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续9-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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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为难了,再一看那个洞口,确实如老胡所说,十分狭窄,我们背上的装备包,实际上比我们人都粗,根本就塞不进去。
就在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时,洞里突然探出了一颗人头。
我呆了呆,看着闷油瓶快速的从里面爬出来,紧接着,他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喝道:“跑。”他话一动,我立刻反射性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不管什么情况下,闷油瓶的话一定要听。
胖子显然也深有感触,我前脚刚动,他后脚就追了上来,只有老胡没有形成条件反射,反应慢了半拍,但紧跟着,也追了上来。
我们一行四人,只有我手里开了手电筒,闷油瓶也不知靠什么视物,失踪跑在光线尽头,他速度很快,我们要追上他的脚步,基本是上气不接下气。
片刻后,我突然听到身后的老胡骂了句脏话,那口气,活像跟胖子是孪生兄弟,我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脚下一软,一个无头的黑影,正极快的向我们飘过来。
它具体长什么样也看不清楚,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闷油瓶为什么跑了。
我听三叔说过,这个世界上的粽子千奇百怪,由于风水和一些奇门异术,产生了很多不同类型的尸变,但无论哪一种,粽子的尸身都必须是完整的,手脚可以畸形的,但一定不能缺胳膊少腿,最重要的是,粽子不能缺头。
头是一身之主,一口阳气全部在喉间,断了头的粽子存不住阳气,因此根本不可能起尸,所以古代的死刑,十分乐衷与将人分尸,比如腰斩、杀头、凌迟,被杀的人,死是怨气很重,在体内形成了一股气流,这种气流,老祖宗解释为怨气,现代科学家则认为,是人在极端恐惧中形成的一种身体激素分泌。
总之,不管他临死时形成的是什么东西,死的人死后特别容易尸变,所以才有了那些不留全尸的刑罚,因为一旦身首分家,就是又再大的怨气,也是起不了尸的。
但现在追我们这个东西,居然是没有头的。
如果它是个软棕也就算了,但我刚刚瞟了一眼,那是个确确实实的硬粽,这样的尸体都能尸变,要么是死前怨气太重,要么就是这里的风水有问题。
但影响尸体的因素很多,我又不是粽子研究社的,自然也没心情多想,立刻拼了命的狂奔。
就在这时,我身后响起了杂乱的枪声,听声音,似乎连瞄准的时间都来不及。
紧接着,我感觉枪声开始密集起来,估计是胖子也停了下来,我知道老胡落后太多,估计是要被粽子逮住了,当即也顾不得跑,连忙转身举枪欲打。
那粽子果然已经离我们极近,几乎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老胡蹲在身体猛放枪,胖子举着枪打,两人一上一下形成了扫射圈,我刚想来个三连发,却见那粽子一点都不畏惧枪子,黑色的无头人影猛的跳了起来,直接就朝着老胡扑过去。
它那爆发性的一跳,居然足足跳了一二十米。
这时那粽子也进入了我的光线尽头,这时我看清了,那是一具红粽子,浑身发红,只有两只手爪是青色的,手上长着钢针一样的指甲,身体鼓胀,赤红的颜色,仿佛随时会爆炸一样,但枪打上去,却石沉大海,对粽子的行动,无法起任何作用。
难怪连闷油瓶都要跑,这粽子根本就是无敌了,此时放枪也没用,我赶紧吼了一句:“别开枪了,快跑!”老胡脚步几乎都有些踉跄,此刻粽子离他太近,放枪也没用,他直接学胖子,一枪砸过去,也不管有没有用,转头就跑。
也不知是不是人的应激反应,那速度,就跟飞人似的。
我也不敢多留,赶紧往前跑,但没过多久,就听到老胡的一声闷哼,似乎极为痛苦。我心中一沉,知道老胡怕是中招了,但现在能怎么办?这粽子什么都不怕,而且由于刚才那一阵耽搁,闷油瓶已经跑得没影了。
而且我记得,我们这次出来,每个人包裹里都放了黑驴蹄子,这是老胡严厉交代一定要置办的,说遇到粽子就塞到它嘴里,放了它的尸气,但现在,那粽子连嘴都没有,往哪里塞?难道直接从它气管里塞进去?
