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没有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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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反应随即发生!
老柯被枪声一惊,手震了一下,枪管突然偏向无虑,但是他直觉扣下扳机的食指已经来不及收住了,麦特怒吼一声,扑过去撞翻整堆树丛!
“麦特!柯隆!住手,别打了!”无虑飞快冲向那一团缠斗。
“老柯,快住手!”镇长赶过去帮手。
“喂喂喂,你们两个要是打起来,在场一堆老弱妇孺,没人拦得住啊!”金洁跳上去帮忙。
“……”若妮已经被吓得呆在当场。
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虽然来福枪没有如预料中发射,但是麦特一想到这家伙竟然拿着枪对无虑扣下扳机,顿时怒火中烧。
他火大地硬要把来福枪抢下来,而柯隆死都不肯让宝贝离开手中。两人中间夹着一堆掩护用的树干树枝,登时斗得不可开交。
“麦特,住手,不要再打了!”为了拉开他们,向来文秀的无虑也顾不得形象,跳下去加入战局。
“是啦是啦,老柯隆的来福枪从来不上膛的啦!”金洁在旁边跳来跳去,也不知道是在替哪一边助阵。
“啊,他们打起来了。”金发女神的神经系统好像走得比平常人慢。
不知从哪个方位踹出一脚,将无虑踢倒在地上。
她往后一坐,衣襟散乱,满身泥土,一股火蓦地窜入心头。
只见她跳起来两手叉腰,发出像小学老师般的怒吼!
“麦特·布莱斯!约翰·柯隆!你们两个再不住手,我就要生气了!”
两个男人立刻僵住。
麦特的手仍然搭着那根枪管,柯隆的手则扣着他脖子,两人同时定格怔怔地看她。
无虑杏眸玻Я艘徊',脚底板开始打拍子。
突然之间,两个男人像触电一样火速分开来!
“嗯?”金洁长长哼了一声。
“我想,让她生气可能不是件好事。”麦特谨慎地盯着发火的女人。
无虑好温柔好贴心的,几乎从来不生气——所以她一发起脾气来,绝对教人吃不消。
他想起以前她工作的餐馆,有个厨师喜欢对女服务生动手动脚,沟通了很多次依然不改色性,有一次无虑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抄起家伙满厅追杀那个厨师,一副非切了那个人小弟弟不可的暴怒状,最后还是他即时赶到,拦阻下来。
他永远记得他闯进厨房时,看见她挥舞菜刀,杀得那个厨师无路可躲的模样!
而金洁等小镇居民想起的,却是去年发生的一件事。
当时几个年轻的高中足球队员喝醉了酒,开车乱撞街道旁的垃圾筒,结果为了闪避一位出来丢垃圾的老妇人,一路撞进无虑家的院子,还撞倒了一棵行道树,差点惹出人命。
当时无虑走出家门,把比她高一颗头、壮两倍的足球员一个一个拖出车门外,毫不畏惧地拿木板轰他们屁股!连警长赶到时,都要小心翼翼地跟她道歉。
所有人心中同时闪着一个发亮的标语——绝对不要惹姜无虑生气!
不过,为何这东岸来的人也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金洁纳闷道。
柯隆愣愣地爬起来,对她露出讨好的微笑,无虑轻哼一声,未如以往回以笑容。
柯隆沮丧地垂下头。无虑真的生气了……
麦特神情诡异地瞄“战友”一眼。
一堆保护物在方才的缠斗中拆得差不多了,花白的乱发和浓密的大胡子依然让柯隆看起来像只大熊,不过,他年纪顶多五十几岁而已,根本不像参加过二次世界大战的样子。
金洁主动过来咬耳朵。
“医生说柯隆有轻微的偏执狂和妄想症,他常以为自己正在二次大战的战场上,所以他儿子离家之前,早就把所有枪枝的枪膛堵死,子弹丢掉,镇上的人也都不会卖武器给他。”
麦特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对这个怪人的行为一点也不担心。
“哼!把这个纳粹赶出我的土地,不然我什么都不想谈!”柯隆的眼光一和他对上,又开始嚷嚷。
“咳咳,我看,还是让我和哈德森小姐进去找柯隆谈好了;无虑,妳和金洁先送麦特回镇上去吧,待会儿我另外叫人来接我们。”镇长只好说。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她着恼地瞪着麦特,“还不上车?”
