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漩涡-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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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风和日丽。昨夜那场大雨的痕迹还停留在地上,一片湿润。雷鸟停车的附近明显有他走过的足迹。鸟儿受了我的惊吓,从草地上直飞云天。树林深处,野鸽的哀鸣不绝于耳,使人心酸。
旅馆被火焚烧过的地方,一片黑色的灰烬,触目惊心。走廊处,余烟缭绕,使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回房后,我决定先去冲个凉,然后再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装进袋中。这时,我一眼瞥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我把信拿到床边坐下来看。信是用旅馆的专用信纸写的,字体整齐,用的是钢笔:因为这封信要给警察过目,所以简括如下:我走后,马上就和高速公路巡逻队联络,要他们赶去你那里。因为我得把全部经过向有关单位报告,所以现在必须赶到格兰斯·贺滋去,另外当然也要和华盛顿联络,所以此案必定经由阿尔巴尼当局处理,你不要担心,例行手续过后马上就可离开,绝不会耽误你的行程,最好你能利用时间把东西收拾好。
我会把要走的路线、车号交代好,以后如有任何需要,或想知道此案更详细的来龙去脉,你就可知在何处可以将我找到。你住的地方没有早点,我已交代来此的巡逻车,给你带去热咖啡以及三明治。我很希望能和你一起见到山姆·甘乃迪,但他今天早上不可能出现在你那里了,因为他看到手下的两个喽罗一直音讯杳然,没有和他联络,可能有所警觉,因而直奔阿尔巴尼,坐第一班飞机,向南逃到墨西哥去了。华盛顿方面,我会详细说明,希望早日将此恶棍缉捕归案,绳之以法。还有,这封信从这里起你要仔细看。由于我们两人的所做所为,至少替保险公司省下五十万美元的损失,所以,这个相当数目的报酬就归我们所有。我不便出面领取,因办案乃我职责所在。你虽非全权性处理此案之人,但有资格出面领取。保险公司会替你办妥这事,使你能顺利取得保险金。另外这两个恶棍是警察通缉在案之人,帮助抓到者,可领取奖金,这点我也会为你铺好路,尽可放心。以后路上自己多加小心,遇有危险,务必镇定,不可再象以前那样大喊大叫。
当然这种倒霉事绝不会常有,你只需当作经历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很幸运地拣回一条命就好。以后如果有效劳之处,不论何时,除电话以外,信件、电报均可以传达。地址如下:伦敦SW 一区白厅国防部收转又:你如果要往南行的话,轮胎的气不要灌得太满,放掉一点。还有香皂不要再用原来的嘉媚牌,改用印有“阿尔卑斯之花”的雅浪牌看看。
詹姆斯·邦德远远的传来几部摩托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在旅馆门前嘎然而止,“叭叭”几声喇叭按得震天响。我把衣服拉链拉开,把信塞进去之后,就步出门外去见警方人员。
来的是两位州警局的巡逻警察。看上去既年轻,又机灵,而且态度温和,几乎使我忘记世界上还有这种类型的警察。他们见到我,很恭敬的向我行了个礼。“是不是葳芙·蜜雪儿小姐?”领上挂有警察徽章,阶衔稍高一点的警官向我问话,另一人则用无线电轻声地报告我的出现。“是的,我是。”
“我是摩洛警官,听说昨晚害你虚惊一场。”他用戴手套的手向火灾现场那边一指。
“哦,其实也没什么。”我轻描淡写的说,“湖里有一具尸体,在车子里,三号房后面也有一具。”
“这个我知道。”警官好象对我说话的态度不太满意,转身对身边的那位同伴说:“欧东尼先生,请你四处检查一下,好吗?”“好的,警官。”
那个叫欧东尼的警察大步离开了。
“那么蜜雪儿小姐,现在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如何?”这个警官边说边把摩托车鞍囊打开,拿出一包东西:“这是给你带来的早点,真不巧只有咖啡和油煎圈饼,还吃得下吧?”
