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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骨头在说话-第28章

小说: 骨头在说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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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利第耸耸肩,无奈地伸出手。拉蒙斯用红笔在表格上填上名字,便把整份文件交给他。连同这份文件,还有一个装满病历处方和各式药物的塑胶袋。派利第接过这些东西,说了一句玩笑话,但是我没有听清楚。

我注意力转向剩下的那个婴儿案件。桌上有好几张从不同角度拍的拍立得相片,可以看到现场是一条有小桥横跨的浅溪,婴孩的尸体被弃置在石堆间,小小的肌肉已经枯萎,黄色皮肤看来有点像旧羊皮纸。他的头发有的飘在水面上,有的盖住他呈蓝色的眼险。这孩子的手指张得很开,好像想抓什么能救他的东西。他全身赤裸,身子一半装在深绿色塑胶袋中。他看起来就像迷你埃及法老,被暴露丢弃在野外。我开始对塑胶袋有强烈的痛恨感。

我放回相片,听拉蒙斯分派工作。他已把这案子的摘要念完,并在档案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要亲自解剖,要我帮忙分析骨骼以缩小年纪范围,要柏格诺帮忙看看牙齿。大家都没有问题,也没别的案子要讨论,会议便到此结束。

我倒了一杯咖啡进办公室。桌上有一个棕色大公文封。我打开它,抽出第一张婴孩的骨骼x光片,放在看片盒上。然后从抽屉拿出一份表格,开始检视工作。这婴孩的手上只有两根腕骨,指骨上没有被囊。我继续检查下臂骨,桡骨上也没有被囊。我看完上半部,在表格清单上填下骨骼状态,注记尚未填上的讯息。接着我再检查下半身,一张张x光片交替夹上看片盒。等我检视完毕,咖啡早已凉了。

婴儿诞生的时候,有些骨骼尚未发育完全,像腕骨在出生时根本看不到,在几个月大的时候才会长出来,甚至要到周岁后才发育完全。凭这些发育到一半的骨头,可以很正确断定一个婴孩的年纪。像这个孩子就只有7个月大。

我把观察结果写在另一张表格上,把所有文件都放在黄色的档案夹内,扔进秘书的公文篮里。我向拉蒙斯口头报告过后,便到解剖室去。

泥土还没完全清掉,但是己软化许多,足以让我窥探里面的骨骼。我花了15分钟剥土和清理,终于整理出八根脊椎骨,几根长骨和三个骨盆残片,一切证据都显示这是动物的尸体。我又花了30分钟时间继续清洗和分类,然后将结果记录下来。在上楼时,我请丽莎把这三个被害者:两只白尾鹿、一条中型狗的部分骨头拿去拍照。

露丝留了张字条在我桌上。我连忙赶到她办公室,她背着门,一手打字、一手拿着卷宗,目光在荧光幕和打开的卷宗间不停转换。

“我看到你的字条了。”

她举起手,又打了几个字,然后拿一把镇尺压在卷宗上。她转过来,双腿用力一推,整个人便连同椅子滑到她办公桌前。

“我把你要的档案都找出来了,在这里。”

她在一叠厚厚的档案之间搜寻着。第一次没找着,第二次从最上面慢慢翻,然后从中抽出一大叠文件,看了一眼后,便交给我。

“1988年以前没有资料。”

我接过那叠文件,有点惊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刚开始我用‘四肢切断’当关键字搜寻,这些就是第一次搜寻出的资料。太多了。里面有的是被火车辗死的、被机器绞死的,我想你一定不想要这些。”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又加上‘恶意’这两个字,以缩小符合资料的范围。”

我看着她。

“结果什么都没有。”

“没有?”

“不过,这也不代表真的没有啦。”

“怎么说?”

