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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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作为金融资本家的您使我太厌烦了。虽然如此,假如不是为了您的钱,我们就不可能出生入死和危险的人物进行搏斗,虽然是为了您的钱,我们也救了您的命……”
“您太过分了!”戈尔斯特科夫双手扶着桌子,沉重的身体站起来了。
“吃点什么,太累了,明白吗?所以说了多余的话。给点什么喝的?”
“什么?”戈尔斯特科夫开始还不明白,然后走到酒柜那里,大开一门,“请吃吧!”
门开处,响起皮鞋声,传来姑娘响亮的声音:“爸爸!”
书房门一开,玛丽亚出来了。
“尤里·卡尔洛维奇,叫您呢。”
戈尔斯特科夫吃惊地看着,女儿的活泼的声音震动了他,他默默地从房间走出。
“我总是拒绝演红得发紫的角色,”玛丽亚说道,走向开着的酒柜,“如果是绝对的正面人物,就没有什么可演的了。我现在感到自己是在糖浆里洗澡,沾了一身。听着!古罗夫,咱们来胡闹一顿吧!”
“喝点,然后悄悄地走吧。”古罗夫倒了两杯,给玛丽亚一杯又递过一盘榛子。
两杯酒落肚还没来得及动弹,门开了,戈尔斯特科夫走进来,母亲和女儿从身旁跑过来。
“别过来!”古罗夫伸出手掌,“我的脊背受伤,可不能拥抱我。”
“你为何不立刻就说呢?”戈尔斯特科夫走到自己桌边,手里拿着一张纸,这张纸是玛丽亚根据古罗夫的请求交给尤里雅的。
“我已经向您尤里·卡尔洛维奇解释了,”古罗夫点燃烟,吐出一个烟圈,好像是要把这些激动的妇女隔开似的,“我见了您就烦,烦责任感,我再不为五斗米而折腰了。至于调查,”他指了指那张纸,戈尔斯特科夫载上眼镜正在看呢,“我不管了,就另请高明吧。他也会照旧拿您的工资,照算不误,心满意足的。”
“别哭穷了,列夫·伊凡诺维奇,”戈尔斯特科夫低低的声音说道,“有什么具体要求,您讲出来好了。”
“我,我!”古罗夫气愤地说,“我的事和您的事一样复杂。不该当侦探,有正常的观点,作一个一般人就心满意足了。尤里雅,去和妈妈亲亲。”
尤里娅搂着妈妈,伏在妈妈身上,又转向男人们。
“多像啊。”戈尔斯特科夫惘然若失说。
“简直是一张脸,”玛丽亚从鼻子里发出声音。“眼睛和下巴像父亲,其他地方像妈妈。你嚷嚷什么?和女儿一起过日子,做着秘密的游戏。如果在剧院公开表演传奇剧,观众会叫好的。”
“产科医院向我们坚决表示,孩子已经死了,建议我们领养一个别人的孩子。”戈尔斯特科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不应该有这么多钱,不要引诱人。那时不能建议您交赎金买下女儿。”
“我的上帝!”玛丽亚看了一下手表,“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要上镜头拍片了,晚了,导演会拧掉我的脑袋!”她朝门走去。
“慢点,对不起!”古罗夫在后面慌忙追过来,“这些纸,”他指着聂斯捷伦科弄来的那些文件说,“您最好是销毁掉。祝您一切都好!”
在汽车里古罗夫把玛丽亚狠狠地吻了一遍。
“你真是聪明过人!”
“我是个女人,是个演员,也不考虑,晚会结束时会不会有喝彩与鼓掌!”
“我也不考虑。”古罗夫小心地看着。
“我现在饿得像狼一样,带我去小酒馆!”
“有人说两个人过一个安静夜晚最好。”古罗夫把汽车开进汽车的洪流中,“我不太相信,今天我有足够的钱。”
“转方向盘吧,今天主要到能吃好的地方去,会有时间还你这笔账的,那时候再想!”