我尽量挤出一丝微笑道:“太好了,真谢谢你,说实在的我快饿死了。
湖那边有许多长凳,我们只要找一张看不到那沉下去汽车的坐下就可以了。”
于是我就把他带向草地那边坐下。他把帽子摘下,拿出记事本和铅笔,好象要让我安心吃油煎圈饼似的,他一直低着头听我说话,却没有记。
过后,他把头抬起来,笑着说:“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需要作笔录,笔录等局长来了再做,大概他马上就会赶到的。通常我们碰有大案,都是先听一个大概,然后才打开收录机,做详细笔录。这案子,不但阿尔巴尼关心,甚到连华盛顿的大员们也在背后催促,这可以说是头一次。但是我不懂,为何连华盛顿方面对这件案子都特别关心?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不知小姐你能不能就你所知的说出来听听?从格兰斯·贺滋收到报告到至今,才不过两小时,还没什么眉目。”
于是我说:“这是因为有一个叫詹姆斯·邦德的人卷进了这案件。这人是英国的谍报人员,好象属于秘密情报部或什么组织里的人。因为要向华盛顿方面报告一件案子,开车从多伦多去华盛顿。途中,车子的轮胎破了,跑到我这旅馆来,正巧碰到我被那两个流氓劫持,他把两个坏蛋打死,救了我。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他真了不起,而且我想他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他说他不会让山姆·甘乃迪逍遥法外,就是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他抓住送到监牢里去。”
这警官似乎很了解地点点头说:“嗯,你佩服他那是当然的,因为他在这种生死关头把你救出来。不过由此我们可以确认,他和联邦警察有相当密切的关系。因为象这种地方性的案件,有劳联邦警察出马,真是少之又少的事。当然,特别邀请或跨州案件又另当别论。”远远的道路那边传来警笛声,摩洛警官站起来,把帽子重新戴到头上说:“无论如何,谢谢你,现在我的好奇心已得到满足了。以后的事局长会来指示,你不用担心,他是个很好的人。”这时欧东尼跑过来报告巡查结果,摩洛警官就和他一起离去了。我把咖啡喝完,心里头浮起的是邦德那辆白色的汽车,那被太阳晒成棕色的紧握方向盘的手,以及那专注锐利的眼神。几部汽车并排着从松林那边奔驰而来,一部武装巡逻车,一部救护车,两部警车,以及一部卡车,这些车子驶进草地,停在湖畔。很快地,附近到处是穿橄榄色及深蓝色制服的人。
其中一位看起来很稳重的男人带着一名速记员来到我身边。这人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极象电影里的探长,从容、亲切、刚毅。他向我伸出手说:“蜜雪儿小姐,我是从格兰斯·贺滋来的史特纳警官,我们一起找个地方聊聊好吗?客厅或者外面都可以。”
“哦,恕我放肆说一句,我对这客厅实在厌烦透了。不过——你们能带早点来给我,我实在感谢不尽,我饿坏了。”
“哪里的话,这是应该的,说感谢可不敢当。”他的眼睛凌厉的看着我:“他们和你都是英国人。邦德中校说的。”稍停顿一下,继续道:“还说了其它很多事情。”
那么邦德是中校了,正是我最有好感的阶级。纵使他再有能耐,也需要这位警官的帮忙——一个英国人,却能把美国中情局和联邦警察拉出作见证人,对这个警官来说,一定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得小心应付,尽量安抚他才是。
坐下来,先来了段例行的开场白后,我就把全部经过都说给他听,我一面说,速记员一面记在本子上。等我说完,已经是两小时以后的事了。我觉得精疲力尽,口干舌燥,好在咖啡来了,我请他抽根烟提提神。“哦!对不起,我在勤务中不能抽烟。”好象大功告成一般,我们彼此都松了口气,扭动了一下身体,史特纳叫速记员告诉摩洛,要他用无线电向总局作汇报。这时,我看到落在湖中的汽车由断崖处拉了上来,一直拉到路边,救护车也驶到我旁边了。郝拉湿淋淋的尸体被吊了上来。冷漠无情的眼睛大睁着。我忽然想起他的手碰过我的身体,一阵恶心,差点儿忍不住呕吐起来。
警官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还有,也寄份案情副本给阿尔巴尼和华盛顿,知道吗?”他再坐下,脸朝向我,又温和地安抚了我许多话。
我用感谢的口吻说:“真太不好意思了。”然后,我问他何时能让我走。