“这些资料不是我输入的,过去两年来我们聘请了一些临时资料输入员,想尽快把过去所有档案都输入电脑。”她摇着头,声音有点恼怒。“司法部把电脑化的案子拖了好几年,然后要在一夜之间变出来。无论如何,那些资料输入员有标准输入格式:出生日期、死亡日期和死因等等,都有特定代号。但是若有一些较特殊的案子,比较少发生的,在没有标准代号可循下,他们就随便来,自创代号。”

“就像‘四肢切断’。”

“没错。也许有人用‘尸体残缺’,也许有人用‘肢解’,通常法医用什么字眼他们就跟着用。有时候,他们只简单输入‘刀切’或‘锯断’。”

我看着这一堆资料,完全气馁了。

“我试过各种代号,但是没有用。”

这个计划行不通了。

“用‘尸体残缺’搜寻,找出来的档案更多。”她等我翻至第二页,便继续说:“比‘四肢切断’还夸张。于是我使用‘四肢切断’加上‘恶意’来缩小范围,以选出那些在死后肢体才被切断的案子。”

我满怀期望地看着她。

“结果只找到一件一个男人死后砍断命根子的案子。”

“电脑让你的修辞学越来越厉害了。”

“啥?”

“没事。”又是一个开不起来的玩笑。

“于是我再用‘尸体残缺’加上‘恶意’,结果……”她手伸向桌面,拿起最后一份列印资料。“邦果!你们都是这么说的吧?”

“宾果。”

“宾果!我想这也许是你想要的。有些资料你可以不管,像这样毒贩用硫酸伤人的案子。”她指着几行她用铅笔圈出的案子。“这些不是你要的。”

我茫然点点头,翻至第三页,上面总共列了12笔案子。她在其中三件案子画上记号。

“但是我又想,也许还有一些案子会使你更有兴趣。”

我几乎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我的目光在这些案子中移动,而后被定在第六笔案子上。顿时,我心里升起一股伤痛情绪,很想马上回办公室。

“露丝,这样就够了,”我说:“比我期望的要好得太多。”

“有你能用的资料吗?”

“有,有,我想应该有。”我心里尽量自然地说。

“你要我把这些档案一个个叫出来吗?”

“不必了。我先把这些清单看完,再自己去档案管理室调原始资料。”

“也好。”

她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着。没有眼镜,她看起来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感觉有点不对。

“如果你有什么结果,一定要告诉我。”他说。

“没问题。”

我转身离开,背后传来她椅子脚轮滑过地板的声音。

回到办公室,我把这叠清单放在桌上,开始翻看。一个名字赫然跃出纸上——法兰丝·莫瑞钱伯。我已经完全忘记她了,法兰丝。保持冷静,我对自己说。不要妄下结论。

我强迫自己把清单上的资料都看完。康妮和瓦伦西亚的案子都在其上,一对被谋害的毒贩。茜儿·托提尔的资料也在上面。我看到一名洪都拉斯交换学生的名字,她被老公用猎枪射杀,尸体被从俄亥俄州载到魁北克,双手被切断,把尸体弃置在省立公园。其他四件案子我没看过,都是1990年以前的,那时我还没来这里工作。我到中央档案管理室,把这些档案调出来,独独跳过法兰丝的档案。

我依照编号,将这些档案按年代顺序叠好,决定只研究这几份档案就行。然而,不到几分钟,我刚才的决心就破灭了。我迳自奔向档案柜,取下法兰丝的档案。这份档案内容,让我的忧伤焦虑如火箭般发射升空。

二十二

法兰丝·莫瑞钱伯在1993年遇害,先被殴击,而后被开枪射杀。遇害那天上午10点左右,她邻居还看到她出来遛狗。两个小时后,她先生发现她死在厨房内。小狗仍躺在客厅,但是头不见了。

这件案子我记得很清楚,虽然我没有参与调查过程。那时我在这里还只是约雇人员,每星期六搭机往返。彼得和我正闹得不愉快,所以我同意整个暑假都留在魁北克,希望三个月的小别能够挽回濒临破裂的婚姻。

法兰丝命案现场的残忍画面,让我相当震惊,至今仍印象深刻。我翻开现场的档案照片,当时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她躺在地上,身子一半在小木桌下,手臂和双腿全张开,白色的棉料内裤被褪至膝盖间。她周遭全都是血,沿着地板上的纹路流贯。墙上和流理台也沾上斑斑血痕。照片中,一张翻倒椅子的四只脚直指着她。

在现场一片血泊中,她的尸体看起来如鬼魅般白。她的腹部被切开,伤口从耻骨往上直达胸部,内脏从伤口进出。一把厨刀插进她双腿所形成的三角形的顶点,整把刀几乎完全插入。她的右手掉落在离她五尺远的地方,介于流理台与水槽之间。她当时是47岁。

