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较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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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特务听到茶碗打碎的声响,激灵一下站起,纷纷拔枪。
彭旗一看有情况,拉着那云飞匆忙下楼,拔枪向特务射击。
沈腾听到枪声,带领特务们举枪冲进茶楼。彭旗和那云飞被特务们一上一下围堵在楼梯中间。彭旗连开数枪,回头对那云飞说:“你愣着干什么?开枪啊!”
那云飞举起枪,顶在彭旗的头上。
彭旗愣了一下。那云飞飞起一脚,将彭旗踢到楼下。众特务蜂拥而上,将昏倒的彭旗捆绑起来。戴天明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一阵绞痛。躲在暗处的老三也看到这一切,不禁皱起了眉头。
“带走!”沈腾大喝一声。
彭旗被押进保密站刑讯室,高高地吊在刑具上,一个特务正在用皮鞭抽打着他。
刑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尚九城、戴天明走进来。沈腾急忙上前,将一个写有“绝密”的本子递到尚九城跟前。
“站长,这是在他身上搜出来的。”
尚九城接过来,随意翻了翻,走到彭旗跟前:“先认识一下,我是国防部保密局容城站少将站长尚九城,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代号叫风车,我还知道你的真名叫彭旗。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咱们直奔主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答我几个问题,其他的我们好商量。告诉我,这是什么?”
彭旗看到尚九城把密码本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冷漠地看了尚九城一眼,闭口不语。
“你不说没关系,有人会给我答案的。”尚九城冷笑一声,朝门口摆摆手。
那云飞走了进来。彭旗怒视着那云飞,狠狠地骂道:“叛徒,狗!”
尚九城把本子递给那云飞:“云飞,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
那云飞翻看了一下本子:“这是共党最新的电台密码。”
尚九城意味深长地说:“怎么样?你不说,有人说;你想死,可有人想活着。”
沈腾将一个空铁桶放在彭旗的脚下,随后抽出匕首,不停地在手里摆弄着。
“放红!”尚九城挥挥手。
沈腾冷笑着,走上前,用匕首划开彭旗的脚趾缝,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空铁桶里发出“砰砰”的滴答声。
尚九城拍了拍那云飞的肩膀:“云飞,这里交给你了,你们好好叙叙旧。”
特务们跟着尚九城退出刑讯室。那云飞看着彭旗滴血的脚趾,皱起了眉头,随后拿起一个板凳放在彭旗脚下:“站在这上面会舒服些。”
彭旗一脚将板凳踢开:“你给我滚出去,滚!你这个叛徒!”
那云飞盯着彭旗流血的脚趾摇了摇头:“我现在真想杀了你。因为我不愿看到你把我曾经历过的痛苦重新来过,更不愿看到你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又成为我这样的人。”
“软骨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吗?”
“这里是人间地狱,死在这里是最好的结果,所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也要变成这群鬼中的一个。没办法,遇到这样一群行走在阳光下的恶魔,你只能选择妥协。”
“呸!你这个叛徒!”
“我承认我懦弱、我无能,我这把软骨头扛不住特务这些难以想象的酷刑。所以,在生与死之间,我选择了前者,这就需要我付出代价,需要我像狗一样地活着。但是你想过没有,我愿意这样吗?我为党的事业奋斗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想要一个这样的结果吗?谁不知道现在国共双方的态势?胜利就在眼前了,大批的国民党官兵都起义投诚了,而我呢?在这个时候却投奔了国民党,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不能死在胜利的门槛外,我必须活着迈过去。我参加革命整整十年了,这十年里,我和母亲没有见过一面。革命胜利了,我怎能让她老人家见到一把骨灰或者一具冰冷的尸体吗?我不能!”
那云飞顿了顿,见彭旗不语,继续说:“我十分清楚,叛徒的日子不好过。扮演了一阵子这样的角色,我就有了想死的念头。但是,当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刹那,我还是犹豫了。我只能再一次妥协,只能这样像鬼一样地活着。现在,我每天、每时、每刻都能嗅到死亡的味道,都能听到死神的嚎叫,但我死不了,我只能在生与死之间煎着、熬着,生不如死啊。”
“那云飞,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你现在就一枪打死我!”
