得有些失落、怅然……
“大夫来了没?”
官氏的竹苑里乱成一团,丫环们快步地来回奔走,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官岁年恼火的吼叫声,还混着官氏不断的咳声。
“小姐,外头下起大雪,可能会延迟一点时间。”奴婢怯怯地回答:“而今儿个又逢除夕夜,或许有些药铺提早打烊了……”
“该死!”
官岁年走到窗棂边,眯起水眸看向外头的迷蒙雪景,恼得咬牙切齿却又不知该如何是了好。
娘又发病了……
今儿个已经是除夕夜,过了今夜便是大年初一,眼看术士的预言即将要落空,而一直安好无恙的娘,却偏在这当头又发病了,她到底应该要怎么做?
倘偌她现下出阁,也来不及了,是不?
天色渐渐暗了,外头的喧闹声不断,四处贴满了喜气洋洋的春联,就连爆竹也响得极为热烈,可她却没有半点过年的喜悦。
“小姐,要不要找赫连公子?”
“找他作啥?那个没心没肺的混帐东西!”她忿忿地道:“是他自个儿说能在七日内将娘的病给治好的,如今呢?眼看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娘却一病不起,甚至咳得比往常还厉害……”
真是气死她了!若不是因为听他说要回苏州搞得她心神紊乱,让她忘了注意娘的病情,今儿个娘的病情也不会这般严重。
“可就是因为他不守信用,没将夫人的病医治好,他才更应该、负责的,不是吗?”另一位奴婢也走上前建言:“小姐应该要去找他,,而且还要理直气壮地骂他一顿,再命他过府替夫人医治!”
官岁年回眸看着她,觉得她所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
“他说要回苏州,说不准早就已经回去了……”
就是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坏了她的名节之后,又没治好娘的病。
“小姐,还没呢,先前易大爷差人送了邀请函来,要小姐的夫人一道到他府上拜年,上头有提到赫连公子还在府里哩。”
“他还在?”她微愕。“不是说要走了吗?”
“听说连日大雪,般都停驶了,若是要赶路回去,肯定是无法在大年初一前回到苏州,易友人便要他留下了。”
“是吗?”这场雪确实已经下了数日了,本以为是今年是暖冬,孰知大雪却下个不停,但却也下得极巧,绊住了赫连泱回程的脚步,但是……
“先前我和他闹得极不愉快,倘若我现下到易府去……”
那日她把话说绝了,想必他一定会对她怀恨在心,尽管她可以把自己装得理直气壮;但不代表他会买她的帐。
“但是小姐,夫人已经拖不得了,还是小姐先找个相公圆房,早要有夫妻之实,再补婚礼的话,亦同出阁的,是不?”奴婢舔了舔嘴唇,战战兢兢地念着官氏要她说出的台词。
小姐若是知道她骗她,会不会在一气之下,把她给赶出府?外头还在下雪耶,明儿个又是大年初一……
“对了!术士确实是说过只要有夫妻这实也可以……我怎会忘了?”
官岁年啊了一声,猛然想起术士告知她的事……
“但是,我已经把话说绝了,要我怎能厚颜无耻地去同他说这一件事?”
“小姐,你不能再考虑了,夫人是等不得的。”另一位奴婢赶紧再下帐猛药。
官岁年抬眼睐着她们两个,再看向后头倒卧在床上的娘。
她一咬牙,把心一横,“问题是人造成的,自会有方法可解,只要肯动脑,一定是可以想出来的,就端看要不要那么做了……
“小姐,你要怎么做?”
官岁年睇着她们两个,义无反顾地道:“偷!”
就算他不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信他敢不依,但在这之前,她得要想个办法先把他给偷回府。
幽暗的房内只点上一盏烛火,阴沉的天空不断地飘下大雪,让房里的人也跟着郁郁不乐,和房外的喧闹大相迳庭。
啧,不过是过年罢了,一干人跑到这儿凑什么热闹?
赫连泱不悦地瞪向门板,再睐向里头满是红纸妆点的房间,又看向一团团的彩球,教他摇了摇头再摇头。
姐姐同那女人是一个样……
今个儿已经是除夕夜了,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把自个儿给嫁出阁了,或者是聪明地揭穿骗局?
哼!倘若她可以看穿官氏的骗局,三年前就该要看穿了。
假使她没发现,不知道官氏现下是不是支开始装病,然后逼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寻觅良人?啧,良人就在她的眼前,是她自个儿不懂得珍惜,他就不信她还能找个比他更好的。说什么他会糟蹋她。如果他真是娶她的话,被糟蹋的人是他!就只有她那般不知好歹居然说出些种伤人的话……
那—天不过是—时玩得过火、一时失控罢了,谁要她老是开口闭口便提起崔令和?她不断地提起,好似非要惹恼他似的,难道他比崔令和差吗?
他照顾她最多,她反倒是都忘了,而他不过是一时失控,她居然因此翻脸,况且不都说要娶她,是她自个儿不愿意的,要怪谁呢?
坏她清白?她能有多少清白可以毁在他的手中?身在烟花之包,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她,因为她压根儿不知道设计她的人是她的娘亲,而官氏也真不是普通的蠢,居然一点也不她的性子,居然用这种方式逼她……
倏地,砰的一声,房门大开,轻轻的脚步声位随着热闹的喧嚣声传进了他的房里。
他不自觉地轻唤了声:“岁年?”
“唷,敢情是真对岁年动情了,要不然怎会没瞧清来者,便先开口唤人了呢?”赫连湾站在门口睐着他。
躺在床上的赫连泱立即别过脸去,掩饰自个儿的窘态。
他是在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到这儿来找他?她已经把话给说明了,摆明了她根本不需要他……哼!他也不是非要她不可,他老早便想要回苏州了,只不过是被这一场下不停的雪给延误罢了。
“怎么,一见是我,你就不说话了?”赫连湾依旧站在门边。“想见她,就去见她不就得了;在这儿患相思作啥?”
“谁患相思了?”他没好气地驳斥。
“你还敢说不是?”她岂人不了解他?“别人不懂你赫连泱,我可是把你给摸得一清二楚,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我都清楚得很。”
赫连泱紧抿嘴不发一语,直睇着摇曳的烛火。
“你爱上岁年了,是不?”她突然道。
赫连泱身子一震,脸鸷的魅眸转面睇向她。
“别用那种目光瞪我,我具定我没猜错,你除了会在我的面前使使小娃儿性子外,从未在别人面前那般执拗过,况且倘若不是你喜欢的女人,你又何必那么在意令和的存在?我肯定你绝对是对她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