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咒-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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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练功,看看电视,很快又是一个夜晚,猎人躺在床上想:今天会不会梦到她呢?
果然不出所料,梦里那首童年的儿歌又响起了:
大榕树,
胡子长,
张开大伞把太阳藏。
圆圆月,
天上挂,
榕树爷爷最喜欢它。
如果娃娃不听话,
榕树爷爷带走他。
还是小苹果的脸,但比起昨日来少了红润,多了几分憔悴。她的嘴一张一合,好像想要对猎人说什么,无奈那儿歌声太响亮,猎人什么都听不到。
小苹果的脸色越也越焦急,也越来越难看,她急切地大叫着什么,一对毛茸茸的大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你在说什么?”猎人大声问道,他感觉似乎正有股看不到的力量正把瘦弱的小苹果向后拖。小苹果则是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只能无声地大叫着,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猎人大叫着醒来,满头大汗。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猎人对自己说,同时下定决心回到从前那个自己呆过的小山村榕树村。
第二天,和百福简单地说了一声,猎人就拿起夜里已经收拭好的行装,踏上了旅程。
由于榕树村太过偏僻,火车根本到不了,只能搭一辆破破烂烂的大客车,而且两天才有一班车。猎人一边轻抚着手臂上的伤痕,一边望向窗外缓慢闪过的景色,脑海里闪过童年时的一幕幕,还有梦中小苹果可怜的泪眼……
五岁时,小苹果失踪了。虽然村里人前来质问,但猎人当然知道她的失踪与自己和父亲无关。那么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自从梦到小苹果之后,猎人不只一次地运用法术想追查一下小苹果的下落。这个法术是猎人的父亲最早教给他的,再加上修练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相当自信的。本来他相信只要小苹果已经不在了,他一定能够感应到。但这次却很不寻常,他什么都感应不到,甚至小苹果是生是死他都说不上来。
因为路面不平整,所以车速也慢,猎人足足颠簸了七个小时的车才到达榕树村,已经是傍晚了。没想到的是才刚一到榕树村,猎人居然就遇到了送葬的队伍!
现在送葬吗?猎人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已经七点多,马上天就黑了,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送葬?看他们走的方向还是直通后山的,那至少要走上两个小时才能到。太阳落山之后,阳气会逐渐减弱,而阴气则会上升,所以晚上送葬会增加往生者的阴气,不易超渡他们顺利通往地府。
不仅如此,猎人还注意到,那口棺材是被用一层厚厚的红漆包裹住的。对于往生者来说,红色是禁忌之色。因为红色会激起灵体噬血的一面,增强它的戾气,很容易让其成为不甘轮回的游魂野鬼。
在送葬手则中,这两条最重要也最忌讳的送葬规矩一齐被打破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猎人本想上去阻拦,可马上有人过来挡住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外人不要插手!”看出送葬人的坚决,猎人不想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讪讪地笑着退到一边。
送葬队伍继续吹吹打打地向后山方向走去。
第十八章 榕树下(二)
猎人压下满腹的疑问,独自向村里走去。
原来夜不闭户的山村里,家家都是门窗紧闭。任猎人怎么敲门解释,就是没人愿意让他借宿。一直走到村子最东头,才有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好心地收留了猎人。
深山里夜间的气温总是特别低,本来就穿得有些单薄的猎人在喝下老人的热汤之后才逐渐暖和起来,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人聊起天。
老人很沉默,只是一边大口大口地吸着旱烟,一边静静听着猎人看似无心的话语。深深的褶痕在他年迈的脸上显得格外苍桑,微黄的眼珠混浊却又透出旁人不可琢磨的深邃。
“唉……”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着什么说不出的苦恼和无奈。
见老人有了反应,猎人又怎会就此错过,不屈不挠地继续追问:“我也是榕树村里的人,只是几岁大的时候就搬走了。我爸临终前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回来看看先人们……大爷,您是什么时候搬来的啊?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您啊。”
“我是两年前搬过来。”
“哦,难怪。听口音也是附近的吧?”