“不可能,我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我还有勇气去杀人吗?我是一个罪该万死的共产党叛徒,也是一个极不称职的国民党走狗。”
听到这个软骨头说出这样的话,彭旗大笑起来:“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那云飞无奈地走出刑讯室,看到尚九城等特务站在门外,立即汇报:“站长……”
“没有什么好消息,就不要跟我说了。”
尚九城说完,和特务们走进刑讯室。
“此时此刻你有这样的表现是正常的,如果还没动刑你就妥协了,我反而会怀疑你的诚意。”尚九城指了指刑讯室的大批刑具,转过头向沈腾吩咐道:“都让他体验一下,不要喂得太饱,尝尝滋味就行了。要保证他能走路、能说话,伤了或者残了,我唯你是问。”
沈腾连忙点头:“明白。”
“彭旗同志,我可以毫不夸口地讲,这个房间里的刑具都是古今中外、古往今来集大成之作,可谓观者咋舌,闻者惊心。试一试,长学问,还能长见识。”
尚九城说完,和戴天明走出刑讯室。
“天明,劳军团的人在忙什么?”
“他们排了一个独幕剧,每天都在城南小剧场演出,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尚九城冷笑着:“看得不要太紧,必要的时候要把夹板松一松,让他们去跳、去闹。只有这样,你才能分清哪些是主角儿、哪些是配角、哪些是跑龙套的。”
燕巢宾馆客房内。秦慕瑶正在房间内打电话,桌子上放着一张写满军官姓名的名单。
“王团长,去您那儿慰问演出的事儿怎么样了?”
“秦小姐,不瞒您说啊!我的弟兄们可都天天盼着您来呢!不过,您知道吗?要塞司令部刚刚来了通知,没有司令的手谕,任何驻军单位不得接纳劳军团的慰问演出。”
“哦!是这样啊!那以后再说吧!”
秦慕瑶挂了电话,又重新摇机:“给我接要塞司令部姚参谋,喂,姚参谋吗?哦,不在啊!打扰了。”
挂了电话,秦慕瑶摇了摇头,拿起手包走出房间。
秦慕瑶刚刚走出燕巢宾馆大门,就见戴天明开着一辆吉普车等在门外。
“上车吧!”戴天明挥下手。
秦慕瑶笑了笑,上了车。
“昨天你怎么没来?”
“去抓人了,一个共党的高级报务员,还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份电台密码,一番严刑逼供,软硬兼施,折腾了一宿,这家伙就说了一句话:我叫彭旗,代号风车。”
戴天明轻描淡写地说着,秦慕瑶似乎无动于衷。戴天明接着说:“共产党不是铁打的,要我看,这家伙撑不过今晚就得全招了。”
秦慕瑶摇摇头:“说点别的吧,你说这些我又听不懂。”
听到秦慕瑶这样说,戴天明有些疑惑了,难道……
吉普车拐了个弯,停在了城南小剧场。戴天明看着秦慕瑶走进剧场,摇了摇头。
老三躲藏在一个角落里,掏出手枪,对准了戴天明。就在这时,有行人从戴天明身边走过,老三只能重新调整自己的位置。当老三枪口再次对准戴天明的时候,戴天明已驾车远去。老三收起手枪,走进了小剧场。
秦慕瑶来到化妆间,坐在镜子前,正在思索着戴天明刚才对自己说的话。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镜子里。秦慕瑶吓了一跳,转过身见是老三,急忙起身将门栓插好。
“你怎么来了?”
“风车被捕了。”
“我知道。”
老三感到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秦慕瑶说:“刚才听保密站的人说的。”
老三已经猜出了是谁:“就是那个一直监视你的特务?”
秦慕瑶点点头。老三继续说:“刚才我差点打死他。”
“你怎么没经过允许就擅自行动?”
“他杀死了不死鸟,一定得除掉他。”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秦慕瑶急忙问:“哪位?”
“我,戴天明。”
秦慕瑶赶紧把老三藏在一排衣服架后面,然后走到门前,拉开门栓。
戴天明走进来,在屋内来回走动着,然后站在服装架前。
躲在演出服装背后的老三慢慢掏出手枪。
“我突然想起来了,在马团长的车里有一本书,是你的吧?”戴天明试探着问。
戴天明想起了自己把折好的风车夹在书中的情景。如果秦慕瑶是我党的地下党,对于自己放进去的“风车”,应该不会不警觉。
“是啊,是我的书。”秦慕瑶答应着,也在观察戴天明的神情。
“能借我看看吗?”
