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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给我玩-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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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不好嘛,还有明天。”不,绝不会失败。

“第一天这么惨,明天报纸会怎么写?可恶!”秀兰不甘心哪!“那些骂妳的人知道了要笑死了,尤其是白御飞,这下他可得意了,好像没有他,妳就不行了。”

“唉,妳管他怎么想。”

“我生气啊!”秀兰嚷嚷。“我不要被他看扁哪……”说着,竟哭了。这也是她第一次,跟着曦西投注好多心血在这展览上啊!

“没那么严重好吗?展览刚开始,不要担心嘛,没问题啦。”曦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中午放饭,曦西跟张摩尔躲在破屋顶的楼梯间吃便当,他们避在檐下,坐在木凳,雨水从檐下倾落。

两人都沈默着,曦西因为频频安慰工作人员,嘴好酸,累得不想讲话,也笑不出来。张摩尔本来就话少,加上展览不顺,心中忐忑,更沈默了。

他知道曦西心情不好,可是不知道怎么给她打气。

忽然,他放下便当,冲出楼梯间,跑进雨中,停在雨里。然后猛一转身,看着曦西,他——曦西讶然,大笑,笑得眼泪飘出来。

银雨霏霏中,张摩尔学他爱的Pulp主唱JarvisCocker跳怪舞,怪腔怪调Babies。长手长脚的张摩尔,扭腰踢腿,跳起舞来感觉真诡异。

他引吭高歌——“OhIwanttotakeyouhome,Iwanttogiveyouchildren,Youmightbemygirlfriend,Yeah,yeah,yeah,yeah,yeah,yeah——”

歌词色色的喔!曦西爆笑。像,真像怪怪的JarvisCocker。看她笑开怀,张摩尔维持冷酷表情,唱得更卖力,一直Yeah,yeah,yeah,yeah,yeah,yeah不停。

想他女朋友的笑安慰了好多人,他呢,他乐意当那唯一的,能安慰她的那个人。再没什么比这刻更满足,让心爱的女人开怀笑,他头发湿透,夹克湿透,心还是暖呼呼。

忽然,他顿住舞步,不唱了。

曦西也收住笑容,呆住了。

他们一起望向天空,雨停了,那边,慢慢地云儿散开,隐约看到阳光逐渐穿透密云……

“太阳出来了?”曦西恍惚。

“太阳……马的,还真出来了!”张摩尔更恍惚。

“太阳出来了!”

他们大叫,曦西冲出去,和他抱一起,两人兴奋的又跳又叫,像小朋友喜悦得转圈圈,啵啵啵地热吻,高兴得不得了。

太阳一出来,位在公馆附近的宝藏严,很快地吸引人潮来游玩,他们抱着逛逛的心态,参观玩具展览。

小孩们被玩具逗笑,大人看见一直敲头,无限回旋的玩具,也被他们的滑稽逗笑。工作人员忙着解说每一展区的活动,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忙得好起劲。

等到天黑,宝藏严外的小舞台,开始表演玩具演奏。

观众挤在棚子下面,欣赏六兄弟跟玩具的合作演出。

张摩尔和工程师蹲在六兄弟后,忙着操控玩具,曦西跟秀兰拿着会伸缩弹出的爱的小手串场搞笑,演出时状况百出,但是六兄弟越是频频凸槌,观众就笑得越开心……

这里没有完美,也没教人看不懂的,硬邦邦的高水准艺术。曦西这儿有的,是贴近人们,暖呼呼的玩具艺术,大家都玩得好开心、好尽兴,曦西看了好感动啊,这才是她身为策展人,最满足的时刻。

活动结束前,曦西上台向观众致意。

“这是个状况百出的演奏会。”她主动承认,群众哈哈大笑。曦西眨眨眼,顽皮地吐吐舌。“我可是不会跟各位说对不起的,就像各位的人生一样,出包是正常的嘛。”大家又一阵哈哈大笑。

曦西向周围的工作人员点点头。“现在,工作人员会发给大家赠品,一支爱的小手,我知道各位看了这样的演出,一定累积很多愤怒,各位可以拿着爱的小手,轻轻拍打我们的演出者泄恨。”

小朋友尖叫大笑,冲出去抢爱的小手,到场采访的媒体记者,也挤进去抢着要玩。

六兄弟笑咪咪地蹶起屁股,让大家惩罚性地拍打他们。

最后,曦西结语:“希望大家这一天玩得快乐,也跟各位分享我心目中,最了不起的艺术家,张摩尔先生。他设计的玩具,带给我们这么多快乐,我们鼓掌请他上台好吗?”