古罗夫笑了,习惯性地看了看后镜,理论上讲现在没有什么人监视他了,但多年工作习惯使侦探改变着行车速度,变换队形,清楚地判定周围汽车行动。前面交通信号灯的绿灯闪烁着,警告说黄灯就要亮了。古罗夫踩下制动器,向后面车指示说要在交通信号灯处停下,并立即踩下制动闸。古罗夫看到一辆轻型小车飞过黄灯,停下的一辆“伏尔加”牌轿车抢红灯。前面的车已经都走了,后面的车还在停着,在这一段空旷的路上只有一辆黑色的“雷诺”轿车和浅色的“伏尔加”在飞奔。
“可能要暂停一下。”古罗夫小声说。
玛丽亚吃惊地看了一眼,看到瞬间密探的表情僵化了,他把手伸进兜里,拿出手枪,放在一旁。
“好,你命令我做什么?”玛丽亚一边问着一边就从坐位上下来。
“你听明白了,把座位挪到边上,姿势越低越好。”
“我穿意大利乳白色裤子……”玛丽亚想要开玩笑,但古罗夫石头一般面部表情,闪闪发光的手枪像着了魔一样使她动弹不得。
古罗夫想起前妻塔姬雅娜是怎样被杀的,咳嗽了一下,他看到那辆“伏尔加”轿车并不想超车,在后面停下来,闪烁着前灯,然后开亮向右转的指挥箭,是请求前面车停下来。除此之外,密探还检查了一下,“伏尔加”里只有一个人。当然后排座位还可能躺着人,但未必如此。
“别弄脏了裤子,坐好吧。”古罗夫把车停在了路边。把“伏尔泰”手枪插入上衣旁边的兜里,然后从汽车内跳出。
“伏尔加”停在两米远的地方,从车内出来一位穿着整洁的男子,转身迎面走来。古罗夫认出这是反间谍局的巴维尔·库拉根上校。
“别那么吓人好不好,巴沙,”古罗夫说着,一边握住朋友的手。
“车里又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啊!”反间谍工作者一边握手一边笑着说。“列夫·伊凡诺维奇,你不得不承认,你真会谈恋爱啊?”
“当然喽!”古罗夫摊开双手说,“一般正常的男人都会为爱情而死。如果他不承认这个,他就是傻瓜或混蛋了。”
“有趣的理论。”
“不是理论,是生活,巴沙,简单些,你跟踪并且叫我停下来不是为了谈论漂亮的女人吧。”
“为了向前跳,一个人在开始时要跳几步起跑,”库拉根看着脚下,好像是研究自己的鞋尖。“列夫·伊凡诺维奇,你知道吗,我现在冒着被追捕的危险。我接到命令要调查你。联邦安全局首长亲自命令我干的。据我所知,需要找到诬陷你的材料。我们这一行你是不感兴趣的,这是科尔夏诺夫将军要求这样干的。”
“谢谢你,巴沙,非常珍惜你对我的友谊。每一个人的生活中都有黑点,在你的追求中一定能成功。”古罗夫伸手向朋友道别,“再一次感谢你,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什么新的东西。”
“祝你成功!”库拉根打开“伏尔加”门时说,古罗夫大步走向自己的汽车,停了下来。
“调查,这是第一步,下面更严厉的措施还有吧?”
“从我这一方面我保证不会加害于你,但我们单位还有许多其它部门。”
古罗夫坐在方向盘后面,默默地握着玛丽亚的手并且明白了这位反间谍特工要侦探停下就是为了最后一句:“我们有很多部门。”巴沙警告说,调查是胡说,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一般工龄长的侦查员都会有这种那种违犯纪律的事。“还有许多部门”这句话是非常严重的。
“我饿了,”玛丽亚说,她非常明白她的心上人现在不想吃,但是想要引开密探的注意力回到日常生活问题上。
“遵命,我的女王!”古罗夫又加入汽车的洪流,使自己只想一块带血丝的肉,一杯红葡萄酒和即将降临的夜晚。大家都知道,地球在转动,否则一切的活物都会飞出地球,飞入太空。男人有力的长茧子的手在转动着地球。他们是按着女人的愿望这样做的。
古罗夫坐在玛丽亚桌子对面,注视着她那透明的充满秘密的眼睛,思索着男人转动地球的关系,这构想不错。
“你在想什么呢?”玛丽亚问道。
古罗夫微笑但没回答。
无冕皇帝总书记从“政治局”会议回来闷闷不乐。伊万·伊万诺维奇·柯尔镇金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嗅觉。第一轮选举还剩下几天时间,年初其领导人拥有的优势地位现在不见了。现在的总统,像是服了兴奋剂,加速转速。在大多数追求者中有一位俄罗斯斗士脸型的将军,其讲话声音洪亮,像下级指挥官连长一样。当这位退伍将军宣布自己参加竞选时,有几位政客暗笑他,大多数人对此斗士不加理睬。
俄罗斯。前所未有的强大,她可以使出任何的花招。退休将军想要当总统?为什么不呢?世界冠军也想当哩,灯红酒绿的文明社会中,受人欢迎的百万富翁还在争领导权呢,为什么将军会惹出人家的嘲笑?