“是啊,我是隔壁的榕树下搬过来的。”
“榕树下啊。”
猎人回忆起了那个只和榕树村一溪之隔的美丽小村庄,那里比榕树村有着更多的千年榕树。小时候猎人经常和小伙伴们去那里偷偷爬树,虽然每次被榕树下村民发现后,都要大声痛骂他们一番。
“小时候去爬过树吧?”老人缓慢地开口问道。
“呵呵。”猎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是啊,每次都被村里人骂呢。”
“你们这些娃娃啊,就是不听话。”老人摇着头,又长长地吸了一口旱烟袋。
“那时候小嘛……”
见老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猎人知道时机到了,便试探着问道:“今天一下车,我看到有人出殡,不过这么晚才出殡真的有些奇怪啊,以前从来没见过。”
愣了一下,老人终于放下了旱烟袋:“作孽啊!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啊!唉……大祸临头了,大祸临头了……”
老人的悲叹与凝重把猎人吓了一跳,恐怕现在榕树里发生的事情远比自己预料的要严重得多。猎人小时曾经在这个村子里住过几年,但印象中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一定是后搬来的吧。直觉告诉他,这个孤苦无依的老人一定知道什么。
“年轻人啊……”老人一把握住了猎人的手,握得猎人感觉生疼,想不到这个看来至少七八十岁的老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年轻人,今晚在这里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吧,这里要出大事啊!”
“什么大事?”猎人连忙问道。
老人摇着头,不肯再多言语。
考虑再三,猎人来是说出了实话:“其实,我这次回村还有一个目的,找一个多年前的朋友。”然后,简略地把小苹果的事情讲了一下,当然,梦中的情节被省略了。
听了猎人的话,老人迟疑着询问:“你说的是二十年前张村长家的闺女吗?”
“对对,就是她。”猎人不迭地答应着。
“唉,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啊……”老人讲起了村里这二十年前的发生的故事:
“那时我已经五十岁了,一直生活在榕树下村。虽然无儿无女,一个人过得倒也自在。
其实榕树下和榕树村相隔虽近,只被一道溪水隔开,但却属一阴一阳。我住的榕树下村就属阴地,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还小的时候,老人们就说,这块地古时是块坟场,凶险的很!尤其是榕树下村你们这群娃娃们最爱爬的那几颗树底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冤魂呢。
以往每年阴历七月十四,榕树下都会刮风下雨,不知有多邪门。还不止这样,七月十四那夜一点之后,总是能听到哭声,还是好多人的哭声呢。自从二十多年前,隔壁的榕树村里来了一家三口之后,榕树下村突然安静多了,再也没那吓人的鬼哭声了。我就知道,这一定是有高人帮咱们来了。
谁知道还没安静多久,榕树村的张村长就把那家人赶跑了,还硬说人家一个五六岁大的娃儿是妖怪,把他的闺女给吃了!”
猎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老人说的正是自己。
老人没有发现猎人的异常,自顾自地讲道:“自己的闺女丢了,当然会急,但也不能没凭没据地随便冤枉人啊!那门丫头我见过,大大的眼睛,粉粉的小脸,长得可好了!丢了确实让人心疼。
自打那家人走了以后,这俩村子就没太平过。尤其是榕树下,三天两头的有人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好多人家都搬走了,我一个孤老头子也没多少时间可活了,搬到这榕树村就行了……”
老人一边说,一边向里屋走去了。猎人则陷入了沉思:自己搬走了之后发生这些多事情吗?
还没等猎人想清楚,老人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盒。可能由于年纪大了老人的手有些颤巍巍的,让猎人看了也不觉心疼。
这个破旧的铁盒对老人而言似乎十分珍贵,老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好像生怕把它弄坏了。在铁盒里左一层,右一层包裹着的居然是几张彩色的相片!