就在这时,闷油瓶又突然从林间窜了出来,他目光看着我们几人,嘴里轻声‘啧’了一下,接着猛的朝我们跑过来,与我擦身而过时,闷油瓶狠狠推了我一把。
“红凶,向前跑……”他的话我只听了一半,他人已经冲到我后面。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刚站起来,胖子已经扶着老胡从我身边跑过,大叫道:“他娘的,是个红凶大粽子,小哥顶着,快逃!”
巫山妖棺 第三十三章 红凶
此刻我留下来也没用,一咬牙三人就往树林里冲,老胡不知被那粽子伤到哪里,居然还需要胖子扶着才能跑动,而我身后,还能听到一种如同鬼啸一样的凄厉声音,夹杂着青铜链条晃动的声音。
闷油瓶这个人,有把握解决的危险,就会直接扼杀掉,他刚才既然会跑,就说明他自己都没用把握对付那个红凶大粽子,即便能砍死它,估计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估计从那颗树上荡下来时,身后站的应该就是这只粽子,估计是后来被闷油瓶引回洞里去了。
我们三人在树林里一通乱窜,我只记得闷油瓶的话,吼道:“一直往前跑,别散开。”刚说完,脚下就绊了一个东西,这一下来的太突然,我整个人踉跄倒地。
他娘的,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之前过沼泽都没用摔过,现在这关头居然摔跤!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
绊倒我的是一颗头颅。
一颗红通通的头颅。头颅也是肿胀的,五官依稀可见,被肿胀的红色皮肤撑的变了形,形成一张极其古怪的脸。
这是一种极致的红,如果非要给它加个比喻,那么大概是像清代的郎窑红瓷器,红的浓重而艳丽,如同鲜血一样,这样红得扎眼的颜色,如果刚才在我前面,我肯定会发现,也肯定会避开。
也就是说,它是突然出现的。
我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此时,胖子和老胡已经跑出了我的视线范围,我也不知道他们跑了多远。看到这颗头颅的一瞬间,我就冒出一个想法,这是那颗粽子的头颅。
虽然古代有斩头的死刑,但死后,家人会找来工人,将头颅和尸体缝合起来下葬,勉强算留了个全尸。
这颗头颅刚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我后退一步,再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举枪就打,近距离的冲着那颗头颅连开了三枪,枪声在林子里回荡,格外刺耳。
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耳里已经听不到那种鬼啸声,也不知道闷油瓶有没有将那粽子解决掉。此时,回荡在我耳边的只有枪声,浓重的火药味道取代了林间腐败的气息,我开完三枪,直接就开始往前跑。
往前跑,往前跑……
混乱间,我脚下又绊了一个东西,整个人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不可能,我前面是空地,刚才,明明什么也没有。
我整个人都僵了,浑身汗毛倒竖,紧接着,我感觉就在自己的脚下,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这种如同在咀嚼骨头的声音我太熟悉了,顿时头皮就麻了,僵硬着转头一看,那颗红色的头颅,不知何时又到了我脚下,只是这一次,它鼓胀的两腮在不停的动,仿佛在磨牙。
就在我看它那一瞬间,那对肿胀的眼皮突然往上一翻,一对如同死于一般血红的眼睛就露了出来,我脑袋一僵,整个人都懵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仿佛是下斗这么久形成的条件反射,直接就着倒地的姿势,一脚就踹了过去。
也不知踹中了哪里,那东西似乎被我踹飞了,我顾不得看,爬起身,狼狈的往前跑,手里打着手电筒,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全是浓重的黑暗,眼前是模糊的雾气,只能从腐叶上深浅不一的印记看出胖子的行进路线。
我整个人的神经高度紧绷,身体向前狂奔,耳朵却一直听着身后的动静,紧接着,我又一次备绊倒了,这一次我看都没有看,直接朝绊我的东西踹了一脚,头也不回得往前跑。
我不知道那玩意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软粽还是硬粽,如果是个硬粽,怎么总是无声无息出现在我的脚下,难道它会飞吗?
