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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挂锁的棺材-第47章

小说: 挂锁的棺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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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最后一个不幸因素。两位夫人由于白天的疲劳睡死了,没有去开门,于是两位丈夫便分别在七楼和八楼的服务台打电话给五楼、十楼的夜班人员,让他们拿来备用钥匙开了房门。

当时五楼、十楼的夜班人员从这两个人的样子上判断他们是正当的旅客,也就没有和帐台查核。而且对于新婚旅客饭店方面也一向不多说什么。室内的灯关着,床上传来新妻健康的呼吸声。

醉眼朦胧的丈夫都相信床上是自己的妻子,钻进新鲜的女体身边,然后……

黑暗、醉意、瞌睡以及新妻的羞怯等各种各样的因素加在一起,酿成了夫妇错包的事实。

被紧急电话喊出来的久高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凡事难不倒的久高终于也一筹莫展了。

两对新婚夫妇错包。这和夫妇交换不同,正因为这是一个由各种各样不幸运的因素和疏忽所引起的事故,所以也不是人力所能补救的。

错包夫妇方面固然也有责任,可因为毛病主要还是出在饭店一方,所以也没有辩解的余地。

“你们打算怎么办?”

四家人正颜厉色地逼问,饭店方而只是苦着脸,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如果这对夫妇是恋爱结婚的,通过和他们本人商量或许能找到圆满解决的办法,可偏偏这两对夫妇部是由父母作主的,问题就复杂了。问题已经离开了当事人本人。

“婚姻本来就图个吉样,既然闹出这样不吉祥的事情来,还不如回到白纸状态去。”

两对的介绍人发表高论了。四家的父母亲听了也都倾向于这个意见。目前还只举行了婚礼,还没有办法律手续。在法律婚主义下,不管举行了多么盛大的婚礼仪式和婚宴,在没有提出结婚申请前是不承认他们是合法夫妻的。

回到白纸状态,男方倒没什么,女方可没这么简单,因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也就是说女方已成了“失贞的姑娘”了。

久高抱住了脑袋。问题怎么也解决不了。

“就这么一次,过去了也就算了”这无非是事不关己者不负责任的想法。这毕竟是新婚之夜,不能和那种男女私会、逢场作戏的事相提并论。

据对方说这两对新婚夫妇都是经介绍人结婚的,婚前并无肉体交涉,这就使事态越发严重了。

饭店方面决定先把四家所付的一切费用退还给对方,再商谈赔偿费。

“这不是把钱还给我们所能解决的事情!”四家发火了,把饭店方面拿出来的钱摔在地上。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赔偿金、安慰金一类性质的钱,由于我们的疏忽,至使两对新人的美满良缘受到了伤害,所以我们认为有关这次婚礼的一切费用我们是不应该收的。”久高想不出适当的言辞,只是一时低眉下眼地解释着。此事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对新婚夫妇都预定今天出发旅行结婚,TAKANO夫妇去欧洲,KONO夫妇去美国,要不是闹出了这么件事的话,这时候已经怀着激动的心情从羽田机场起飞了。

还未得到这个消息的亲戚、朋友一定会赶到机场去送行的。新婚旅行的飞机及其它交通工具,旅馆、观光等预约全得一一取消。

而且,KONO这次是新婚旅行兼赴欧工作、估计还有很多公司方面的人去羽田机场送行。

“你叫我怎么向公司的上司和同事们解释?新婚之夜在饭店里调错了新娘,所以这头婚事告吹,你以为我能向他们说这样的蠢话吗?”

在某中流公司任高级干部的KONO的父亲死死咬住了久高。一个小小的疏忽引起一场火灾,如今已延烧得无法收拾了。

“是,真是万分的对不起。”

久高一个劲低头哈腰。这样的事决不是赔几个不是所能了结的,可除了赔不是他又想不出其它办法。久高觉得自己似乎在看着火苗通过导火线一个一个地诱爆着炸药包。

——归根到底还得通过钱来解决。

久高一面在暴怒的对方面前卑躬屈膝,心里却已看出了苗头。这事无论怎样发怒都是无法挽回的了。这一点对方是清楚的。既然清楚,却仍然狂怒不止,其目的不是为了索赔又是为了什么?