大家大力鼓掌,张摩尔没料到曦西会请他上去,有点吓到了。他酷酷走上台,向大家点头致意。

曦西说:“只有鼓掌好像是不大够的,你们看,我们这位大艺术家,笑都不笑呢,怎么办呢?”

她想干么?张摩尔瞪她。

曦西凑近,忽啵地吻了他的脸,再用爱的小手,啪地狠拍一下他的屁股,眨眨眼睛。“当然还要香吻啊!”

曦西大笑,张摩尔呆在台上。

他看见眼前好多张笑脸,开成好巨大的幸福,包括远处那个拚命鼓掌的妈妈。

在黑夜中,灯火橘黄,小径上,人影幢幢,光影交错。啊,好感动,被这么多温暖笑容包围,好快乐的夜晚,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天,更不会忘记曦西主动在大家面前赠他香吻。呜……好棒!可是她竟打他屁股,呜,很丢脸。

这些欢笑声,这激烈的掌声,就是给策展人最棒的赞美。

曦西握住张摩尔的手,听小朋友们跟父母吼着明天还要玩,曦西笑得合不拢嘴,她的玩具展,大成功啊!

张摩尔也笑着暗爽,他的爱情,大成功哪!

寒冬退去,树冒出点点嫩绿,春雨绵绵密密湿漉长街。下雨带来不便,但有人是下雨也高兴。

“多么诗情画意啊!”曦西瞧着落地窗外,一片灰蒙的街景。

秀兰讪讪道:“是很诗情画意,天天湿意盎然到棉被都长霉。”

“是不是湿气太重?把工作室的除湿机搬回家用,早上再带回来啊!”

“谢谢,我以为妳会说干脆买一台给我咧。”反正CASE暴增那么多,赚翻了。

经过玩具展大成功,曦西现在可说是艺术界商业界通杀,大家都想请她办展览。

“哈、哈!妳可以用我给妳的奖金去买啊。”曦西嘿嘿笑,哼起老歌。“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她收拾桌上物品,塞进包包。“我的心哗啦啦啦啦哗啦啦啦啦……”她一边哗啦啦啦啦,一边走向门口。

殷秀兰抱臂观望,看曦西直走到门口,看曦西取伞打开,看曦西抬脚就要跨出门外。

“妳去哪?”工作室开到六点,现在才三点多。

曦西愣住,对她笑。“我回去喽,要是没什么事,妳也可以提早下班啦,免得晚一点又塞车。”普天下,到哪找像她这么有情有义的老板啊,哈!

“喔。”秀兰点点头,凉凉道:“那么等一下四点妳不跟大树兄开会啦?你们不是要讨论六月在华山艺文中心的陶艺展吗?”

“那是明天。”

“是今天。”

“是明天上午十点。”

“OK,让我们回顾一下历史,从过去的经验看来,妳认为妳对还是我对?妳对妳的脑袋有信心吗?有吗有吗有吗?”

没有。所以赶快搜出包包的大记事本检视。“啊!啊、啊……我搞错了。”

“就是喽,开会的资料我放在妳第二个抽屉里。”唉,没有我看妳怎么办啊?曦西。

电话铃铃铃,秀兰抄起电话。“曦西工作室你好,哦,是是,嗯,我知道,嗯,真的没办法喔,曦西的工作已经排到六月,除非年底,不然真的没办法帮老师规划喔,嗯……好的,不客气。”

挂上电话,秀兰看曦西还杵在门口,问:“妳还不进来?”干么一脸茫然?

曦西奔来,抓住秀兰两臂,激动嚷:“我完了我完了,跟妳说我现在一定要离开,拜托妳帮我取消四点的会。”

“现在取消?妳神经病!”又要叫她做坏人!

“拜托啦,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超重要,拜托喽,掰。”不等秀兰点头,拔腿就跑,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什么事这么重要啊?”秀兰瞪着门口。

曦西逃出工作室,走到车旁,开车门,扔包包,坐下,发动汽车。

叩叩叩——有人敲车门,是艺文记者沈君钧。

曦西按下车窗。“哈啰,钧姊。”

“可以聊一下吗?”

“改天好吗?我现在有事噢。”

“五分钟就好。”

“这样吧,顺便载妳回报社,车上聊。”曦西让她上车,车子驶上马路。“钧姊是要问六月展览的事吗?我好像有叫助理FAX资料给妳。”

“是关于白御飞的事。”

“白御飞怎么了?”

“国际商银向法院申请假扣押,要扣押白御飞的动产跟不动产。这事妳知道吗?”