我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头顶,这一看,顿时腿就软了。
因为我这才发现,那颗血红的头颅,一直就悬在我的头顶……
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血液指望脑袋上面冲。
紧接着,我眼前一红,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个头颅就直接朝我的脸扑了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到了我脸上,我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鼻子估计都被撞塌了,紧接着,脸上覆盖了一层冰凉的液体,接着便是一阵刺辣辣的痛,仿佛备泼了硫酸一样,我被撞到了地上,如同硫酸般的感觉,让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已经吓的心肌梗塞了,但我好歹是下过几次斗的土夫子,恐惧过后,在强烈的求生意志下,我直接将整个装备包的舞了起来。
事实证明,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爆发出的潜力是无穷的,那装备包被我舞成了防御圈,我闭着眼往前冲,也不管那颗头颅在哪里,忍着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往前跑,也不知多久,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睁开,而此时,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位置,但周围的古木已经没有那么多,隐隐能看到山石,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打鸣声。
是山鸡打鸣的声音。
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是黎明了,光芒虽然不大,但那种浓重的黑暗已经被驱散,连一直以来笼罩的雾气都消散了许多。
我手里的装备包啪的掉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在原地喘着粗气,巨大的体力消耗,让我整个人几乎虚脱,两条腿都再打颤。
胖子他们好歹还睡了半夜,我却一直没合眼,白天赶山路,晚上又是鳄鱼又是红凶无头尸,他娘的,美国好莱坞一定要请我当主角啊,冒险片都没这么玩命的啊!
我再一次看到黎明的微光,几乎有种想流泪的冲动,第一次觉得阳光是这么的可爱,即便它现在是如此微弱,却一下子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那颗头颅没有追上来,但闷油瓶同样也没有追上来,我之前那一通乱跑,虽然毫无章法,但一直向前,应该没有偏离闷油瓶定下的方位,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古木没有那么茂密,极目望去,还可以看到起伏的山陵,估计这里应该已经是乱坟沟的边缘地带了。
我在原地换了口气,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便随意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巧克力补充能量,紧接着,便拖着疲惫的脚步寻找胖子两人的踪迹,很快我就发现了目标,那是一串脚印,由于下过山雨,这里又没有积聚落叶,因此脚印很明显,那是两个人的。
我顺着脚印跟下去,穿过一片碎石带时,眼前出现了一块巨石,巨石下方的凹陷处,形成了一块椭圆形的空间,如同一个天然的山洞,此刻,山洞里的黑色充气垫上,正睡了一个人,胖子一手抱着枪坐在气垫旁边。
他一见我,松了口气,道:“天真,没事吧?”躺在气垫上的是老胡,此刻睡的很沉。
这种气垫是新型的野外露营装备,塑胶制,充满气时,足有四米长,由于中间不接地,是中空的,非常保暖舒适,放了气收起来,不过一个篮球大小,所以现代科技就是好,估计再过十年,下斗就会变得跟旅游一样。
我冲胖子摇摇头,没力气说话,一屁股坐倒在石块上,看着睡死得老胡,道:“他怎么样?”
“一到这里就晕了,背后被抓了一把,伤口泛绿,给他打了针,好像用处不大。”胖子神情担忧,没了平时开玩笑的神色,紧接着,他嘶了一声,问道:“天真,你的童子尿还有没有,给老胡试试。”
我虽然很想抽他一巴掌,但忍住了没下手。当初在昆仑山的时候,我眼睛被大萝卜祸害了,也是用尿洗好的,在雅布达的那间壁画石室里,也帮过大忙,所以童子尿这东西,确实有药用性。
救人要紧,我感觉了一下,似乎没有尿意,这一夜整得,尿都吓没了。
冲胖子摇了摇头,他立刻扒出水壶,道:“喝,多喝点,老胡的命就系在你的命根子上了,你今天要是尿不出来。胖爷我废了你。”
我有些郁闷的灌水喝,坐在软垫上观察老胡的伤口,背上一道巴掌大的口子,伤口到不深,只是周围泛着绿。
胖子问道:“小哥呢?”
“没跟上来。”那无头红凶不好对付,我有些担心,隐隐觉得闷油瓶这次会吃亏。
巫山妖棺 第三十四章 龙隐
喝了几口水,尿意果然上来了,我赶紧尿了盛起来,正准备往老胡伤口上倒,老胡突然醒了。大约是尿味难闻,他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干哑:“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