这时候千万不要惹她啊……
麦特一头血痕,全是被柯隆绑在身上的枝叶划伤的,和金洁乖乖回到车上,两人都安分得像小学生一样。
车子很快地开走。
镇长对柯隆吹胡子瞪眼睛,“瞧瞧你,明明一切好好的,你非得搞成这样不可!告诉你,战争早就结束了!”
“什么?战争结束了?”柯隆震惊极了。
“没错,我们早就赢了,同盟国万岁!”镇长高举双臂。
“同盟国赢了?同盟国赢了……”柯隆喃喃念了几次,灰眸开始发光。“哈哈哈,同盟国赢了!我们赢了!万岁!万岁!万岁!”
“……”若妮开始怀疑,刚才自己为什么不趁乱逃走算了?
“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竟然还像个冒冒失失的高中生,扑上去就跟人家打起来!”消毒棉花重重按在伤口上。
被救治的伤患皱缩一下,但是吭也不肯吭。金洁早就聪明地躲到厨房里喝饮料看杂志,远离烽火前线。
“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如果柯隆有危险性,我会不知道吗?你随便就冲上去动手,像什么样子?”药水使劲地擦,药用胶带一贴,啪!用力拍平。
伤患再皱缩一下。
“我以为他的来福枪会走火……”
“哼!柯隆只是脾气怪了一点,心地其实很善良,他连一头小鹿都不会伤害,要你来多事!”无虑处理完伤口,气稍微平一点,眼睛一瞄向他沾上黄沙与血迹的丝质领带,气又冲上来了。她白他一眼,“领带给我!”
麦特温顺地把领带解下。她接了过来,拿到浴室去处理上面的污渍。
这幕景象好熟悉。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还在念大四的时候,有一回他在图书馆念完书要回家,看看时间差不多是无虑下工的钟点,于是干脆绕到她工作的餐馆接她一起回家。
他们才踏上停车场边缘,几个小混混正倚着一台车喝酒聊天,看到他们开始说一些很下流的话。
有几次麦特已经忍不住了,但无虑拚命阻止他,所以他强迫自己忍耐。可是,就在他们刚走到车子旁之时,有个小混混一句粗俗的“小美女,想尝尝洋屌的话我这儿也有”,终于让他的怒气全面爆发。
麦特走过去和那群人干了起来。拿笔杆比拿球棒熟练的他自然是被揍得东倒西歪,不过那几个混混也没怎么好过就是了。
后来回到家,无虑也是这样一面帮他擦药,一面数落他……不知不觉间,这么多年,竟然过去了。
麦特按着冰袋,走到浴室门口望着她的背影。
“我一直以为妳住在波士顿。”
“……嗯!几年前经过莫城,觉得这个小镇很美,就搬过来了。”无虑拿着湿布,轻点着领带上的污渍,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妳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轻声问。
无虑终于瞄他一眼。“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妳永远不会打扰我的生活。”他静静地说:“我记得我们约定过,即使不再是夫妻了,仍然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我永远不会改变对妳的关心,妳也是,不是吗?”
但这种话听起来只像客套话吧?无虑并没有把它当真。
“如果你仍然对我这么“关心”的话,不会到现在才知道我已经搬离波士顿了。”
她原本是想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可是一出口却像在指责什么,她连忙补上几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
偏偏这一解释又显得刻意了,她心头尴尬,突然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说完,最后干脆让语音自己断去。
“我没有去波士顿看妳,是怕妳并不想再见到我。”麦特拿下冰袋。
“没关系的,你不必解释什么。”她很快地说。
领带上的污渍清干净了,她拿起熨斗熨平,拿到他眼前。
以前她会帮他系回去,但很多事他们已经不适合替彼此做!如同他不该再为她跟任何人打架,而她也不适合再帮他打领带。
麦特先看了领带一眼,再看看她,然后慢慢将领带接回来。温热的指尖触到她的指尖,无虑立刻松开。
“这间房子很漂亮。”他回头打量这间小而美的屋子,充满家的温馨,感觉就是她会布置的风格。
“谢谢。”这房子还是用他给的赡养费买的。签好约的那一刻,她的存款完全归零,心头却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一个扛负多时的重担一样。“这种居家小屋,大概比不上你在纽约的豪华公寓,不过住我一个人是绰绰有余了。”
“无虑,妳过得好吗?”他柔声问。
“我很好。”她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莫城是个充满人情味的小镇,就像我的第二个家一样,我很爱这个地方。”
她的笑容,让麦特又沉默了一阵子。
“……妳和妳的父母联络过吗?”