曦西震惊,陈淑美说的果然是真的,沈默了会,她说:“我不知道。”

“我们还接到黑函,指控白御飞乱搞男女关系,还谣传他有私生女,对私生女不闻问。妳知道吗?听白御飞提起过没有?”

何止知道,还亲眼目睹,看样子白御飞糟了。“我不知道,恐怕没办法帮妳什么。”曦西不想火上加油。

“墨霓妳熟吧?墨霓跟白御飞原来交往很多年。”

“是噢,我不清楚喔。”一概装傻。

“两小时前,墨霓烧炭自杀。”

“啊?”

“现在住院治疗中,等一下新闻就会出来,她的遗书写的全是跟白御飞的事,他为白御飞负债六百万,却发现白御飞同时还跟巴熙交往。”

巴熙?!曦西惊愕得说不出话。

放缓车速,她脑袋混乱,巴熙从没说过她跟白御飞的关系,巴熙甚至知道她是喜欢白御飞的,他们究竟什么时候交往的?为何瞒着所有人?难道也是白御飞的意思?曦西很受到打击。白御飞究竟跟多少女人有一腿?而差一点她就是这些女人之一,卷入到他的爱情游戏。曦西面色惨白,庆幸自己好运。

记者拿出纸笔。“以前妳和白御飞走得很近,他是不是也有追求妳?你们有交往吗?他用了哪些手段,让女人对他服服贴贴的?”

“……”曦西缄默。

“嘿,像这种伪君子,我们不能姑息他,我们要拆穿他的真面目,妳把知道的说出来吧,免得再有女人上当——”

“报社到了喔。”车子在报社门口停下。“不好意思没帮到妳,这些事我都不清楚欸。”她现在很幸福,她没兴致报复白御飞。

少来了!记者煽动着:“妳不觉得白御飞太恶心了吗?他之前还批评妳,很多人都说妳跟他私下常约会,老实跟妳说吧,连白御飞的司机都跟我们说了,妳和他关系很好,妳如果担心曝光的问题,我可以匿名处理,把妳知道的说出来好吗?”

“好吧。”曦西疲惫地吁口气,紧握方向盘,盯着柏油路。“白御飞是台湾四年来,最受国际注目的视觉艺术家,他发表的“迷走”与“梦游”两件视觉艺术作品打入纽约艺术圈,还——”

“我问的不是艺术!”记者不耐地打断她的话。

“我是专业策展人,我最了解艺术家的就是这个。”

“好,面对这么厉害的艺术家,妳私人感情上,是不是很受他吸引?妳是不是迷恋他?”马上换方向试探。

“我喜欢的人不是他噢。”曦西对她笑。

“少骗人了,大家都知道妳超迷他的,妳以前——”

“玩具展妳不是也有来采访?我喜欢的是大艺术家张摩尔,了吗?啊,对不起,来不及了,没办法再跟妳聊了,改天请妳喝咖啡。”

“妳再想想看吧,愿意讲的话打给我。”记者悻悻然下车。

曦西松口气,快快驶离,乌烟瘴气的事,不要理,现在,有更关心的事要处理。

曦西再次来到这里,庭院荒芜,花卉杂草交缠,青蕨掩没石径。白桦树们更巨大,枝叶延展,妄想吞没蓝天,阻拦阳光,使这儿空气特别湿冷。

而曦西,心头正热,她踏过泥泞与青蕨,走向荒烟蔓草后的别墅。

别墅外墙,九重葛攀爬,紫花正迎风绽放。多年无人居住,这儿失去整洁,却添了一股原始野性美,像秘密境地。

曦西拿出预备的钥匙,开门进去,故意很用力,砰地关门,这声,是故意砰给楼上的人听,告诉他——“我来了。应你的要求,游戏开始了!”

曦西甩了甩长发,深吸口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看见细尘在光中飞扬。她微笑,目光一凛,蹬着马靴,拾级而上。来到二楼书房外,仍似从前,有节奏地敲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喀拉!门打开,幽暗中,是双炯亮的眼,是他坏坏的笑。

曦西抬高下巴,退一步,转一圈,手插腰上问:“张同学,满意了吗?”

应他的要求,她搜出封在箱底N年的旧衣服,来这儿和他温习功课,满足他的年少绮梦。

张摩尔直视她,欣赏老师玲珑性感的身段,白衬衫,蕾丝拼接牛仔短裙。一双长腿,泛着光泽,雕花纹的尖头长靴,性感的细高跟。

一如往昔啊!他热络地欣赏着。

他的目光使她呼吸一窒,那热络的视线,害她脸颊热烫,觉得自己在他视线中彷佛裸体了。

终于,他欣赏够了——“啊……”曦西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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