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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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分枝,一共是十股交叉不绝的闪电。袭向每一个武装者。虽然武装者手中都有那么精良的现代化武器,可是相形之下,他们绝无抵抗的余地。
一秒钟之前,还有点枪声,但是那也可以肯定,绝不是有意识的反击,而是在被闪电击中之后,下意识地扳动了枪机之后的结果。
文依来兄弟虽然站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可是这时的情景,使得他们看来,就像是天神一样 强烈的电流,自他们的指尖发射出来。有几道闪电,就在我眼前掠过,使得我眼前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幻影。
这时,我也注意到了,闪电并不袭向我和端纳,我和端纳,都呆如木鸡一样站著,在我们身边的武装者,早已倒在地上。
一切的经过,我估计不会超过三秒钟。
然后,闪电和霹雳声消失,一片死寂。
说“一片死寂”也不一定对,因为至少我就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而整个人,除了心还在跳之外,几乎连思想活动也停止了,面对著那么骇人的变故,真教人不知去想什么才好。
我的视线仍然停留在文依来兄弟的身上,根本没有法子移开。他们两人仍然是手握手,一动不动,维持著刚才的姿势站著。
从他们互相的眼神看来,他们两人这时,不仅是手握著手,而且,是心连著心的,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人。
终于,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又可以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声音来自那建筑物,叫著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接著,是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土著的中年妇女,奔了出来,赤著足,长发飞舞,直奔向文依来兄弟,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们。
那妇人的身形并不高,而文依来兄弟是身形十分高大的青年,可是那妇人却把他们抱得那么自然,就像是怀抱著一双婴儿一样。
我刚意识到,那土著妇人。自然就是他们的母亲伦伦时,身边已响起了端纳的声音。
端纳就在我的身边,可是由于刚才那种慑人的奇幻情景,仍使人思绪受震的缘故,他的声音,听来像是自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他在道:“和他们父亲一样!他们的母亲说,他们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
在听了端纳的话后,我僵硬的脖子,才能转动了一下,向他看去,看到他仍然直勾勾地望著前面。
这时,我已经看到,所有的武装者,包括那中年人在内,都倒在地上,有的抛开了手中的机枪,有的还紧握著,毫无例外的是,每一个人的脸上神情,都充满了惊恐和不信。
我陡然想起,几乎所有人都受到了闪电的袭击,只有我和端纳例外,显然 a 文依来兄弟在发出闪电之时,是有选择的,他们可以随心所欲,以电波行进的速度那么短促的时间之中,对付他们所要对付的人,而不是盲目地发出闪电。
那么,笛立医生呢?还站著的五个人是我、端纳、文依来兄弟和他们的母亲,笛立医生在什么地方呢?难道也受了闪电的袭击?
我才想到了这一点,就听得一下听来十分凄厉的呻吟声,在地上躺著的众多人之中,传了出来。
呻吟声才一传出,就看到在那中年人身边,笛立医生挣扎著站了起来,血自他的胸腹之际涌出来,这情形,教人一望而知,他不是受了电击,而是遭了枪伤,那自然是在刚才子弹横飞之时,他中了流弹。
(再强调一次,从文依来兄弟双手互握,闪电陡生,到这时,笛立医生发出呻吟声,挣扎站起来,所有的过程,绝不会超过三十秒!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发生,刹那间完成的。)
(实际上究竟过了多少时间,可能此我的估计更少。只要想想电波的速度就可以了,电可以在一秒钟之内,环绕地球七周半。一秒钟,对人来说太短,但对电来说,已是太久了。)正由于一切发生的过程如此之快,所以我和端纳,都还未能恢复正常的活动。
笛立医生挣扎站了起来,伦伦放开了她的两个儿子,转过身去,奔向笛立医生,扶住了他,并且对他急速地说了一连串话。
在她向笛立说话时,在我身边的端纳,同时在自语似地翻译著她的话。
(端纳知道我不懂刚刚族的土语,所以每当伦伦一说话,他就立即翻译。为了记述上的方便,以后这种情形就被节略了。)
伦伦的神倩十分激动,她一面扶著笛立,一面又试图用手去掩住笛立身上的伤口,不让血再涌出来,但同时,她却也在严厉责备笛立:“那些人不是朋友,是你召来对付孩子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笛立大口喘著气,神情又是骇然,又是兴奋,他伤得不轻,可是他的声音之中,却充满了亢奋:“他们真的能发电,而且如此强烈,我……是世上最有力量的人了,我是世上最有力量的人了!”