“天啊。”我轻轻惊呼道。

我拿起解剖报告,正准备详阅时,查博纽在门口出现了。我猜他心情不太好。他眼睛充满血丝,也没向我打招呼便迳自走进来,问也不问就自己拉了把椅子隔桌坐在我对面。

我看着他,觉得有些眼花。那笨重的脚步声、那旁若无人的态度,一时之间,我看到坐在我面前的是彼得,我的心绪也飞回到过去的时光。他的身体曾经令我多么着迷。我不知道这份执迷是否来自于他专有的体型,还是出自于他的举止动作。也许只是纯粹因迷恋而生的感觉。我从未在他身上获得满足。我曾有过性幻想,而且相当强烈,但是自从看到他站在图书馆外的雨中时,我幻想的对象就都变成了彼得。现在,我可以换一个人了,我不由自主地想着。老天,布兰纳,清醒些。我赶紧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我等查博纽先开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的搭档也许是个狗杂碎,”他用英语说:“但他不是坏蛋。”

我没有回答。我注意到他的裤子上有块四寸长的补钉,手缝的,心想这也许是他自己缝的。

“他只是……太固执了,不喜欢变化。”

“没错。”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感到有点不安。

“然后呢?”我催促他说下去。

他往后靠着椅背,捉起自己的拇指指甲玩弄着,仍避开和我的目光接触。收音机里,正传来罗奇·沃伊斯尼的歌声“海伦”。

“他说他要去申诉。”他双手垂下,把脸别向窗外。

“申诉?”我试着让声音保持平静。'小说下载网 。。'

“向部长、局长和拉蒙斯申诉。他甚至到处搜集你的资料。”

“克劳得尔先生到底不高兴什么?”保持冷静。

“他说你越过界了,介入你没有权责管辖的案件。搞乱他的侦查。”他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说。

我感到胃部一紧,热血直往上冲。

“说下去。”冷静。

“他认为你……”他在心中搜寻合适的字眼,好取代克劳得尔真正说过的字。“……太超过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仍避开我的目光。

“他说,伊莉莎白的案子没那么复杂,但是你想把它搞大,把一些不相关的线索全混在一起。他说你想把一件简单的命案变成一个美国式的精神病闹剧。”

“我干嘛要这样做?”我的声音稍微上扬了些。

“妈的,布兰纳,这又不是我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他的目光终于接触我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自然,显然不情愿来这里。

我的目光向着他,但没有真正看他,想让时间来缓和一下我激起的肾上腺素。我知道一封申诉信会发挥的效果,情况对我相当不利。我参与过别人申诉的案件。担任过纪律委员会的成员,深知就算最后没有处分,调查的过程也会很麻烦。

我们沉默地对坐着,没有人开口。

“海伦你的举手投足,让我为你疯为你狂……”收音机低唱着。

不斩来使,我对自己说。我的目光转到桌上的那个档案夹,桌上十几张光面相片,拍的都是同一个乳白色皮肤的尸体。我拿起照片,想了一下,然后看着查博纽。我没打算对他提这件案子,但是他正看着我手上拿的相片。管他的,反正事情不会变得更糟了。

“查博纽先生,你记得一位名叫法兰丝·莫瑞钱伯的女人吗?”

“法兰丝?”他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对不对?”

“快两年了。1993年1月。”我把照片递给他。

他看过照片,点点头。“我记得,如何?”

“查博纽,你想想看,这件案子你还记得多少?”

“我们还没捉到这个凶手。”

“还有呢?”

“布兰纳,告诉我,你该不会又想查这个案子吧?”他又看了一遍相片,原本的点头现在变成摇头了。“不可能,她是被射杀的,和这次的案子不同。”

“那个混蛋凶手剖开她了,还把手臂砍断。”

“她太老了,我记得她47岁了。”

我瞪了他一眼。

“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比其他受害人老。”他慌忙解释着。

“杀害法兰丝的凶手把刀子插进她的阴道。根据警方报告,现场留有大量血迹。她被人拿刀插入时,还活着。”

他点点头。我不必向他解释,伤口若是在死后才造成,会因为心脏停止跳动的关系而出血不多。法兰丝的命案现场则留有大量血迹。

“玛格莉特被人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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