“总之我们先派人到羽田机场去通知送行的人们,说新郎夫妇突然身体不适,出发延期了。”

久高想出了一个解救燃眉之急的应急措施。虽然还没找到根本的解决方法,但必须先把延烧着的火苗先端熄灭了。

KONO的父亲虽然狂怒不减,但还是同意了久高这一意见。

久高觉得必须设法让家长站到第三者的立场上去。当事人之间由于有感情问题,这件事怎么谈也解决不了。正因为这是个无法挽回的事实,那就只能请家长们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劝当事人接受店方的陈谢。

久高查了一下四家的身份。宴会系的资料夹里详细地记载着有关资料。宴会的预约和房间的预约不同,作为宴会准备上的参考资料,对于主办人的身份询问得比较仔细。那个态度温和一点的TAKANO的父亲是“长浜机械的专务理事”。

久高看着宴会系的资料夹无意中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名字他是有记忆的。几个月以前,一个遭到男人暴行的女职员用水果刀刺死了对方。那女职员被认为是正当防卫。

而且那个女职员后来和久高也深深地牵连上了。那个从青山的公寓高处落到久高车上的女人就是她。

——那女的好象是长浜机械厂的职工。

如果和长浜机械联系一下,也许能请他们出面调停。可是皇家饭店和长浜机械并没有交情联系。他翻了翻公司年鉴,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

——会长是长良冈公造,哈哈,看来这个长浜机械是永进商事的子公司。

一看大股东名单,百分之四十是长良冈的,其余的百分之六十掌握在永进商事及其关联公司手里。也就是说,百分之一百是永进商事的子公司。

久高虽然认识长良冈,可充其量只是饭店的顾客而已,并没有比这更深的关系。

——真的没有比这更深的关系了吗?

久高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他想起了长良冈公造的儿子媳妇参加了在皇家饭店进行的夫妇交换活动,长良冈公造托他封锁消息的事。

长良冈夫妇的纠纷对象和暴力团有联系,长良冈家好象通过古谷用金钱笼络暴力团,打算把事情了结了。古谷也无形中透出了这样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长良冈家和暴力团之间应该已经达成了协议。可是那个和长良冈夫妇发生纠纷的高利贷者却在暴力团的支持下绑架了长良冈英子,要实现他那未遂的夫妇交换行为。

这事又怎么解释?

——古谷会不会不是按暴力团的命令在行动,而是直接受长良冈指挥的?

——长良冈和古谷是一条线上的?

久高想从这点新的发现上追溯古谷的真貌,久久地把思路集中在深处的某一点上。

——古谷这家伙自以为完全销声匿迹了,但也许在意外的地方留下了蛛丝马迹。

“经理,怎么样?”

部下催促着沉浸在沉思默想中的久高。他猛地醒过神来,忽然觉得眼下的事件对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

6

人们常说姻缘是奇妙的。在TAKANO正一安慰KONO夫人的期间,两个人无意之中产生了感情。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现象的TAKANO方面的媒人提出了“这场错包这也许是前世姻缘所定,干脆就这样结婚怎么样”的建议。

起初两家人听了媒人这番突如其来的话都面露难色,可是两个当事人情投意合的样子却有着比什么都强的说服力。再说他们两个人之间已有了既成事实,尽管是错了包的KONO夫人毕竟向TAKANO正一奉献了童贞。

两家都是中流以上的家庭,也算是门当户对。事情很快就谈妥了。这真所谓是歪打正着,弄假成真了。

于是,由店方负担所有费用,皇家饭店举行了一场世间少有的“重演婚礼”。

这样一来,TAKANO家的问题解决了,可是KONO正一和TAKANO夫人之间却蹦不出爱情的火花。

这两个人一开头就是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样子。827号室的一对儿在饭店打电话喊醒他们之前彼此都不知道搞错了人,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睡得正香,可这一对儿却完全不同,女的先发现搞错了人,打电话喊来了帐台的人。

两个人一开始就反目相向,各藏风火。TAKANO方面的介绍人好心好意地暗示他们不妨也来个“交叉结婚”,结果被说成是胡说八道,碰了一鼻子灰。

店方决定日后另行商量解决办法,请KONO家和原TAKANO夫人暂时先离开饭店。

——古谷,你这只老狐狸总算也被我抓住了尾巴!