这时,我和端纳都恢复了正常,我们一起向前走去,异口同声地道:“怎么会是你呢?是他们兄弟两人,你什么也没有。”
笛立陡然尖叫起来:“他们……他们其中的一个是我养大的,我有权利 ”
端纳冷冷地道:“你什么权利也没有,从头到尾,你都是一个卑鄙小人,我们错信了你。”
他说著,和伦伦打了一个招呼,伦伦看到了端纳,神情相当伤感,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直到这时,文依来兄弟才互相交谈 其实,他们只是不约而同,问了一个问题:“那些人……受了我们的电击……他们死了吗?我们可没有杀人的意图,只是……”
他们的神情,十分纯真惶惑,我在向前走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倒地的那些武装者,发现他们都没有死,只是高压电的猝然袭击之下的一种昏迷。这种昏迷可以持续两小时以上,并没有生命危险。
所以我立时对他们两兄弟道:“不,他们没有死,只是暂时性的昏迷。”
两人立时一起泛起笑容,向我望来,这时,我已根本无法分清哪一个是文依来,哪一个是他弟弟了。
笛立医生虽然受了责斥,可是他还不死心:“伦伦,我们……我至少令你和孩子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听我安排,我不会害你,我可以使你以后,生活得像皇后一样,你是一切力量之母。”
伦伦缓缓地摇著头,伸手指向文依来兄弟:“他们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的父亲,我有一些话要对他们说,你的伤 ”
笛立医生绝望地叫了起来:“别理会我的伤。”
在他叫嚷的时候,文依来兄弟向前走来,他们一直互握著手,到了笛立医生的面前,动作一致,伸出手来,按向笛立身上的两个伤口。
当他们的手按上去之际,笛立陡然震动了一下,但随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文依来兄弟缩回手,伤口显然已经止住了血。
这又是奇妙之极的现象,发自他们体内的电流,竟可以收到迅速而有效的对伤口的治愈效能。
笛立望著他们,看来他虽然和其中的一个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但一定只能在衣著上才能把他们分出来,他向著其中的一个说:“你听我安排,听我的,我和人家讲好了,你们可以过最好的生活 ”
文依来兄弟两人一起摇头,其中一个开口:“不,当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明白,但当刚才,我们手一握在一起之后,一切都明白了。”
我在一旁,不禁听得好奇心大起,忙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现象?请说得详细一点。”
笛立怒吼著:“你少多口。”
可是文依来却立时回答了我的问题:“当我们的手一接触之后,在刹那之间,我们就交流了脑际所储存的全部信息,不但互相知道了对方脑中所有的一切 ”
他讲到这里,我已经有点手舞足蹈,自然,这种莫名的兴奋,是由于他们相互之间这种奇妙的现象而来的,我不能不打断他的话头,问:“你是说,在刹那之间,你们交流了脑部所有的记忆?”
文依来点著头,我吸了一口气:“那就是说。你从来也未曾学过刚刚族的土语,你弟弟是从小就和你妈妈学的,而在那一霎间,你也会这种语言了?”