“你看,小伙子!”老人举着相片,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猎人接过相片,有些迷惑地看了看老人。
“这是我侄子,我大哥的儿子。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我真是疼他。”老人用颤抖地手轻抚着相片上稚嫩的小脸儿,“如果他在的话,也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老人眼眶里混浊的泪珠让猎人瞬时不安起来,张开嘴却又说不出话,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他到哪里去了啊?”沉默良久,猎人鼓起勇气问道。
“哎,他到城里去了,十多年没见过了……”
老人正要开始他长长的故事,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徐大爷,徐大爷,快去看看吧,不得了了……”
“什么事啊?”老人打开门,向那个抚着胸部大口喘息的年轻人问道。
“阿三的棺材……流血了!”
老人的脸即刻凝重了下来,他自顾自的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还是在和别人说:“就知道会这样……还是出事了……棺材流血了?……要出大事了……”
听到年轻人的话,猎人也拧起了眉头,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过棺材会流血这种事情。看来,这个村子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十九章 榕树下(三)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徐大爷对旁边的猎人说道。
“徐伯……”年轻人瞟了猎人一眼,迟疑着趴在徐大爷的耳边小声说道,“村长说,不让外人插手这些事。”
“他是我侄子,不算外村人!”徐大爷瞪着年轻大声说道。
“侄子?”年轻人还是有些犹豫,他倒是听说徐大爷是有个侄子,可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吗?看打扮像从大城市里出来的。
“到底走不走!不走就算了!”徐大爷大声喝道,把年轻人吓得一哆嗦。
“走走……您是这村里唯一的老人了,哪能不去啊。”年轻小声地应着,也忘记了追问猎人的身份。
跟着年轻人,徐大爷和猎人来到了后山的三颗大榕树下。
全村的精壮汉子都举着火把站成一个圈,把三颗大榕树围在火圈的里,而那口血红的棺材则放在正中间。由于光线太弱,棺材也是红色的,即使周围都是火把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猎人正想上前看个明白,却被一个四十来岁,平头国字脸的男人拦住了:“你是谁?不是村里人不能过来,赶快走开!”
“杨村长,他是我侄子。”徐大爷平静地说道。
“你侄子?”这个杨村长显然不像那个年轻人那么好打发,“你侄子不是早就走了吗?哪还认得你啊。”
“谁说的?!”徐大爷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气愤模样,“我侄子只不过去了城里上学,这些年都没回来。谁说他不认得我了?不认得会回来看我吗?”
杨村长一愣,心下盘算着徐大爷的话有多少的可信度。
徐大爷却继续气恼地说道:“我早就说了这么做不行!是有违祖上传下来的村规,会给村里带来灾难的!可是你听了吗?现在我带我侄子过来想看一下还有没有解决的方法,你却还在这里推三阻四!我们这些村民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徐大爷的话让杨村长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面色僵硬地让开了。
在村长的让步下,猎人终于来到了红棺旁边。其实早在没有踏入这个火圈之前,猎人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和强大的阴气。而且越往里走,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幸好手中的火把还给了猎人一点温暖,让他不至于冷到牙齿打架。
周围的人还是一如先前,似乎感觉不到这个的阴冷之气。
徐大爷和猎人一齐向红棺靠去,那个高高大大的杨村长倒是躲在一旁,生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走近之后就能明显看到红棺外包裹着一层粘乎乎的东西,就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般。看着这口诡异的红棺,猎人不禁有些紧张。多年来的经验让他具有着与普通人不同的直觉,他甚至听得到里面汹涌澎湃的力量正在相互撞击,犹如海浪一般,来势凶猛。
怎么办?现在就试探一下它,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猎人的心里充满矛盾。
考虑再三,猎人还是轻轻地对徐大爷说了一声:“大爷,你向后站一点。”
见老人听话地走远了些,这才暗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折成一个小人儿,从棺盖边的缝隙塞了进去。一股奇冷的感觉传遍了猎人全身寒意森森,让人禁不住要颤抖。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心下想了半天,猎人终于想起为什么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