久高死死地盯住了“新婚夫妇错包事件”所产生的意外的副产品。自从古谷绑架了佐佐木,单方破坏同盟以来,久高仿佛象是掉了魂似的。他每天都在担心佐佐木的尸体出现。如果佐佐木的尸体被发现,古谷作为凶手被抓了起来,他久高的名字肯定也得被挂上去。

即使久高没有动手,但他有动机。警察当然会把怀疑的眼光倾注在他身上。光是被这样的眼光盯上对他也是致命的了。

但是如果久高知道了古谷的身份,古谷就不会轻易杀害佐佐木了。久高立即给永进商事打了电话,问有没有一个叫古谷竹夫的人。这个名字是古谷租用青山天城408室房间时使用的。

可是对方回答说永进商事及其属下的单位里没有叫古谷竹夫的。就连和久高所描绘的人特征相符的人也没有。使用假名和化装是这类人物常用的手段,久高也没有指望一下子就找到。

半空中落下的钢材

1

前川明义陷入了焦虑之中。这几天水岛一直没有来找他联系。以往水岛每天都要和他定时联络几次,可是从三四天前开始,仿佛断了线似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他派人去找了一下,说是水岛最近几天没回过他栖身的公寓。

——这家伙究竟到哪里去了?

水岛是明义的眼睛兼双脚,不见了水岛,明义简直成了聋子和瞎子,自那以后事态发展得怎么样了,他一无所知。

他好容易抓住了一张对付久高的王牌,正要对久高发起猛烈的进攻,水岛这么一失踪,这张王牌也就不能随便动用了。

他担心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水岛是否在向他暗暗显示他对于谁是绑架佐件木的犯人心里已有了线索之后马上失踪的。他只是富有含义地对明义笑笑说关于这条线索目前还不能奉告,接下去便销声匿迹了。

明义感觉到水岛似乎在和他的雇佣关系外独自开始了行动。最可怕的是水岛的叛变。为了防止这种现象的产生,他在水岛身上可没少花钱。

水岛在美国落入了受人排挤,进退两难的困境,是他前川明义把他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他相信水岛会对他感恩戴德竭尽忠诚。

正当明义心中的焦躁达到最高峰的吋候,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个电话。他用的是总经理室的直通电话,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该是极少数的几个内部人员。

是水岛?他想,可是耳机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对方似乎故意在掩盖本来的声音,小声地问道:“是前川经理吗?”

“是的,你是谁?”

“您身边有没有别的人在场?比如说秘书呀其它职员什么的……”

“谁都没有,就是我一个人。你是谁?”

“暂且先告诉您我是您的自己人吧。”

“自己人?我又没和谁在作战。”

“您和久高常务的关系不是很糟糕吗?”

“有人这么看,可其实也没什么的,无非是瞎说罢了。你要是不通姓名,我可要搁上电话了。”

“您知道水岛这个人吗?”

“什么!”明义正要放下电话的手在半途上僵住了。作为他的“隐密”,按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的。

“看来您果然认识水岛。”

“你是谁?”

“我不是告诉过您我和您是自己人吗?”

“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目前暂时还不便奉告。我知道水岛,不就是自己人的证据吗?”

究竟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可是对方对明义有着特殊的关心倒是可以肯定的。

“那你知道水岛目前在哪里吗?”明义提起了曾打算搁上的电话。

“什么?您不知道水岛的住处?”

“他和我三四天以前断了音讯。因为有必须让他去办的事,我在等他的消息。”

“他不在家里吗?”

“一直没回过家。”

“您和水岛是什么关系?”

“怎么,你不认识水岛?”

“不认识。我只知道他和您有关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义又象通话开始时那样追问起来了。他原以为对方是认识水岛的,现在发现中了对方的圈套。

“我看水岛和绑架佐佐木的事件有牵连。”

“什么,他和绑架佐佐木有关?佐佐木你也知道?”

“他被人绑架了,这一点是知道的。”

“可是水岛对佐佐木的失踪也很担心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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