无虑愣了一下,才慢慢摇头。
“妳想和他们联络吗?”麦特深深注视她。
无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直认为,她和父母决裂是他的责任,所以当他们离婚之后,她应该会立刻和父母联系。他不明白,即使是亲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非A则B的道理。
无虑走到他面前,诚心诚意地说:“麦特,你真的可以不必再为我担心了。其实我们分手,并不是任何人单方面的责任,我们只是……终于明白彼此并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你不必对我感到歉疚,更不欠我什么,我在莫城真的过得很好,既平凡又安静,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你也在纽约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不要再牵挂我了。”
不知为什么,她的保证,并末让麦特感到解脱的快乐。
直到他离开之后,金洁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无虑,我爸说过不可以随便打听人家的八卦,那很没品,不过我人若在当场,就算是当事人之一,问一下应该不算没品吧?”金洁小心翼翼地提。
“妳想问什么?”无虑笑着,轻敲一下鬼头鬼脑的小丫头。
“为什么那个东岸的人好像跟妳很熟的样子,你们以前就认识了吗?”
“他?”无虑看向窗外,神情沉思而飘渺。
本来她是不该提的,但是今天的一大串变故降低了她的心防。
她对金洁淡淡微笑,“据说他的身分叫做“前夫”。”
啊?无虑结过婚?真是超、级、大、八、卦!
不对。
“那么,那个一天到晚黏他黏得死紧的金发女神是谁?”
无虑又牵了一下嘴角。
“据说,她就是让麦特的身分变成“前夫”的原因。”
第四章
同病相怜是爱情最佳的催化剂。
一开始只是两个孤单的人互相陪伴。他没有家人,她也没有,所有重要节日或庆典,他们很自然地一起过。麦特的存在,让她对这座灰色丛林开始产生一点归属感。
十七岁的青春,徘徊在青涩与成熟的交界,对于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渐渐开始有自觉。属于小女人的娇嫩与灿放,总美得要让经过的人不由自主地回头看。
“那你好好休息哦!”无虑把手机收起,掩不住眉宇间的忧色。
麦特病了。谁想象得到,向来精力充沛、一天当四十八小时在用的人,一旦感冒起来会兵败如山倒?
偏偏重感冒的他又没有办法很安心地休养,有一堂教授很铁的金融学最近有一份报告要交,然后房租也该缴了,可是他因病请了一个星期假,早晚两班的打工都没去,如此一来房租一定不够缴。
课业压力、生活压力同时袭来,十九岁的大男孩再如何乐观坚强,也有被打倒的时候。
无虑想着他病奄奄的声音,下午的两堂课无论如何也无法专心上完。找了个理由请了半天假,她跳上地铁,往麦特住的那一区走去。
来到附近一间旧超商前,几位老游民凑在一个燃烧垃圾的汽油桶旁烘手。
“不好意思,请问……这附近是否有一栋四层楼的老公寓,红色的外墙,楼下开一间录影带出租店?”无虑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麦特只大概向她描述过自己住在哪里,却从来没有给过她确切地址,也从不带她到他住的地方去,她只好凭自己的印象找。
无虑约莫可以想象他负担得起的是哪种地段,但,但……这个环境,也真是太恶劣了吧?她悚然望着满街的垃圾,以及一桶桶燃烧的油桶及围着它们取暖的人。几双邪恶的眼神盯着她昂贵的私校制服,无虑霎时非常紧张。
“呃啊嗯……”老人对某个方向一望咿咿啊啊比了一下。
从那个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老公寓及录影带店的招牌。
“谢谢。”无虑松了口气,拉紧外套快步走过去。
结果接近了才发现,那问所谓的“录影带出租店”其实是卖色情片的。无虑红着脸,埋头钻进坏掉的一楼大门里。
麦特住在2C。
短短一段上楼的过程就惊险万分。阴暗的楼梯时不时出现一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