他并不马上回答,只慢慢的把手举起,脱下帽子放在桌上,和刚才的警官一模一样。我看了不禁好笑。他的手在口袋里摸来摸去,终于摸出烟和打火机。他递给我一支,帮我点上火,自己又点上一支,向我展开了笑容。这是他见到我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蜜雪儿小姐,公事谈完了。”他轻松地靠向椅背,跷起二郎腿,晃了晃,那模样好象一位家有贤妻、心满意足的中年男子。他把第一口烟深深的吸下去再吐出来,目送着烟圈一圈圈地飘走,然后说:“哦,你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蜜雪儿小姐。你的朋友邦德中校已经向我交待过,尽量不要对你多作打扰。你知道,他对你非常关心。这件案子有他协助会好办得多。当然,我们受到你协助的地方也很多,真谢谢你。
哦,还有,”他幽默地说:“我以下说的这些话用不着提交华盛顿。你是位勇敢的小姐,卷进这件意想不到的凶杀案中却能安然无恙,老实说如果是我女儿的话,我也会同意她这么做的。那两人是通缉犯,奖金我会想法子替你领到,保险公司那边的酬劳也没问题。那对梵西夫妇已经抓到了,以诈欺保
险金嫌疑犯的罪名被关起来了。另外山姆·甘乃迪据邦德中校说已逃跑了。
我们已和特洛城方面取得联系,出动警察全力追捕他。如果抓到,他是主犯,需要提你作证,你的来回路费及吃住,均由州局支付。”他把长长的烟灰往外一弹,接着说:“这种案子对我们警察来说,绝对可以胜任。”他自信而锐利的眼神盯了我一下,但很快变柔和了,说:“这事虽已告一段落,不过我还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他笑了笑,接着说:“算是非公务方面的问题吧!”
我装出很关心的样子等待他的问话。
“那位邦德中校有没有留什么话或特别的东西给你呢?他说今天早上很早,大概六点钟的时候就走了,走时你还在睡。他没吵醒你。这当然没什么不对,但……”史特纳警官凝望着香烟头说:“你的话和中校的话合起来,我知道你们昨晚是同睡一间客房的,同甘共苦的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感情必定增进不少,也许他有特别要求你的地方……嗯,我的意思你懂吗?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分手,实在很可惜,难道他没有向你表示什么,或留下什么吗?”他小心翼翼地解释,不过眼睛毫不放松地盯在我脸上。
我的双颊倏地涨红了起来,但我强自镇定地说:“他留下一封信,但只是很平常的一封信,因为跟案件没关系,所以我没有拿出来。”我把衣服上的扣子打开,把信掏出来,感觉到全身越发的燥热。他接过信仔细的看了一遍,退还给我说:“内容很好,简单扼要。不过关于什么香皂不香皂的,是怎么回事?”
“哦,那只不过是一个关于香皂的笑话而已,他说那种香皂的香味太浓。”我简单明了的回答他。
“哦,原来这样。”他作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点时间谈谈私事呢?你知道,如果我早结婚的话,孙女都有你这么大了。”
“当然可以,随便说好了。”
他再拿出一支烟点着。“那么很好,蜜雪儿小姐,邦德中校说得一点都不错,你好端端的忽然被卷进这种罪恶的漩涡中,你的惊惶和恐惧我们是可以想象的,”他身体凑向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我:“这时候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位神勇的人,把你从坏人手中救出来,就象电影上那些英雄救美女故事一样。你感谢救你的人,自然会把他当作白马王子般看待,也许在你内心深处,早就存有这么一位偶象,而期望自己能够嫁给他。当然,我说的这些希望你别介意,我绝对没有什么恶意。”他重新换了一个姿势,似乎要为他所说的话辩解一般,有些尴尬地笑笑说:“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呢?因为这不是寻常的事件,任何人遇到这种危险,都会受到刺激,留下大的创伤,尤其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更会深受影响。”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了:“根据可靠消息来源,你和邦德中校昨夜曾发生亲密关系。抱歉得很,明察秋毫虽是我们警察应尽的义务,但也是最不为人谅解的地方。”他举了举手,向我作出对不起的姿势。
“这是你们私人之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并不想寻根究底,惹人讨厌,但我看得出你的心已被那勇敢、年轻的英国人带走了,既使不是全部,至少也有一半。这也是很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