现在伊万·伊万诺维奇承认过低估计了将军。他在前进中摔倒,像一只熊走过被风吹倒的树。弄起许多灰尘,在此中滚来滚去,犹如扫去粉腐的树干。在第二轮中将军没有通过,但压下一部份人是完全可以的。在俄国自古以来就敬重权力。
柯尔镇金坐在了桌子后面,整理了一下文件,想起了和福金的谈话。这个安全局的工作人员跑到哪里去了,他答应能使现任总统不再参加选举。分手时,这个安全局的人留下电话说,如果发生意外,拨电话,不要问任何人,自报姓名放下电话就可以了。过几分钟电话铃响了,这回可以说话了吧。
伊万·伊万诺维奇看了一下写的号码,把它记在脑海里,怀疑地看着电话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始拨电话。另一端在第一次响声后就拿起听筒,传来机械的声音:
“请放下听筒,给你回电话。”
柯尔镇金没有抽烟,只喝了一小杯酒,暂时摆弄着什么玩,现在把烟卷揉搓揉搓,啪、啪地打着打火机。当电话铃响时,伊万·伊万诺维奇扔掉打火机拿起听筒,咳嗽了一下说,“我听着。”
已经是活着的人声音,非常冷淡地说,“您想吵架吗?伊万·伊万诺维奇,我们的约定已取消了。”
柯尔镇金听到忙音就放下听筒了。
六月十六日终于到来了。古罗夫朝地段选举站走去。他知道受到监视,也不看一眼“随从”。在这样的日子里谁也不采取显著行动。密探想要投票赞成青年进步民主党人,但他知道必须选现任总统。车臣屠杀继续着:伊戈尔·斯美尔诺夫在格罗兹尼近郊由于游击队投一颗手榴弹的爆炸而失去知觉躺在医院里,这个小伙子的前途未卜。过去主要的过错是现在的总统干的,现在他又不后悔。那就不要什么选举,只要拥护总统,什么主义也不要回到政治生活中来,在必要时,我们将躺在他们的装甲火车底下的铁轨上。
尾声
科尔夏诺夫将军再一次看看自己的书桌的几个抽屉,确信所有个人的文件都整理出来,就把它们塞进公事包里。
昨天晚上将军向总统提出报告要求解除他现在的职务。今天所有电台和电视台都以激动的声音报告了这个权力无上的将军退职的情况。
早上来上班他像往常一样来得很早。岗楼里警卫站得笔挺的向他敬礼,在走廊里那些官员也向他敬礼告别,一切像往常一样,但将军感觉到:在他的周围形成了真空,闷死人的空问。
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科尔夏诺夫将军是一个聪明的、超群的人,勇敢地采取辞职的措施,像对待平常的事一样。他坚信,人生了就是为的死。占据要职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要被抛弃的。他都懂,不生总统的气,但自己又怎么办呢,他感到凉透了心,好像那里滞留了一块冰,怎么也不愿融化。
将军再一次查看自己的桌子,挪动了日历,抖动一下,检查一下里面是否夹着什么不必要的字纸。过去的日历一页一页翻开,将军不由自主地看到不久以前他写“古罗夫”的那一页和三个惊叹号。现在这个名字再加上三个惊叹号对将军是个嘲弄。他用力把日历摔进箱子里,盖上盖然后朝门外走去。
七月三日古罗夫投完票,从选举站出来,想着上哪里去呢?
已经有好几天侦探感到孤独,左右的人都消失了,而“瓦尔特”手枪也不再沉甸甸压在衣兜里。古罗夫站在摊贩面前流览,看着各种颜色晃动着的玫瑰,这些花是插在高处的一个大塑料桶内。他买了三朵芳香月季,带回家去。玛丽亚排练,忙得不可开交,大约过两个钟头以后才回来。
莫斯科 1996年2月2日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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