“我记得你一直不喜欢看爱情小说。”
“没事做,挺无聊的。”
“那本书还在马团长的车里呢。还有几页没有看完,等我看完了再给你行吗?”
“那好吧。”戴天明察觉到衣架后面微微动了一下。
“还有事儿吗?”秦慕瑶也察觉到了戴天明的举动,便连忙发问。
“没有,就这事儿,你忙,我先走了。”
戴天明临走的刹那间,又往服装架那里看了一眼。秦慕瑶把戴天明送出门外,赶紧锁好房门。老三从服装架后走了出来,轻声说:“这个特务,真想一枪毙了他。”
秦慕瑶摇摇头:“他身上疑点太多,你不能擅自决定。”
老三茫然地看着秦慕瑶。秦慕瑶突然有些伤感地说:“我找了他六年,人找到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却成了我们的敌人。”
“秦慕瑶同志,你可不要因为个人情感影响我们的任务。”
“不会的,做我们这种工作,是有原则的。可我总有一种预感,他是我们自己的人,要不然他怎么会几次把情报泄露给我?”
老三分析说:“这很可能是个圈套。那云飞叛变以后,很有可能已经出卖了你,因为没有证据,所以那个特务才和你说这些,也许是在试探你,为了进一步证实你的身份。”
秦慕瑶一边思索着一边说:“我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和不死鸟的接头暗号呢?”
听到这个消息,老三心里一惊。
秦慕瑶继续说:“这个暗号他跟我说了两次,我都没有接应。”
老三也疑惑了:“这就奇怪了。可我亲眼看见他打死了不死鸟。”
“你想,如果是他杀死了不死鸟,那么不死鸟为什么会把接头暗号告诉他呢?”
“不死鸟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同志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所以说,你现在还不能对他采取行动,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清除那云飞这个叛徒。”
“现在不能动那云飞了。”
秦慕瑶大惑不解:“为什么?”
老三说:“联络方式有变化,上级的意图是:利用敌人,消灭敌人。”
十三
戴天明从小剧场出来,回到家,打开一个皮夹子,准备给茶茶针灸。
茶茶手拿钢笔和小本子,坐在戴天明跟前。
戴天明盘起茶茶的头发,轻按了几下头部,然后将银针一根一根消毒。
茶茶举起本子,上写:为什么不说话?
戴天明低沉地说:“又有一名同志被捕了,他的代号叫风车,手里掌握着江北指挥部和容城地下党员联络的最新电台密码。”
茶茶惊愕,迅速写字,举起本子:怎么会这样?风车是我们最好的报务员。
“他的被捕和那云飞有直接关系,如果当时我们把那个叛徒铲除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容城的地下工作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可组织上却好像忘了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人再和我们联系,也没有任何任务交给我们,我成了断了线的风筝,你也成了摇不响的风铃。”
茶茶举起了本子:要尽快找到风鸟。
戴天明叹息一声:“风鸟?风鸟很可能已经牺牲了。”
刑讯室内,张登和两名特务在一旁赌钱。沈腾戴着拳击手套,不停地击打着吊在刑具上的彭旗的腹部。彭旗已无惨叫和挣扎的力气,软软地挂在那里,就像一个带血的麻包。
张登揣起赌资,递了一支烟给沈腾:“沈组长,歇会儿吧!别累着。”
沈腾摘下拳击手套摔在彭旗的脸上:“你真他妈有种。”
彭旗怒目而视:“有什么招儿你们尽管使,老子不在乎。”
沈腾无奈地冷笑着:“行,还能说话,我出去喘口气。”
沈腾甩着胳膊走出了刑讯室。
张登走向前,看着彭旗,诡异地笑着:“下一节目,开始?”
彭旗满不在乎地看着张登。张登身后的两个特务盯着彭旗,冷笑起来。
张登诡异地笑着:“你以为我还是沈组长这个打法啊?你想得美啊!”
刑讯室里架起了一根铁管。张登轻轻一跃,双手抓住了铁管,两臂弯曲用力,两腿悬空绷直:“看清楚了吗?来,扶他上杠。”
两名特务站在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