文依来点头:“是的,就像刹那之间,有资料输入了电脑一样,立刻就可以运用自如。”
他说到这里,转头和他弟弟。就用刚刚族的土语,交谈了几句。在一旁的笛立又叫了起来:“奇迹,他们两人有著奇迹一样的力量,这种力量,几乎可以做任何事的。”
文依来没有理会他,又对我道:“我想……我们的身体构造,必然有大异之处,我们……我们……毕竟不是……地球人。”
他在这样讲的时候。神情相当黯然,他的弟弟和他有著相同的神情。
我由衷地道:“是不是地球人,并不重要,至少你们的外型和漂亮的地球人一样,而且你们是在地球上长大的,而又有著地球人的血统 ”
这时,笛立又拉住了文依来弟弟的手,哀告著:“你是我养大的,记得,我把你当成自己儿子一样养大。你等于是我的儿子,不是什么外星怪物的 ”
他才讲到这里,伦伦已然怒叱道:“住口。”
笛立医生还想说什么,文依来的弟弟已轻轻推开了他的手,道:“我很感谢你抚养我成人 ”
端纳叫道:“不是他施行诡计,你们兄弟根本从小就不必分开。”
文依来笑著:“这不能怪他,如果我们两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根本无法想像,现在,至少很好。”
我和端纳都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文依来的话,十分有道理。他们两个人分开来,只能发出微弱的电流,但一合在一起,所能发出的电流之强烈,刚才我们是亲眼目睹的。如果两人从小就在一起,小孩子的时候,淘气顽皮起来,随便发点电出来,只怕以非人协会之能,也难以控制得住。
文依来的弟弟,仍然以十分诚恳的目光,望定了笛立,一点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想诚心诚意地说明一些问题:“你不明白的是,刚才我们不但交流了相互之间脑中所存的信息,而且,又在刹那之间,产生了许多新的信息。我想……这些信息,一定本来就通过遗传因子,存在于我们的脑细胞之中的,只不过没有解放出来而已。而当我们交流信息的同时,这些信息活跃了起来,也成为我们记忆的一部分了。”
这一番话,简直把我和端纳两人听得入了迷。我忙道:“你们产生了新的知识?”
文依来兄弟两人一起点头:“是。我们知道了如何利用我们本身的发电能力,就像一些昆虫一生的生活,就是依靠不断解放体内的遗传因子来进行一样,自然而然就懂得怎么做。”
我吞了一口口水,两人的解释和所举的例子,相当恰当。所有昆虫,生活历程,都是十分复杂的,昆虫没有接受上一代教育如何生活的机会,它们是如何一代又一代,千代万代照著同一方式,同一规律生活的呢?就是依靠潜存在遗传因子中的信息,这种信息,是它们与生俱来的,在它们的生活过程中不断发挥,使昆虫能自然而然依照一定的规律生活。
科学家已成功地做过一些实验,把某种昆虫细胞中的一些遗传因子抽走,那些昆虫,就不再懂得如何生活了。遗传因子本来是奇妙之极的一个组成,是一切生物的生命之源泉,也是一个巨大的神秘。如今听文依来兄弟这样说,更令人觉得无比的奇妙。
文依来又说道:“不但如此,我们还知道了许多有关我们父亲的事 ”
他讲到这里,转用刚刚族土语,向他的妈妈道:“妈,你刚才说有许多话要对我们说 ”
伦伦忙道:“是,是,全是你们父亲当年费尽了辛苦对我说的话,可怜,他竟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文依来兄弟齐声道:“妈,你不必说,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伦伦陡地楞了一楞,她的反应,十分奇特,刹那之间,现出了十分伤感的神情来。
在这样母子重逢的时刻,实在是不应该有这种情形的。她黯然道:“那你们……决定照你们父亲的吩咐去做了?”
两兄弟一起点著头,也一样神情黯然。
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大是疑惑:“等一等,你们父亲……早就死了,他要你们做什么,你们不可能知道,他……他究竟要你们做什么?”
文依来道:“他虽然早死了,但是通过遗传因子中信息的解放,我们完全知道他要我们做什么 ”
他讲到这里,和他弟弟动作一致,两个人又互握著手,两人的神情十分坚决:“父亲在宇宙飞行之中遇到了意外,他竭力使自己生存下来,把他的宇宙飞船,藏在泥淖下面,这个泥淖,也是他制造出来的,我们要去完成他未能完成的航行,然后,再回到我们……父亲的星球上去。”
我和端纳两人,听得张口结舌。笛立医生喘著气:“别走,留在地球上,我们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忍不住骂:“闭上你